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春濃花艷佳人意 文 / 雨霖鈴
子悠一躍身進了晴眉的香閨,房間佈置的十分精美:一張螺鈿拔步床上掛著紫羅蘭色的銷金帳子,床的對面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書架,上面都是書,桌案上鋪著雪浪紙和筆硯,牆上掛的都是歷代的名畫……晴眉從圍錦八仙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茶端給子悠,問道:「公子可看好了,準備偷點什麼去?」
「偷你的心!」還沒等晴眉反映過來,她已整個人落入子悠的懷裡,茶杯也掉到地上。
晴眉把臉深埋在子悠的懷裡,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不禁有些迷茫,她低低的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子悠。」他用手托起晴眉的下巴,晴眉望著他灼熱的目光。在他的瞳孔裡,晴眉看到自己,桃花的顏色在臉上綻放,這樣望著他似乎魂魄都會被他的眼神吸走。
晴眉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自從她十五歲第一次掛牌,多少王孫公子,達官富豪慕她的艷名,為和她見一面而一擲千金,多少青年才俊為搏紅顏一笑而為她費盡心思。但她從不為其所動,她在男人中左右逢源,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從不輕易讓他們得手。她知道自己是聰明的,美麗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男人,只要她輕使手段就能讓男人為她癡迷,正是有這樣的心機手段,她才從一個小清倌做到了北方第一花魁!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做作,帶著他的傲氣、才華和一絲瘋狂的氣息闖進了她的世界……
這個男人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想,狠狠的、霸道的吻住她的唇,舌頭隔著她的貝齒引誘著她的舌頭,她感覺到一股阿達蘭酒的辣味。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胸部,隔著薄薄的衾衣,在她的蓓蕾上挑逗著,蓓蕾隨著他輕柔的動作綻放開美麗的花朵。
晴眉一聲嚶嚀,身體不由自主的貼在他的身上,他一把抱起晴眉,把她放在拔步床上,輕輕退去衾衣,香艷的畫面展現在他的面前,他從脖子一路吻下去,用嘴輕含她的蓓蕾,用舌尖在她精巧的肚臍邊打圈,隨著他的吻,晴眉感覺肌膚被一寸一寸的點燃,她用抓著他的肩膀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來表達自己對他的渴望,當他終於覆在她的身上起伏著,帶她飛入雲端時,她只能喃喃的叫著他的名字:「子悠,子悠……」
初春的清晨格外明媚,只有幾聲鳥兒的鳴叫,子悠起身穿衣,一雙柔荑環上他的雙肩,豐潤的紅唇在他耳邊悄聲問道:「今晚你會來嗎?」
子悠回頭用力吻了她一下說道:「當然。」
他簡單梳洗了一下就要走,這時,晴眉叫住他,把一個繡工華美的荷包給他繫在腰間,說道:「這是我自己繡的,一定要帶在身邊!」
子悠握著她的手點點頭,跟她道別後,又從窗子跳了下去,晴眉趴在被子上,用手托著腮嫵媚的笑道:「賊性難改!」
當子悠回到王府裡自己的住所,早有兩個侍女在等他了。兩個侍女見他回來,忙上前施禮道:「子悠先生,王爺請您到思月居去。」
子悠點點頭,隨著侍女向內府走去,他看了一眼,認出是昨晚看到的那兩個侍女,便問道:「昨晚你們誰贏了……或者是我贏了?」
侍女掩嘴笑道:「先生失算了,昨兒是世子第一天到寧武,王爺怕他不習慣,昨晚陪世子到深夜。」
子悠笑了笑,比春日的陽光更加明亮,兩個侍女紅著臉對他說道:「先生,奴婢兩個叫生香、解語,如果有吩咐就叫奴婢吧!」
子悠點點頭說道:「果然比花解語,比玉生香。」
兩個侍女眼睛又變成了桃心狀……
子悠走進思月居看著四周的陳設愣住了,這時,七王爺一身素蟒白袍走出來,調侃他道:「子悠先生,昨夜又人醉玉樓何處春?」
「沒想到王爺也做起詩來了,」子悠倚著門框,嘴角帶著慵懶的笑容說道:「我只是個浪子,不像王爺長情,這房間佈置的真跟如水的居屋一模一樣!」
七王爺淡淡的一笑說道:「進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兩人坐下,七王爺說道:「子悠,我要你辦一件事……」他在子悠耳邊低聲說著。
良久,子悠點點頭:「知道了,我從帝都帶回的那兩個人很可靠,我不在府中,他們可以日夜保護驥兒!」
這時,老管家進來回道:「王爺,雲尚青大人求見!」
七王爺和子悠來到前廳,只見雲大人和楊得鮮(刺使府的兵馬右督統,北門管轄楊「螞蝗」的父親)早已等候多時,兩人施禮道:「給七王爺請安。」
「不必客氣,看茶!不知道雲大人有何事親自前來?」
雲大人畢恭畢敬一付請示的態度說道:「七王爺,今天來是因為旌勝關的守備欒恪與賀蘭部素有勾結被下官發現,旌勝關乃是我炎興的第一要關,如果出事,下官萬死不能辭其罪!愧對皇上,愧對王爺!因此請王爺示下,這件事如何辦理?」
楊得鮮不聲不響的把反信和證詞送到七王爺的桌子上。
七王爺知道,又一顆超級燙手的山芋丟了過來!他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道:「雲大人辛苦了,旌勝關位置重要,大人及時發現沒有釀成禍端乃大人之功勞,國家之幸事。本王自當向皇上請旨賞賜,至於欒恪……」七王爺對這個人似有耳聞,看雲大人意思,似乎對此人要下殺手。
正在為難之際,子悠站起來說道:「啟稟王爺,應上表為雲大人請功,並把罪臣欒恪及證據一律送往帝都以彰雲大人之功!」
七王爺點點頭說道:「正是,我今天就寫奏章為大人請功!」
雲大人臉色微變,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初,含笑躬身道:「多謝王爺!」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子悠笑道:「雲尚青把刀把遞給我們,我們沒道理不給他放點血!」
七王爺瞇起細長的鳳眼說道:「子悠不要輕舉妄動,這隻老狐狸是在試探我們。」
回到刺使府,楊得鮮緊張地問道:「大人,怎麼辦?要是把欒恪送到帝都那事情可大了!」
雲大人咬牙說道:「哼!那個該死的秦子悠!那就讓欒恪永遠走不到帝都!派心腹部隊化裝成賀蘭人,在他走出咱們邊州再動手,記著別都殺了,留點活口好嫁禍給賀蘭人!」
「大人高招啊!只說是賀蘭部殺人滅口,而且又不在邊州境內,好主意!!」楊得鮮笑的一臉橫肉亂顫。
此時芊思也有一段心事卻也「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當天芊思喝的爛醉惹禍而不自知,被陳桓從寧武背回家。當陳桓背著芊思出現在山坡時,遠遠就看到陳夫人站在院門口等待的身影,原來她一直擔心兩人的安全一夜沒睡,一早就站在門口張望。等他們回家,看到兩人平安,才鬆了一口氣。陳桓把芊思背到屋裡,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才悄悄的走出來。
陳夫人遞給他一碗水,笑著看他,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娘,你這麼看我幹嗎?」
陳夫人道:「桓兒,娘眼睛雖然不好,但不瞎,能看出來,你對青兒她有心,不如為娘去跟青兒說……」
「不,娘……不要說。」陳桓聲音略帶著苦澀。
「為什麼?為娘會告訴她,其實你並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跟她也是有婚約的!!想當年,欒恪大人隨大克賀蘭的勝軍將領進京受先帝召見,結識了你父親,你父親欣賞欒大人正直剛強而與他訂下兒女親事。」
「我不想讓青兒知道這一切!」
陳夫人急切的問道:「自從咱家出事也來到北方,並不曾找欒大人,怕他為難,咱們也不敢存心高攀。但現在欒大人也蒙難了,上天使你救了青兒,你們正好……」
「娘,你不要說了!我是喜歡她,可……我不能害了她!我已身為奴戶,她若嫁我,後代也為奴戶。我們陳家本是名門,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已令祖先蒙羞,就讓奴戶在我這代結束吧!兒這輩子誓不娶妻,你也別把這事告訴……」
只聽「叮鐺」一聲,陳桓一驚,忙進屋看時,原來是芊思睡覺把鐵束扣掉在地上。他鬆了口氣,把束扣撿起輕輕關好門。
見他出去,芊思緩緩睜開眼,雖然還有醉後的頭疼,她更多的是心裡隱隱的疼痛!她想起第一次自己說是欒恪女兒時,他們母子的表情……芊思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一種無力感,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這麼渺小,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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