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一卷 第85章 設計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85章

    「沒有宋毅,因為,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名叫宋毅的男人存在過,籐鵬翔,你是一個大騙子。」

    再也無法忍耐,我強忍多時的怒火終於狂傾而出。

    在我叫著聲音吼出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籐鵬翔黑亮的瞳仁閃了閃,劍眉微挑,銳眸輕瞇,他抬手捋了捋耳際的一縷碎發,然後,修長的指節便插在了褲兜裡,長長的捲曲的眼睫毛輕壓,遮去了一些我不明情愫與隱晦。

    「傅小姐,你吵到寶寶了。」徐管家聽到了我出口的話急忙陡步上前,拉著我的手臂以吵到了寶寶為由,想把我趕出這幢漂亮的海邊別墅。

    「因為,你就是宋毅,籐鵬翔。」我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給我裝蒜西裝革覆,俊逸非凡的男人,一字一句從紅唇間迸出。

    驀地,他健碩挺拔的身形一頓,嘴角浸染的那抹斯文的笑意也僵凝在了薄唇邊,劍眉斜飛,凝望著我眸光變得深涼如水。

    空氣裡頓時漸漸地不自禁地凝結了一股玄冰,令人窒息的空氣在客廳裡蔓延,徐管家與阿菊也被我出口的話嚇到了,只是不知所措地愣站在原地。

    「誰告訴你我是宋毅?」籐鵬翔的表情不慍也不火,語調不鹹也不炎,完全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裝城俯與深沉是他打敗敵人慣用的技倆。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籐市長,作弄一個人很好玩,看到她傷心欲絕,冷眼看著她為了自己的母親不惜賣掉自己的親生孩子,你心裡很舒坦是不是?」

    聞言,他的俊美的身形明顯狂漲了一抹怒氣,俊容已經覆上了三千尺寒霜,可是,我再也不會懼怕在他的威嚴之下,因為,奪回孩子才是我現在最該做的,為了孩子,即使前方步步縣崖,我也不會意無反顧地隻身向前。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宋毅?」他漂亮的下頜骨弧度崩得死緊,狹長的眼尾瞇成了一條線,黑而幽深的瞳仁閃發出縷縷危險的光芒。

    證據?是呵,徐管家與阿菊是最好的人證,可是,她們是在領著籐鵬翔給的薪水,怎麼可能出來幫我作證?只是籐凝雅告訴了我宋毅就是籐鵬翔,可是,我有什麼證據啊?我還真是太衝動了,病了一場,那個產後抑鬱症讓腦子真的不太好使了。

    「你幫寶寶嬰兒用品,你在我生寶寶難產之際帶著那群醫生前來,你讓黛氏企業就快成為歷史,你……」

    汗,這些話壓根兒沒有半點說服力啊,我越說心裡越發慌,真是後悔死了,我以為逮到他親自來這裡照顧寶寶,那麼,我就以為抓了一個現形,沒想到,他現在的身份與宋毅是好朋友,他完全可以說是自己是來探望寶貝的。

    「我給好朋友的孩子買一些禮品來,怎麼啦?你難產之際,是宋毅打電話給我,我才迫不得已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兒,傅雪吟,你別太自以為是,我沒有理由去弄一個宋毅的名來糊弄你,更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找一個女人來代孕生子,還白白地送人家一推白花花的鈔票,只有宋毅那小子才會腦袋發熱,找女人生孩子也就算了,還找你這麼一個難纏精。」

    他出口的言簡意賅,三言兩語便反駁了我所有冷怒的質問,他罵我是難纏精,說宋毅不該找我來替他生孩子。

    看他的樣子,如果我沒有證據,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宋毅了。

    「我如果想要一個孩子,我想這世上的婦人恐怕都排成了長隊等著想要替我生,我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他冷怒地質問著我,語氣多了一縷先前沒有的嚴肅。

    「是啊,傅小姐,籐市長怎麼可能是先生呢?先生現在正在國外,而孩子已決定了要抱去給宋夫人撫養,你不要道聽途說,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我們熟悉先生,你這樣橫衝直撞,他會很不高興的,當初是你親自簽下的契約,在你拿了那張支票以後,從此後,這個孩子就給你沒半點兒關係啦。」

    徐管家的聲音很冷,面情不似往日的溫柔,一切只因我與宋毅再也沒有半點兒關係。

    「你是一個所成人,就應該對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到底的,這個孩子與你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你沒有資格跑到這兒來大吼大叫。」

    徐管家冷著面孔責怨著我的不是,她又恢復到原來那件鐵心無情的女人了。

    籐鵬翔不承認自己的宋毅,我又沒有證據,不能強逼著他承認,我的確做事太魯莽,以前的我做事總是三思而後行,父親在世時,曾誇我做事行事都十分徹重懂事成熟,然而,自從那個孩子流產後我這腦子真的不好使了,有時候,還很遲鈍,是不是傷心過多的原因,現在的我沒有心思去探究。

    在我們爭執的時候,寶寶已經在阿菊的懷裡沉沉地睡去了,徐管家吩咐阿菊抱寶寶上樓去休息,眼見阿菊要把孩子抱走,我心裡急了,我想多看一眼孩子,可是,當我正欲抬腿追上轉身上樓的阿菊時,籐鵬翔卻出奇不意地拉住了我的手臂。

    用著手上的大力將我往門外拽,我拚命地想甩開他的大掌,可是,他的手勁很大,似乎有意想弄痛我,由於他大力的關係,我的手腕處不一會兒就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紅痕。

    我咬著唇哼都沒有哼一聲,籐鵬翔想我趕走,他不要我與寶寶再度接觸,這個狠心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離去?也許他罵得多,在簽契約的時候,就說得好好的,我生下孩子無條件離開,條件是宋毅治好我母親的惡疾,現在,宋毅遵守了承諾,而我卻要違背諾言。

    我到底憑什麼還要去糾纏?

    門「碰」的一聲被甩上了,緩緩關合的門扉已把寶寶從我的視線裡硬生生隔離,我惱恨這個男人,儘管他不承認,儘管我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可是,我知道他就是宋毅,就是那個在黑暗中要了我身子的男人。

    我憤怒地甩開了籐鵬翔的手,拚命地拍打著那道大紅漆門,像得了失心一般衝著屋裡的人叫嚷。

    「徐管家,讓我看一看寶寶啊,徐管家。」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真的讓人看不起,當初是你自己同意簽下那一紙契約,我勸你最後不要去惹宋毅了,他念在你生了寶寶的份兒沒有與你作過多的計較,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會永遠地縱容你。」

    籐鵬翔站在的我身後,吐出的字一句重重地敲擊著我的心扉。

    我回過身,定定地凝望著近在咫尺滿臉烏雲密佈的籐鵬翔,一人飾演著兩個人的角色,不累嗎?

    就算是他舌燦蓮花,我也絕不會相信他不是宋毅,籐凝雅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而他身上的那股冷寒檸檬香味說明他就是宋毅無疑。

    只是我沒有證據,我能說什麼呢?

    「雪吟,重新來過吧,忘記宋毅,忘記寶寶。」

    他低低勸解的聲音剜痛了我的耳神經,我凝睇著他,嘴唇間扯成了一記淡淡的笑容。

    「即然,你是宋毅最好的朋友,那可不要以給他說一聲,我固定時間見一見寶寶?」

    是的,就算是與老公離婚了,我仍然有探視孩子的權利,可是,我與宋毅並非是一對感情不合而離異了的夫妻。

    我沒有那個權利去對宋毅提出這們的要求,我深深的明白,只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罷了,籐鵬翔萬一看在我可憐兮兮的份兒允許我提出這個要求也說不定啊。

    當我話出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漂亮的俊容劃過一掠冷怒,一縷慍色。

    「人家宋毅是付了你錢的,你與寶寶今生是絕對不可能再見面了,雪吟,為了你好,也為了宋毅好,你還是忘記寶寶的好,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宋毅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出來?他極有可能會把孩子帶去,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讓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迷人的低沉聲線充滿了恐嚇的味道,也許,他並不是說說而已,如果我再這樣糾纏下去,他極有可能會讓徐管家把寶寶帶走,帶去一個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他有那個能力,而那樣的話,我真的今生再也沒有辦法與孩子見面了。

    再三思量間,我沉默了,然後,我抬起腿邁著機械的步伐離開了他,向庭院裡的道花木撫疏走去,我一腳一腳地邁著白色的階梯下樓,越過滿院的花樹,嗅聞著滿院飄香,心情是格外的沉重,那個司機很敬業,他還坐在車廂裡等著我,見我走出那幢別墅大門時,車燈便閃爍了幾下,微亮的燈光劃破了漆黑的夜空,那亮光在院子忽明忽暗,我走過了庭院,走向了那輛不轎車,上了車機械地向司機報出東苑大廈幾字後,便把身體倚靠在了軟墊上,輕輕地闔上了眼睫,感覺自己好累,好累,身體累,心更累。

    小婉婷走了,老家捎來消息,說是她的家人尚有一人倖存活了下來,在醫院裡躺了整整快一年了,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喜極而泣,她淚流滿面地告訴我「傅姐,我哥還活著,我要回去找他了。」

    「去吧。」見她哭了,我的心底也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傷,在這冷清的世上,如果一個親人都沒有,活著是那麼孤寂與瀟索,我知道她的感受,正如一年前我眼睜地看著母親躺在手術台上成了植物人般,心就感覺一下子掉入了冰窖,感覺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我便是會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小婉婷走了,我便只能自己照顧著母親了,好在母親自從做了開顱手術以後恢復得相當好,這是我感到最欣慰的事了,母親無礙了,我也便開始思念著我的寶寶,那個還在襁褓中就離我而去的孩子,我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思念,然後,我又騎著新買的電動車去了那幢海邊的別墅,可是,那道雕花的大紅漆門已經緊緊地關閉了,從門上堆積的灰塵以及院子角落四處牽織的蜘蛛網看來,徐管家與阿菊已經帶著孩子走了,籐鵬翔讓他們搬走了,去了哪裡?我無從得知,我心裡很沮喪,很痛苦,可是,我不能再去找籐鵬翔質問,質問他把我的孩子送去了哪兒?如果我再去一次,結果會與第一次一樣,他不會承認他就是宋毅,只會冷冷地扔給我一句,「不知道。」

    我一定要查找出證據,證明你就是宋毅,籐鵬翔,回家後,我做了晚飯給母親吃,自己剛沒有扒幾口飯,收拾完碗筷,我便躲進了被窩裡,由於心中有事,翻來覆去無數次,怎麼也難以入睡?然後,我便拉開了電燈,拿起手機點了百度,想搜幾部最紅的網絡小說來看,純言情《代理孕母》的字眼灼痛我的眼睛,自從我有這樣的經歷後,我對「代孕」二字都很敏感,幾乎每一部台言情都一樣,替某某總裁代孕,最好卻幸運地與那個總裁喜結連理,而我卻沒有台灣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那麼幸運,失去了孩子,我注定將徹底地毀掉自己將來的人生。

    免得又觸景傷情,還是別看得好,無意中,我手指不小心劃了一下屏幕,手機屏幕上就跳躍出了一張寶寶的照片,他張著粉嫩的小嘴,舌頭粉粉紅紅的,皮膚是那麼嫩白,一對水汪汪的大眼,黑白眼珠是那麼分白,就像浸泡在一灣水晶裡的黑葡萄。

    「寶寶。」我喃喃地輕喚著,纖細手指劃過屏幕上寶寶嫩白肥嘟嘟的臉孔,寶寶的照片讓我一些塵封的記憶象潮水般湧來,想起他含住我奶頭時,拚命吮吸時我奶頭象抽經一樣的疼,如今想來,那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福呵,我點開了照相薄,裡面存了好些寶寶的照片,有張嘴嘻笑的,有沒有表情沉睡的,還有打哈欠時的可愛樣子……

    每一張都揪緊著我的心,不多時,我已是淚水金漣漣,滾燙的淚模糊了我視線,然後,我便開始瘋狂地思念著寶寶,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了,都快兩個月了,他一定長得我都不認識了,想起自己親生的孩子連自個兒都不認識,我的心再度地抽得死緊,我抬指關掉手上的手機,起了床隨手拿了一件風衣穿在身上就出了門,我去了一家酒吧,午夜十二點剛過,酒吧的氣氛非常的活躍,檯子上還有幾個穿站清涼的辣妹在跳著鋼管舞,吸引著無顆男人渴望騷動的心。

    聽著大廳裡一陣又一陣的安可聲,我用著清冷的眸光打量了一下整個熱鬧非凡,激情四射的酒吧大廳,那麼熱鬧的氣氛,檯子上那兩個美女如此嬌嬈的動作卻絲毫引不起我半點的心情,我無法融入她們那麼狂野開放的心去當中去。

    我向酒保要了一瓶紅酒,八二年的陳年老酒,很貴的,我知道我很奢侈,我從來沒有這麼奢侈過,當我抬起那個高腳酒杯,燈光下,酒杯裡的液體很紅,它紅如雞血,這是花的宋毅的錢,是我賣掉寶寶的錢,我要拚命地花他的錢來買一份心安,我無聲地笑了,只是笑容摻雜了一股絕世的蒼涼,我仰頭一口喝盡了杯中的紅酒,一杯又一杯,不到半個小時,我已經將一瓶紅酒全數吞下了胃,連與我熟不相認的酒保也搖頭勸解著我「不能這樣子喝,會出人命的。」

    可是,我的心很痛苦,失去的寶寶那份痛苦,常人是無法理解,憑他籐鵬翔的權勢,我想就算是我努力攀爬一生,恐怕也不能把寶寶爭奪過來,這是我心裡永遠最深的痛。

    「再來一瓶,調酒師。」

    我衝著那個染著黃發朝氣逢勃的酒保扯唇笑喊。

    調酒師衝著我友好地露齒一笑,他從吧裡拿出的不是紅酒,而一瓶冒著泡沫的啤酒。

    「湊合吧,八二年的紅酒只剩那一瓶了,已經被你喝光了。」

    我呵呵地輕笑,知道是他騙我,他也許是不想看到一個酒醉的女人在這兒發瘋吧,啤酒就啤酒吧,只要能讓我忘卻煩惱與憂愁就好,一切都好,然後,我便開始轉喝啤酒,不多時,台台上就擺放著好幾個喝光酒的空瓶子,我的頭開始暈眩起來了,連酒吧大廳的天花板也在旋轉了,可是,我還沒有暈到人事不醒,我的心仍然痛苦不堪,我不想讓自己這麼痛苦,唯一酒能讓我失去意識,忘記憂愁,然後,我便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這一次,酒保沒有給我大瓶的啤酒,而是給我開啟了一個易拉罐,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易拉罐,仰起脖子,想全數一口吞下時,沒想到,我手中的易拉罐就被人奪走了,手指尖的空空如也讓我緩緩地回過頭,迷離的視線裡,我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五官,陽剛的俊顏,是我初戀情人的焦急的臉龐,徐恩澤的。

    他來幹什麼?這間酒吧在h市並不是很出名,依他現在的身份,堂堂余氏集團下任總裁繼承人的身份,軍區司令的孫女婿,籐市長妹妹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出入這場低緩場所?

    他好像從上衣口袋裡掏了一個皮夾,打開錢夾子摸出許多的人頭大鈔,然後,衝著酒保了嚷了一句「不要找了。」

    把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大掌捏握住我的手腕,便開始邁開長腿往酒吧門外走去。

    我的頭好暈,這男人到底要幹什麼啊?我喝酒關他什麼事?

    我掙脫開他的鉗制,可是,他不許,握著我的手力度很大,仿若要把我鑲嵌進他的血脈裡方才罷休,剛走出酒吧的門口,一陣清風徐來,筆直地灌進我口腔的冷風衝進了腸胃裡,讓我猛地籐升一股想吐的衝動,哇哇哇,我急忙甩開他的手,撫在酒吧門口的牆壁旁彎腰吐了起來,見我吐了,徐恩澤著急地替我拍著背,還熱情地遞上一方乾淨的手帕。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嘴角,胃裡還在一陣翻江倒海,抬起眼簾,我就看到了徐恩澤擔憂的俊臉。

    「為什麼要這麼糟踏自己?」他眸光定定地鎖住了我的臉孔,也許是我面容的蒼白讓他的心很痛,所以,才會眉宇間攏起了一條很深很深的刻痕,像一條難看的蜈蚣鑲在了他的血肉裡。

    我為什麼要糟踏自己?我能給他說一說心底的痛苦嗎?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即然都已經斷然分手,又有什麼資格還要在他那兒去尋求一絲的安慰呢?

    我緊緊地抿著雙唇,沒有說話,在大堂服務生聞訊趕來處理我吐出的穢物那一刻,我抬腿走離了徐恩澤,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街上的車輛及行人已經寥寥無己了,我長在一條十字路口,居然等了十幾分鐘也沒有等到車。

    然後,徐思澤把他的車開來了,停靠在了我的腳邊,搖開車窗讓我上車要送我回家。

    我沒有辦法,在深夜打不到車的時候我只好坐了進去,他坐在駛駕座上,整個腦袋撲在了方向盤上,凝望著我的眸光充滿了哀傷。

    「雪吟,愛惜你自己好不好?」他的聲音很低沉,卻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恩澤,請好好地對待凝雅,她是一個女孩子,值得你付出一顆真心來對待。」

    我摀住了心口,對他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是的,籐凝雅很好,家世又那麼雄厚,會給徐恩澤許我的幫助與利益,而我也不想再與他有半點糾纏,畢竟,我給他的一切都成了昨日黃花了。

    「我知道會好好地對待她。」徐恩澤不知怎麼地就火了起來,他衝著我嚷。

    「在我好好地對待她之前,你是不是能夠照顧好自己,別讓人操這麼多的心。」

    「恩澤,我的事你管不了,你也不要管,是我太傻選擇了這條艱辛的代孕之路,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怎麼能不痛苦?你說。」

    明明知道不該對他說的,可是,由於酒精的關係,腦子裡想什麼,完全是不經大腦考慮的,脫口而出之際悔意已經心底延升了。

    聽了我的話,徐恩澤俊郎的五官倏地扭曲,如大海般深沉的大海裡過一縷怨恨的光芒,他一臉鬱憤地衝著喊「這是當初你自己親手選擇的路,傅雪吟,你犧牲了我們的感情,你必須要給我幸福。」

    幸福,那是一個多麼遙遠的詞語呵,自從我離開你的那一刻,幸福那兩個字已經離我好遠好遠了,徐恩澤。

    我笑了,無聲地笑了,眸中的濕意沉重地盈墜,滑過鼻溝,從我的唇瓣上流至了嘴裡,濕顯的,鹹鹹的,原來,淚水的滋味是苦澀的,這淚比世間任何一味藥都要來得苦澀。

    「雪吟,我放下了一切給籐凝雅結婚,我只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樣子,人瘦了一圈不說,還面容蒼白的似鬼,我還聽說,你患了產後抑鬱症,雪吟,我很難過,也很心酸,為什麼你犧牲了我們之間那份真摯的情感卻換不來你的幸福?」

    徐恩澤眼眸中的火焰還在跳躍,只是,出口的話似乎比先前要平靜多了,是的,也許正如他所說,他之所以能夠放下一切,就是因為見我懷上了那個寶寶,以為我會與宋毅一直幸福恩愛下去,只是,那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的夢而已,如今夢醒了,心卻在無形間已經千瘡百孔了。

    「宋毅就是籐鵬翔。」這句話不是釋問句,而是肯定句,籐凝雅知道的事兒,他徐恩澤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知道。」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因為這個消息已經在我的心裡驚不起任何一絲波浪了。

    「宋毅只是他的一個假身份而,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個男人叫宋毅。」

    這是籐凝雅告訴我的,宋毅是籐鵬翔胡編亂造出來的,只是他想讓我代孕的一個假身份而已,想起籐鵬翔千方百計要讓我為他生下那個寶寶,我心中就猶如被人拿著鋒利的刀片劃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雪吟,其實,這世間的確有一個名叫宋毅的男人。」

    我靜靜地聽著,期待他能繼續說下去,的確,我在美國就曾經見到過那張照片的男人,那男人的五官雖不是特別漂亮可是卻長得很特別,很有陽剛朝氣。

    「宋毅曾是特種兵,他是籐鵬翔的戰友。」

    原來,這世界的確有宋毅這麼一個人,這麼說來,籐鵬翔不是宋毅?

    我抬起眸子,用著詢況的眼神凝向徐恩澤。

    「自從我回到了余氏企業後,一次偶然,我聽籐凝雅說起你是與一個名叫宋毅的男人簽下了一份借腹契約,然後,我便派人去調查了這個男人,宋毅。」

    「這麼說來真的有宋毅這個人的存在?與我簽下契約的男人是宋毅是不是?」

    我不想宋毅是籐鵬翔,因為,我不想與他有半絲的糾纏。

    「嗯,是有這麼一個人。」徐恩澤輕輕地應著,動手拉開了引摯,小轎車便馳射而出,在平坦的公路上緩緩地前行。

    聽到真的有宋毅這個人,我的心頓時高興了起來,一掃多日來覆在心口的陰霾,按捺住心頭的那份喜,我便急急地問他。

    「他是不是美國中森集團的總裁,他在那兒?」

    如果知道了他在那兒,那麼,我便有機會見寶寶了,至少可以偷偷地遠遠地去看望人吧。

    「想見他嗎?你跟我去一個地方馬上就可以看到宋毅了。」

    徐恩澤眼上下左右掠過縷縷複雜的光芒,然後,便逕自轉動著方向盤。

    汗,徐恩澤要帶我去見宋毅,神秘的一年的男人終於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我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然後,車子一直就在夜色中前進,當他的車拐上一處山坡地段時,我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他在一處小彎路叉路口停了車,當我隨著他下車的時候,看著前方不遠處聳入參天的靈骨塔,靈骨塔最頂端正散發出幽深冷妄的光芒,那抹陰深映襯了半邊天際,心,猛地一下子抽緊,不過,即然來了,還是要跟著徐恩澤看究竟的,徐恩澤牽著我的手,路不太好走,他用著手機當電筒,我們沿著那條幽深的迂迴小徑慢慢前行,終於在靈骨塔底下停了下來,越過幾叢矮叢,一道石墓近在眼前,我心咯登跳了一下,徐恩澤拿起手機,藉著手機發出的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了那個墓碑上刻著幾個字「摯友宋毅之墓」

    立於2007年冬天,落款是龍飛鳳舞的籐鵬翔三個字,這上面的字是籐鵬翔親筆寫下的,我認識他的字體,筆峰犀利,蒼勁有力,原來,宋毅真的存在過,真的與他是好朋友,一生當中最最最好的朋友,要不然,憑著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是斷然不可能會親自替他立碑,親自為墓碑刻字。

    宋毅真的存在過,但是,立碑的時間是2007年來天,我與宋毅的交易是去年的秋天,真正的宋毅不可能與我簽下了那一紙借腹契約,這樣的認知也許會讓所有的故事又回到了原點,我的心再度開始狂跳起來。

    「籐鵬翔親自為他立了這塊碑墓。雪吟,與你簽下那一紙借腹契約的人是籐鵬翔無疑,而那個寶寶也是他籐鵬翔的,只是,我一直都猜測不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恩澤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中,是呵,即使是宋毅是他的好朋友,他也沒必要讓我替宋毅生下一個孩子吧。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謎,恐怕只要籐鵬翔自己心裡才清楚。」

    原來,真的有一個活活的宋毅存在過,只是,他死了,籐鵬翔拿一個死了人的名字跟我領了結婚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從籐凝雅告訴我一切真相後,我一直都認為宋毅是籐鵬翔亂捏出來的人物,沒想到,在這個世間上,還真的有一個名叫宋毅的男人存在,不管如何,籐鵬翔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該這樣對我,真要我代孕子,也應該堂堂正正,不應該這樣偷偷摸摸,這個男人這種行徑真是讓人匪夷所思,莫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汗,無論如何,從此後,我開始恨籐鵬翔,可是,為了奪回寶寶,我必須要找到證據證明與我簽約的男人就是籐鵬翔,可是,籐鵬翔那麼聰明,他早就已經毀除了所有的證據,即使是我知道真的宋毅死了又怎麼樣?每一次他給我歡愛都是蒙住眼睛的,我看不到他,直至現在為止,我也只是聽了籐凝雅的話猜測那個曾經在暗夜裡在我身上馳聘的男人是他籐鵬翔,假身份,無證據,徐管家她們早就已經銷聲匿跡,恐怕我這樣出去說曾經為他生下過一個孩子,別人都會把我當做是神經病來笑話吧。

    真的宋毅死了,死在2007年秋天一個日子裡,宋毅的容顏,宋毅是特種兵,所有有關宋毅的一切全都出現了在我的夢裡,那一處矮叢下的長青石碑墓,高聳入雲端的靈骨塔。

    徐恩澤分手時對我說,他不忍見我為了寶寶如此痛苦,他會幫會奪回那個孩子的,如果有證據證明假宋毅就是籐鵬翔,那麼,他就可以使手段幫我奪回孩子,我聽後心花怒放,他說他會去收集證據,讓我安靜地等待著,可是,這一等就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徐恩澤那邊沒有絲毫的消息,我的心因思念著孩子,面容也一日比一日憔悴,要如何查找證據呢?我開始苦苦地尋思著,然後,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行,總之,死馬當做活馬來醫了。

    在實施那個辦法之前,我給籐凝雅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我乞求她幫助我,最初,她有一點兒遲疑,可是,在我再三的遊說之下,她同意了,能得到籐凝雅的幫助,我的心裡那塊堅壓的大石塊終於悄悄釋放了下來。

    那天晚上是籐鵬翔為了迎接遠道而來的「金銀花神農一號」投資商,他帶著許多的官員為那兩個投資商接風時觀看了一場文藝表演,表演雖很老套,卻別一番味道,讓兩名外國佬豎著大拇指誇讚中國的文華頂呱呱,籐鵬翔那晚很高興,嘴角總是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見他不時地與身側的兩個投資商談笑風聲,壓根兒並沒有注意到我,然後,在送上荼水與點心的時候,我就做了一些手腳,我把一包早就準備好的藥粉放在了他的那杯荼水裡。

    文藝表演一結束,他便讓周秘書把那個招商引進的外國投資商送去豪華的大酒店,而他自己則跨進了電梯,我知道他是去樓上已經開好十七層308vip貴賓房休息,因為,先前我站在他身側的時候,聽到他小聲吩咐周秘書為他開一間房,說他自己很累,不想驅車回家了,就在這兒休息一下,我想可能是寶寶還是在夜間會吵他吧,所以,他才會喊累,連家都不願意回。

    文藝匯演差不多快上場了,我抬腕看了一下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這才邁著輕緩的步子走進了那籐鵬翔先前跨入的那道電梯裡。

    ------題外話------

    不要說籐是渣男,籐是很好的一個男人,真相還未露完呢,汗,繼續要票票,感謝為暮陽投票送鑽的親們,狂麼麼一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