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解惑（下） 文 / 青磚
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這是很簡單也是很普通的一句話，這句話每個人小時候基本上都問過，但是得到的答案卻不是很多。
小時候回答這個問題，大多都是父母，答案往往是，你是從胳肢窩裡鑽出來的，或者，你是從地頭撿回來的。
再不然，遇到有些不善撒謊的父母，回應的往往是一個耳光，接下來便是一句話，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
小時候得到的答案，往往就是這幾種，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加，對於人世間男·女之事，有所瞭解的時候，這個問題便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孩子，便會知道，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睡覺便能生孩子，但是，孩子是怎麼生的，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還會有些朦朧。
年齡再大一點，進入一個特殊的年齡之後，也就是十二歲之後，孩子們對這個問題便變得十分敏感了，一些女孩子聽到這個問題，往往會有些臉紅。
但也就在這個朦朧的年紀，一些通過一些不正規的方式，孩子們總能知道，他們是究竟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
年齡再大一點，當他們有能力去創造一個新的生命時，男孩與女孩變成男人與女人，那麼，他們就會徹底明白生命繁衍這個最神奇的秘密。
現在，莫小凡問了一個到了他這個年齡的人，都應該已經知道的問題，並且，他把這個事情說的很鄭重。
以至於，胖子以及易小海都感覺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的東西。
憨厚的漢子神情不變，他開口，然後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
莫小凡愣住了，這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問題，眼前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居然也不知道答案，如果連書院中的二先生都不知道答案，那麼，這天地間，還有誰能有資格再回答他這個問題。
憨厚的漢子看到莫小凡發愣，就又說了一句：「我雖然不知道答案，老師或許知道一些。」
憨厚的漢子說話的語氣，並沒有非常確定，莫小凡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恐怕連神話中的夫子都很有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莫小凡低了低頭，眼睛裡掩飾不住的失望，稍縱即逝，然後微微低了低頭。
憨厚的漢子道：「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會改變一個世界。」
莫小凡的頭又抬了抬，眼睛中露出了驚憾之色，憨厚漢子說的話，就像漢子身後的那一個巨大的鐵錘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砸進了他心靈深處。
或許，那個答案，真的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時間在這一刻頓了一下，莫小凡沉默了。
胖子瞅了瞅油條哥，又偷偷看了自己老師一眼，感覺兩個人的對話，他根本就沒有聽懂是怎麼回事。
不過，既然兩個人都不在說話了，他就問起了他現在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他道：「老師，那個幽靈船究竟是怎麼回事？」
憨厚的漢子咧了咧嘴，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幽靈船確實是荒古年間，流傳了無數歲月的東西，但是幽靈船是幽靈船，幽靈船上的人是幽靈船上的人，這是兩個概念，現有的船，然後才能有船上的人。」
胖子依舊非常的疑惑，他老老實實的說：「我還是不太清楚。」
憨厚的漢子接著道：「幽靈船從荒古流傳到現在，但是，幽靈船上的人卻是你來我往，有人從船上走了，就有人從岸上走上了船。船上的人在換，船卻沒有換。」
胖子嘴巴再次張的很大，問道：「幽靈船的主人一直在換？」
憨厚的漢子道：「可以這麼說，幽靈船上的主人也是一任接一任的，不過，除了第一任主人能夠稱作是幽靈船的主人，接下來額人，都只能被稱作是幽靈船的繼承著。」
當答案擺在眼前的時候，總是讓人在震驚中感歎，傳說中如此詭異的東西，其實就是世間最普通的事情。
幽靈船的主人沒有永生，幽靈船的主人也不是一個，世間關於幽靈船的傳說，或許，就是幽靈船上數代主人的傳說。
但是，即便答案就擺在眼前，幽靈船對於眾人來說依舊是一個迷。
荒古年間的七次黑暗動盪，其中兩次都有幽靈船的影子出現在其間，遠古百家爭鳴，亦有幽靈船的影子，就連中古天地人三皇統御天下的時候，幽靈船都有著一段關於自己的輝煌。
而在現在，招魂海之所以被稱為七大禁地，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招魂海上，偶爾出現過幽靈船的影子。
問題已答，疑問猶在。
三個年輕人，消化了一會兒憨厚的漢子，所說的話之後，目光又聚在了憨厚的漢子身上，疑問還沒有解釋清楚。
一個人怎麼可能活三十萬年？
一位大帝的壽命，最長也不過十萬年年！一位大帝，也是這個世界修為最為神秘強大的人，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一個大帝，活的時間更為長的人？
憨厚的漢子很明白三個人心中的疑問，因為，曾經他也曾經深深對這個問題疑惑。
憨厚的漢子道：「幽靈船的主人，確實活不過三十萬年，不過，若是讓時間停止流失，讓人的生命停止活動，這樣還是可以做到的？」
莫小凡忽然想起了，在天石城中，那一老一少的對話，以及身前的師父。
若是按照時間來估算，眼前的這位師父，年齡恐怕已經也是超過二十萬年了，時間停止，生命停止活動，憨厚漢子的那句話，說明了很多的東西。
胖子沒有想那麼多，事實上，胖子根本就沒有想，這麼深奧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層次的人能夠想通的，更何況，眼前有知道真相的老師，何必費那麼大的勁，去猜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於是，胖子很直接的問了一句：「老師，真相是什麼？」
憨厚的漢子也很直接的回答道：「利用一個很無趣的陣法，利用很多稀少的時間之石，耗費很大的法則，佈置一個陣法，這樣的陣法叫做靜止的流年，這個陣法是曾經的一個書生創造的，名字也比較酸腐。這個陣法的作用就是，能讓進入這個陣法的人，所有的生命活動都陷入靜止之中，裡面的時間，也接近靜止。」
憨厚的漢子說道此處，又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這個陣法，就像這個酸腐的名字一樣，能夠讓進入這個陣法的人，進去的時候和出來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不管外界過了多少歲月，在陣法內沉睡的人，都處在一個靜止的時光之中。」
胖子愕然了，道：「靜止的流年，世間竟有如此的陣法！」
漢子咧了咧嘴，道：「在陣法中很無趣，睡上一覺，外界已經滄海桑田，故人盡去，物是人非。」
憨厚的漢子感覺很無趣的時候，胖子已經非常崇敬能見上這樣神奇的陣法一面，傳說中，活了幾十萬年的人，可都是在這樣的陣法睡過去的。
一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是許多萬年前的傳奇人物，這會狠狠地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的。
這個陣法說話，關於幽靈船主人的年齡之謎，也揭開了，但是，流傳了萬古的幽靈船上，僅僅只有這些秘密嗎？
顯然，幽靈船上的秘密就算讓憨厚的漢子講上一年都說不清楚的，更何況，作為書院的二先生，一聲醉心在煉器之上，對幽靈船以往的歷史，也不是非常清楚。
所以，三個年輕的徒弟都沒有問的時候，憨厚的漢子也沒有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的莫小凡，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了，他道：「老師認識現在幽靈船上的主人？」
憨厚的漢子咧了咧嘴，道：「很久以前的故人。」
這個答案又讓胖子、莫小凡、易小海消化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人！能和幽靈船主人成為故人！
三個年輕人嘴中都有些乾澀，一個傳奇一樣的老師，總能在無意之中，把你脆弱的神經，驚憾的處在崩斷的邊緣。
一直沉默著的易小海，在這個時候，輕輕的抬起了頭，問了自己想知道的一件事情，道：「這裡有幽靈船，招魂海上也有幽靈船，幽靈船有多少個？」
憨厚的漢子似乎早就知道，易小海會問這個問題，他想也沒想，就回答說：「幽靈船在上古年間只有一個，後來，每一個幽靈船主人死了之後，新一任幽靈船的主人，都會重新打造一個幽靈船，老的幽靈船，都會與已逝幽靈船的主人，放逐進招魂海。」
易小海明白了，就小聲的說一句：「招魂海上的幽靈船，都是已經仙逝的幽靈船的主人和船？」
憨厚的漢子道：「嗯，事實上，招魂海，就是一出幽靈船的墓地。」
真相，有時候並不是多麼美好，就像現在的真相，一個在招魂海上已經呆了十六年的少女，突然聽到自己記憶中的故鄉，居然是一個墓地之時，相比也不會很高興，
胖子這個時候，又想起了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道：「好像，易小海很久以前就認識老師。」
胖子的嘀咕，沒有人回答。
莫小凡卻再次抬頭，問了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他道：「老師，藏劍峰的那場異變，您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