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傳染病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是臣服動作最快的一個，怎麼警察還是不肯放過他呢？他背對著護士，踢在他屁股上的嫩腳在激烈的場面中根本無法察覺出來，張楚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惹來了大禍。

    護士看到獄警不管屁股不管頭臉地狠打張楚，急忙拉住獄警的手臂，不顧一切地喊道：「不是他，不是他，他是好人，是好人。」

    獄警這才住手，臨走還狠狠踹了張楚一腳，罵道：「好人沒有進來這裡的。」

    張楚不由得哀歎：好人難做啊，以後再也不做好人了。他的賭咒發誓有用嗎？

    暴亂終於平息了，轟轟烈烈的體檢也匆匆結束了，事後，那個最先抱住護士的犯人據說被同牢房的其他犯人給打殘廢了，人人遷怒於他，很多犯人在這次暴亂中被獄警打傷，他們當然要找一個發洩的渠道，那個倒霉的強姦犯再也做不成男人了，做了這次暴亂的替罪羊。

    張楚因為有了護士的證詞，沒有在暴亂起來的時候渾水摸女，能夠挺身而出，跟罪惡鬥智鬥勇，榮立了一功，管教申請之後，加上戴宗和的力挺，居然被減刑半年。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看來，即使在監獄裡面也不是沒有機遇的，機會從來都是給了沒有準備的人，即使後來挨了幾下警棍也是值得的。

    自己能早出去半年這件事讓張楚幾乎感動得要哭了，在監獄裡面實在是不願意呆下去了，這裡即使有小弟奉承著也不是好地方，就是出去給人做牛做馬也比在這裡面好上百倍，還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那個護士多情而清澈的眼睛，他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眼睛，以前見過的美女也不算少了，南京大學，從來不缺美女的。

    他把這一切歸結為自己跟別的犯人具有一樣的心態，那就是，很久沒有沐浴在美女的眼睛之下，看啥女人都是美的這個原因上面。

    讓張楚感到意外的是，他被檢查出患有甲肝病毒，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具有傳染的病毒，同牢房的犯人都用恐懼的眼睛看著他，就連忠心耿耿的禿子也遠遠縮在牆角，不敢看他。

    張楚拿著獄警給他的醫生鑒定報告，心裡卻是半信半疑，以前聽說過這種病，傳染的速度非常快，想不到自己會被傳染。

    第二天，獄警過來說道：「2078，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跟我們走。」

    獄警很意外地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從頭到臉，沒有皮膚裸露在外，很是可怕，張楚簡單把自己的一切收拾了一下，默默地跟在獄警的後面，他出來以後，所有的犯人都從牢房的門口閃開，好像他是一個可怕的傳染源。

    張楚被送到戴宗和的辦公室裡面，看到戴宗和之後，張楚苦笑著說道：「難道你就不怕被傳染嗎？」

    戴宗和狡猾地說道：「你得了傳染病的消息放出去了？」

    「他們見了我就跟見到瘟神一樣，難道甲肝真的那麼可怕？」

    「甲肝是很可怕，可是，你並不可怕。」

    「什麼？」張楚很是詫異。

    戴宗和接著說道：「因為你根本沒有得什麼甲肝。」

    「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有這樣才能把你從裡面提出來。」

    戴宗和把一份文件扔給他，張楚拿起文件看了起來，這是一份關於甲肝的資料，上面寫到：甲型肝炎潛伏期平均30天（545天），主要表現為急性肝炎，分為急性黃疸型及急性無黃疸型，典型急性黃疸型甲型肝炎表現為起病急，早期有胃寒、發熱、全身乏力、食慾不振、厭油膩，噁心、嘔吐、腹痛、肝區痛，腹瀉、尿色逐漸加深漸呈濃茶色。少數病例以發熱，頭痛，上呼吸道症狀為主要表現，此時易誤診為上呼吸道感染，黃疸出現前，早期消化道症狀明顯容易誤診為胃炎或消化不良。隨著病程進展，上訴自覺症狀減輕，發熱減退，但尿色繼續加深，眼睛鞏膜，皮膚出現黃染，約於2周達高峰，可伴有大便顏色變淺，皮膚瘙癢，肝腫大，有充實感，有壓痛及叩擊痛，部分患者脾腫大，以上症狀可持續26周。到恢復期黃疸逐漸消退，症狀減輕至消失，肝脾回縮，肝功能逐漸恢復正常。總病程約24月。

    戴宗和指點著說道：「把這些症狀和表現現象背記下來，以後，你會經過幾次嚴格的審查，當然，我會讓人做手腳的，不過，你也要表現出一個病人應該有的樣子，這樣，我就能幫你取得保外就醫的資格，讓你從這裡離開，知道了嗎？」

    張楚心中大喜，說道：「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當他把關於甲肝的資料全部看完之後，戴宗和叫來兩個獄警，把張楚需要的手套口罩等防護用品交給他，讓他穿戴起來。

    全身被密密包裹的張楚跟在兩個獄警的後面上了一輛黑色的依維柯押運車，裡面坐著三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虎視眈眈地看著張楚。

    車裡只有他一個犯人，張楚心裡嘀咕著，搞得跟真的一樣，我難道有那麼可怕嗎？何必動用這麼多的警力呢？簡直就是浪費人力物力啊，就是讓我自己單獨出去，也不能跑掉啊，當逃犯的滋味可不好受。

    經過十幾個醫生一天的時間走過十幾間科室的檢查，做了無數次尿液血液抽取化驗，張楚完全是稀里糊塗地聽從醫生的擺佈，最後才被送進一個跟監獄裡差不多密封的屋子裡，有幾點跟牢房不一樣的地方是，這裡只有他自己，不再是八個人的房間，味道和空氣比監獄裡好聞很多，牆壁和棚頂是醫院特有的雪白的顏色，床位是柔軟的，門依然是鐵打的，非常結實，門上安裝一塊透明的玻璃。

    第二天，一個連眼睛都被蒙在眼鏡後面的醫生帶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把一份病歷扔給張楚，說道：「你已經被確診為急性甲肝攜帶者，從今天開始，你要積極配合醫生，給你做針對性的治療，這樣，你的病才能快一點痊癒，知道嗎？」

    張楚象小雞吃米一樣快速點頭，說道：「好的，好的，我一定積極配合，讓我早日出院。」

    「那麼，回到床上躺著吧。」隨後從外面拉進來一輛滑輪車，讓張楚驚訝的是，車上的藥品多的足以把他淹死。

    張楚恐怖地指著小車說道：「這些，都是我的？」

    「嗯哪。」那個醫生毫無同情心地說道：「這是你一天的藥量。」

    張楚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戴宗和呀戴宗和，你要害死我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才看到，自己的兩隻手，兩隻腳一共紮了四個點滴，屋子裡空空的，只有他一個人。

    張楚快手快腳地把點滴從自己的身上拔下來，即使是沒病，這麼多的藥品流進來，他也會被扎出病來。

    張楚趴到門邊，看了看外面，空空的走廊裡一個人影也看不見，馬上把那些藥品從窗戶裡扔到了外面，然後乖乖跑到床上躺下來。

    門響了，張楚偷偷張開眼睛，看到一個高高的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可惜，臉蛋和眼睛都隱藏在厚厚的保護層的後面。

    咦，護士發出一聲驚歎，她看到了張楚的藥品竟然不見了，護士很有經驗，馬上撲到窗戶跟前，看過了之後，快速走回來，一把掀開張楚身上的行李，甕聲甕氣地說道：「你起來，說，為什麼要把藥品扔了？你知道不知道那都是你救命用的？」

    張楚嘻嘻一笑說道：「姐姐，你才是我救命的藥品，那些東西，救不了我的命。」

    「流氓。」護士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裡面卻不是十分憤怒。

    張楚看著她，說道：「你摘下口罩，讓我看看。」

    護士猶豫了一下，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面，再回身，當真摘下口罩，出現在張楚眼前的，竟然是那天在監獄裡做血壓測試，差一點被犯人非禮的美女護士。

    張楚呆了呆，想不到竟然是她，說道：「你怎麼在這裡的？」

    護士看著目瞪口呆的張楚，嫵媚地一笑，說道：「我就是在這裡工作的啊，看到你來了，就申請調過來了，你真的需要好好治療的，聽到了嗎？乖乖的啊，別搗亂。」

    「我沒病。」張楚乾脆地說道：「我是裝的。」

    「啊。」那個護士也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說道：「為什麼？」她真的很希望張楚說出來是為了她的緣故，可是，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張楚不可能知道她在這家醫院裡面上班。

    張楚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就來到了這裡，終於見到你了，心中的女神。」

    「騙人。」明明知道張楚說的話言不由衷，護士的心裡還是甜甜的。

    張楚的手指著天棚說道：「真的，若是假話，讓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一根柔軟的手指壓在他的嘴上，護士柔聲說道：「別說，即使是假的，我也喜歡聽。」

    張楚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豪氣來，只覺得，為了眼前這個女人，自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值得的，他大聲說道：「自從那天見到你，我，我就忘不掉你了。」

    「小點聲。」護士急忙回頭，聽了聽外面的聲音，說道：「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嗯，你，慢走。」張楚一時忘記了這裡是醫院，不由得心中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