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百九十五章 寡婦製造者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九十五章寡婦製造者
開戰之前的運籌帷幄，靠的是凌嘯。
無論是暗藏小九九拿滿蒙兵力當炮灰去消耗，還是以戰備競賽來拖垮江戶幕府，凌嘯都做得十分的得心應手。前者，有八阿哥集團冀望出頭的樂意接受，和期望擁有一塊海外封地的蒙古王爺積極響應，國內沒有一絲的惡意謠言，說他凌嘯意在削弱國本，固己自重。後者呢，則有堅決保家衛國的德川將軍，望餌含鉤，更有只曉得要吃飯要烤火的日本農民，攪和得日本後院起火！
等所有這些凌嘯都做了之後，形勢對中國已十分有利。而接下來，能不能一舉擊敗日本的建制軍隊，並迅速席捲全扶桑取得控制權，那就得要看剛剛加封為廉親王的胤祀了∼∼∼∼坐鎮釜山前線總指揮的，是他。
廉親王望著滿帳的各路將領，既激動緊張，又躊躇滿志。
也怪不得胤祀會心潮澎湃的。
軍事一向是他的軟肋，也不曉得突然轉了什麼運，在複雜的國內政治鬥爭因素影響之下，康凌居然把北國的三十萬馬步陸軍和三大水師交給了他，來指揮一場史無前例的跨國作戰。而與此同時，回軍東海的勤王海軍楊成碧部，以超三百艘各類戰艦規模的遠征艦隊，劈波斬浪，已經抵達了朝鮮巨濟島待命……這一場仗，無論兵力裝備，還是艦船質量都佔據了絕對優勢，要是還被自己給打輸了，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恐怕都會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不瞑目嘛！接到斥候們稟報的軍情之後，胤祀更是大喜過望，簡略通報了敵國長崎水師的騷亂之後，他沒有再浪費口舌，「渡∼∼海！」
這軍令，只有兩個字，但眾將領在轟然諾命的同時，誰都不會忘記，這軍令背後有著多少參軍參議的心血，又經歷了多少道反反覆覆的商榷與修改。
整個戰略部署，分為三大步戰役。皇婿攝政王凌嘯為第一步戰略部署，想了個很吉祥的代號，「壓榻」！
「壓榻」∼∼∼先用三大水師的八百餘艘大小戰艦，強渡三百里朝鮮海峽，吸引住防禦的日本水師，然後，速度火力均優越的勤王海軍迂迴夾擊，力求全殲或打殘敵軍水師艦隊，取得海峽制海權！這一階段達成目的之後，三大水師回航，參與朝鮮水師協助的運兵渡海，而勤王海軍的戰列艦艦隊，則依靠船堅炮利，打擊長崎島陸上的海防炮台，撕開岸防火力缺口，供嗷嗷直叫的馬步陸軍登陸作戰……一句話，泰山壓頂，咱要壓上你家榻榻米去睡了。
廉親王現在的軍令，下達的就是「壓榻」行動中的第一階段軍令。
軍令如山倒，三月初一清晨，成千上萬的旗兵披甲和蒙古騎兵佇立釜山海岸，為戰旗高懸的三大水師壯行。號炮九十六響之後，松江、登州、遼東三水師百舸爭流，千帆齊發，以品字形編隊鋪漫開百頃水域，撲向了海峽對岸。而巨濟島海灣的勤王海軍，則在楊成碧提督的一揮手中，後發而出，自南繞過對馬島，從西北奔赴海戰主戰場壹岐島北海域，呈雙鉗夾擊之勢。
這時候，中國海軍能測經緯度的好處，便充分的表現出來了，再加上從江南商船徵召來的嚮導，勤王海軍在這片並不熟悉的水域裡，沒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在非常恰當的時刻到了約定方位。甫一到位，旗艦「喜拔你牙號」就收到了先鋒偵察快艇的火速匯報，東偏北二十度方向上，兩國水師正在三十五海里外激烈作戰。楊成碧的海戰經驗十分豐富，不僅不因日方僅有六百餘艘傳統戰艦便輕視他們，而且問得非常的細。
「軍門，一邊倒啊！扶桑水師主力戰艦都是模仿自我寶船福船的制式，同三大水師作戰起來，火力旗鼓相當，兵力卻差了很多，投入作戰的四百多艘戰艦，打了才半個時辰就損失了三十艘左右的福船，正向南滿帆潰敗呢。」
楊成碧對部下的觀察力很是相信，心中對日本戰艦的戰鬥力有了數，但他卻對敵軍僅僅投入這麼少的參戰艦船大為不解……難道一個據說是以捕漁業養活二三成國民的國度，備戰一年之後僅有這麼一點點規模的艦船？戰前情報顯示，不是這樣的，扶桑方面至少已經組織起千艘戰艦啊。
不過，這個問題對勤王海軍來說，不是個問題，楊成碧才不管是一口啃光還是分幾口吃呢，他只曉得，蒼蠅也是肉，三百多艘的敵軍艦隊，也是開胃的饕餮盛宴……「先鋒艦隊滿帆截擊！左翼艦隊梯隊伺功！右翼艦隊監視掩護！」
旗語打出，自成一個攻防體系的整個艦隊向南靠東行，雄風鼓帆之下，到下午申時三刻終於將潰逃向南的日軍水師堵了個正著。
無論勤王海軍領先別人多少年，千里望這種源於肉眼觀察的偵查用具，雙方都差不多，兩軍基本上是同時發現了對方的艦船，這一點沒有什麼區別，但在臨敵表現方面，中日艦隊卻是有很大的區別。後有七八百艘敵艦追兵，前有形制奇特的戰列艦當攔路虎，心慌意亂的日艦隊下意識的全部東偏轉向，他們的先鋒艦船呈現了一個大大的弧形偏轉開去，而勤王海軍則依舊呈南北序列進行著戰術展開……這，是戰列艦將要進行排山倒海式炮擊的前兆。
這前兆，看在這支日軍艦隊統帥松下摩嵐家老的眼裡，覺得非常的搞笑：雙方距離起碼有十五六里之遙，和十里左右的艦炮射程相比遠著呢，搞什麼，難道，你們想要給我們列隊送行嗎？正覺得滑稽中，「轟轟轟……」，勤王海軍先鋒艦隊的萬千艦炮隆隆齊發，向蔚藍天空騰起了一道道硝煙之柱，這讓松下摩嵐這邊更是受寵若驚。看來，敵軍不僅僅是要為己方送行，而且還要用規格頗高的禮炮送行？！
不。不是送行，是送終！不是禮炮，是喪鼓！
呼嘯著的炮彈瞬間即至，如漫漫冰雹從天而降，賊准賊准的打在了左側的幾十艘日軍艦船之上，在甲板上冒著青煙鼓溜溜的直滾，嚇得每艘艦船上的水手倭兵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盤旋……媽的，我知道我們的生來就很短，可那不該是指的炮管吧，要不然，支那人的炮怎能打得這麼遠又這麼準？當然了，這個念頭只能是在倭兵們緊皺眉頭的時候一閃而過，因為，經驗告訴他們，冒煙的炮彈必然會爆，不想挨彈子兒和被硫火燒的，趕緊找掩護和跳海吧。但跳海的翻過船舷之後從水裡冒出，就聽到同伴們大呼奇怪起來，「咿？半天都不炸，難道是啞彈？霍，其他的船也沒爆炸啊，真是啞彈，快，撿起來丟出去。」
丟？勤王軍試驗的超延時球形彈，豈是你想躲就躲想揀起就揀的？轟轟轟，這些甲板上有這種炮彈的艦船，紛紛依次爆炸開來，不僅炸得甲板上的人血肉模糊，而且還使得帆具火焰沖天，連個想要救火的人都沒有。
片刻間，幾十艘左側日艦紛紛被燒掉了主要動力，而船腹中伸漿欲劃的水手們還要面對更大的困境。試驗完延時炮彈之後的勤王海軍，哪還有心思和他們多玩，旗艦上的旗語一變，說時遲那時快，威力更大的撞針式筒型定裝炮彈紛紛發射，這種主戰火器的打擊，讓幾乎所有射擊半徑內的日艦遭受到了滅頂之災……撞哪裡便即時爆炸的炮彈，炸毀了桅桿，炸破了船腹，甚至還引起了強烈的彈藥殉爆。
這種排山倒海式的打擊，是單方面的海上屠殺，猶如給偉大的海神獻祭，讓隨後趕到的三大水師瞠目結舌，轉帆躲避誤傷中，他們都恨不得自己的艦船有剎車才好。也怪不得他們不能心平氣和地接收這種場面，要知道，身在紛飛彈雨和烈火炙烤中的日方指揮官們更加的不服氣，別說鏈球彈硫火彈等偏門武器了，就是實心彈和空心彈這些遠程武器，己方狂打一起卻連中國艦船的毛都沒有挨到一根，敗得連零頭都撈不到的感覺，著實讓他們鬱悶啊。鬱悶中，松下摩嵐知道大勢已去，一道旗語打出，「全軍登上神風舟，只有死武士，沒有活俘虜！」
神風舟，和日後世界大戰裡的神風敢死隊內涵一致，只不過是零式飛機換成了艨艟小艇罷了。毋庸置疑，人不畏死，就肯定能賺到一些本錢，但他們碰到的則是勤王海軍，注定賺來的本錢不會太多……有著『自殺』衛艦傳統的勤王海軍，有數量眾多的護衛快艇，裝備了的連珠槍也不是吃乾飯的，想要和昂貴的戰列艦巡洋艦同歸於盡，門都沒有！
就這樣，一場時間不長的海戰，在傍晚晚霞漫天的時候結束了。中國海上武裝付出了沉傷十六艘中型福船和百餘艘輕型艦船的代價，殲滅了這支日方艦隊的三百多艘艦船，僅餘不到六十幾條殘餘艦船逃回了長崎港。
而戰爭是殘酷的，水中漂浮的敵我將士屍首，引來了大批的鯊魚爭食，看得天南地北的士兵們盡皆有些驚心，而遼東水師提督曲隆堂，他卻不是驚心這個。勤王海軍的戰鬥力之強大，看得他眼睛都直了，這位偏居東北海域自認守護龍興之地很高尚的大將，對勤王海軍的屠戮既歎為觀止，又不寒而慄。
來到楊成碧的旗艦之上，曲隆堂以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感歎道，「乖乖，老楊，要是海戰都是像你們這樣的打法，我們就都得回家抱孫子去了……勤王海軍，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寡婦製造者』啊！」
其實，打仗的不管什麼兵種，誰不是寡婦製造者？只不過，你死我活中，雙方都想要對方的老婆守寡而已。
所以，此時的揚州和廈門，都有微觀的寡婦製造者在行動，當然了，說微觀僅僅只是針對戰爭的宏觀，要是擱到個人層面上，這寡婦製造者行動就算是相當的大宗了……這些人，想要把數量眾多的皇妃和達兩位數的王菲變成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