正文 第八章 尋覓 文 / 心繫天曉得

    他這樣婉轉的逐客令，我當然能夠聽的出來。對他千恩萬謝後，就拉著陸濤徑直的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陸濤就開始埋怨，一直埋怨到我們出了警局的大門：「我們為什麼要出來？現在去吃什麼飯啊？我哪裡有什麼心情吃飯？」

    我有些惱火道：「看不出來人家是在下逐客令嗎？人家不待見我們，你還非要賴在人家辦公室算怎麼回事嗎？再說了，一早晨就和你跑出來趕路，早晨沒吃，午餐也沒吃。看看！現在都下午2點鐘了。一整天滴米未進，我早已經餓的不行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陪你坐在那裡傻等啊？你就算不顧自己，起碼顧及一下我好吧？」

    陸濤悻悻的不在言語，只好陪我去吃飯。雖然陸濤說他沒心情吃飯，可真到動筷子的時候，他可一點沒少吃。整個一副風捲殘雲的架勢，差點沒把盤子給吞了。

    吃過飯後，我們又沿著警局轉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又回到了特案組的大辦公廳裡。見面後，還不等我發話。王警官首先開口道：「事情大條了，陸易可能真的是出事了。」

    陸濤大急，連忙吼道：「怎麼回事？」

    王警官也有些急了：「你哥哥的確是有女朋友，叫王雅琪，挺文靜的一個女孩兒。不過她說不久前她已經和你哥哥分手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你哥哥的去向。」

    還不等王警官說完，陸濤已經失去理智了，暴怒道：「放屁！肯定不是這樣的。我哥哥的失蹤肯定和她有關！快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啊！」

    王警官並沒有在意陸濤暴怒之下的不雅之言，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恐怕不行！你哥哥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只能定性為失蹤。失蹤是不可以把嫌疑人抓回來審問的。就算懷疑她，也只能例行詢問一下。」

    此刻的我並沒有去接他們兩個的茬兒。而是徑直的找了個凳子坐下。靜靜的回憶著那個夢。夢中的一切猶如剛剛發生一般，歷歷在目。夢是那樣的清晰，有調理感。我並不認為那個夢是我自己杜撰出來的。因為夢中陸易和我的對話是那麼的有邏輯性，可以說是對答如流。我並不認為憑我一個人可以胡編亂造，刻意想像的出來。

    我一直也沒有懷疑過那個夢和陸易無關。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陸易最後給我的埋屍地點是錯的。

    王警官看我沉默不語，陷入的假象狀。忙不迭的問我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還是猶如老僧入定般的沉默不語，只到陸濤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才讓我緩過神來：「啊？什麼事？」

    王警官又問我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連忙道出了心中的困惑：「我從來也不認為我的這個夢是自己杜撰出來的。但是陸易最後的埋屍地點確實是錯的，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會給了我一個錯誤的地址！」

    說著我又小聲的一遍遍的嘀咕著：「jx區！h江邊上！柳樹下！……」

    jx區應該是不會錯，這是個大地址。按說不會有誰會把區給搞錯的。問題是這個h江……？

    我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然問王警官道：「王警官！jx區有沒有除了h江以外的其他江？」

    王警官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沒有！湖泊，池塘倒是有不少，江一條也沒有！」

    得到這麼個答案，讓我非常的失望，繼而又轉頭問陸濤道：「陸濤，你說，提起h江！你首先會聯想到什麼？」

    陸濤果然很配合的閉目思考，少頃後說道：「寬闊無比的江面，湍急的河流，橫跨江面的大橋！」

    嗯！有道理。我轉頭又問王警官道：「寬闊無比的江面沒有，寬闊無比的湖面有嗎？」

    王警官立刻回答道：「有倒是有！可是湖總歸是湖，再大也是湖，有誰會把湖當成江來看？況且當事人還是個大學生！」

    我趕忙解釋道：「你不會把湖當成江，那是因為你從小生活在這個城市，什麼地方你都瞭解。先入為主！湖有多大，盡頭在哪裡，這些你都知道。但是平心而論，如果一個湖你不瞭解，又足夠大，讓你看不到兩端的盡頭的情況下。那你自然分不清它到底是湖還是江了。」

    不過，最最容易誤導人的還是大橋，能通車的那種！因為在我們的印象中，能通車的大橋，成本都是很高的，如果是湖，那麼不如直接繞湖修路，或者把湖面截斷修路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修橋。但凡事總有例外。也不排除有哪個政府吃多了，有捨近求遠嗜好的可能性！

    於是，我試探性的問王警官道：「jx區，有沒有那座大橋是橫跨哪個湖面的？」

    我其實只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指望能有肯定答覆的。但是這次卻偏偏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王警官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可以有！」

    我吃驚的問道：「啊？還真有？快說說！是什麼湖？在哪裡？」

    王警官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楊橋湖！楊橋湖剛好就位於jx地區。地點算是對上了。提起這個楊橋湖啊，真是沒話說。風景秀美，水面面積寬廣。在楊橋湖的南北沿湖還修建了兩條休閒觀光道路，稱之為楊橋湖南路和楊橋湖北路，沿湖一周約有十餘公里長，路旁植被茂盛，林木蔥蔥。在沿湖道路上修建了各式橋樑19座，除楊橋湖大橋橫跨而過並作為主幹道以外，其餘18座橋均沿湖而建，屬於觀賞興致的。有錢孔橋、單堡橋、四堡橋、石橋、玉橋、藍橋、斜拉橋、懸索橋等……「

    王警官完全分不清輕重緩急，一個勁的在那裡喋喋不休。他囉嗦，我可不能陪著他在這裡逗悶子，似是抓住了重點的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楊橋湖一周才只有10餘公里長？會不會搞錯了啊？十餘公里的小湖泊，一眼就可以看的到盡頭，這樣的小湖泊，怎麼會被陸易認成是江呢？」

    陸濤有些不耐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到底想鬧哪樣啊？在這裡空想有什麼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試探性的問王警官：「要不？去看看？」

    王警官無奈的點了點頭：「怕是也只能這樣了！」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們一行人就來到了楊橋湖大橋上。楊橋湖果然像王警官形容的那樣，風景秀美，湖面寬廣。湖的兩岸鬱鬱蔥蔥，枝繁葉茂。一陣湖風吹來，頓時就能讓人的心情暢快不少。

    正當我沉浸在這秀美的景色中不能自拔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猶如旱天驚雷般的把我驚醒：「看！好大的遊艇耶！」話是陸濤說的。

    他的話讓我無地自容，慌忙的低下頭去，生怕王警官笑話我們土包子，連遊艇都沒見過。可還不等我的尷尬情緒過去，一個念頭就突兀的閃過我的腦海。於是我指著那首遊艇問王警官道：「這應該不是湖吧？如果這是湖，那麼……那麼……那首遊艇是怎麼開進去的？」

    我就知道王警官會笑話我們。但不恥下問一向都是我的原則。果然王警官噗嗤一聲的笑出聲來，而且笑的相當猥瑣：「呵呵！那不是什麼遊艇，不過是一家建在湖心島上的休閒會所罷了！」

    他的話讓我吃驚不小，隨即又定了定神，上串下跳的仔細觀察了半天。可不管我以什麼角度看，以什麼方式看。都不能把那首「遊艇」和休閒會所聯繫起來。如果那真的是棟建築，真的是家休閒會所。那麼我只能感歎設計這棟建築的設計師，匠心獨運，巧奪天工了。

    王警官收斂起笑容說道：「看來，埋屍地的確應該是在這裡了！」

    我有些為難指了指湖的四周問道：「就算案發地確實是在這裡，那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沿湖範圍這麼的長。鬱鬱蔥蔥的樹木不下百萬，要想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一棵埋了屍的柳樹。觀其困難程度，真的不亞於，大海撈針啊！要不？您從警局多召集些人手過來幫忙？」

    王警官又笑了，是陰惻惻的笑：「你以為警察很閒嗎？我以什麼理由去召集人手？就因為你一個不確定真假的夢？如果陸易沒死呢？如果你的這個夢只是個夢呢？退一萬步講，就算陸易真的橫遭了不測。那誰又敢保證，他的屍體就真的埋在這裡啊？還不過是你的主觀推測而已？你總不可能讓我以你一個半信半疑的夢，和你那半吊子的推理為由，就召集全局的人，陪我們一塊瘋吧？萬一，我們找翻了天，可最終也沒能找到你所謂的屍體怎麼辦？你叫我怎麼向局領導交代？怎麼向其他部門的同仁交代？」

    他的話把我駁的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還是陸濤首先打破了僵局，怯生生的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們三個人，分頭沿著湖，一棵樹一棵樹的挨個檢查。剛好這幾天沒下過雨，你們只需要檢查柳樹底下的泥土是否有被翻過的痕跡就行了。

    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支支吾吾的嘀咕道：「可是……可是……」

    王警官有些不耐煩了：「可是什麼？說呀！」

    我指著湖的四周說道：「我是想說，湖邊那麼多的垂釣者，保不齊有很多垂釣者會在湖邊就地挖蚯蚓。說不定就挖到柳樹底下了。這會不會大大的增加了我們搜尋的難度？」

    王警官長長的探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幾個先把有翻動痕跡的柳樹統統做上記號，然後再一棵樹一棵樹的翻！如果還是找不到，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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