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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7章 過去不了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27章

    原來,劫走籐凝雅的人居然是籐鵬飛,這籐家的人都是一群瘋子。

    我無形當中,就與一群瘋子糾纏在了一起。

    「你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指著那道剛剛關閉的門扉,我面無表情地下著逐客令。

    「雪吟,你當真不能原諒我?」

    他痛心地一問,滿眸傷痛勾深,黑礁石一般的眸子瞬也瞬地盯望著我。

    原諒,怎麼原諒?有些話即也說出口便成了覆水難收,有些畫面已成了我今生心靈深處永遠的傷痕,怎麼來原諒?

    我沒有說話,只是別開臉孔,不看他,而他卻站在了原地,用修長的指節梳理著額際的髮絲,他的神情略顯疲憊。

    「雪吟,傷害你,並非我所願,那個時候,我無法放下一切前功盡棄,為了讓凝雅浮出水面,我已經佈署了很久,籐凝雅很狡猾,如果我不把戲做真一點,她肯定會看出破綻,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知道我罪無可赦,可是,你能否看在念乃的份兒上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好嗎?」他說的很傷感,滿臉真摯的表情。

    重新來過?其實,我與他之間何曾屬於真正開始過,沒有開始,又何來的結束呢?

    我本已經想徹底地忘記籐鵬翔這個人了,可是,他為什麼卻再來糾纏於我?我很想大聲地告訴他說,我不想再糾結下去了,我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但是,為何只有一想到將徹底地與他分離?我的心就會隱隱作痛,痛到麻木,痛到毫無知覺。儘管如此,我還是狠不下來給他說著絕情的話語。

    可是,我還能相信他嗎?從幾天前籐凝雅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幕,籐凝雅淒涼的身影,癡癡的雙眸,都想一把薄薄的刀片一樣劃過我涼薄的心扉,還有冬菲的死,宋玉菲的死,我親眼目睹了她們香消玉殞的過程,如果我與他相愛,我會不會也會像她們一樣,被送上那黃泉之路,籐凝雅那個陰謀家被籐鵬飛救走,去了國外,以後,她還會不會回來興風作浪,這也是未知數了,為什麼愛籐鵬翔,我的整個人生之路都這麼苦?

    我凝睇著窗外,沒有說話,一徑沉默著。

    籐鵬翔見我不語,也不再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點燃,徐徐地抽了起來,他滿臉傷痛,煩燥地用長指夾著香煙,抽得很急,夾著香煙的長指帶著一點微顫,甚至還嗆了一口。

    「念乃還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也不能沒有媽媽。」他妄想用孩子來打動我,至始至終,他都知道,我十分在乎那個孩子,如果我對念乃不有一點感情,如果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拜金女人,我大可以在一年前生下孩子就給他撇得乾乾淨淨。

    「如果你知道那個白鳳影是假的,為什麼你不跟我說一聲?你設下圈套,讓籐凝雅鑽,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去演戲,目的只是想揪出真兇,因為,你懷疑是籐凝雅殺害了白鳳影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說?總之,我一想起在花海村,他與白鳳影糾結的畫面,還有在海天俱樂部裡他摟著白鳳影走樓梯的畫面,心中就醋海翻天。

    「你是為了白鳳影才會這樣設計圈套讓籐凝雅鑽,這足已說明,白鳳影在你的心中地位舉足輕重,正如籐凝雅所說,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代替她在你心中永難磨滅的地位,原諒或是不原諒又有何意義呢?」

    「為什麼我們之間至始至終都離不開白鳳影三個字?她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我不想談關於她的一切,不管她是好是歹,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那宋玉菲是假的白鳳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摻進這件事情裡面,我一直將你排除在事後,目的是不想讓你與念乃受到傷害,可是,你終究還是受到了傷害。」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是深深的失落。

    他說他沒有告訴我,是想保護我,不想讓念乃與我受到半點兒傷害,我還可以相信他嗎?我緩緩地轉過臉,凝望著他俊美剛硬的五官,他眉宇擰起的刻痕讓我很是心疼。

    他扔掉指尖上的煙蒂,走到了我面前,用他的大掌包裹住我冰涼的小手。

    「雪吟,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一生,這一輩子,你是我唯一用真心愛過的女人,請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我對你的這一片深愛。」他黑亮的瞳仁全是深烈的深情,漂亮的眼睛如兩灣深潭,吸了我的魂魄,讓我不知不覺就沉溺了其中,迷失了自我,心再也難找到方向。

    是的,他說過,並且,不止說過一次,只是,我一直都認為他與白鳳影舊情復燃了,所以,從來都沒有去細思過這些語句裡面的真心。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周秘書說你差一點兒被那三個歹徒強口暴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滋味?我恨不得拿把刀即刻就把宋玉菲殺了,我明明知道是她做的這些事,可是,我卻只能陪著她演戲,什麼也不能做。」

    那一天被幾個歹徒差一點強口暴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原來,果真是他把那幾個歹徒送進了監獄,原來,那幾個人是宋玉菲派來的,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

    「原諒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念乃,對待你,讓你再也不會被傷到半分,好不好?」也許,籐市長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求過人,可是,他卻求了我,語調還略帶著顫音,高高在上、尊貴如王的籐鵬翔也會怕,怕我離開他,怕我拋棄他,怕我與徐恩澤結婚嗎?

    「在花海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你吻宋玉菲,在海天俱樂部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你身著襯衫,穿著拖鞋,下樓來摟著她上樓。」

    我大有秋後算帳的意思,是的,我心裡一直都存有介蒂,我是不打算原諒他的,可是,我肚子的寶寶又怎麼辦?他與念乃畢竟也是籐鵬翔的親生孩子啊!我心裡矛盾了,傅雪吟,你真的很沒志氣,一點兒都沒有志氣,我討厭我自己了。

    「你……」他一臉愕然,也許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看到了那些。

    「那……都是做戲啊!我真的沒有與宋玉菲上床,從她踏進花海村土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假的,又怎麼可能會與她做那種事?」

    他面然一急,脫口而出。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宋玉菲不是假的,而是真的白鳳影,你就會與他那個了。」

    我抓住了他話中的語病,胸口漲著酸澀的醋意,就這樣凶巴巴地問出。

    「不是……」他一時詞窮,抬手搔了搔頭,一臉狼狽急切地為自己申辯。

    「我說過了,這一生,我只要你,只愛你……」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把箍入了懷抱,俯下頭,性感的薄唇一下子就覆蓋住了弱軟的唇瓣,我抬手本能地想要拒絕,拼了命地把小手捏成了拳頭,那小拳頭像雨點兒般落在他的粗壯的肩膀上,顯得不痛也不癢。

    他的唇啃咬著我的唇,粗礪的長指撫摸著我臉上的凝脂玉膚,他的舌頭掃過我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長驅直入,吸吞著我口中蜜津,像是久居沙漠獵豹終於找到了泉源一般,拚命地吸吮,像是狠不得把我吸進了靈魂深處方才罷休一樣。

    粗喘的聲音在空氣裡迴盪,在彼皮缺氧的時刻,見我不再像先前一般掙扎,他的唇終於放開了我,我抬頭望著他,他一雙黑瞳閃爍著炫麗的激情,那黑波動盪的眸子裡倒映著我如花的嬌顏,女人媚眼如絲,張著顫抖的紅唇,好像在等待著某人前來彩擷。

    他意欲要低下頭,想要再次吻上我的那一刻,我抬起食指,抵在了他的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無言訴說了抗拒,他劍眉微挑,薄唇勾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

    「到底你還有多少的事瞞著我?」我想讓他一次說完,免得,今後與他一在一起的日子又要擔驚受怕了。

    自從認識他,我就知道他有很多的事情瞞著我,這一次的真相大白,並不是隱藏真相後的全部。

    「沒有了,真沒有……」他話還沒有說完,頭已經俯了下來,一把把我按壓在了冰涼的牆壁上,整個高大身軀覆在我纖弱的身體上,滾燙的肌膚熨貼著我,明明兩具火熱的身體刻骨地癡纏,明明是這肌膚貼著肌膚,肉挨著肉的距離,可是,我卻總感覺我們之間仍然像隔著千山萬水一般的距離,他一定還有事瞞著我,我有這樣的直覺。

    那天晚上,他又要了我,由於心裡還愛著他,放不下他,所以,我的抗拒是不堪一擊的。

    把我吃干抹淨後,天還未大亮,他接了一通電話,在我眉眼間落下愛憐的一名吻,囑咐我「多睡一會兒。」

    然後,就衣冠楚楚地離開了。

    我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還好,睜開酸澀的眼睛,我便看到了窗台口跳躍進來的那縷縷陽光,門玲象催命符一樣響了,響了好久也不見停息,母親莫非出去買菜了,我急忙掀被起床,抬手攏了攏腦後的秀髮,把它們束了起來,下床就穿了拖鞋,大腿根部還有一些酸澀的疼痛,那是縱慾一夜後的結果,幸好,昨天晚上都是一些保守的姿勢,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要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了,昨天晚上,怎麼就忘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了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房間,穿越過客廳去步出玄關去開門。

    門開了,門外站著一位抱著一大束火艷艷玫瑰的女孩,大約有十**歲,一臉的青春洋溢,是某所中學的高中生吧!她見到我,咧開嘴就露出了一整排雪白的貝齒笑了。

    「你是傅小姐吧!請簽收。」女孩說著,就把懷中那一大束漂亮的紅玫瑰遞給了我,並掏出了一張雪白的名片。

    這是誰送來的花?我拿起姑娘遞過來的圓子筆,刷刷地就在那張雪白的名片上劃下了自己娟秀的名字,然後,把卡片遞還給了小姑娘,小姑娘拿著卡片說了一聲「謝謝」後轉身走了。

    我看著懷中這一大束鮮艷的大紅玫瑰,從芬芳飄香,含苞待發的花朵中心抽出一張卡片,上面只有幾個字「送給唔的愛。」下面落款簽名是籐鵬翔獨有的蒼勁有力草書字體,只有他才會用什麼「吾」之類的語言,看到這個字,我又想起了《貴妃醉酒》裡的有一句歌詞,吾愛……今生愛,變態的男人,就喜歡李玉剛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唱腔。

    他送我花,我心裡很沒志氣地甜滋滋的,籐鵬翔是一個很有浪漫情懷的男人,雖然,他有時候,很霸道,很**,儘管他傷害過我,可是,我卻恨不起來,我捧著手中一大束香艷的玫瑰返回房間,把玫瑰撕開了包裝,插百了窗台上那個白色的花瓶裡,嬌艷花朵上還有幾顆晶瑩的露珠滾動著,在金色陽光的照射下,更回地燦爛奪目,窗前清風徐來,露珠偶爾就從花瓣上滾落了下來,我癡癡地看著那些花朵,心裡那縷甜蜜的滋味在蔓延,把手指輕輕擱在了小腹部上,輕輕地對肚子裡的孩子說。

    「寶寶,爸爸送來的花,很漂亮喲!」

    然後,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悅,一掃往昔的陰霾,愛一個人還真是奇怪,可以讓你的心情跌入低谷,也可以讓你感覺猶如置身在天堂裡,只是,天堂與地獄本就一線之間,我吹著口哨,進浴室沖了一個澡,梳洗了一番,換了乾淨的衣衫出來,走到客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母親,她應該出去買菜了,倆孩子一定還在睡覺,我轉身去了廚房,想看看母親今天早晨做了什麼好吃的,是皮蛋瘦肉粥,是我最喜歡吃的食物擺放在廚櫃上,還用一個小罩子蓋著,我揭開了小罩子,瘦肉粥還是微熱的,我給自己盛了一碗,端到了客廳,打開了液晶電視,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聲開到最小,屏幕上正在播放著青春言情劇,是一對中年人久別重逢的一幕,我雖然聽不清楚她們說了什麼,可是,從她們淚濕衣襟,喜憂摻絆的表情就可以推斷出來,她們曾是一對分離了很多年的愛人,當兩鬢都沾染上了白髮,可是,味道卻仍是熟悉,怎麼叫人又喜又憂?

    我一邊吃著瘦肉粥,一邊坐在沙發椅子上看著電視,然後,屋門外就傳來了鑰匙碰撞金屬的「噹噹噹」的聲音,緊接著,門柄開始轉動,只一瞬間,門就被旋開了,母親閃身進了屋,並急忙反手關上了門,我從沙發椅子上起身,步向母親,笑臉吟吟地問著母親「今天吃什麼?」

    母親一張臉很是蒼白,幾乎是蒼白到透明沒有一點兒血色的那種,我一驚,急忙把手裡的瘦肉粥碗放在身側的櫃檯上,接過母親手中的菜籃,母親怎麼一臉的心慌失措,她一邊抬手撫了撫額角垂落的那一綹細碎的髮絲,一邊回望著那道剛剛閉合的門扉,然後,連鞋子都來不及換,就慌亂地穿越過客廳,走進了她的臥室。

    然後,她的房門就關上了,我站在原地,有點兒莫名其妙起來,母親的性格一向很溫順,也及不容易衝著我發脾氣,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看著手中籃子裡的幾顆青菜與半斤海水蝦,今天的菜也特別的少,莫非是母親的病又犯了,如果她的腦瘤復發的話,那簡直不堪設想,真的那樣的話,剛剛平靜的生活又會再添風波,這樣想著,我便打開了冰箱,把籃子裡的疏菜分類放進了冰箱裡,當我正欲走向母親的房間,詢問一下母親到底怎麼了?沒想到這時,房門被人叩響了,並且,叩門聲很急切,一聲勝過一聲,像催命一樣,今天是怎麼了?我們家平常從來都是沉寂如一灣死潭的,平時也沒有人會到家裡竄門,今天到是稀奇了,一個早上都不得安寧。

    來人並沒有按門玲,而是直接敲門,連門板都有一點兒震顫了。

    見此情景,我便走向了門邊,抬手就打開了門,赫然,我就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身深藍色西服,打著橘黃色領帶,全身上下全是名牌,黑色的皮鞋也擦得透亮,渾身都不自禁地散發出尊貴的氣息,屬於上流社會的人士怎麼會來這兒呢?

    我驚訝的並非是他尊貴的氣質,我驚訝的是這張臉面容是我熟悉的容顏,在籐鵬翔婚禮上,甚至於在籐凝雅被押上了囚車的那一刻,他仍然一副冷眼旁觀的男人,籐鵬翔的父親,首都軍區籐司令的兒子,他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總之,我給他見過兩次,他來這兒幹什麼?猛地我腦海中像是無聲劃過了什麼,他曾經與母親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莫非母親先前去菜市場碰上了他,所以,他才追了過來,一定是這樣的。

    男人一臉急色,在看到我時候,滿眸也翻湧著吃驚與驚愕。

    「傅小姐,你……住在這兒?」他認識我,上一次為了救兒子,我去過富麗堂煌的騰家一次,所以,他認識我。

    「傅……?」他嘴裡喃喃重複著這個字,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黑亮的瞳孔瞠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是菊盈的女兒?」他顫抖地問出,然後,見我沉默不語,眸光便掃射向了屋子裡,不待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邁進了我家的客廳,在屋子裡四處收尋著母親的身影。

    「菊盈,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出來啊!」

    他顫抖的聲線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呼喊著,然而,眸光是沒有焦距的,因為,他不知道母親到底在那一間房裡。

    「伯父,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認識叫菊盈的女人。」我看了一眼那道緊緊關閉的門扉,母親即然不願意與他相見,我也不能違背了媽媽的初衷,所以,我不得不說謊,想讓他離開。

    只是,母親,能躲多久呢?我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輕輕地說。

    邊說著,我就轉身給籐父泡了一杯綠荼。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好心地輕問。

    「不是……」籐父見我撒謊,不再好言好語,頃刻間就衝著我怒吼了起來,聲音是那麼駭人冷厲。

    原來,外表斯文的他也有這麼凌厲駭人的一面,他發怒時的模樣簡直與籐鵬翔如出一轍,籐鵬翔還真是繼承了他老爸的優良基因了。

    「我明明看見她從這道門進來,難道她會長翅膀飛了不成,菊盈,你出來,我只是想看一看你而已,二十七年了,你就這樣一聲不響都走掉,我原以為你早都不再人世了……」說到此處時,男人的聲音有一些哽咽,失去最愛的人,這二十七年來,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在籐首長那麼強勢父親的打壓之下,恐怕心也一直生活在僵冷的空氣裡,二十七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也許對某些幸福的人來說,就猶如彈指一揮間,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而從籐父此刻傷心欲絕的表情看來,他應該是屬於後者。

    「菊盈,我知道你在裡面,為什麼你不肯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當年要不聲不響地離開?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的聲音是那麼地悲情,那麼地令人心酸,籐部長也是一位癡情的男人,他愛我的母親,而我愛他的兒子,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儘管他站在客廳裡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母親,可是,母親並沒有出來,可是,我知道,母親同樣也深愛著這個男人,要不然,她也絕對不可能躲起來連面兒也不敢給他見,我不知道二十幾年前,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可是,從籐父剛剛的話語裡來推測,母親無緣無故地離開了他,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而他卻瘋狂地找尋,卻最終一無所獲,到底當年曾發生了什麼事,讓母親逃離開了他,讓這個男人孤獨地生活了這麼多年,自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總感覺他有一副冷眼看世間的訊息,不管是當初我為了念乃跑去籐家,籐鵬翔與籐首長徹底卯上的那一幕,還是幾天前,他看著籐凝雅被押上囚車的那一幕,按理說,他是籐鵬翔的父親,籐凝雅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也算是養女吧!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應該站出來主持公道才是,可是,他卻仿若置身事外,用著一對冰冷的眼睛來看待世間任何一件事情,現在,我才終於明白,原來,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活在世上的,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猛地,屋間裡傳來了念乃哇哇的大哭聲,然後,我就聽到了索尼的腳步聲,是母親急忙跑過去抱念乃的聲音,念乃剛一哭鬧,小雪兒細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倆孩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來,這下,母親不出來都不行了。

    果然,在籐父期待的眸光裡,母親一手抱著念乃,一手抱著小霓兒,邁著蹣跚的步伐走了出來。

    籐父見到了母親,嘴唇不停地顫動,激動迎上前,輕輕地呼了一聲「菊盈。」

    母親沒有理他,而是把念乃與小霓兒交給了我,囑咐我去給倆孩子弄吃的。

    我想她們需要時間談一談,畢竟,幾十年再相逢,所有的一切早已是人事皆非了,有些心結還是解開的好。

    然後,我就抱著倆孩子回了我的房間,並給她們一人調了一瓶牛奶粉,倆孩子抱著牛奶粉高興地喝著,也不哭鬧了,小霓兒眼角還掛著淚珠,蔓延在粉嫩的雪膚上,一對眼睛張的大大,衝著念乃傻傻地笑呢!

    我的房門是虛掩著的,籐父淒瑟的聲音從屋外飄了進來。

    「菊盈,你好狠的心,二十七年了,整整二十七年了,你從未都沒有想過要來找我嗎?」

    「宇煌,你還在我身上找得到半點兒傅菊盈的影子嗎?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即使是回去找你,又能怎麼樣呢!真的都過去了。」

    母親的聲音很是隱晦,她說得太雲淡風清,當年,她一定是受不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在籐宇煌的世界裡,我記得那張日本箱根照相館裡的照片,那照片裡是她們深情相擁的畫面,母親也結我說過,她曾在日本邂逅一位優秀英俊的男人,並與他刻骨相愛,可是,她並沒有說他是誰?也沒有提過,她們分手的原因,從母親一直不贊同我與籐鵬翔在一起的觀念看來,當年,籐首長應該是瞧不起我母親的出生,而棒打了鴛鴦,要不然,今天也沒有一個我,也不可能有籐鵬翔。

    「沒有過去,過去不了,這二十幾年來,我一直在尋芳你的蹤跡,我去過你濟南的老家,可是,她們告訴我你嫁人,還有的說你已經早就不再人世了,雖然,我很難相信,可是,我找不到你絲毫的訊息,菊盈,難道你真就已經將我忘記,忘記我們曾經美好的時光,對了……雪吟是你的女兒,她是不是我的女兒。」

    天啊!聞言,我的心即刻就提了起來,這不會是真的吧!我是傅菊盈的女我兒,我媽與籐宇煌曾經有一段刻骨的深愛,籐宇煌剛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說我是他的女兒,那麼,我敬愛的父親算什麼,我永遠長眠於地底下的父親算什麼?還有,我是他的女兒,我與籐鵬翔算什麼?是兄妹,我與他還生下念乃,這不是**嗎?不,一時間,我腦子象炸被籐宇煌的那句話炸開了花。

    就在我驚慌失措間,母親激動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是,不是……雪吟是我與斐京生的女兒,那個孩子早就沒了……沒了……。」

    一向冷心冷情的母親激動了起來,她衝著籐宇煌咆哮。

    也許,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是她心底的致命傷,聽母親這樣說,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原來,母親曾懷過籐宇煌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卻沒能來到這個世間,她或他又是死於誰的刀槍之下呢?

    「對不起,對不起……」

    是籐宇煌追悔顫抖的聲音,也許是他想去摟抱我母親,沒想到,被母親憤恨地甩開了,然後,就聽到了屋外傳來了一聲碗盤碎裂的聲音。

    「你走,你走……」我聽到母親冷厲地衝著他叫囂,我怕母親出事,急忙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有一隻荼杯被摔扔到了地板磚上,雪白的杯身被摔碎了,灰敗地躺在了地面上,綠色的針尖荼葉濺了一地,是我剛剛替籐宇煌泡的那杯綠荼。

    母親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厲與幽傷,柔順的髮絲也從她的鬢角散落了下來,臉色蒼白如雪,嘴唇還不停地顫動,我怕她出事,便急忙走過去撫住了她,抬起眼,看向站在沙發椅子前那身形高大的男人。

    「籐伯父,我媽曾患過腦瘤,她的病隨時都有可能復發,你還是先離開的好。」

    聽聞母親曾患過腦瘤,籐宇煌那對深邃的眼光裡全是深濃的疼惜與幽傷。

    「這是幾時發生的事情,菊盈。」這一刻,他有多恨,有多怨,為什麼在心愛的人最痛苦無助的時候,他卻沒能在她身邊好好地照顧她,疼惜她,也許這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母親與我父親結婚後,日子過得並寬裕,父親死後,也沒有給我們留下什麼財產,僅只靠著他死後政府發放的撫恤金過日,那兩年,我與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苦巴巴,在那們的情況下,母親也從未想過要去找這個尊貴如王的籐部長,其實,我應當要學習母親這種骨氣才是,要愛,就要愛得有尊嚴,有骨氣,有原則。

    可是,這樣的性格,卻造就了她極其悲涼的一生。

    「這與你無關了,你走吧!」母親並沒有看他,眸光怔怔地盯凝著窗外那美麗的藍天白雲,淡淡地下著逐客令。

    聽了母親的話,我明顯看到了籐宇煌充斥著一縷絕世的無奈,然後,五指狠狠地收握成拳,最終把他插向了褲兜裡,然後,他望了一眼母親不停顫動的身體,硬著心腸走向了那道敞開的大門,高大挺拔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了我家門口,聽聞著那陣陣腳步聲遠去,母親眼角的淚再也壓抑不住便沉重地滑落,那淚滑過她的蒼白眼角,順著鼻樑滑至她青紫的唇瓣。

    然後,她雙眼閉,瞬間就暈倒在了我的懷裡,我一驚,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搖著母親的頭,疾呼「媽媽,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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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市長,我穿過的破鞋,你當個寶來疼。」男人譏誚的冷唇微勾,眼睛裡儘是不屑與鄙夷。

    「你不一樣麼,賀局長。」市長大人冷妄一笑,那笑像一只不動聲色的野獸,吃人不吐骨頭的那一種。

    「送你一盒帶子,讓你更清楚她喜歡那種體位做。」

    啪,精美的包裝滾落於地面,市長大人終於發飆,黑紅的血絲浮上眼瞳,他冷唇迸出森寒的話語。

    「再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在官場從此銷聲匿跡。」男人的話鏗鏘有力,卻讓某男驚若寒蟬。

    「你們都是喜歡搞別人的老婆的變態,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某妖孽男燦笑著加入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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