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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馬夏之死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回到上鋪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呼呼睡了過去,馬夏卻睡不著,他還在想著如何才能把張楚踩在腳下的問題。

    張楚一直睡到晚飯時分才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渾身上下處處精力旺盛,這些狀況肯定是出於洗筋伐髓的結果,果然是神功啊,張楚深深感激自己的那個夢境,感激老頭子,是他間接挽救了自己,吃過了晚飯之後,一夜無事。

    第二天上午放風的時候,張楚看著遠處跟黑驢在一起談話的馬夏,他始終是一條潛伏在暗中的毒蛇,如果自己不盡快下手,那麼馬夏也會動手的,兩個人之間的仇恨越結越深,殺了馬夏不難,難的是,怎麼才能不留下痕跡。

    大鵬帶著一個小弟走了過來,豎起大拇指說道:「好樣的,了不起。」

    張楚笑了笑,走開幾步,大鵬遞了個眼色給自己的小弟,那個人裝作隨隨便便站在一邊的樣子,事實上擔任望風的任務。

    張楚低聲對跟著過來的大鵬說道:「怎麼做才能無聲無息殺掉一個人?」

    大鵬會意地看了看遠處的馬夏,說道:「方法倒是有幾十個,不過,你的能力首先要達到這個標準。」

    「說吧。」

    「嗯,時間緊迫,我說幾個例子吧,用力捏住一個人的頸動脈,讓他的大腦供血不足而死,這個法子只有武功高手才能做到,事後檢查是腦供血不足而死,查不出真正的原因,第二是用內勁按在一個人的百會穴上面,就是頭頂的位置,也是需要內勁的,勁力透進去,人的大腦是很脆弱的,受不得一點碰觸,事後也檢查不出來,其次是讓人窒息而死,摀住口鼻,這個需要時間長一些,在死者掙扎的時候,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否則就是他殺,做得乾淨利索就是自然死亡,還有一個是用冰殺人,尖銳的寒冰直接刺入死者的心臟,冰遇血之後融化了,找不到凶器也屬無頭案,這個,需要借助外力,條件苛刻,其次是用一條毒蛇,讓毒蛇順著死者的鼻孔鑽進去,直接攻擊死者的心臟位置,事後毒蛇會自動出來,檢查不出來毒蛇光臨的痕跡,這也是需要外部條件的,另外,還有幾十種毒殺,不過,都是在這個地方找不到有利的條件。」

    「夠了。」

    「什麼?」

    張楚笑了笑,說道:「有了這幾種方法,已經足夠了。」

    「啊。」大鵬最後看了他一眼,離開了這裡,密謀殺人總是那麼不太光彩,他不想跟張楚長久呆在一起。

    張楚在心裡想著大鵬的話,信手拾起一根草葉,心裡想著這根草就是一把重達一百斤的鐵矛,然後,對著不遠處的牆壁投擲過去,只聽見嗤的一聲響,那根草葉竟然不見了,他大吃一驚,急忙走過去,看到牆面上留下一個針眼大小的孔洞,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草葉。

    他急忙用手揉了揉那個小孔,心中鬆了口氣,原來,那些武俠小說中的方法竟然是真的,只要把內息運用到手掌上,就能達到飛花摘葉傷人於無形的地步。

    那麼,自己一下子就有幾種不同的法子可以殺死馬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他得意地笑了起來,自從畢業之後,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開心過,從此以後,天下任由我翱翔,不再有人再是自己的對手了。

    這樣算不算是天下無敵了呢?他的心裡很想試一試,如果真的是天下無敵,豈不是財源滾滾來,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不知道自己跟楊過、令狐沖、胡斐這些人比起來會結果如何。

    回到牢房之後,馬夏的臉上竟然也帶著得意的微笑,看樣子他也有了對付張楚的法寶,張楚想起今天看到馬夏跟黑驢在一起說話的情景,看樣子是黑驢當面給馬夏面授機宜了。

    下午的時候,張楚躺在床上,心中默默背誦著:內無障,外無礙,始可入得定去,出得定來。然此君功夫,亦非細故也。而功有漸次,法有內外,氣有運用,行有起止,至藥物器制,節候歲月,飲食起居,始終各有征驗。入斯門者,宜先辦信心,次立虞心,奮勇堅往,精進如法,行持而不懈,自無不立躋聖域矣。

    這是洗筋伐髓上面的一段話,是指把練成的內息運用在實際當中,也就是說,內功再強大,也需要用在現實裡面,若是不用,內功練得再好也是沒用的,而且,練習內功需要持之以恆的精神,不能半途而廢,這樣,就能立於當世,成為一個神話傳說。

    到了晚上,張楚察言觀色,見馬夏故意不來看他,心知今晚馬夏要對他下手了,於是,睡覺的時候,張楚把自己以前習慣的睡覺姿勢頭腳調換一下,假寐盯著馬夏的一舉一動。

    果然,前半夜查房的獄警離開之後半個小時,馬夏的床鋪明顯響了一聲,張楚知道他站起來了,身體輕輕一聳,躲在床頭,看著面前。

    要知道,牢房本來就是只有門上一扇小窗戶的,通常跟人的腦袋一般大小,這裡是唯一透光的地方,到了晚上,牢房的燈光關閉了之後,牢房裡面黑漆漆的,根本沒有一點燈光,伸手不見五指。

    只聽見馬夏微微一聲,咦。稍等之後,他的床鋪響了一下,張楚知道馬夏撲了個空,黑暗中不方便繼續尋找張楚的身體,只能回到床鋪上繼續睡覺。

    張楚輕輕用手摸索著床鋪的位置,判斷四周的環境,然後,輕輕一聳身,從上鋪落在地面上,沒穿鞋子,光著腳一步一步來到馬夏的床前。

    他站著沒動,側耳聽著馬夏的呼吸聲,判斷他的頭顱的位置,這個時候張楚也有些佩服馬夏了,他竟然能在殺人失敗之後依然睡著了,可見馬夏是不把殺人當回事兒的。

    張楚的手慢慢靠近馬夏的頭部,馬夏已經開始打開呼嚕了,鼾聲響起,張楚微微笑了。

    他的手輕輕觸摸著馬夏的頭頂百會穴,然後集中精神力量,把內息集中在雙手上,在馬夏的百會穴上用暗勁打了進去。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倒是馬夏的鼾聲停止了,由於沒有了鼾聲,屋子裡的氣氛馬上變了,張楚覺得四周的黑暗變得詭異非常,如果,馬夏有靈魂的話,也該飛揚在屋子裡吧?

    他甩了甩手,像是驅趕四周環繞著他的鬼魂一樣,然後摸索到自己的床鋪,輕輕一躍,跳了上去,一覺睡到天亮,雖然是第一次親手殺人,張楚卻沒一點心理負擔,更加不感到害怕,上一次,當他的刀子刺進馬夏的胸膛的時候,就已經認為自己殺過人了,馬夏沒死那是一個意外,在他的心裡面已經無數次練習殺人的細節了,這是一次醞釀了很久的事件,適應期早已過去。

    張楚是被老頭子搖醒的,他睜開眼睛,茫茫然地看著老頭子,說道:「咋啦?」

    「死啦,死啦。」

    「什麼死啦?」張楚心裡明白,卻裝著糊塗,這叫揣著明白裝糊塗。

    「馬夏,死啦。」

    張楚哈哈大笑,說道:「別開玩笑了,他不是活著的嗎?」說完,指了指老頭子的身後,嚇得老頭子的臉色一片青綠,然後哧溜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面,身體藏在毯子下面瑟瑟發抖。

    是禿頭報告了獄警,由於是死人,這間牢房暫時被禁止出入,所有的犯人一律面朝牆壁盤膝坐好,等待警察勘察現場。

    「真的是腦出血?」戴宗和不敢相信地問道。

    法醫很肯定地說道:「我們已經經過開顱檢查,出血面積在十厘米乘以八厘米之間,是腦出血確鑿無疑的,只是……。」

    「嗯?只是什麼?」

    法醫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只是這麼大的出血面積,一般是很少見的。」

    戴宗和的嘴裡輕輕哦了一聲,擺擺手說道:「醫學報告你要如實寫出,不要弄虛作假,至於是不是有疑點,那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問題,我們需要尊重科學,經過反覆論證的。」

    法醫走了以後,戴宗和把自己的身體深深埋進沙發裡面,閉上眼睛,想著事情。

    張楚又被提審了,這一次,獄警很意外地給他戴上了腳鐐子,在監獄裡面只有重刑犯才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沒想到,一個被判了五年的走私販子也會有「如此殊榮。」

    一路上,那些犯人看到張楚這樣,都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的人,更沒有叫囂的,在監獄裡就是這樣,輕微的刑事罪犯會受到藐視,凡是殺人犯,在裡面受到的是尊崇,當然,被殺的人必須地位能力武力值比自己高的才行,如果是殺一個女人孩子老人,那就不是尊崇而是唾棄了。

    來到戴宗和的辦公室之後,戴宗和沒說話,坐在老闆椅子裡面,看著六米之外的張楚,張楚的身後站著兩名獄警,四個人都不說話,空氣幾乎不流動了,非常壓抑。

    張楚也瞪著眼睛看戴宗和,較量從無聲無息開始,心理戰術你來我往爭打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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