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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荒屋往事 文 / 庚辛(書坊)

    只見苗恬恬面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天上星辰,肌膚白皙晶瑩,身姿曼妙,飄逸輕柔,身上穿著一件紅色舞服,頭髮高高挽起,大有唐代貴千金的氣質,真是鳳凰落入了雞窩裡,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和苗三漢是一家人。

    可惜的是,這個苗恬恬雖然漂亮,卻如同機械的木偶一般,沒有任何的主觀意識,任憑滿婆折騰。

    滿婆灌下的這一碗茶叫做神茶,顧名思義,乃是神靈庇佑過的物品,旨在借助神靈之意祛除邪靈。

    很快,苗恬恬的身體發生了反應,肚子裡響起了一陣咕嚕嚕冒水的聲音,似有什麼東西在攪動,喉嚨處閃過一絲湧動,伴隨著這咕嚕聲,動作越來越明顯。

    滿婆似乎很滿意苗恬恬的反應,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雙手閉攏,嘴裡唸唸有詞,平添了幾分詭秘的氛圍,越發的顯得神秘。

    俗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對於滿婆的這種驅邪方式,吳敵並不認可,因為這種方法太單一,明顯有瞎貓裝死耗子的嫌疑,不然的話,碰上任何中邪的事情,只需神茶一盞,藥到病除了,那才真是扯淡。

    「好了,只需片刻,等她吐出肚子裡的東西即可」,滿婆吩咐了一句,踢過一隻早已準備好的鋁盆放置床前,蹣跚著就要往椅子上坐去。

    「噗」

    異變起,躺著的苗恬恬突然彈起來,如同青蛙一樣趴在床上,櫻桃小口裡射出一道墨綠色的液體,如同一道暗器一般,劍直朝著滿婆的後背心射去。

    「不好!」

    吳敵大呼,腰間銅錢劍一出,趕在這液體射入滿婆背心前擋下,「嗤」的一聲,銅錢劍斷成兩截,散落的銅錢上冒起一層黑煙,瞬間充斥整個房間,聞著幾乎讓人昏厥,是一股屍體焚燒過後的惡臭味,這股液體有毒。

    「咯咯咯」

    苗恬恬陰冷的笑了起來,美麗的臉龐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那便是那張口裡的牙齒,由米黃色逐漸演變成黑色,「嗖」的一聲,苗恬恬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射出,漆黑的牙齒裸露,張嘴咬人的姿勢顯然是要至滿婆於死地。

    方纔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滿婆,她轉過身來時,便瞧見正好射過來的苗恬恬,瞬間,滿婆的臉色變得慘白,手裡的枴杖跌落,尤其是那雙眼睛,瞳孔微縮,眼眸裡倒映著苗恬恬那張詭異的臉,那雙眸,散發出妖異的光芒,懾人心魄。

    「彭」

    就在苗恬恬即將咬上滿婆的時候,吳敵一記大殺招殺到,七星罡步加上不動明王印,組合成打魂術,一下子打得苗恬恬翻騰三周半,硬生生的撞在了木牆之上,壓壞了些許東西。

    這一罅隙的功夫,吳敵一個驢打滾,滾到苗恬恬的身前,掏出一張安神符貼在了她的印堂之上,印堂乃天門穴,料定人之吉凶穴位,同樣也是人之命門,安神符的作用便是封閉命門,讓人穩神,苗恬恬片刻之間便安靜下來,歪倒在牆底一動不動。

    做完這一切後,吳敵拍了拍手,連忙叫過香腸過來幫忙,兩人抬著苗恬恬往床上搬去,入手的感覺猶如摸著一具滾燙的鐵鉗,那溫度都快有七十度左右,很是燙手,這樣的一個情況,在吳敵的腦海裡靈光一閃,一個熟悉的字眼跳了出來,苗恬恬這是被人下了蟾毒蠱。

    蟾毒蠱乃是用二十年的綠毒蟾做引,取其蟾卵浸泡於一種叫做鬼草搾汁的藥液之中培養,在苗家蠱術裡,鬼草是一種專門用來控制人神智的草,本身無毒,卻是制蠱的關鍵。

    很顯然,這下蠱之人就在附近,看來是有意要至苗恬恬於死地,難怪她家並沒有出現鬼磁場。

    一切忙完之後,苗家人全都跑過來謝天謝地,忙問苗恬恬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吳敵便暫時推脫說是中了邪,需去荒屋查探一番才能夠確定,而心中卻是升起一計。

    滿婆知道今天是遇見高人了,不然這老命不保,她連忙拱手道謝,便借口帶兩人前去荒屋,好找回一點面子,吳敵也不點破,應允了此事,拉上香腸,三人朝著荒屋走去。

    在鄉下,村民對神鬼之說一向敬重有加,滿婆應該在這一帶很有名氣,路上那些村民的態度就可以瞧出來,香腸走在後面小聲的嘟囔起來:「吳敵,這滿婆我是瞧出來了,整個就一坑蒙拐騙的貨色,騙的這些人團團轉,哪裡有你厲害,你那才是真本事」。

    「香腸,這話不能這麼說,滿婆的能耐還是有一點的,只是路數不正統,來了個囫圇吞棗便幹起了這個行當,其實也是,你說這世上要是有那麼多得道高人的話,那這鬼估摸著也抓完了」,吳敵笑道。

    香腸摸著腦袋沉思了一會,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就跟自己當兵是一回事,自己有能耐當老a,可有些人就只能餵豬,雖然都是兵,這差距卻是相當明顯。

    想通即是豁然,他話鋒一轉,又問道:「瞧我姐那樣子,整個一毒物啊,比歐陽鋒還毒,你說這荒屋裡到底會有什麼?」。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去了才知道」,有外人在,吳敵並不表露真實情況,心裡卻想,這毒物再毒也毒不過人心,什麼都是人玩出來的。

    荒屋位於龍回頭村的西南部,處於龍腹的位置,是一座高牆大院,石灰石壘砌成的圍牆緊緊是鎖住了院子裡的秘密,只露出了頂歇山式屋簷,殘敗不堪裡平添了幾分蕭索之意。

    據滿婆這一路的介紹,吳敵和香腸算是明白了這座荒屋的來歷,這個故事還要追溯到民國年間,那時戰火紛亂,湘西部落更是蠻匪橫行,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龍回頭村的這座荒屋主人便是當地有名的財主龍新平,靠經營絲綢茶葉致富,她有一獨女名為龍蓮,長得閉月羞花,又知書達理,典型的大家閨秀。

    在她十八歲那年,這附近山上的土匪頭子苗廣寒聽聞了龍蓮的名聲,一次偶然邂逅之後,便對龍蓮起了覬覦之心,奈何龍新平家裡很是富足,平時養著一隊護衛家兵,裝配的是精良武器,來硬的肯定行不通,所以這苗廣寒便耍了個手段,製造了一段謠言,說龍蓮乃落洞花女(湘西巫術裡殘害婦女的一種說法),已經被這山間的洞神相中,需擇日完婚,進入洞神府邸,其實他真實的目的便是等龍蓮進入山洞之後來個漁人得利。

    這種謠言說起來其實更多是一種迫害的方式,可在苗族這樣的地方,對於這些傳聞那是敬奉有加,即便是龍新平萬般不捨,也不敢違背旨意,無奈之下便擇吉日,讓自己的閨女出嫁。

    本來這往事到這算是結尾了,可在龍蓮出嫁前的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龍家大院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紅綢的女子,面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日月星辰,踏著月光而來,長袖舞動、身姿妙曼、飄逸飛揚,大有飛行雲中,以為天仙的飛天之韻,卻不料乃是煞神降臨,她長袖飛舞之間便把這龍家大院裡的人給抹殺得乾乾淨淨,而那個龍蓮也消失不見,一切都顯得玄之又玄。

    而詭異的是這山間的土匪從此也跟著銷聲匿跡,一切似乎都結束了,不料這龍家大院從此不太平起來,每到月圓之夜,便聽到這院子裡傳來一陣嚶嚶鬼語之聲,這背後山巔之上便會出現那穿著紅綢的女子迎風起舞,詭異無常,有膽子大的也曾去龍家大院一探究竟,結果就是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久而久之便成了荒屋。

    而苗恬恬則是唯一一個走出來的傀儡,之所以說是傀儡,那是大家都在傳她被山巔迎舞的女子給控制住了心魂,每到月圓之夜,一人山巔起舞,一人屋頂翩翩,一上一下,讓人浮想聯翩。

    聽完滿婆講完這段往事,吳敵哀其不幸的同時又在想這突然出現的女人,多半是什麼邪物,恐怕此地早已被她盤踞,成為了她的老窩。

    反倒是害苗恬恬的人,這心計實在是太厲害了,站在背後害人不說,還巧妙的來了一個栽贓嫁禍,讓大家信以為真,從而無法讓人懷疑。

    沉思之間,荒屋已經出現在眼前,它佔地起碼有六畝之巨,高牆聳立之間,鎖住了裡面的秘密,遠遠望去,最直觀的感受便是荒屋上方的天空明顯比周邊要陰暗一些,是陰雲壓城,這天就要塌下來一般。

    滿婆不肯再往前走,藉故離去,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朝著這荒屋走去,而吳敵腰間的羅盤指針開始亂轉,說明這荒屋有鬼磁場出現,看來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短短五十米的距離,彷彿走了五十個世紀,一陣風刮過,山間樹木簌簌作響,似鬼語呻吟,讓人毛骨悚然。

    香腸摩挲著膀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吳敵,我怎麼感覺這麼老是有一股陰風亂竄,無端端的讓人骨子裡發寒,真tm邪門,你說我姐會到這鬼地方來躲雨嗎?太不符合邏輯了」。

    「你才知道不符合邏輯?你姐根本就沒中邪,而是被人下了蠱,大家都蒙在鼓裡了…」,吳敵這會才把實情告訴香腸。

    這老a一聽,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就要回去把那麼幕後黑手給揪出來,卻被吳敵一把扯住,勸道:「別慌,咱們既然來了,那就得演一場戲才行,不然怎麼賊贓並獲?我敢打賭現在已經有人去把苗恬恬額頭上的安神符扯掉,估計他們料定我們出不來了」。

    「怎麼演?」,香腸掃了一眼吳敵,心知這奸道多半想出了什麼損主意。

    吳敵神秘一笑,突然雙手握掌成爪,當場就把香腸的上衣撕出了幾道口子,殷虹的鮮血流了出來。

    「哎喲,你瘋了吧」,香腸暴怒,條件反射之下砂缽大的拳頭當場就給了吳敵一記,打得他歪倒在院牆底下,右臉腫起老高。

    「香腸你個龜兒子手真重,老子都被你給毀容了,草」,好半天吳敵才爬起來,揉搡著臉,恨恨的朝著來路跑去。

    香腸瞬間明白了,這是在演一場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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