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奇異的切石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異的切石
「那這塊毛料該怎樣切開呢！把它當成滿綠的來切嗎？」秦月卻不解地問道，鑒於這塊翡翠毛料的松花和蟒帶得特別突出，滿綠的可能性非常大，看到了剛剛的情形，讓她對紅寶和藍寶更有信心了。
卓老點點頭，和唐翰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先切一小部份看看。由於帶癬的部分厚度未知，考慮到可再利用回收，這樣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
說幹就幹，劃好線之後，兩個人就準備把它給切割開來，本來如果唐翰自己單獨干的話，肯定不會這麼麻煩，但現在卓老在，他的透視能力也都還沒恢復，還是聽卓老這個老專家的好了。
卓老今天格外開心，唐翰兩兄妹總能帶給他驚喜，也讓他有幸見識，並親自碰觸到這些稀世珍寶。認識兩兄妹以來，他所能見識到的稀世翡翠比他過去所見到的總和還要多，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可以說，兩兄妹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但他們的福緣卻遠比他這個老行家要深得多，儘管他也曾懷疑過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本領，但卻從來沒機會證實，他們不說，卓老也就不去追問。
唐翰說是花了這麼大價錢心裡緊張，就退居二線，讓卓老上陣。
卓老也不客氣，可他的心弦依舊緊繃，雖然不是他自己出錢，可這和他自己的翡翠沒什麼兩樣，他自然希望這塊毛料裡面能有個好的表現。
起因只緣於他也曾勸說唐翰，讓他把那塊國寶翡翠完整地保留下來，卓老也知道，這可是一億六千萬的現金，如果不切開來換錢的話，這錢就算全部壓在裡面了。這塊毛料和那國寶翡翠的表現相差無幾，除了表面的綠癬，如果這裡面是滿色的玻璃種艷綠的話，那塊國寶的一億多資金至少可以收回來，捨車保帥，千古如一。
唐翰自然沒有逢人就說自己要做好事，積功德，有卓老這一勸說，他才不會顯得那般高尚，要知道，過於無私也是會招人忌恨的。
卓老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動機器切割下去，一陣轟鳴聲中，這塊毛料才i顯露出了它本來的模樣。
看得這毛料內部的情形，卓老臉上緊張的神情這才悄然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開心的笑顏，整塊翡翠的表現並沒出現悲劇性的變化。
毛料內部一環都是純淨無瑕的艷綠，對熱愛翡翠的卓老來說，這就是最極品的色彩，和那塊國寶翡翠的顏色一模一樣。這樣的綠色濃郁、純正、清澈，讓人真正的沉醉其中，這種感覺，只有真正喜歡的人才會明白。
而這些艷綠的周圍一圈，厚的有三四公分，薄的地方則只有一公分的地方，靚眼的艷綠卻有綠癬所如影隨形，真正叫人讓人惋惜不已。
「這下不用切那塊國寶翡翠了！」秦月嬌聲笑了起來，她自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當初在緬甸的時候，唐翰就說過。
「誰說過要切它了？」唐翰白了這小丫頭片子一眼。
秦月睜大眼睛，撇了撇嘴，「這可很難說呢！要是某人耳朵根子軟，聽了某人的話之後，就……」
「敢編排你嫂子，看我不告訴她，要是知道你在背後說她壞話，哼哼！」唐翰睜大他那明亮的眼睛，狠狠瞪著她，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秦月連忙擺手撇清自己，「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和我沒半點關係……」
「卓爺爺，這些地方還可以利用吧！」秦月話還沒說完就湊上前去，伸出纖白的小手指著那塊小毛料，有一片綠癬和翡翠交織在一起的地方。轉移話題也是秦月的拿手好戲，卓老就在一旁看熱鬧，他心底的大石也落了地。
「嗯，這地方還有些綠沒有和癬混在一起，還可以重新利用，用牙機把它慢慢挖出來就好。」經秦月這一指，卓老也看清了那地方，這也是他之前考慮到的，所以他才決定先不全部擦開，而是先切開來，然後從裡往外取料。
在他看來，每件翡翠都是上蒼的傑作，也可以說是純屬偶然，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人們也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好好珍惜它們。
秦月嘻嘻地笑著，「像挖金子一樣嗎？只要挖出一小塊來就可以值個好幾萬塊錢呢！」
「放在過去，這樣一小片料就足以讓人興奮半天，現在怎麼感覺不如過去強烈了呢！」卓老笑說道。
「那是因為卓爺爺看多了啊！」秦月甜美地笑著，而後還朝假裝生氣的唐翰擠了擠眼睛。
唐翰拿這小丫頭沒辦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竟然喜歡這樣的遊戲，如果沒有半點衝突和矛盾的話，生活也會少了很多樂趣。
「我拍！」秦月這小丫頭也不忘記自己的使命，拿著數碼相機又開始亂拍了起來。
紅寶和藍寶瞧著這邊熱鬧，也跟著過來湊熱鬧，被秦月抓著照了好幾張相片。
卓老想起剛剛的思慮，忙提醒道，「小月，紅寶藍寶的事情你可不能到處亂說，要不然，會很麻煩的，現在這世道，人心不古，還是當心一點好。」
「謝謝卓爺爺了，我才沒那麼笨呢！紅寶藍寶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秦月點頭道，說完還瞥了唐翰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哥哥也不行。
唐翰才沒去和她計較，只要她以後不給他搗亂就好，不過保守秘密是肯定要的，要不然，不被人家窺視也得被他們煩死。
「而且，我會繼續訓練它們的，不能像現在這麼明顯，爭取只有我一個人懂它們發出的訊號。」秦月揚著小腦袋，秀美的臉龐上滿是自信。
唐翰笑笑鼓勵了她幾句，怎會不知道她心底的小九九，那樣以後就不能不讓她去了，有了尋寶鼠，以後要找好的翡翠就變得容易多了。
秦月說完之後，就放下相機，繼續去做她訓練課程去，被壓迫的紅寶藍寶又啾啾地叫了起來。
滿屋子太多的玻璃種翡翠，而且幾乎各式各樣的色彩都有，紅寶藍寶反抗無效，也就乖乖聽秦月的話，之後還可以享受美食，用秦月的話說，何樂而不為呢！
但兩隻小尋寶鼠也並不是完美的，秦月在接受它們一個又一個信號之後，跑過來悄悄拉著唐翰問道，「哥哥，你說的紫眼睛呢？」
「它們沒找出來嗎？」
「你也知道它們不是萬能的啊！」秦月白了他一眼。
唐翰笑道，「看來小月也很明白嘛！」
「快告訴我啦！」秦月搖著唐翰的手，看唐翰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秦月又悄悄加了句，「放心好了，它們不會取代哥哥的位置啦！」
唐翰差點噴血，這小丫頭說的都是什麼話！
「哥哥，快說啊！」秦月繼續拉著他撒嬌，也不去理會他誇張的表情，她只要知道他嘴裡所說的紫眼睛在哪裡。
唐翰只得投降，無奈地指了出來，那塊一百多公斤的白砂皮毛料，他現在的透視能力雖然沒有恢復，但有個性有特徵的毛料他還是記得非常清楚的。
「你確定？」秦月的眼眸清澈純淨，但她俏臉表達出來的卻不是這個意思。
唐翰受不了她的攻勢，點頭道，「當然！」
「那我再讓紅寶藍寶試試！」秦月當即就放開唐翰跳開了。
唐翰搖了搖頭，卻看見卓老扭過頭朝他笑呢！
這調皮搗蛋的小丫頭！也正因為有了她，原本枯燥的庫房裡，也變得有生氣起來。
原本悠哉悠哉搖著尾巴晃著腦袋，扭動著肥嘟嘟的肚子，在毛料堆裡晃蕩的紅寶藍寶也因為唐翰的話重新忙碌起來。
它們心底也不明白，為什麼單單指定它們去識別眼前這塊翡翠，有什麼稀罕之物嗎？
其實秦月自己也很明白，讓它們表達出毛料裡精確的情形是不可能的，首先，她自己就不可能提供那麼多的標本，不過她反正閒著沒事幹，不找它們開心又能幹什麼呢！
再說一個月沒見的哥哥回來了，這裡可是最能接近他，和他一起相處的地方。在這裡，秦月也彷彿回到了過去和他一起出去賭石的日子，那段時光還真讓人懷念。
秦月也打定主意，好好訓練兩個小傢伙，她看得分明，它們自己其實也很高興，只不過需要一個外部動力鞭策罷了！
其實，哥哥也是這樣一個人！
秦月腦海裡轉過這樣一個念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唐翰和紅寶藍寶一樣，最擅長的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喜歡做一件事，卻偏偏要做出一副是被人逼迫的樣子，他自己就在心底偷著樂！這一點無論是在商場還是生活中，唐翰都表現得淋漓盡致，正如以前他對她講商場上還價的時候所說的，把面子留給別人，把實惠留給自己。
側首望了唐翰一眼，唐翰正搗鼓著那些普通的翡翠，他肯定是想把所有的好翡翠都讓卓爺爺來揭示和發現，好撇清自己吧！這壞傢伙！
紅寶藍寶湊到她跟前啾啾叫了幾聲，秦月心情大好，一揮手，放它們的假去了！
兩個小傢伙頓時歡快地跑走了，雪白尾巴上那一抹粉紅以及銀白尾巴上的絲絲黑色，都讓秦月感覺到特別舒心，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找到這樣一對活寶的。
秦月起身去看卓老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對塊約有十來公斤的艷綠翡翠的規劃，剩下的工作就該交給其他工人去做了，那塊準備挖金子的區域也被他標了出來，就等著人去挖了。
俏生生地站在卓老面前，秦月柔聲問道，「卓爺爺累不累啊？」
「看到這麼多的翡翠整個人都熱血沸騰，怎會覺得累，干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卓老的精力還很充沛，笑瞇瞇地說道，接著又問道，「小月有什麼事情嗎？」
秦月吐了吐小舌頭，一副被看穿了的模樣。
唐翰出聲喝道，「小月，你就讓卓爺爺休息一下吧！」
「才沒呢！我是問卓爺爺要不要去看稀罕的翡翠呢！」秦月回敬了他一眼，然後對卓老說道，「卓爺爺，紅寶藍寶說這裡面有好東西，你也過去看看吧！」
「小月，可不能過分依靠它們，更不能因為它們丟棄了自己的知識，還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啊！」卓老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話雖然是對秦月說道的，但真正要領悟這個道理的卻是唐翰。
「我知道的啦！反正哥哥都把它們弄回來了，你就先過過眼吧！」秦月直朝唐翰擠眼，小孩子心性還是沒絲毫的減弱，她又不能當家作主，決定要買怎樣的翡翠毛料都是唐翰的事情，她不過湊湊熱鬧罷了！
卓老輕聲歎息起來，但看唐翰還是很有領悟的樣子，也就放心下來，他也不用和秦月這小孩子計較什麼。
當下，卓老跟著她一起，往她所指的那塊翡翠毛料，也就是唐翰剛剛指點出來的翡翠毛料而去。
這是一塊一百多公斤的白砂皮毛料，單從外表看，松花極其稀少，
「卓爺爺你看怎麼樣啊？」還沒等卓老看個明白，秦月就問了出來。
「打光看看再說吧！」
和唐翰當初的第一感覺一樣，卓老第一眼並不看好這塊毛料，賭石的一個重要依據就是松花，眼前這塊毛料松花稀少，多少讓人有些提不起興趣。
但拿強光手電一照的時候，卓老的臉色立即變了，這裡面竟然是玻璃種，只要種水好，無論怎樣的色彩都比較值錢的，卓老安慰著自己。
松花往下，是一層薄薄的白霧，卓老判斷裡面很可能是無色的，就算有顏色，也應該不是綠色，而是其他的淡色。
回過頭看到秦月手裡那一串七彩的項鏈，卓老這才靈光一閃，當即就說了出來，「裡面極有可能是淡紫色的翡翠。」
唐翰聽了之後也不由得佩服卓老，正想說兩句的時候，庫房的門又開了，隨後又一個窈窕的人影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