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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劉師長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被帶到戴宗和的辦公室之後,戴宗和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怎麼搞的?」

    張楚聳了聳肩膀說道:「不怪我,是他要搞事的。」

    「那也不能把人打成重傷啊。」

    張楚聽說那個人沒死,鬆了口氣,說道:「已經是事實了,隨便吧。」

    戴宗和歎了口氣,說道:「你呀你,就是不省心,一會兒跟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啊?去看他?」張楚當然願意去醫院了,不過,看不看那個人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到大街上走一走了,見到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呼吸到監獄之外的空氣,這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這個,就是到醫院裡給被打傷的人賠禮道歉也是可以的。

    戴宗和繃著臉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張楚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倒是無所謂的,去就去吧,可是,他跟你有親戚呀?」

    難怪張楚會這麼說,算起來,他打傷住院的人不少,馬夏、肌肉男這些人都是被他打傷的,為什麼以前不需要去醫院裡看望呢?

    戴宗和有點為難,想了一下,小聲說道:「他是別人安排進來的,你懂了嗎?」他決定跟張楚透露一點信息出來,滿足一下張楚的好奇心。

    「安排?」張楚冷笑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是的,監獄是什麼地方啊,那是充滿罪犯和暴力的地方,凡是進來的人,無論是第一次犯罪還是慣犯,都是走錯了路,違反了國家法律才來到這裡的,像張楚這樣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怎麼會有人進來呢?

    他搖搖頭表示不信,戴宗和說道:「你呀你,就是年輕識淺,這麼說吧,我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這樣主動要求進來的絕對不在少數,不過,這些人進來,都是為了解決在外面社會上無法解決或無法做到的事情。」

    張楚恍然大悟,說道:「比如,報仇?」

    戴宗和笑了,說道:「那些事情都跟我們無關的,不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哦。」張楚附和道:「是啊,別人的恩怨,跟我們無關的。」心中卻是有點疑惑,那個人究竟是為了誰來到監獄裡面的呢?

    戴宗和為了拉近和張楚的關係,說出了我們這個詞,讓張楚很是受寵若驚。

    戴宗和今天很大方,不但沒讓張楚戴上手銬腳鐐等羈絆的物事,還給他找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換上。

    戴宗和越是對張楚好,他的心裡越是沒有一點自信,心想,自己就是一個混小子,被人陷害了還幫著人家數錢的主兒,現在,卻被如此看重,這其中不是有什麼貓膩吧?

    監獄是一個最複雜人員最是良莠不齊的地方,饒是在獄警嚴格看管的情況下依舊不時發生暴力殺人的事件,可見這裡的人是多麼凶殘。

    在這樣的地方呆上的每一天都會見到聽到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經過一個多月的監獄生活,張楚學到了以前在學校裡學不到的東西,那就是見識,在見慣了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和殘殺之後,他絕對不相信還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張楚的話語變得少了起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仔細觀察上面,他倒要看看戴宗和的葫蘆裡埋得是什麼藥。

    戴宗和給張楚解除羈絆的原因是,張楚並非是那種亡命之徒,就是他的案子也是採石監獄裡面比較輕的類型,戴宗和見過太多的搶劫犯、殺人犯,還有奸詐的謀殺犯,張楚屬於那種社會經驗不多,誤入歧途的人,身上帶著從學校裡面沾染的單純和理想主義氣質的人,這才是促使戴宗和對他比較信任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樣,戴宗和依然帶上兩個身手好的獄警跟著他們,跟張楚約好了,張楚不得離開獄警三米之外的地方,若是他處在獄警三米之外,獄警有權不需要提前發出警告就直接開槍射擊。

    戴宗和坐在越野吉普車的前面,兩個獄警把張楚夾在中間,坐在車子的後面,驅車來到醫院,一路上張楚只說了一句話:「現在的人,還是這樣啊。」

    戴宗和愣了一下,失聲笑道:「你以為社會變化有多快?再說了,你才入獄幾天啊?」

    儘管進入監獄沒有幾天,在張楚的心裡面卻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對的,在監獄裡面就是與世隔絕,不知道社會新聞,接觸到的只是獄警管教犯人,天天就是固定的活動路線,都是這些人的面孔,看膩了也厭倦了。

    來到病房,戴宗和跟一個早已在這裡的中年人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那個中年人的年紀有四十七八歲的樣子,帶著玳瑁眼鏡,白色的鏡框,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留著短髮,中等個子,臉上透著成功人士的滿足感,看樣子在社會上有一些地位。

    戴宗和笑著打招呼說道:「劉師長,你好,你好。」

    劉文治微笑著跟他握了握手,說道:「你好,老戴,麻煩你親自來,真是不好意思啊。」

    張楚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劉市長還是劉師長,不管是市長還是師長都跟他沒半毛錢的關係。他沒半點社會地位,將來出獄了也是一個打工仔,這輩子都不可能爬到師長市長的位置。

    戴宗和轉身說道:「劉師長,這個就是張楚,我瞭解過了,他跟劉倉之間就是一場誤會。」

    聽到戴宗和的話,劉文治把眼睛向張楚的身上看過來,如一道閃電一般銳利,然後淡淡地說道:「劉倉技不如人,那也是他的魯莽,既然是爭鬥,有了傷殘也是在所難免的。」

    張楚從劉文治的話語裡聽到了不甘心的味道,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說道:「真的是一個誤會,當時,他打得我好痛,我忍不住了,推了他一把。」

    這話,倒不如不解釋,解釋了之後,劉文治勃然大怒,厲聲說道:「你就推了一把,他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張楚不懂他為什麼要發火,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這樣的。」

    劉文治的臉色變得嚇人的鐵青,伸出手來,說道:「好,謝謝你替我教育了弟子,咱們親熱親熱吧。」

    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表面上看這個劉文治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其實他是青城派的弟子,現在的中國表面上看,那些武功門派都消失不見了,在報紙電視上只能看到小說虛構的過去,現代社會需要和諧,那些不和諧的東西都被解散勸退了,其實,門派世家這些東西始終都是存在的,為什麼?很簡單,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斷,三根筷子抱成團,只要是門派和家族,就有了凝聚力,外人不敢小覷,如果門派裡面出了一個大人物,那麼,身在下層的人也有了魚躍龍門的機會,這就是為什麼在一些單位和公司裡面容易形成小幫派小集體的原因,一個是利益的組合,另外一個是可以壓制別人,除了權和錢之外,沒別的原因了。

    再說說劉文治吧,他是青城派的二弟子,從外表上看,他像是一個書生,可是一身的武功已經爐火純青,輕易不出手,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一個堂堂的師長,也不能跟混混一樣天天打打殺殺的不是?

    劉倉的命是保住了,一身的武功卻廢了,這也是戴宗和敢帶著張楚來道歉的原因,戴宗和知道的是劉文治對外的身份,至於他是青城派的弟子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次,劉倉潛伏到採石監獄就是劉文治一手安排的,找的也是戴宗和,劉倉的武功被廢,劉文治心裡面極是惱怒,對於練武的人來說,武功就是第二生命,劉文治決心要為弟子報仇雪恨。

    張楚的手跟劉文治的手握在一起,立刻發現不妙,劉文治的手分明就是一塊鐵做的寒冰,開始還不怎麼樣,三秒鐘之後,劉文治的手越來越緊,像一把老虎鉗子一樣,緊緊鉗住了張楚的手掌,張楚的手上溫度急劇降低,力大無比和陰冷的武功就是劉文治的武功路子,屬於陰狠一類的功夫,劉文治的陰寒內息透過兩個人的勞宮穴進入了張楚的體內,走到張楚的手腕子上就再也不能推進去一寸,張楚的內息遠遠比劉文治的內息更為強大更為霸道,直接就把劉文治的陰寒氣給化解了。

    內息竟然穿不過去,讓劉文治的心裡異常驚駭,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見到的事情,這個張楚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他也是一個決定的武功高手?

    戴宗和看到兩個人的手久久不分,情知不妙,連忙說道:「大家不要傷了和氣,劉倉也沒啥,傷好之後還是一個好人。」

    劉文治的臉色鐵青,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戴宗和的話,他握住張楚的手之後,覺得張楚的手跟常人無異,不像是練功夫的人的手掌,可是,隨著他的力量加大,那雙手還是那個樣子不軟不硬的,換做普通人的人,早就被捏得手骨寸寸碎裂,痛得滿地打滾。

    張楚表面上看還是很緊張的樣子,實則內心是痛苦的,劉文治的手發出的寒氣還可以忍受,就是那種鐵鉗一樣的力量讓他不能抗拒,不能把手抽出來。

    張楚痛得說不出話來,豈不知劉文治也暗暗叫苦不迭,他很想把張楚的手骨捏碎,也是那麼打算的,隨著手上力度的加大,從張楚手上傳過來的抗力也越來越大,劉文治的手開始顫抖了,這是他的力量運用到極致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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