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塵俗世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重歸故里 文 / 心夢無痕
不過片刻功夫，就見到軒轅黃帝將那一件件逆天的法寶送歸了各地。
他是真正的天下之主，自然比別人更懂的平衡的道理，世界自有規則，凡是凌駕於規則之上的東西都會被毀滅。
千羽的出現本就是一種逆天，誰又能說現在的打壓不是在幫他逃過一劫呢？
「從今天起，本座會閉關修煉。一應事務，你們自行處理吧！」
說著也不管眾人反應，轉身離去了。
雖然千羽的事情給大家帶來很大的衝擊，但是這個世界往往都是因為利益而匯聚並非因為感情。
比起千羽來，軒轅黃帝的實力更有號召力，哪怕軒轅黃帝不會出手幫忙，僅憑軒轅黃帝這四個字都足夠罩住整個千羽聯盟，不，現在不應該再稱之為千羽聯盟了。
雲逍遙已經打定主意，絕不會離開這個聯盟，因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得黃帝指點一二，那更是前途無量。
應天祐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後援而來，如今想法當然也和雲逍遙一樣，其他一應勢力都是如此。
只是那幾位千羽原來的「紅顏知己」比較糾結。
華青當初跟著千羽，只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義氣；月家小姐不過是迫於無奈後對命運的妥協；月曉雅則更簡單，她跟著千羽完全是因為月家小姐的選擇；紅怡、王林因為躲避追殺想找個靠山；蘇心妍、葉韻是知恩圖報；百里冰是形勢所逼。
千羽身邊根本沒有一個女人是與自己兩情相悅的愛情。此時選擇離開千羽。她們有些人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我們都以為離開一個人需要什麼可信的理由，到後來才發現和一人在一起更需要有一個能說服彼此借口。
看到千羽離開她們心裡也許會有一絲愧疚，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
無論如何這與千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的他只是他自己而已。
走在寬大的青石條板上，他再無心情去看著滿世的繁華。
反而越是熱鬧的街區，越讓千羽感覺到孤獨。
現在千羽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家，回那個給了他夢想與歸屬新民鎮。
七天七夜的路途，讓千羽看上去像具行屍走肉。
從某個角度來說，千羽的回家完全是出於一種本能，就像受了傷的動物本能的反應都是先逃回自己的巢穴一樣。因為那裡會給它帶來安全感。
對於千羽的行為，我們可以將此理解成逃避，也可以把它看成重生。
因為，從千羽再次踏進新民鎮的時候。他的人生也隨之而起了變化，這種變化不是來源於新民鎮的親切，而是因為新民鎮的荒涼。
乍一看，千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新民鎮牌樓之前原來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長滿了雜草。
一長溜的店舖如今一眼望去只有兩三家的門還開著，半掩不掩，如同垂死的病患，隨時就要斷了這最後一口活氣。
以前鎮上最紅火的酒樓，牌匾都掉了一半。
雜貨鋪那個最心疼門臉的陳掌櫃不知道去了哪裡，如今大門上的漆都掉了也不見他來補補。
東頭打鐵的大奎叔從來不會讓自己的爐子熄火。記得小時候還用那爐子烤過紅薯。
現在卻只剩下半個發黑的爐台，就連那打鐵的大鑄鐵墩子都不知去向了。
更聞不到大奎嫂釀出來的米酒香，也聽不到小香蘭和她爺爺的龍船調了。
千羽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他都不敢相信原來的新民鎮如今變成了一座死城。
以前鎮子雖小，但也人丁興旺，大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鎮子裡賦稅不高，縣承大人也是土生土長的新民人。
如今哪裡有半點人氣的樣子，能看到眼裡的只有荒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千羽心裡暗討。內心的失落遠遠沒有家鄉的沒落來得震撼。
一個拄著枴杖的老頭貼著路邊走過，在一塊長滿青苔的石板上腳滑了一下。
老頭身子一歪，千羽聞風而動，腳步近乎貼著地面滑行而過，一把就扶住了老頭。
「小心點。明伯。」
千羽輕輕地說了一句。雖然被軒轅取走了大部分的功力，但現在至少還是武魂水平。
「千羽？你回來啦？」
老頭聞言。摸了摸千羽的手淡淡道。
千羽終於也恢復了一些生氣，至少他感覺到了家鄉的親切。
「您還認得出我？」
千羽問，明伯嘴角微微揚了揚道：「老頭子我是眼瞎，不是心盲。在這鎮子裡住了大半輩子，誰的聲音我聽不出來啊？」
千羽沒有說話，而是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他還記得明伯最討厭別人扶著自己。
感覺千羽的手鬆開自己，明伯滿意地笑了笑道：「呵呵，你小子啊，八歲就帶著小九來偷我老頭子的地瓜干吃，一晃十幾年了，想老頭子能隨便忘記嗎？」
「額……嘿嘿，您老還記得？」
千羽尷尬的笑了笑。突然間，千羽彷彿又想起了一些童年時光，但眼前的荒涼立刻又將他拉回了現實。
千羽慎重地問：「明伯，新民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奎叔他們人呢？」
明伯原本還有點高興的心情，突然間又變得沉重起來，仰面朝天歎了口氣道：「走了，都走了！」
「為什麼走啊？」
千羽追問道。
明伯搖了搖頭道：「天災**，盤天古林被一把天火燒了大半，縣承大人請算命金吊桶算了一卦，結果說是有人偷走了盤天古林的靈脈，風水盡破是大災之相。果不其然，之後連續兩年顆粒無收，走得動的都走了，留下來的全都是像瞎老頭我這種等死的。誒……不說了，你能回來看看，很好，說明你沒忘本。看看就走吧！這裡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聽到明伯說的話，千羽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別人不知道盤天古林的靈脈去了哪裡，他卻再清楚不過了。
為了提升功力，見到靈脈就收從來沒想過會破壞當地的風水，從來沒考慮過百姓的死活。
萬物皆有靈性，土地無靈則萬物不生。難怪當年芙蕖城主情願散盡家財去外面買靈脈也不敢動用家族的靈根，原來那關係著整個芙蕖城百姓的生計。
突然間，千羽感覺到自己原來是那麼自私，那麼無知。
心念一動，查看體內，想不到軒轅黃帝取走了自己的所有法寶，卻沒有取走自己身體裡藏的靈脈。
是他一時錯漏，還是故意為之？
千羽心裡有了一絲明悟。
見千羽不說話了，明伯以為千羽是要走了。
所以又叮囑了一句：「千羽啊，如果你走，把小九也帶走吧。」
「什麼？小九也回來了？」
千羽驚訝地問。明伯點了點頭回答：「是啊，這孩子，聽說鎮子裡出了事就立刻趕回來了，給我們這些老骨頭免費治病不說。還把自己存得點錢全都花在了重建鎮子上。可惜，人鬥不過天吶。這孩子倔，怎麼勸都不肯走，你去看看他，能帶就把他帶走吧！」
說著，千羽都感覺到明伯在心疼小九。
看到明伯的表情，千羽又想起了這個兒時的玩伴。
那個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小藥童，後來被自己安排到青軒門學醫，如今不知道是何摸樣了。
「您慢著點，我去找他。」
千羽沉沉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千羽當然知道小九在哪裡，鎮子西面的回春堂內，小九正在給一位頭髮花白的大娘施針，他也知道，這些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這裡大多數人的病都是餓出來的，沒有足夠的糧食，人體自然抵抗力低下從而百病纏身。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只是個大夫，他能做的只有獻出自己的所有來挽救這片曾經養育過自己的土地。
千羽看著小九滿頭的汗水，沉穩的施針，突然感覺自己與小九的差距原來如此之大。
自己曾經答應過雲門主要做個好人，但卻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小九受老掌櫃恩惠，卻知恩圖報在鎮子最艱難的時候毅然回鄉。
所謂好人，就是心存善念，不計得失。
「小九，老婆子怎麼樣了？」
站在旁邊的張根叔焦急萬分，小九放下手上的銀針，滿臉悲痛地搖了搖頭。
「啊！老婆子！你可別就這麼走了啊！咱還等著奎娃子結婚喝新媳婦茶呢！老婆子！老婆子！小九，你再想想辦法，在想想辦法，要不拿我的命換也行。」
張根叔轉身又扯著小九的袖子求道。悲傷傷的痛述打斷了千羽的思緒。
他是武魂實力的人自然看得出張根嬸的生命力正在枯竭，雖然小九極力搶救，但是人還是太虛弱了。
看著小九心痛的表情，千羽走上前去：「讓我來試試。」
說著一手搭住張根嬸的脈搏，一股真氣帶著暖意直接灌輸進了張根嬸的身體。
由於對方不是習武之人，真氣不可能提升對方的武學修為，但是卻可以補充其失去的生命力。
看著張根嬸臉上慢慢有了血色，小九和張根叔都高興萬分。
緊接著，千羽從儲物戒子裡掏出一顆黃級靈丹放進了張根嬸的嘴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