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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4章 歸來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54章

    人,都有七情六慾,生老病死,只是,凌夫人用這樣激烈的手段,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她生前所想,便是讓她的命一生一世橫隔著兒子與藍紫韻之間,讓兒子死了對紫韻癡迷的心,其實,很多時候許多的事情上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儘管人們力挽狂浪,卻怎麼能夠改變老天的安排呢?

    天空一片陰霾,下著霏霏霏細雨,定定地看著母親出殯,入殮,整個過程,凌煌至始至終都沒有多少的言語。

    暗夜,窗外的雨仍然淋淋瀝瀝地下著,沐浴在暗色中,整張陰俊的臉龐看不見一絲的喜怒哀樂。

    紫韻拖著沉重的一條腿走上了樓,來至了他的書房,房門並沒有關,她筆直走了進來,水濛濛的大眼直直地凝定著窗台前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形「對不起。」她輕輕地吐出這三個字,並不是她做的,但是,凌夫人的確是為了分開他們而自殺的,等於是自殺啊!

    男人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就像是一尊雕像筆直地在站在那兒,筆挺的背影不自禁地籠罩上一縷哀傷,屋子裡的氣氛很靜,靜得連一根針落地也能發出清脆的聲響,誰也沒有說話,風呼呼從窗外刮了進來,稍後,他從衣袋裡摸出一支煙,想點上火,然而,打火機擰熄了,風又將火苗吹滅,如此三番,他索性就放棄了,修長的指節夾著香煙,又定在了原地。

    紫韻知道他心裡不好受,當初,父親離開她的時候,她真的就想用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真的就這樣想隨著父親去了,可是,她還想看自己親生兒子的一眼,她心裡,還掛念著那個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所以,她走過了父親逝世的陰霾,堅強地挺了過來,而如今,這種事情又在凌煌的身上上演,有時候,她也在想,總覺得自己的命運與凌煌有一些相似,最初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後來人生卻跌入了谷底,再後來,被人算計……

    真的,他就是她的影子,一面非常清晰地鏡子,風平浪靜的時候,她能夠在那一片湖光山色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輕輕地向他走了過去,眸光癡戀地望著他,伸出雙臂,從身後環住了他,將小臉貼在他強壯的身心上,靜靜地聆聽那一聲又一聲規律,有節湊的心跳聲。

    衣服上的寒氣順著她的皮膚筆直地刺入她的心底,冰冰涼涼的,她相信,這一刻,他的心也是一樣的。

    「凌煌,對不起,真的不是我,是你媽強拉著我的手將針管劃向手腕的,我沒有那麼狠心,不管我父親與你父親之間的仇恨有多麼深,她始終是無辜的。」

    她將臉埋在他的背膀上,聲音斷斷續續,像久遠塵灰的吊子,良久,凌煌沒有動,仍是那樣拿著手上的那根香煙,然後,轉過身體,用手將她的小臉托起,他明亮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美麗的身影。

    眸光裡有癡迷,也很哀傷,他真是一個不孝的兒子,他的母親屍骨未寒,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死的,可是,他真的恨不起來,或者說,是他太過於精明,他知道母親自殺背後的真相,洞察了母親的想法,如果他糊塗一點,也許,他的心裡會好受一點,如果他糊塗一點,就不會這麼痛苦,總之,無論母親的出發點是什麼,是他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他執意愛這個女人,他的母親也不會用生命來威逼自己離開她。

    是呵!藍家與凌家夾雜著這麼多的恩怨情仇,而他與紫韻可還有未來嗎?

    「凌煌。」她癡癡地喚著他的名,而他卻將一根十指輕輕地按壓在了她的紅唇上,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灼灼地看了她好幾十秒,然後,他俯下了頭,吻上了她的唇,沒有激烈,沒有抵死的纏綿,沒有綺綣,只有淡淡的心碎與幽傷,而這份幽傷紫韻感受到了,這只有是一個平淡的吻,不染任何一絲的**。

    這個男人,一向高高在上,心高氣傲,可是,如今,給紫韻一縷萎靡不振的味道,絲絲縷縷的心痛在紫韻心瓣尖蔓延,她居然感到了心痛,是因為他不怪罪於她,是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睿智嗎?

    深吻後,在她們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放開了她,灼亮的眼睛泛著晶光,定定地凝望著她,喘著粗氣,指節在她的紅唇上游移。「我們和好吧!」這是幾天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這幾天,他一直在想,她與他之間該如何來了結?

    放了她,他會心碎,承祖也沒有母親,也許這只是一個借口,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放開她,如果他能夠做到忘記,在她跟隨著淚無痕消失在那段時間裡,他就不可能整日借酒澆愁,他嘗試過,可是,他做不到,曾經,他嗤笑在風月場所裡的那些男人,一個女人就把她們搞得神魂顛倒,潰不成軍,可是,現在,他才深刻地體會到,「一個女人勝似千軍萬馬」

    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54章

    紫韻望著凌煌,心中漸漸泛起了酸意。「即使是曾經利用過你,可是,你沒有這個權利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凌煌,你們曾經是鐵哥兒們,曾經是盟友,你忍心將他打殘了雙腿啊!」是的,這是紫韻最最不能原諒凌煌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瞞著他,將淚無痕救走,想起淚無痕今後的人生都會坐在輪椅上,她的心就一片枯涼,是她害苦了他啊!

    她們沒有權利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凌煌的手段太狠毒,太殘忍了,當她走進倉庫看到他脫節的雙腿時,她的一顆心仿若都要跳出胸腔,所以,她選擇了救他出這個魔窟。

    她的心向著淚無痕,即然,再多的熱情與包容都喚不回昔日的她,那麼,就徹底心底吧!

    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門邊。

    「凌煌,放過他。」她追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為淚無痕苦苦求情,可是,她難道不知道嗎?她越是求情,他心裡就越恨,而淚無痕的日子越不好過啊!

    凌煌幽黑的眸光深深地凝望著她,驀地,嘴角露出一抹蒼涼的笑容,然後,抬手,死死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把她揪到了自己的面前,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我……會讓他……死。」他從來都沒有這般決絕地想要了淚無痕的命,因為,那個男人的背叛,讓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從牙縫裡一字一句迸出,語畢,他甩開了她的身體,不顧她纖弱的身體甩在了牆壁是否能承受得住,然後,狠心無情地疾步離開。

    「凌煌。」紫韻纖細的身體沿著冰涼的牆壁滑落,一直滑坐到地。

    最後,在暗夜中,她放聲大哭,哭盡一切的心酸,讓久久壓抑在心中的情緒都釋放了出來。

    ……

    凌煌派出許多人追尋,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淚無痕的半點兒消息。

    紫韻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淚無痕被凌煌捉住喪命,聽到阿龍口中的消息,整顆心才得已鬆懈。

    第二日,凌煌將一本紅折子毫不留情砸到了她的頭底,打過頭頂滑落至地的紅本子,散開的頁面配偶欄裡寫著『倪素素』名兒,凌煌一怒之下與倪素素去民政局公證結婚了。

    望著那個紅色攤開的紅折子,紫韻輕輕地笑了,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沿著顴骨不斷下滑,滑至了嘴裡,濕濕的,鹹鹹的。

    「即然你們都結婚了,就讓我帶著承祖離開吧!」

    她們之間又繞回到了原點,灼烈的眼神觀望著她,像是狠不得在她身上戳幾個洞。

    「這一生,這一世,休想我會放手,你,藍紫韻。」他抬手一指,凌厲的話峰穿過稀薄的空氣筆直地射穿了她的耳膜。

    「一輩子都是我凌煌的情婦,到死不變。」他狂霸地衝著她叫囂,仿若用他的方式宣佈著她接下來的人生。

    是的,情婦,凌煌已經將她定位,其實,她也從未想過要做他的妻子,從未想過,她笑了,笑中帶著淚,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如果有一天,我放棄了承祖了呢?」是的,如果有一天她放棄了承祖,放棄了兒子,同時,也放棄了自己了呢?他會怎麼做呢?

    「就算是你那樣,就算是你放棄了承祖,放棄了自己,你仍然改變不了做我情婦的命運,就算是死了,你也是我凌煌的鬼,我會你的墓碑上刻著『凌煌之卑賤情婦』幾個大字,在你的那一刻,我還要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凌煌的鬼,就算是隔了兩個世界般遙遠,你也逃不脫我的禁錮。上天入地,我會一直禁錮著你的靈魂,讓你做一個孤魂野鬼。」

    他的話不鹹不淡,雲淡風清,可是,語調透露的狠勁兒讓紫韻知道,他說得對絕對做的到。

    多麼霸道的話語!就算是死了,她是他凌煌鬼,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放過她。

    「等承祖長大後,我還要對他說,他的媽媽給別人跑了,拋棄了年幼的她。」

    「夠了。」聽到這兒,再也不想聽下去,紫韻抬手摀住了耳朵,豆大一顆顆的淚珠兒從眼睫毛上滑落,他的話,一字一句,像一柄柄鋼針一樣紮在她的心坎上。

    「凌煌,我終究是欠了你的,欠你的。」片刻後,她抬起衣袖,擦掉了滿腮的淚珠兒,轉身跑進了自己的臥室。

    凌煌站在原地,掄著拳頭,一臉冷駭,心口蔓延著苦澀,他與她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然而,總感覺好像隔阻了萬水千山。

    他們之間是真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紫韻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個背叛了她的男人會回來,而且,還帶著滿身的榮耀,一間跨國集團的執行總裁,遇上他的時候,是她去與傅雪吟會面的那個中午。

    那天,雪吟打電話約她去咖啡屋坐一坐,她爽快地答應了,與雪吟閒聊了一陣後,抬首間,她便看到了那個走進咖啡店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亞麻利西服,已經改頭換面了,由於穿戴都是名牌,讓他整個顯得貴氣十足,真是應殮了那句古語「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

    只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回來,而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也足實嚇了好大的一跳。

    眼眸裡明顯儘是心虛與幽傷。

    「張毅。」傅雪吟喝著咖啡抬頭也看到了佇立在門口的張毅,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能一口就叫出他的名字,張毅,這個好久遠的名字,這個顛覆了藍紫韻整個人生的名字,如今再相見,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呢?

    「是,傅姐。」張毅甩了甩頭,面情有一點兒尷尬,將手揣在了褲袋裡,他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

    他同時也還記得傅雪吟,都這麼多年了,只是,他做下的牲畜行徑讓他臉上一片潮紅。

    「紫韻,還好嗎?」曾經的深愛的戀人,在經過了歲月洗滌後,只能是這樣陌生的問候。

    「托你的福,還好。」紫韻淡淡地應答,說不恨他,那是假的,只是,曾經,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的那個男人,當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心中那縷恨意已經不是那麼強烈了,是因為,是時間太久了,漸漸遺忘了嗎?當然不是,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這個男人,如果曾經很愛,那麼,他給她的傷痛至少是刻骨銘心的。

    可是,再相見,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恨意了,但是,她做不到將一切釋然,畢竟,當初,要不是因為他的離開,她不會有了一年的牢獄之災,讓她嘗遍了人世間一切酸、甜、苦、辣。

    至今,細細想來,其實,張毅給他的痛相較於凌煌,又算得了什麼呢?

    也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糊塗了這麼久,這一刻,她才真正地看透。

    不夠刻骨銘心,是因為,她並不愛這個男人,然而,凌煌對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讓她痛徹心扉,只是,她可還有力氣去愛呀?

    「張毅,你卑鄙。」雪吟想起了曾經的一些過往,是這個男人將紫韻妹妹害成這樣的,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如今,卻落得這樣的命運,傅雪吟早就發誓,如果有一朝一日能遇上這個男人,她定將拆了他的骨頭拿去餵狗。

    「你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你把紫韻害得有多麼地慘?」她發話絲毫不留情面,也不顧是公眾場,咖啡廳的鄰桌的客人已經向她們投來了異樣的眸光。

    「對不起,紫韻,傅姐,我當年是因為……」男人垂下了眼睫,並沒有說下去,也難以啟齒,是的,一個大男人出了事,就只有逃了,將一切的後果讓紫韻來承擔。

    「張毅,你枉披著一張人皮,你逃了,你知道紫韻為了你去坐了一年的牢嗎?如果不是她,她不會滿身是傷。」

    其實,如今,再來說這些有用嗎?

    「你就是一孬種,一人渣。社會敗類。」雪吟真想抬起腳狠狠地踢他兩腳。

    「傅姐,我……」張毅立在了咖啡桌旁,滿臉內疚,但是,面對紫韻,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雪吟是聰明人,其實,這種事情,她又怎麼會替紫韻解決呢?很多事都得靠自己的,她瞟了紫韻一眼,拿起包包說了一句「我有事,要走了。」說完,便離座毫不猶豫就抬腿走向了門邊。

    「紫韻,對不起,對不起。」張毅口中一直就叨念著這幾個字。

    「沒事,都過去了。」紫韻抬起頭,凝向他的眸光蓄滿了笑電,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會有那麼嚴重,我想,我逃婚了,走了,至少你爸爸還是市委書記,有他在,公安局的人不會敢動你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尾劃過一縷詭光。

    聽了他解釋,紫韻啞然一笑,她本不想發怒的,只是這個男人太虛偽了,虛偽到讓她噁心。

    所以,她並沒那麼好的雅量,在他胡說八道後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那樣的話,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聖人了。

    「何必說假話呢?張毅,你要了我的身份證,騙我有急用,實際上是拿去換『韻毅』公司代表的名字吧!而你在一切東窗事發後,早已知道我爸那天將會被逮捕入獄,所以,才會趁那個時候攜款潛逃,留一下爛攤子給我,大婚當天,我成了人人譏笑的落難政要千金,張毅,其實,我爸爸的事並非是你的錯,都是夫妻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這樣也沒有錯,只是,事值今日,何必還要假惺惺呢?我最恨別人將我當成猴耍。」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視線與他齊平,眸光變得冷咧。

    「你真的讓人噁心?」本來不想恨的,只是這個男人太不知趣了。

    她抬起手臂,左右開弓,甩了他兩個耳光,衝著他吐了一口唾沫。

    「這是我為你坐了一年牢獄之災,你應得的。」雲淡風清地說完,她轉過身子,踩著微碎的步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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