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龍家秘事 文 / 庚辛(書坊)
「轟!」
一陣地動山搖,飛石四濺,山間滾落的兩人只感覺頭皮發麻,耳膜鼓噪,一陣嗡嗡作響。
滾到半山腰,香腸被一叢粗厚的灌木叢莖給攔截住,四腳八叉,倒掛在上面,頭腦一陣眩暈,吳敵也好不到哪裡去,滾進了不遠處的一顆松柏樹上,尖利的松針扎得他鬼叫連連。
好半天,兩人才爬起來,朝著山巔之上望去,只見山巔已經被炸去了一截,露出了好大的一個弧形深坑,與那月亮交錯在一起,好似一個山頂托月,而那白骨精也失去了蹤影,消失不見。
「哎喲,疼死我了」,香腸揉搡著屁股,道:「那白骨精難不成被炸成骨灰了?」
「不知道,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到底是鬼怪,這些**也就是傷傷它而已」,吳敵扯掉身上的松針,回了一句,讓香腸一臉的失望。
「唰唰」
兩條破破爛爛的紅綢突然從天而降,瞬間就把吳敵和香腸捆成了兩個粽子,無法動彈分毫。
那消失的白骨精從天而降,一臉陰沉之色,一隻手已經被炸去了半截,露出森森白骨,流淌的居然是幽血,夾雜著一股腥臭味。而那一身紅綢被炸得稀爛,露出了裡面的肌膚,冰清玉潔,最讓人無比惹眼的是,裡面裹著一個紅肚兜,炸掉了大半,兩隻大白兔呼之欲出,足有蒼老師36f之巨,即便是鬼怪也讓人腹部一熱,邪火往上猛竄。
「哈哈哈,沒想到啊,老子活到現在,女人奶——子沒見過幾個,這鬼怪的倒是見著了,不枉此生了」,香腸慘烈的笑了起來,即便是到死也不忘過點嘴癮。
「哼,好個牙尖嘴利的莽夫,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會把你變成我的奴隸,受盡陰氣折磨,永世不得超生」,白骨精眉毛一挑,雙手摀住了胸前的那一點春光,道:「該你了,你這小道士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吳敵冷眼以對,這個結果雖然早已經料到,可真的來臨時,也想死個明白。
「我便是龍蓮,相信你們也已經聽說過發生在我身上的往事,可惜那只是一個表象而已」,白骨精臉色一變,極為落寞,說出了真相。
原來,這個事情真是曲折離奇,還要從苗廣寒身上說起,他明面上是土匪,暗地裡則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國民黨安插在湘西的一顆釘子,為的就是徹底控制當時的湘西王陳渠珍,以此阻擊當時賀龍和蕭克將軍的紅軍部隊。
按理來說一顆釘子要想撼動陳渠珍這樣的巨無霸,簡直就是蚍蜉撼樹,偏偏這個苗廣寒就有這個本事,因為此人精通風水術數之道以及蠱術,他通過暗中調查得知龍新平經營的茶葉生意做到了陳渠珍那裡,便有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這茶葉之中下蠱,以此在陳渠珍喝下後控制他。
於是,這苗廣寒化作一名風水師,巧妙的騙取了龍新平的信任,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不料做完這一切之後,無意中撞見了驚為天人的龍蓮,覬覦之心頓起,便改變了主意,把在送給陳渠珍的茶葉裡下蠱之事告知龍新平,以此進行要挾。
散步謠言的同時暗中在此巧妙的佈置下鎖龍陣,克制住了這鄉間的地氣,斷了龍回頭村的生機,為的就是削弱龍新平的氣運,讓他走霉運,並防止他反彈。
龍新平雖然是個商人,但是他的愛國思想及其強烈,尤其是見到國內戰亂連連,民不聊生的時候,做出了捨小我而成全大我的決定,不得不配合苗廣寒製造的謠言,把龍蓮許配給苗廣寒,以此換來苗廣寒永不控制陳渠珍的結果。
可哪曾料想,龍蓮表面屈服的同時,背地裡卻去湘西巫婆那裡求來了噬陰蠱(一種無法解除的生死蠱,讓人變成永遠不死的白骨時又獲得超乎人類的能力,只有藉著月光,吸取它的精華才能維持七天人樣),在她出嫁前的那晚吞服之後便上山準備殺掉苗廣寒。
誰知,苗廣寒這個人可能是殺戮太重的緣故,每天早晨都會起卦料知吉凶,這天早晨他便卦出今日有殺身之禍,便以損耗自己的陽壽為代價測算到今晚所發生之事,然後在自己的老巢裡設下了一個風水殺陣,暫時困住了龍蓮,他則帶領土匪攻下山,和龍家打做一團,由於龍家受到鎖龍陣的困擾,氣運盡去,所有人體力不支,以至於戰力明顯下降,所以苗廣寒在耗費掉不小的代價後終於拿下龍家。
苗廣寒本就是窮兇惡極之人,他擒住龍新平後,在他家大廳之內挖了一座大大的墳塋,佈置了一個聚陰陣,將龍新平硬生生活埋,又借助鎖龍陣地氣讓其受盡陰氣侵蝕,永世不得超生。
做完這一切後,苗廣寒自知今晚在劫難逃,便就地等候龍蓮前來復仇,這才有了滿婆嘴裡所說的那一段往事,不過這只是外人所看見的表象,以為是龍蓮殺了龍家人,卻不清楚其實殺的都是山上的土匪。
那苗廣寒在生命殆盡之時,引發了全身的血液,在大廳牆壁之上畫下四字殺咒(專門針對噬陰咒的一個毒咒,乃全身怨氣化煞,對付龍蓮有奇效),為的就是阻止龍蓮破壞掉龍新平的墳塋,因為只要龍蓮一觸碰墳塋,這殺咒便會讓龍蓮痛不欲生,飽嘗煞氣折磨。
捨小我而成就大我的龍家人可謂是受盡了凌辱,更是有龍蓮這不人不鬼的怪物存於此地,乃人世間一大悲哀。
說到此處,龍蓮不禁淚流滿面,帶著幽血的淚珠滴淌衣裳,要多孤苦淒涼就有多孤苦淒涼,吳敵和香腸不禁面面相覷,自古紅顏多薄命,歷朝歷代多半如此。
「這些年過去,我日夜守護著父親,渴望有一天能夠有人來解救我的父親,可惜我等了六十年,那些進來的人無一例外的死在了這雪蟾的嘴下,終究沒有人能夠讓我父親逃脫」,龍蓮越發的冷漠,眼神裡的寒意,足以凍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吳敵不由得苦笑連連,心想這龍蓮哪裡是什麼精怪,分明是被人逼出來所致的異類,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難怪荒屋裡當時會形成冰火兩重天的奇觀,據天一道法記載,人體乃陰陽調諧之體,猶如太極圖案,一半為陰,一半為陽,血乃人體之精華所在,每一次周天循環便帶來勃勃生機,滋生陽氣,由此導致陽氣盛而陰氣衰。
而八字全陰之人則是天然的單一體,超脫了陰陽調諧這一個範疇,血液裡的陰氣帶了一絲生機,則猶如催化劑,能夠快速催化陰氣滋生,碰到鎖龍陣這樣的環境,那就是**,一點就著,到極致之時,便是不分陰陽的平衡力量,能夠化解一切陰邪地煞之氣。
不過,這龍蓮也太偏激了,自己不是已經解救了他的父親嗎?為何還要殺死我們?以怨報德,忒不地道了。
龍蓮彷彿猜透了吳敵的心思,如同夜梟一樣哀嚎起來:「道:「在昨夜,我再一次見識到人的虛偽惡毒之後,我改變了主意,既然天要讓我每天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飽受折磨,那我也要看著這世間變成陰屍的世界,也許,只有大家都不是人了,這世間才有太平可言吧」
「……」
這個不人不鬼的龍蓮已經瘋了,這是吳敵和香腸腦袋裡僅有的念頭,雖然有點像阿拉丁神燈裡的那只渴望被解救,卻最終演變成報復心思的神怪,可那只是虛幻的神話故事,而這個是真實存在的怪物,不會如同那只會使魔法的弱智神怪一樣,可以隨意讓人哄騙。
不過,這龍蓮難道就不怕自己頭上的那個蓮花印記再次發威嗎?
「現在你們已經知道所有的實情了,小道士你額頭之上的蓮花印記很是古怪,差點打得我魂飛魄散,我便不殺你,就把你煉製成我的傀儡吧,興許會是一名得力的幹將,哈哈」,龍蓮陰鶩的笑了起來,徹底的斷了吳敵的退路。
「大風起,蠱惑升,問世間何為正道,便是手中拳頭之道」
龍蓮高昇吟唱,那斷肢流淌的幽血如同噴泉一樣湧現,山間忽然從四面八方刮來陣陣腥風,夾雜著這幽血散向四面八方。
「悉悉索索」,四周的草叢裡一陣蠕動,數不清的蛇、老鼠、蛤蟆、蜈蚣、千足蟲等動物,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動物的眼睛裡全都是幽色的,顯然是被龍蓮所控制住,全都自發的組成一個「蠱」字。
這樣奇異的一幕,讓吳敵無可奈何的同時,猛然想起了昨日在荒屋大廳裡的骷髏兵,恐怕也是被龍蓮用這種方法所控制。
「咯咯咯,你們已經吸入了我的毒血,很快就會開始發作,成為的的傀儡」,龍蓮大笑起來。
「啊,吳敵,我怎麼感覺身體內有千百隻蟲子在撕咬我的身體,好痛啊」,香腸先一步哀嚎起來,整個紅綢被他鼓脹得只差沒有爆開。
吳敵這時也開始發作,身體的反應和香腸所說的一樣,要說更細緻一點的話,那便是如同流水之中滾雜著大量的玻璃碎片,如同一把把流動的尖刀,有千刀萬剮的感覺。
「在忍受會,馬上你們就會感覺到無比的舒暢了」,龍蓮鬆開了兩人,慢慢的漂浮,高高在上,如同俯視自己臣民的君王,微笑之中高傲之色盡顯。
那些蛇蟲鼠蟻則跟打了雞血似地,幽森森的遍佈兩人之身,堆砌成了兩座山丘狀,只有偶爾傳遞的呻吟之聲。
突然,從夜空之中橫劈下來一把利劍,好似有靈智一般,拖起長長的劍影圍成一個劍陣,朝著龍蓮射去。
「天一教張五菱在此,你這不人不鬼的東西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