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塵俗世 第二百二十章 送回靈脈 文 / 心夢無痕
「這……這是黃級靈丹。」
小九驚訝道，張根叔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身為大夫的小九對於這些丹藥的價值太瞭解不過了。
千羽笑了笑道：「靈丹不過死物，不能救人就沒有半點價值。」
聞言，小九也笑了。
這時張根嬸也醒了過來，張根叔激動得摸去眼角的淚水，顧不得還有年輕人在場，一把就抱著了張根嬸。
「老婆子，我還以為你就這麼走了。我還以為……」。
人的感情是很容易傳染的，特別是對自己至親的人。
張根嬸自然感受到了張根叔那樸實卻又醇厚的情誼，也抱著對方哭了起來。
也許，這是頭一次感受到人間真情，千羽突然覺得自己好羨慕他們，同時也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小九看著這兩個年過半百的大叔大媽在一起痛哭，心裡也感動不已，他笑了笑道：「張根叔，別哭了。嬸子現在不是好了麼？有什麼好哭的。」
「嗯嗯，是是，好了，好了。呵呵。」
樸實的張根叔立刻反應過來，現在還在回春堂裡，兩人臉紅脖子粗地分開了。
可隨即張根叔又拉著張根嬸，朝著小九和千羽就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倒是嚇了兩個年輕人一跳。
「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叔、嬸。」
千羽和小九一個扶著張根叔，一個攙起張根嬸。
張根叔死活衝著小九和千羽磕了一個響頭道：「小九、千羽啊，你們嬸子的命都是你們救的，叔在這裡謝謝你們了。」
沒有多餘的言語，一個樸實的莊稼漢，用磕頭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我有辦法救新民鎮。」
躺在回春堂的房頂上，千羽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烈酒。
「什麼辦法？」
小九也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
像小時候，兩人偷了瞎子明叔的地瓜干一樣，躲在房頂上分吃。
「我身上有靈脈。」
千羽望著星空淡淡地說道。
「你說什麼？」
小九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千羽沒有動，依舊躺著重複了一遍：「我身上有靈脈。」
沒有管小九詫異的眼神。千羽依舊靜靜地看著星空，時不時往嘴裡灌著烈酒。
沒有了身邊那些女人，沒有各方的壓力。千羽雖然失落但也感覺突然間輕鬆很多。
「我身上有十幾條靈脈，明天一早我準備去盤天古林一趟，打一條五階靈脈進去。」
還沒等小九反應過來，千羽又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他當然知道靈脈的價值。對於千羽的舉動小九覺得佩服不已，他不知道其實是自己感動了千羽。
兄弟之間，情誼更溶，酒壺相碰小九哈哈一笑道：「好，大丈夫當胸懷天下。造福四方。」
「干！」
「干！」
翌日，清晨。
兄弟兩人就來到了盤天古林，如今的盤天古林早就不再是兩年前的樣子，沒有了靈脈的支持，地下水源迅速枯竭，靈氣流失，百草不生，枯木縱橫。黃土成沙。
千羽看得震撼無比。同樣也愧疚無比。
當即心念一動，運功就要將體內蘊含的一條靈脈打入地下。
「慢著。」
小九突然止住了千羽的舉動。
「什麼事？」
千羽疑惑地看著小九。
「你昨天說準備打一條五階靈脈到這裡，我覺得不如放一條七階以下的靈脈進去。」
「為什麼？」
「匹夫無罪，懷璧有責。」
小九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兩年的歷練卻讓他成熟不少，五階靈脈的誘惑太大。難保不會有武林中人來搶奪。
相比來說七階以下靈脈對於那些高手來說誘惑就小得多，也不會引起各大門派注意。
千羽也是一點就通之人。瞬間想到了其中的厲害關係，衝著小九一點頭。提氣就將一條八階靈脈抽了出來。
天地靈脈匯聚陰陽之氣，引動四象之力，一旦離體風雲變色。
千羽一起只幹過吸取靈脈的事情，要將靈脈打入地下還是頭一回。
他不知道八階靈脈得到了盤天古林大地之力的應和，會變得何等恐怖。
魚兒無水則無力，到了水裡卻是十斤魚百斤力。
從前千羽法寶在身，真氣磅礡自然不覺得，但如今堪堪武魂水平就想要控制一條八階靈脈談何容易。
因為不知道靈脈會飛往何處，千步必須以真氣之力壓制將其強灌入盤天古林地下。
整條靈脈長達六十餘里，如同蒼龍嘯天直奔九霄而去，千羽哪肯放手，瘋狂催動真氣，死命穩住身形，一時間衣袂鼓蕩，青筋暴起。
「啊……呀……」
眼看靈脈就要脫韁而去，體內真氣也在迅速流失，千羽牙根一緊，狠勁爆發將體內真氣一次性催出體外，真氣離體以人為媒，連接大地，就在他準備最後一擊的時候，靈脈突然方向一轉，掉頭順著真氣灌入了地下。
輕飄飄，隨意意，消失在千羽面前。
一招開天闢地起，收成平沙落雁式。
「額？……什麼情況？」
千羽沒搞懂，剛才還要死要活猶如脫韁野馬的靈脈，瞬間自己卻進入盤天古林了。
早知道是這情況，自己幹嘛還賣那膀子力氣差點虛脫而死？
「你看到了嗎？」
千羽盯著小九問。
小九一臉木然地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
千羽問，小九又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估計他也是被剛才那一幕給整糊塗了，這種大轉彎讓千羽突然有種想罵髒話的感覺。
「快，快在前面！」
「好，跟上……」
「大家快點！」
還沒太想明白剛才的一幕，嘈雜的人聲就打斷了千羽的思緒。
只看見張根叔帶著一幫鎮民拿著鐵鍬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小九、千羽，你們沒事吧！？」
小九立刻迎了上去回答道：「沒事啊？張根叔，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鎮民們已經到了跟前。圍著小九和千羽一頓問長問短。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沒事啊？」
千羽也很奇怪。張根叔見到千羽和小九真的沒受傷才放下心來，
「早上你嬸子出門，看見你和千羽往古林這邊來了。後來突然間地動山搖的，我們看古林這邊電閃雷鳴擔心小九和你受傷，所以把大伙叫過來看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話很樸實。但是千羽卻感覺心頭一震，這才是真正的感動。
張根叔說過來看看，他們都是些普通的百姓，面對地動山搖的劇變，過來看看就代表著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小九也是如此。他比千羽要感性得多，此刻已經雙眼通紅。
拽住張根叔的手道：「我和千羽多少都有些功夫，你們過來難道不怕危險嗎？」
張根叔聞言嘿嘿一笑道：「我和你嬸子的命都是你和千羽救的，跟我來的人裡，哪個不是你給看過病的？」
旁邊的老李頭也插嘴道：「鎮子裡的年輕人都走了，就剩我們這幫老骨頭，有什麼怕不怕的？」
千羽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他們會回來的。馬上到春耕了。我和小九幫著大家播種。今年一定會有個好收成。」
「誒，呵呵。」
張根叔樸實地笑了。
送走了大家，千羽回到回春堂一句話不說就直奔後院，小九在堂前坐診也沒空搭理。
「到底是何原因？靈脈會有這麼大轉變？」
千羽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先前的那一幕，空運雙掌，掌中真氣流轉模仿著壓制靈脈時的動作。總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是又毫無頭緒。
我們常說的靈感就是如此。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這一瞬，抓住了也許就將是一個全新的境界；錯過了也只能道一句遺憾或者惋惜。
「還在想？」
小九看著千羽一臉沮喪的樣子問。抬頭看了看小九才知道現在已經日落西山了，千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呵呵，算了，天地之力又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輕易揣摩的？」
小九安慰了一陣隨即問道：「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這是小九一直想問的問題，也是千羽害怕問的問題。
如今千羽可謂是相識滿天下，但認識的多半是仇人，沒了一身的逆天能力，在外面分分鐘就被人秒殺了。
還好那個軒轅老鬼還在玄天城裡吸引了大部分目光，自己目前來說還是安全的。
但是為門主報仇，暫時是沒可能了。
千羽想了很久，小九也沒有追問。
「我想重建雲影門。」
終於，千羽慎重地說道。
小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千羽繼續道：「門主死後，我答應過他兩件事：一是為他報仇，二是做一個好人。現在以我的功力，既然沒辦法報仇，那就先做個好人吧！重建雲影門讓大家有個念想，也讓我有點事做。」
「好，我支持你！」
小九聽到千羽有了目標，也很高興。
有了靈脈的供養，新民鎮的日子變得好過起來。
今年秋收的時候，鎮子裡的人們都放起了鞭炮，很多外出的年輕人都回來了，到下半年的時候新民鎮終於恢復了些人氣。
近一年來，千羽為了鎮子修路、修學堂、買地、購糧種等等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如今錢雖然少了，但是人卻開心了很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