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惑（上） 文 / 青磚
胖子尷尬的同時，莫小凡手中那幾根鋒利異常的松針，已經蓄勢在發了，臉上顯示出了警戒之意。
相比於莫小凡緊張的動作，易小海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她的手，也沒有觸碰身後那把漆黑的劍，因為，她身畔站的是一個憨厚的漢子。
而憨厚的漢子，濃濃的眉毛微挑，憨厚的臉上似乎多了點什麼，散發出一股厚重的味道，隨後憨厚的漢子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憨厚漢子的聲音是對著胖子說的，莫小凡的警戒之意也是對著胖子說的，尷尬中的胖子動作僵在了半空之中。
胖子努力的讓自己笑了一下，卻笑得比哭的還難看，他沒有回頭，而是有些顫抖的問了問了一句：「咋、咋了？」
沒有人回答胖子的話，只是盯著胖子，準確的說，是盯著胖子身後的東西。
胖子從水裡爬山船之後，身上一直都是**的，爬上船之後，胖子一直躺在船上，眾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此時胖子已經站了起來，拜了師，胖子身上的那些**的水卻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那些水，在胖子身後，幻化成了一個朦朧的身影，輕紗羅裙，宛若水化成的佳人。
若是仔細看，這水霧化成的朦朧的身影，赫然與幽靈船中，胖子偶然的一個回頭，看到的那個一個低聲唱歌的女子，是一個神韻。
水霧化成的身影飄在胖子的身後，她沒有回復憨厚漢子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胖子也沒有敢回頭，看一下身後究竟有什麼，船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這些年，你過的可好？」那朦朧的水霧，化成的身影沒有回應，憨厚的漢子卻又說了一句，這一句裡，似乎帶著些對故人的關心之意。
一句話落，那朦朧的身影依舊沒有什麼回應，不過，一些異常的變化再次發生。
那朦朧的身影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開始漸漸變淡，在一個呼吸之間，又化成了一團水霧，飄灑在了空中，沾濕了胖子的身影。
許久。
那水霧幻化成的朦朧的身影徹底消散，胖子才鼓足勇氣，艱難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胖子肥乎乎的眉頭化成了八字形，心中的疑惑滾滾而生，轉過頭，又伸出自己肥乎乎的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然後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到底咋回事？」
莫小凡站在一邊沒有回答，易小海站在漢子的身畔，也沒有回答，能夠回答這詭異事情的，恐怕也只有眼前的，傳說中的，書院的二先生。
天玄大陸上，每一個詭異的地方，往往藏著一段塵封卻驚心動魄的往事，每一處禁地，都有成為一處禁地的過程。
當然，也有極少數天地之間自然形成的絕地，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尖的人，發生過的一些事情，造成的。
憨厚的漢子咧嘴一笑，道：「幽靈船的主人，出現了你的身後。」
憨厚的聲音似乎描述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是，這個平常的事情，卻讓在場的三個人陷入了呆愣的狀態。
許久，三個年輕人才從這種呆愣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胖子在清醒過來之後，嘴巴開始張開，然後越來越大，最後嘴巴張到極限的時候，安靜的船上出現了一個清脆的骨骼的響聲。
「卡嚓——」
「唔唔——嗚嗚——」
震驚的胖子嘴巴張開的太大，但嘴巴張開超過一個極限之後，終於脫臼了，支撐下巴的骨頭，脫離了原有的骨骼位置。
莫小凡也是極度的震驚，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話是老師說的，老師書院的二先生，自然不可能有假！
能在這個地方，遇見書院裡傳說的二先生，已經是一件非常讓人震驚的事情了，而二先生收他們為徒，更是一件讓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了。
但是，幽靈船主人的出現，這已經不能用做夢來形容了！
幽靈船可是荒古年間就成出現過的東西！這樣說來，幽靈船的主人，也應該是荒古年間的人，從荒古道遠古，從遠古到中古，從中古再到近古，從近古再到今古，這五個大時代的歲月，是多少時間長度的時光？
百萬年，千萬年，還是無數個世紀？
有人可以活那麼長的時間嗎？
有人可以經歷這麼多時代，經歷過天地驟變之後，而不死嗎？
世間，真的有人長生不死嗎？
疑問有很多，三個年輕的人的目光，最終都落在了漢子身上。
師者，傳道授惑解疑者也。作為有一個老師，這個時候，要解答學生們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疑惑了。
憨厚的漢子自然也明白三個人心中的疑惑，他憨憨的一笑，道：「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人能長生，但是在過去的歲月之中，長生的人還沒有出現過。」
憨厚漢子把話說完，三個年輕人的目光，更為疑惑了等著憨厚漢子接下來的話，詭異的事情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釋清楚的。
憨厚的漢子倒是也不急，他接著說：「以前長生的人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長生是一代又又一代人修士的追求，沒有人想去死，於是，便有了長生的追求，但是，人之壽命，不過百餘載，一百二十歲之後，修士已經走上了艱難的逆天改命之路。」
憨厚的漢子說完這句話之後，身體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時間修行之術，乃是先人觀天地之變，領悟自然法則，偶有所得，口口相傳，日積月累，形成的千姿百態的玄奧逆天改名之術。」
話至此，莫小凡恍然想到了什麼，他低了低頭，低聲說了一句：「逆天改命。」
憨厚的漢子似乎沒有聽到莫小凡說的四個字，他繼續說：「逆天改名，便是與天鬥，老師曾經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
「卡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胖子用自己的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狠狠得往上抬了一下，脫臼的下巴，終於重歸原位了。
之後，胖子顧不了下巴傳來的疼痛，出口就問了一句：「人能鬥的過嗎？不是傳說，人的命，天來定嗎？」
憨厚的漢子又咧嘴一笑，回答了胖子額度話，他道：「弱者，天定人命，強者，命逆蒼天，修行之路，便是逆天之路！」
憨厚的漢子，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嚴肅的神韻，至少，胖子沒有對自己的老師，產生恐懼之心，有的只是一種純淨的敬畏之心。
於是，胖子很自然的問道：「人，真的能鬥的過天嗎？」、
憨厚的漢子抬頭望東方的方向看了看，那是書院的方向，他道：「當人鬥得過天的時候，便是有人長生之時，」
胖子依舊有些疑惑，他道：「這個世界上，有人鬥得過天嗎？」
憨厚的漢子回答道：「以前沒有。」
胖子道：「現在呢？」
憨厚的漢子道：「老師正在斗天。」
這句話落，胖子忽然沉默了，易小海稍稍抬了抬頭，莫小凡豁然抬起了頭。
老師的老師是誰？
顯然，老師的老師只有一個，那就是傳說中的夫子，他們的師祖！
上天是什麼？
這個問題，恐怕天玄大陸上，沒有幾個人能回答上來，可也就在沒有人能回答上來的時候，有人已經在和天戰鬥了！
與天鬥，是什麼樣的場景？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是這麼平靜？那又是一個什麼境界，才能發生的戰鬥！
上天，究竟是什麼？
沉默持續的時間極短，胖子繼續說：「能贏嗎？」
憨厚的漢子直接回答胖子的話，他只是又重複了前面的一句話，他說：「與天斗其樂無窮，這是老師以前經常說的話。」
與天鬥，不論不論輸贏，確實其樂無窮。
輸贏很重要嗎？答案是確定的，輸贏是要有收穫和代價的，可是，在輸贏的結果出來之前，石油一個過程的，這個過程很可能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而結果，確實一個瞬間的結果。
其樂無窮，確實在這過程之中，而非結果之內。
三個年前人品味著憨厚的漢子回答的那句話，與天鬥起了無窮，寥寥七個字，似乎蘊含著太多他們不理解的東西。
那些東西，就算是憨厚的漢子，此時講解給他們聽，他們也聽不懂，因為他們此時的修行境界不夠，站的的高度不夠。
就像，站在山腳下，永遠不會想像的出，站在山頂之上看到的風景，是什麼樣的。
高度，決定視野。
三個年輕人還只是在塵世間摸爬滾打的少年，他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他們身上的還背負著恩怨情仇，與天鬥，對此時的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遙不可及，或者，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罷了。
沉默之間，莫小凡張口了，他輕輕的說了一句，道：「幽靈船上的人，活了多長時間？」
憨厚的漢子回答道：「三十萬年。」
莫小凡抬著頭，道：「傳說，幽靈船是從荒古年間流傳下來的。」
莫小凡只是說著這一句話，沒有接著往下說，從荒古年間流傳下來幾個字，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這幾個字標誌著，幽靈船存在的時間，肯定不止三十萬年。
三百萬，甚至三千萬年都有可能！
胖子和易小海，也有帶著一些疑惑，看著憨厚的漢子。
憨厚的漢子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朝著莫小凡看了過去，他說：「這個問題，恐怕不是你最想問的。」
話落，莫小凡眸子狠狠得縮了一下。
許久，他沉默真誠的朝著憨厚的漢子又鞠了一躬，然後道：「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