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想當然啊 文 / 心繫天曉得

    猥瑣大叔衝過笑笑，說道：「走吧！」

    「去哪兒」我不解的問道。

    「回警局啊！能去哪兒啊？」猥瑣大叔很自然的回答道

    我有些舉棋不定的問道：「要不，我們出去聊聊吧？不去警局行不行？我總覺的進警察局是件很晦氣的事情！」

    猥瑣大叔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陸濤，說道：「走吧！小孩子家家的，哪那麼多講究？」

    我和陸濤被猥瑣大叔一手一個的拉著，逕直的走進了警察局辦公大樓的電梯。按了最高一層。出了電梯，我就覺察出了苗頭的不對。這哪裡像辦公室嗎？整個就是個百貨大廳嘛。整整一層樓，一個房間都沒有，空空如也的，從這頭直接可以看到大廳的那頭，除了幾根承重的柱子外，沒有其他任何的阻擋物。辦公室的基礎設施也非常的簡單。除了幾張辦公桌和幾台電腦外，剩下的就是幾個檔案架子。和一些小黑板啊之類的簡單至極的設施。

    我問猥瑣大叔：「這就是您們特案部辦公的地方？其他人呢？」

    猥瑣大叔微笑著說：「都出去玩了，特案部的情況你也瞭解，平日裡很閒。今天要不是小馬給我打電話，叫我幫你，說不定這會兒我也跑到哪個地方躲清靜去了。」

    對於他不漏痕跡的埋怨，我也不做理會，轉移話題道：「你叫我怎麼評價你們這個部門好呢？我是該說你們闊氣呢？還是該說你們摳門呢？」

    猥瑣大叔坐到了其中一張辦公桌前，拿起了上面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經意的問道：「此話怎講？」

    我玩味的說道：「說你們寒酸吧，你們一個部門就包下了整整一個樓層。我想你們警局不至於人員這麼少吧？隨便給個辦公室就行了。幹嘛要給你們整整一個樓層？但要說你們闊氣吧？我看也不見的。看看你們的辦公設施，又是這麼的簡陋，什麼都沒有。就你們的這點東西，需要整整一個樓層嗎？」

    猥瑣大叔也不搭理我，只是猥瑣的笑笑說道：「這個嘛，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咱們還是來談談你們的事情吧。麻煩你，再從頭到尾的給我講述一遍事情的經過。」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趕緊又把整個事件的始末詳詳細細的講給了猥瑣大叔聽。

    猥瑣大叔在聽我講述的過程中，眼睛一直是閉著的。似是老僧入定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表情。他的面部表情一直是隨著我的講述而在變幻不定。

    只到我把整個事件的始末講完，猥瑣的的「參禪」還沒有結束，他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我看著他半晌，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就在我作勢要去輕輕拍一拍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猛然的睜開。眼神銳利的像是射出了兩道耀眼的光箭一般。渾身上下也隨之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剛才還很猥瑣的形象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還在我為他的變化而愣神的時候，他就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來：「他說的，不是他進了你的夢，而是你進了他的夢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所以的問道：「這個很重要嗎？」

    猥瑣大叔不再猥瑣，表情嚴肅的說道：「很重要！如果這個搞不清楚。那麼我就可以說你的整個夢，也就僅僅是個夢而已。」

    我假設性的問道：「陸易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自己沒有幻夢的能力，而我有。不是我在夢見到了他，而是他在夢中見到了我？」

    猥瑣大叔王警官，此刻一點也不猥瑣了。他語氣淡定的問我道：「這可能嗎？只有鬼神才會有幻夢的能力，我還沒聽說過哪個人類有這種能力的！」

    我不可置否的回答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擁有半人半鬼的陰陽體質，這可能嗎？不可能？但這就是事實！天底下那麼多擁有陰陽眼的人，這可能嗎？不可能？但是這也是事實！既然這些都有可能，那為什麼我就偏偏不可能擁有幻夢的能力？」

    王警官沉默不語，良久才說道：「好吧！就算這個可能成立！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麼陸易的靈魂體會如此的脆弱？為什麼他的靈魂體會不具備幻夢的能力？」

    我自以為是的解釋道：「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因為他的屍身被埋在了柳樹底下了唄？」

    王警官頓時就納悶了，疑惑不解的問我道：「被埋在柳樹底下就會虛弱？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啊？」

    這下輪到我困惑了，我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是特案組的嗎？這是常識好嗎？槐樹榆樹有鬼樹之稱，有助鬼的效果。而柳樹和桃樹屬陽！有驅鬼之效。」

    王警官定定的盯了我半晌，才陰陽怪氣的問道：「槐榆二樹養鬼，這個我知道。桃樹屬陽，可以鎮鬼，這我也知道，但是柳樹屬陽，可以鎮鬼，這個我倒是真的沒有聽說過！你這是聽誰說的？」

    我笑了，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特案組成員啊？我呸！什麼玩意啊？連我這個菜鳥懂的多都沒有，但是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於是我調笑道：「這還用聽人說嘛？港產鬼片裡面不是說過嘛！拿柳條打鬼，打一下短三寸！」

    王警官笑了，笑的很猥瑣：「這個只是傳言！是否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柳樹是屬陰的，它鎮不了鬼！屍身被埋在柳樹底下即使得不到福澤，起碼也不至於有害！」

    聽了他的話，我很詫異，忍不住的失聲問道：「為什麼？誰說的？」

    王警官風輕雲淡的問我：「清明節的時候，你有沒有回鄉祭過祖？」

    他的不答反問，讓我更加的困惑，但是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當然有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警官不理會我，繼續賣關子：「那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我連忙問道：「什麼事？」

    王警官說道：「是不是所有的墳頭上都是光禿禿的？」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忙問道：「什麼意思？」

    王警官：「我是問你，是不是所有的墳頭都寸草不生？」

    我搞不懂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竟然問出了這麼個白癡的問題：「當然不是了！除了新墳以外，有些年頭的老墳頭上都是鬱鬱蔥蔥的。不僅有花草，甚至還有樹呢！」

    王警官笑了，忙接口問道：「哦……？那是什麼樹呢？」

    這個我倒是真的沒怎麼注意過，但是既然他這麼問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好好回憶回憶了。誰知我剛剛沉吟了一下，就突兀的被腦海中的畫面給震的一個機靈。

    腦海中的畫面是一片墳地，大大小小的老墳上面鬱鬱蔥蔥，氣氛雖然不怎麼和諧，但也不至於很詭異。但是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那大多數墳頭上面分明都長著一棵小小的……柳樹！

    我如夢初醒般的驚叫道：「柳樹！怎麼會是柳樹呢？」

    王警官笑了，笑的很詭異：「可不就是柳樹嘛！你說柳樹鎮鬼？那為什麼那麼多的墳頭上都長著柳樹呢？我再告訴你一點，那些柳樹都不是自然生長的，都是那些逝者的親屬自己砍的柳枝種上去的！」

    我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逝者的親屬為什麼要害自己死去的親人呢？」

    王警官不理會我慌亂的神情，仍然保持著他那風輕雲淡的表情，不緊不慢的說道：「沒什麼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我早說過，柳條是不是真的能打鬼，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柳樹是屬陰的，它一定不是用來鎮鬼的！而且恰恰相反，它還有福澤逝者的功效！」

    他的話讓我稍稍的心安，我真心的希望他說的是對的。就算他顛覆了我先前心中早已認定的事實也毫無所謂。我稍稍頓了頓，才又疑惑不解的連番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那陸易為什麼會那麼的虛弱？為什麼他就是回不了家？……」

    王警官也很困惑的說道：「所以我才說，你做的夢，可能真真的僅僅就是一個夢而已。也許陸易壓根就沒死，也許他不過是和女朋友出門旅遊了也說不定！」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動搖了，努力的回想回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是我轉頭問我身後的陸濤：「他說的有沒有可能？你哥哥會不會真的是和女朋友出門旅遊去了？」

    陸濤顯然有些興奮，開心的笑道：「嗯！嗯！有可能！有可能！一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陸濤的興奮我可以理解，他當然希望這個假設成立。他當然希望他的哥哥還活著。雖然不忍弄壞了他此刻因僥倖而振奮的心情，但是我還是不合時宜的問道：「你哥哥有女朋友嗎？你聽他說過嗎？」

    聽了我的話，陸濤顯然有些不悅，惱火的說道：「有啊！肯定有啊！只是他沒告訴過我而已！」

    陸濤的回答讓我好氣又好笑，但是並沒有什麼不悅，他此刻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正如那溺水將亡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就算他明明知道這根稻草什麼也改變不了，但他任然願意相信這根稻草是可以救他的。就好比現在，他明明知道，他哥哥還活著的幾率很小，但他還是一點也不願意聽到任何有關，對於他哥哥還活著的質疑。

    我不理會陸濤，又轉過頭去對著王警官請求道：「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不可以麻煩您，動用一下你們的關係，去學校查查，看看陸易是否有女朋友，如果真的有，看看是否能聯繫到她？」

    王警官對我的要求，顯然有些不滿：「你可真是沒事找事啊！」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啪啪啪的播出了一個電話：「喂，麻煩……」

    他的電話打完了，又轉頭對我們說道：「行了！找學校附近的片警去調查了，兩個小時就能有回復。你們先出去吃點飯吧！兩個小時以後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