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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半路綁架 文 / 江湖老叟

    饒是張楚閃避快捷,他的肩膀上還是狠狠被美婦踢了一下,張楚的身體蹬蹬蹬退了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美婦掙扎著要爬起來,一張嘴,一連三口鮮血噴出來,頭一歪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了。

    張楚忍著痛,爬起來走到美婦的身邊踢了踢她的頭,發現美婦還是一動不動,不由得心裡害怕,這可是人家的地盤,殺了人之後,怎麼辦呢?他心裡半點主意也沒有。

    慌慌張張試了試美婦的鼻息,一點感覺不到喘息的感覺,他急急忙忙回身就跑,打開那扇門,外面竟然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大廳,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好,直奔大門而去。

    鄭凌波一臉痛苦地站在甬道裡面,看見他一臉慌張地出來了,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樣?」

    看見她,張楚剛才心中對她還有的火氣竟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急促地說道:「我殺了她。」

    「啊?」鄭凌波伸手急忙摀住嘴巴,手指顫抖著,說道:「這,這怎麼辦?」

    張楚拍了拍胸脯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投案自首好了。」

    「不行。」鄭凌波很快冷靜下來,說道:「走,我送你出去。」

    「這樣會連累你的。」

    他的嘴巴被另外一張嘴巴堵住了,不再繼續說下去,不等他品嚐到滋味,鄭凌波反手拉住他的手向外跑去,半路上,遇到幾個男女,都驚奇地看著他們。

    出了山洞,鄭凌波跑得更快了,不住回身催促張楚:「快點,快點。」

    跑到停車場,鄭凌波把徐雯雯叫下來,她沒做解釋,發動了汽車,飛快打了一個倒車,把車子拉出來,搖下車窗對張楚喊道:「快來。」

    張楚飛快地來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嗷一聲開了出去,徐雯雯驚訝地在後面喃喃地說道:「瘋了,真是瘋了。」心裡卻知道,一定是發生大事了。

    張楚知道鄭凌波要把自己放了,目光堅定地說道:「跟我走,海角天涯,流浪江湖,逍遙自在,恩仇分明。」

    「不行。」鄭凌波斷然拒絕了。

    「為啥」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

    張楚歎息一聲,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走吧,你走得越遠越好。」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走。」

    鄭凌波搖頭不語,眼睛裡已經流下淚水來,滴滴滴落在手背上。

    張楚大聲叫道:「我不管,你不走,我也不走。」

    鄭凌波看了看他,揮起一掌,張楚沒防備,被她嚇了一跳,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張楚醒轉過來的時候,搖了搖頭,頭不痛,鄭凌波不是打暈自己的,這一點看得很清楚,應該是象武俠小說裡面所描述的那樣被點了穴道,他才變成什麼也不知道的。

    他有心殺回棲霞觀,可是,以自己現在的身手,一定不會是棲霞觀那些人的對手,就是去了,也不會是人家的對手,倒是給鄭凌波帶來了麻煩,不去,心裡實在放心不下。

    他大聲對著遠方喊道:「鄭凌波,我還會再回來的。」

    聲音在群山中一層層被傳遞送到更遠的地方,他抹了一把眼淚,拿著還裝了鄭凌波為他買的衣服的口袋,一步一步向著山下走去。

    鄭凌波把他放在一個小溪的旁邊,只要沿著小溪走,就能到達山外。

    他沒有看到,在一棵大樹的後面,鄭凌波陷入了進退兩難猶豫不決的境地,一開始她根本沒有重視張楚這個人,可是,她親眼看到煤礦上的人對他推崇的情景,看到他為平民治病,只收取最低廉的診療費用,也親口聽到她為了不讓自己為難,答應跟她來到棲霞觀走一趟的承諾,當面向師父解釋一切,她這才發現,在他的身上,有著很多人不具備的優點。

    她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他,這麼多年以來,自己從來沒有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想不到,當愛情到來的時候,竟然是那麼快捷,那麼迅猛,她用點穴法點暈了他,把他放下來,卻又解開了他的穴道,眼看著他走遠,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張楚來到山下,也很為難,自己身無分文,要逃離棲霞觀、青城派、警察的視線,不是一般的難。

    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裡多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在最末尾的數字上,被劃了一道印記,應該是密碼。

    他找到跟這張銀行卡相符的銀行,在取款機上查詢一下,輸入密碼,竟然看到,上面有二十萬元,取了一萬元現金之後,張楚的心情一點不見好轉,隨著跟鄭凌波的交往,他竟然發現,她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不但是她美麗的臉龐吸引著他,還有她的善良,她的深情厚誼,她對他的好。

    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張楚猛然回頭,赫然是以前熟悉的劉文治,他的笑臉看起來是那麼可憎可怖,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精神頭很飽滿的年輕人,其中一個竟然是那天誤以為偷窺鄭凌波的人,他這才明白,青城派的人,一顆沒有停止對他的追蹤,這是當場抓到他了。

    自認不是劉文治的對手,張楚憤憤地說道:「幹嘛?」

    「請你去赴宴啊。」劉文治的臉上浮現出貓捉老鼠的戲謔味道。

    「不去。」張楚的眼睛剛剛向四周巡視,兩個年輕人已經一左一右夾住了他,四隻手抓住他的肩膀,分明是要用強制的辦法來綁著他去「赴宴」了。

    張楚的心裡很清楚,被劉文治抓住之後,必然不能倖免,青城派的人已經調查很清楚了,他獲得了那張羊皮,說什麼也要砸碎他的骨頭來拷問羊皮的下落,是寧死不屈呢還是低頭屈服?

    他坐在一輛越野吉普車裡,大腦急速思考著,形勢對自己是極為不利的,要安全脫身,一定要使用計謀,唯一對自己有利的就是青城派並不知道自己把羊皮藏在什麼地方,更有利的是,那些人並不知道羊皮裡面的秘密,充其量知道憑著羊皮可以得到什麼,卻找不到這個秘密的鑰匙,這些人沒有一個敢把羊皮當著蒙臉的事物,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他們拿到了羊皮之後,一定是苦苦鑽研,妄想用剖析、解密、分解、浸泡的辦法讓羊皮打開秘密。

    也就是自己這樣的傻瓜蛋吧,一千年不一遇的無知小子,本來不把羊皮當成寶貝,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蒙在臉上進入自然睡眠狀態,羊皮的秘密需要很多打開的條件,無意識是其中之一,其次是放鬆精神,跟隨它,進入它,才能發現秘密,對於已經把羊皮當成寶貝的人,是無論如何不能把它輕視的,一定會珍寶一般秘藏,心情是頂禮膜拜的,身體是戰戰兢兢的,甚至不會假手第二個人,一同來分享,這樣的心態,就是雙手捧著羊皮一萬年也不會發現秘密的。

    張楚微微閉著眼睛,很快把眼前的一切分析明白了,找到對自己有利和不利的一切,要把手裡的牌打好,需要堅強的意志和孤注一擲的勇氣。

    車子繼續向北,張楚忽然說道:「我餓了。」

    劉文治坐在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上,頭也不回地說道:「餓幾頓也餓不死人。」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這一次落在青城派的人手裡比起上一次來,就是九死一生了,青城派一定不會以禮相待的。「那個男人,被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去」鄭凌波的聲音在耳邊轟響,讓張楚不寒而慄。

    在幾十種上百種折磨人的酷刑中,什麼劉胡蘭、江姐,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他絕對不能做那種堅強不屈的人,張楚給自己下了這樣一個定義。

    「我要小便。」他大聲叫道。

    劉文治皺了皺眉頭,這個張楚真是麻煩,他猶豫著。

    張楚仔細觀察著劉文治的表情,現在是非常關鍵的時刻,等到見了馮一川可就不能這樣隨心所欲了。

    「我要尿到車上啦。」張楚一臉痛苦地叫道。

    「停車。」劉文治終於發話了。

    張楚身邊的年輕人先下去了,站在一旁警戒,嚴密觀察張楚的一舉一動。

    張楚走下車,先是活動了一下幾乎僵硬的腰身。

    「就在路邊方便一下吧。」劉文治好像猜到了他心裡面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要大解。」張楚並不跟他的想法合拍,偏偏跟他作對一樣,發出得寸進尺的要求。

    劉文治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的表情,說道:「你手裡搖著一株小樹,手不要停,樹不動了,我們就會馬上採取措施的。」他指了指路邊的樹林說道。

    車上有五個人,除了參與綁架的兩個年輕人之外,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張楚心裡盤算著。

    來到樹林裡,他低下腰身,摸了摸懷裡的鈔票和銀行卡,緊了緊口袋,馬上行動。

    劉文治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搖晃不停的小樹,心裡很不耐煩,十分鐘過去了,怎麼還不出來?他把頭衝著一個年輕人擺了擺,那個年輕人心領神會,馬上跑過去。

    「他不見了。」從樹林裡傳出一聲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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