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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1章 她是誰?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1章

    籐凝雅,她怎麼會來?那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她的身後面還跟著跑得氣喘吁吁的張淑蘭,我才後知後覺地知道是張淑蘭把她帶來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找到這兒來。

    「恩澤。」她跑到我們面前,滿臉很不愉快地睨了我一眼,然後,十分心疼地從地上撫起滿身是泥屑,嘴角還泛著於青的徐恩澤。

    「恩澤,痛不痛?」她滿眼幽傷地問,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徐恩澤沒有回答她,只是,大拇指緊緊地按住了受傷的地方,雙眼的火焰還在茲絲絲地冒著,一瞬不瞬地盯望著籐鵬翔。

    「哥,你怎麼打他啊?」

    「拐走我女人的人,我不想放過,好自為之。」他的眸光似一道冷箭般筆直地射向了同樣滿臉難掩恨意直視著他的徐恩澤。

    「籐凝雅,管好你的男人。」冷怒地衝著他的妹妹說完,他一把把我從地上扯起,箍入了他的懷抱,然後,不顧張淑蘭驚詫的眸光,就這樣霸道強勢地把我拖離了那如蔭的草地。

    「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這樣霸道強勢的態度讓我討厭死他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對徐恩澤說出那麼刻薄寡恩的話?一想起徐恩澤眼底深處那濃得化不開的幽傷,我心裡即刻又蔓過了一陣疼痛。

    他根本對我話充耳不聞,逕自邁著沉穩的步伐,把我拖進了客廳,母親正在客廳裡逗弄著念乃與霓兒,回頭見籐鵬翔神色冷咧地拖著我進來,眸底湧現了一抹驚慌,不過,片瞬之間驚慌就壓了下來,因為,她已經看到了籐鵬翔正在把我往樓下曳,這臭男人連我的母親他也不管不顧,完全一副目中無人的囂張樣子。

    「碰」一聲巨響,房門被他反腳踢合而上,他把我扔到了那張線條簡約柔軟的大床上,睜著一雙幽深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望著我。

    他陽剛俊美的五官分明帶著怒氣,嘴角還在不停地抽動,整個胸膛不停起伏,也許是他真的氣壞了,然後,在這個時候,我也不敢再輕易去激怒他,只得沉默地壓下了睫毛,習慣性地貝齒咬住下唇。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緊張而不安的氣氛。

    「到底你是誰的女人?」終於壓下了心頭那不斷湧起的滔天怒火,他這才冷怒地詢問了出來。

    誰的女人他不會知道?這一生,這一輩子,我至始至終就只有他籐鵬翔一個男人,只是,我無法做到對徐恩澤如此殘忍,我揚起了眼睫,視張凝望向了居高臨下俯視著我的男人。

    「要不是徐恩澤,我與念乃都死了,籐鵬翔,人要懂得滴水之恩泉湧相報哪!」

    「報恩?」籐鵬翔低低地笑了兩聲,視線一直鎖定在我的面容上。

    「恐怕是舊情難忘吧!」籐鵬翔譏誚的聲音剛落入我耳膜,我心就整個狠狠地痛了起來,徐恩澤在與我這段注定失敗的戀情裡,一直都扮演著悲情的角色,而眼前這個男人佔盡了所有的便宜還在站在那兒說風涼話,我為他的話氣得發瘋,也並沒有思量著他的話到底是佔有慾極強所導致,還是我與徐恩澤來到這深山老林,他堂堂市長的面子掛不住,所以,我從香軟的大床上撐起了身,盯望著他,冷冷地衝著他回擊。

    「籐鵬翔,徐恩澤之所以會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你,也許,我們所有的人都是另一番局面。」

    是的,要不是你籐大市長找我秘密代孕,恐怕徐恩澤不會有今天的悲哀。

    「你在怪我,怪我拆散你與徐恩澤嗎?」聽了我的話,籐鵬翔稍稍平息的怒氣又升騰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要不是因為我流掉第一個孩子時被你逼得走投無路,徐恩澤也不會為了幫我狗急了跳牆,販賣余氏集團的機密而被他親身父親送進了監獄,他也不會娶你的妹妹,籐鵬翔,都是你,都是你。」我被他急瘋了,握緊的拳頭便像雨點般全數打落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上。

    「傅雪吟,別發瘋了,徐恩澤有能力能拯救你媽?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籐家得來,如果把我逼急了,我真的會讓他江山毀於一旦。」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籐鵬翔,他是救了你的兒子,他對念乃有恩啊。」

    我怕籐鵬翔真的會這樣對徐恩澤,開始據理力爭,也不不再怕會激怒了籐鵬翔。

    「他是我兒子的恩人,同時,也是拐走我老婆的男人,你跟我住手,你為了別的男人對我張牙舞爪,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的骨頭拆了,你居然敢背著他跑來這裡,還帶著我們的兒子。」衝著我徹骨冷喝完,他一把握住了我在他身上胡亂揮動的手,緊緊地捏握在掌心,手背處青筋賁起,痛斥我的語氣也很幽深,我才知道原來在他的心底,他永遠都介意著這件事,這件事後,我一直都認為籐鵬翔是一個小肚雞腸男人,肚量小的男人,連這麼一件小事情都容不下,並且,事實,並非是徐恩澤把我拐跑了。

    多年後,他告訴我,這件事是他有生以來最縱容我的事情了,可是,當我明白那句話真正背後的意思時,早已人事皆非了。

    「他沒有拐走我,是有人追殺我,他才帶著我到這兒來的,籐鵬翔,徐恩澤很可憐,正因為,他這一生才充滿了悲劇性的色彩,求你不要為難他。」我低低地乞求,救這個手握重權的男人不要動可憐巴巴的徐恩澤,這一生,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你的心還是在他那兒?」他喃喃地說問了一句,俊美的五官又變得凜寒冷咧起來,只是,眸底的火焰已經漸漸地散開去,眼尾劃過了一縷淒楚的幽傷。

    「我的心……」

    我把手掌輕擱在了自己正在跳動的左心肺上「早已不再他那兒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不在徐恩澤那兒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了,也許是在黑暗中,在眼前這個冷峻神秘的男人以凌厲之姿搓穿我身體,當血紛紛從我雪白的大腿灑落之際,也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像天神一樣帶著那群身著白袍的醫生面容冷峻地出現在難產的視野的時候,總之,我的心早已不在了徐恩澤那兒了,這是我對徐恩澤感到最抱歉的一件事兒了,淚從我眼角緩緩就留了下來,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在一場**的交易了失了心。

    「那在哪兒?」

    籐鵬翔聞言,灼灼生輝的眼瞳迎上我淒迷的眼光,抬起手臂,粗礪的指腹輕輕地拭掉了眼角的淚珠子,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他手指尖上那滴淚珠是那麼地晶瑩剔透。

    他垂眸注視著我,黑色的瞳仁裡佈滿了希冀,好像是渴望著什麼,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則挨著我,感受著我的柔軟,與我耳鬢廝磨,卻久久得不到我的回應,無法與我交心,然後,他索性大手一摟,將嬌柔的我摟到了他的身上,黑眸精亮,長指輕劃過我潔白的面頰,指尖溫柔。

    「你的心在哪兒?告訴我,雪吟。」

    迎視著他幽深似潭的黑亮瞳仁,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我緩緩地別開了臉頰,拒絕面對他那對含情脈脈的瞳仁,也不願意讓他再這樣撫摸著我的臉,可是,他卻把自己的腰身往下一沉,我的下身下他的緊密相貼,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嘴唇勾出一抹放蕩不jin的微笑。

    「雪吟,我想聽真心話。」

    「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兒?也許在某個負心絕情的壞男人身上。」

    「我記得在那身處顛峰之時,有人可是嚷嚷過愛我呢?」他的薄唇邊扯出邪惡的笑容,一臉調佩地說。

    「有嗎?」裝傻吧!

    「有啊!」他大手捉住了我的腰,一個翻身將我壓到在床上,讓他高大的身軀覆在了我柔軟的身體上,雙手捉住了我的手腕,俯首吻住了我泛紅的雙唇。

    母親還在樓下,而徐恩澤與籐凝雅就在客廳外面幾迷遠不到的草地上,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情再給他做這檔子事,所以,我的身體開始扭動,我以為他只是想逗弄我,沒有想到,他是來真的,薄唇越來越燙,吻得力道也越來越重,我都不能呼吸了,他大手在我身上四處撫摸不說,還迫使我弓著著子,想再次挑起我體內的慾火。

    「放開我,不要……」我的拒絕換來是的他更深層次的掠奪。

    我的衣衫被他褪至了腰際,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再次含住了我的唇瓣,讓我的反抗聲全變成了聲聲轎羞的吟娥,他一把扯落我紋胸的帶子,我碩大的胸脯悄聲彈出罩杯,呈現在涼涼的空氣,黑瞳倏地瞠得奇亮,他俯下頭,一口咬住了我的,吮咬,嘶磨,唔唔,不……我用著雙手捶打著他,一下又一下打落在了他強健的胸肌上,而他下身那個……這一次,他的**來得是如此之快,沒有任何前戲,他赤紅著雙眼,我整個身子緊崩的要死,我知道反抗只會讓我自己更痛苦而已,跟他都這樣了,再來一次也不會少一塊肉了,這樣想著,我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希望你這一生都不要負我。」此時此刻,我是真心地敞開了一顆心扉來接納他,

    籐鵬翔聞言,性感的薄唇邊勾出一道笑痕,而嘴角還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他是一個有酒窩的男人,原來念乃的酒窩繼承於他。

    「叫我鵬翔,或者是翔。」

    我扯唇一笑,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樣親暱地稱呼我叫不出口了,儘管與他有多次親密的接觸,可是,每一次面對他時候,我總感覺自己總是愛臉紅心跳,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愛情的感覺了。

    他用手執起了我下巴,逼迫我整張臉面對著他,絕不給我絲毫退縮的機會。

    「小妞,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他說完,便激動一俯下頭,攫住了我的紅唇,又是一陣毀天滅地的唇舌糾纏,都是熾烈的情感不是一個好徵兆,這一生,能得到籐鵬翔這樣一個優秀男人的愛,我還能乞求什麼呢?一場借腹契約的交易,失了自己一顆芳心,卻得到了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只是,為何我感覺一切都像是在做白日夢呢?他的長指拂開了我披散在腦後的秀髮,把它們拂到我玉頸的一側,我整個纖細美麗的脖子便露了出來,光滑玉白,他的唇離開了我的唇,沿著我美麗的玉頸而下,空氣裡不自禁傳來了女人嫵媚噬骨的嬌吟……承受力猛烈,正在急劇地收縮泛紅,小腰扭動,身上敞開的白色衣衫已被我扯散開來,露出他肌肉均勻的寬背,暈天暗地,直至我的長髮濕濡,美眸半瞇,柔軟的身子再也無法勾住他……

    就在我們糾纏不休間,屋外傳來了一陣摔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嚶嚶的哭泣從窗外襲了進來,我這屋是沒有隔音設備,這農村的房子不比城市,隔音設備也沒有那個必要,每一天晚上,九點不到就已經是四處黑漆漆一片了,疲累了一天的人們早就關燈上床休息了,不像城市裡的人十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並且,這裡環境幽靜,遠離了城市繁華與喧囂,修建房子的時候,也沒有那個必要需要隔音了。

    籐鵬翔也聽到了那斷斷續續,抽抽泣泣的聲音,像久遠塵灰的吊子,都蒙在我們兩人的心口。

    「恩澤,你真狠心,你居然不管不顧地與她到這個地方來,你讓我臉面往哪兒擱?我是你老婆啊!爺爺問我,我還替你兜著,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苦,一切只怨我愛錯了人,嗚嗚……」

    抽抽噎噎地說完,又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飄了過來。

    是籐凝雅數落著徐恩澤的聲音,我知道她們此時正在對面徐恩澤的房間裡,籐凝雅是多麼高貴優雅的一位千金大小姐,居然會為了徐恩澤不遠千山萬水跑到這兒來,這其間,肯定遭受了好多的磨難,她會這樣滿腹委屈地數落著徐恩澤一點也不奇怪,這樣一來,反而是我與徐恩澤不對了,儘管我凝神聽著,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聽到徐恩澤解釋或者回答的聲音。

    雖然沒有聽到徐恩澤的聲音,可是,我知道徐恩澤就在外面,說不定他正在凝望著我這道木板門,當他那對幽傷的眼睛從我腦海裡劃過時,我心底有說不出來的慌亂,想急忙擺脫開籐鵬翔,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居然想落慌而逃,我在徐恩澤還在外面的時候,與籐鵬翔心無愧疚地恩受纏綿。

    籐鵬翔象洞悉了人的想法,他並沒有放開我,擰著眉宇瞟了眼那道緊緊關閉的木板門扉,握著我纖腰的力道驟然變緊,他的動作越來越猛,幾個顛狂間在最後衝力之際,他居然把床頭櫃上那支念乃的響玲鼓掀落出去,玲鼓落到地面發出清脆「噹」的響聲,外面的抽泣聲猛地停止了,籐鵬翔終於離開了我的身體,在我氣喘吁吁之際,猛地,一陣響徹了整幢樓的摔門聲響傳了過來,像是發生了一場輕微的地震,然後,我就聽到了籐凝雅焦急的呼喚聲「恩澤,恩澤……」

    可是,那「咚咚咚」的腳步聲早已不管不顧地衝下樓去了,我在心中暗罵著,這徐恩澤也真是的,居然就這樣不解釋一句就走了,這樣不是讓籐凝雅兩兄妹更加地誤會我們嗎?

    「徐恩澤,你這個殺千刀,你怎麼這麼鐵石腸,人家做口愛關你啥事啊?」

    那是籐凝雅尖著嗓音的怒斥聲,也許,她是心有不甘,我眼中的光芒即刻就黯淡了下去,果然,是被徐恩澤聽到了,所以,他才拂袖不管不顧地丟下了籐凝雅,這樣一來,籐凝雅肯定恨死了。

    屋子裡的籐鵬翔當然也聽到了他妹妹籐凝雅講的話,他沒有說話,只是逕自扣著胸前的白襯衫紐扣,不一會兒就利速地穿戴整齊了,所謂整齊還是他那件白色的襯衫,因為,他的白色西裝外套已經髒了,不能再穿了,只是,身著白色筆挺襯衫的男人一樣的俊帥迷人,額前因剛剛的激情而搭落下一小縷黑髮,讓他起來更性感,更能迷惑人心哪!

    我也急忙從床上起身,利速地著裝完畢,便伸手撫平大床上那皺巴巴的床單。

    然後,房門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

    我撫平床單的動作立刻一僵,心想可能是籐凝雅過來敲的門,這個時候,她肯定恨死我了,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籐鵬翔見我對那急促的敲門聲無動於衷,緩緩轉過身子走向了門邊,門打開了,我就看到了門口站立的籐凝雅,她的雙眼紅紅的,分明是剛剛哭過了。

    「哥,我想找你談一點兒事情?」

    籐鵬翔沒有應聲,只是緩緩轉過臉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我,然後,俊美的身形轉身就越過籐凝雅走了出去,籐凝雅筆直地站在門口,凝射向我的眸光再也沒有往昔的友善,而帶著濃烈的敵意,我知道是因為徐恩澤,她埋怨我搶了她的老公,她與籐鵬翔一樣,都是誤會了我與徐恩澤,誤會是徐恩澤因為我而背叛了她,籐凝雅是一個好女人,她知道徐恩澤心裡一直都沒有她,可是,我想任何一個女人的感情都是自私的,她可以忍受徐恩澤心裡沒有她,她曾說過可以慢慢地來感化他,可是,她絕對無法容忍一個男人徹徹底底地準備拋棄她。

    只是,現在縱使是有一百嘴,我也是說不清楚的,再加上,徐恩澤根本不把這當回事兒,隻字未與籐凝雅解釋,也難怪籐凝雅會發火了。

    我衝著籐凝雅抱歉一笑,沒想到籐凝雅是否不再給我面子,她美眸掃視了整間房子,當嗅聞到空氣裡那縷爛糜的空氣,還有酡紅的雙頰時,整張臉都氣綠了。

    「真賤。」她啐啐地罵了兩字,然後,毅色轉身追逐著她的哥哥下樓去了。

    他們下了樓,我也整理衣著徐步走下了樓,樓下母親正在喂兩個孩孩子牛奶粉,我從搖搖椅裡抱起兒子念乃,在他白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念乃居然就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唇邊又蕩漾著兩個漂亮的小酒窩,比籐鵬翔的那兩個酒窩要小,這酒窩讓我閃了神,徐恩澤甩門而去,籐凝雅怨恨我,她要找籐鵬翔說什麼了,莫不是要離間我們的關係,就在二十分鐘以前,我曾在籐鵬翔耳邊低語,讓他這一生不再負我,不知道為什麼?籐鵬翔口口聲聲說愛我,至始至終,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安全感。

    籐凝雅的到來劃亂了我的一顆心,籐凝雅對徐恩澤癡戀太深,而徐恩澤卻總是無法忘懷我,籐鵬翔表明說愛我,可是,為什麼我總感覺有很多的事我都被他蒙在了鼓裡?

    我抱著念乃輕步走出客廳,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刻了,金色的陽光灑照顧綠蔭的草地,給無數的小草鑲在了一道金邊。

    夕陽很美,小時候,詩情畫意的父親就經常抱著我坐在屋前遙看著漸漸西斜的落日,他總是說「夕陽很美,美得是那麼妖冶,性感,但是,再美的夕陽也總有被黑暗吞噬的時候,世界上任何東西,任何事物都不會長長久地永遠美好下去。」

    我望著那輪西沉夕陽,是呵!最後的光亮又將被黑暗吞噬了,這是否標誌我憧憬的一切美好都又是黑暗一片呢?

    荼捨裡,籐凝雅正在與籐鵬翔交談著什麼,隔得太遠,我聽不清楚她們在交談了些什麼,我只看到了籐鵬翔俊美的五官越來越冷,眉宇間的刻痕也越擰越深,最後,我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呼啦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抬手揮落掉荼捨桌上那兩杯白色荼杯,白色荼杯整個打翻在桌子上,那滾燙的荼水濺到了籐凝雅的手腕上,引來了她一陣焦呼,可是,籐鵬翔根本不管她的妹妹有沒有燙傷,拂袖轉身就走出了那間荼捨,而後面的籐凝雅氣得臉紅脖子粗,她一邊拂落著手上的荼尖葉,一邊委屈地察看著傷勢,看著籐鵬翔漸行漸遠的高大身影,眼神哀傷,滿臉沮喪地重重滑坐在那張青騰椅子上。

    我抱著念乃去附近沿著翠竹林走了一圈,當夕陽完全沉下了地平線的時候,我才慢吞吞地走了回來。

    我走上樓的時候,籐鵬翔正佇站我房間的落地窗前默默地抽著煙,他的眉頭鎖得死緊,眼眸隱晦,好像在沉思著什麼,煙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繚繞,白霧裊裊升起,給他全身上下鍍上了一層屏障,更讓他整個人變得神秘起來,他明顯地有心事,他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了,到底籐凝雅給他說了什麼?籐鵬翔不是一個多話的男人,他的城俯一向都很深沉,如果他不想說的話,即使是我問了,也等於是白搭。

    所以,深深瞭解他性格的我索性就閉起了嘴巴,沒有對他詢問一句。

    念乃已經在我懷裡熟睡了,我把兒子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那張小床上,然後,就回身走向了浴室洗澡,擰開了花灑,暖暖的熱流便打落在了我白瑩光滑的肌膚上,直至我洗完了出來,籐鵬翔高大的身形還是忤立在窗口,疲累了一天,我倒在床上就熟睡了,模模糊糊中,整個晚上,我都感覺好像有一雙手緊緊地擁住我的纖腰,一具寬闊的胸膛,一具能給我安全感的胸膛,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還做了好多的夢,夢裡全是籐鵬翔帶著我與念乃去日本賞柵花的情景。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一道白光拂照在了我的眼皮上,刺得我眼皮生疼,眼皮掀了掀,終於,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昨晚睡得真舒服呀!昨晚,總感覺籐鵬翔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枕畔的空空如也告訴我,他走了,被子上還殘留著專屬於他的冷寒清咧的香味,閉上眼聞著那縷浸人心脾,讓我擁有安全感的香味,我的嘴唇蕩漾出來了一個記甜美的笑容。

    念乃還在睡,我掀開身上的薄被,穿著涼拖鞋走至念乃特製的那一張小床前,看著念乃沉睡的小臉蛋,俯下頭,我親親地吻了一下他粉嫩的小臉頰,然後,走至窗台邊,伸了伸懶腰,凝望著窗邊那輪正欲跳躍出地平線的那鮮紅的太陽,晨風從我的臉上滑過,感覺心頭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我梳好頭髮,換下了身上一睡裙轉身下樓,母親正在廚房裡做著早餐,在灶爐上用小火熬著皮蛋瘦肉粥,還一邊替兩個小傢伙準備著早餐,兩碗雞蛋羹。

    「媽,看到籐鵬翔沒有?」

    「斐鄉長帶了幾個人來,他就隨他們出去了,好像要去辦建城的事兒。」

    辦廠?這窮山溝裡能辦什麼廠?這籐鵬翔腦子又在發什麼熱?上次,他在這個縣搞的那個金銀花基地,可是,讓所有的村民怨聲載天的。

    「你不知道啦!女兒,聽說這c縣最多的就是翠竹,他們已經走訪了好多地方了,準備把這些翠竹利用起來,籌辦一個大型的紙廠,還有每家每戶設小型紙廠,四個人也可動工的那一種,雖然危險有點兒大,一不小心就會傷手斷指的,可是,絕對是能致富的一條捷徑了。」

    「捷徑?銷量問題呢?」我即刻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因為,籐鵬翔搞的那個「神農一號」金銀花栽種基地就是敗在了那投資商身上,投資商拆股了,聽說是因為積壓了太多的成品,銷路成了問題,所以,那幾個外國佬不願再拿錢出來墊底了,就拆資了,這是一個令籐鵬翔頭疼的問題,也許,他沒有搞定這件事就被下放到這個縣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籐鵬飛搞的鬼,現在,又要建什麼大型紙廠?還真替籐鵬翔擔心哪!不過,他好像說,在這一年裡,如果不能讓c縣的經濟收入翻幾番,那麼,他這一生不但回不了h市,還有可能就此與政界絕緣了,我還是祝福他吧!他承諾過一旦回了h市,他就會給我一個浪漫而盛大的婚禮,其實,那些都是虛無飄渺的東西,只要他心裡有我,有我們的兒子念乃,這就足夠了。

    我低頭看著手指上他親自為我戴上的那五克拉的鑽戒,昨天他纏綿悱惻的話語還在耳邊繚繞「雪吟,這個戒指它只能屬於你,我愛你……」

    心裡再次湧上一縷甜絲絲的感覺。

    「徐恩澤呢?」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衝著母親詢問了出來。

    「昨天晚上就帶著那幾個保鏢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像還很氣憤。」

    徐恩澤走了,也許,從此後,他再也不會管我了,也好,與他本身不有結果,早就斷得乾乾淨淨了,他的離開,對我,對他,未償又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畢竟,他曾是我愛過的男人,知道他負氣而去,心裡總是難免會有一點兒心酸。

    我吃了早飯,抱著念乃與霓兒在草地上曬著太陽,他們兩個伊伊呀呀地交流著只有孩子自己才能懂的語言,我則從身側摘下了一朵變色茉莉花湊入鼻冀間,嗅聞著那幽幽的花香,我舒服地吸了一口氣,吸進口裡的全是濃郁的花香味。

    不經意間,我抬起了眼尾,就看到了荼捨隔壁的小徑路口閃現了一撥人馬,為首的是籐鵬翔高大挺拔的身軀,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麼俊逸非凡,他天生是一個發光體,走到那兒都會吸引女人的眼球,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高挑,身著一襲淡紫色漂亮雪紡紗衣裙,披著一頭大波浪捲發的骨感美女,美人戴著墨鏡,體態阿娜,那身形是那麼熟悉,後面跟著斐鄉長與幾個村幹部小心警慎的畏縮身影,女人抬頭看了看四面環山的翠竹,走上前一步,粉嫩的蓮臂勾住了籐鵬翔健壯的胳膊,到底是誰與籐鵬翔如此親密?

    我心中暗思,見她抬手緩緩地取下了墨鏡,當我看清楚了那張白皙而纖美的精緻五官時,我的心猛地一顫。

    ------題外話------

    這女人是誰?大家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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