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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6章 宋毅讓你來?(小高潮)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76章

    「傅姐,不好了,剛剛那個姓黛的女人來了,給阿姨說了一大堆的話兒,她說,你懷的孩子不是宋毅,而是籐市長的,她罵你不要臉,阿姨哭了,在亂扔東西,情緒也很激動,我怕她會再次……」

    什麼?我驚得滿頭大汗,黛凝去找了我母親,那個壞女人還跟她說了,我懷的孩子是籐鵬翔,天啊,我感覺晴天一個霹靂,我剛剛復元的母親如何能承受啊?

    猛地,一陣絞痛從肚子上襲了上來,我知道孩子在抗議,抗議我這樣心如刀絞,可是,我沒有辦法,那畢竟是我的母親呵,如果她出了事,我該怎麼辦?黛凝這個瘋女人居然跑來氣我的母親,我只時告訴她我結了婚,我肚子裡懷的孩子是宋毅的,我的老公,她壓根兒不知道借腹契約的事情,可是,黛凝卻鑽了我這個空子,不得不說,她把我這邊的情況摸得很準,所以,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到了醫院,對我媽媽說那一翻話,想起母親蒼白如風中殘月的容顏,我便覺得心口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傅小姐,怎麼了?」徐管家也許是見我一直用手壓著圓滾滾的肚子,神情一下子不對勁了,她也被嚇倒了,畢竟,這個孩子得來不易,更是宋毅捧在手心的寶貝,屋子裡之所以請這麼多人,全都是因為孩子的存在,她們才存在的。

    所以,徐管家又怎麼敢怠慢呢?

    「沒事,我媽出事了,徐管家給我叫車,我要去醫院看我媽。」

    我惹住腹痛對徐管家說,現在,什麼都不要緊,我媽媽才是最要緊的,孩子都快足月了,不會再有什麼閃失了。

    徐管家見的臉色玉潤蒼白也慌了起來,她急忙打了電話讓人把宋先生的車開來,由於我即將面臨生產,宋毅怕有什麼危險,所以,給了徐管家調佩車輛的權利,徐管家的電話結束後,我便與好來至門口等待,不到十來分鐘的光景,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地駛進了我們暫時居住的花園洋房,徐管家與我急急地坐進了車廂,白色的蘭博基尼在原地打了一漂亮的旋轉後,車身緩緩駛出花園洋房那一排又一排整齊的桂花林子小徑,由於我急,司機以一百四十碼的速度飆向了那條通往醫院的寬敞柏油馬路。

    當我與徐管家風風火火地趕到的時候,黛凝還沒有走,她穿著一襲漂亮的長裙,上身還套了一件白色的小西裝,更顯她身形修長纖美,五官也經過了精心的描繪,還上了粉色的眼影,把她的眼睛襯托得金光閃閃,一對大大的弧形耳環在她的耳朵邊一搖一晃,更添萬種嫵媚風情,見我衝進了屋,她把手中的名牌包包往肩上一搭,神情倨傲地揚起了下巴,白了我與徐管家一眼,輕輕地冷哼出聲,這個女人,有天使的容顏,卻有一副比蛇蠍還毒的心腸。

    「媽……」我看到母親僵坐在潔白的床單上,臉上的面情是空洞的,臉孔蒼白到幾乎透明,整張臉孔沒有一點兒表情,見我衝進屋子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好像她的心再次飛走了一般,而她的手掌心就一直緊緊地捏握著一沓厚厚的報紙,那報紙是黛凝拿來的,當我看清楚那全是寫有我與籐鵬翔緋聞的報紙時,心一下子就跌入了冰谷。

    屋子的地板磚上已經是白色的瓷片四處飛濺了,還有,保溫杯也被摔成了兩截,連裡面的飯盒子也扔了出來,還有一個花瓶也被砸得粉碎,桂花枝散落一地,灰敗地躺在了地上,然而,桂花香味卻沒有減緩,仍然香飄整間氣氛凝重的房病,我知道這全是母親在經受到刺激後造成的局面,我不怪母親,只怨站在窗台邊的那個壞女人。

    「媽,沒事的。」我走過去,一把摟住了母親,然而,她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鋪上,整個神情是僵凝的,仿若已經石化了,我的母親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然而,她的女兒卻懷上不明不白的孩子,儘管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市長大人,在她的眼裡心裡根本就容不下。

    我能感受到母親心中的那深切的痛苦,所以,我的怒眸掃向窗台邊那個泰然自若的女人,傷害了別人,她是否一點兒都不覺得愧疚一般。

    「你來幹什麼?」看著她如此囂張的樣子,心底的那股怒火控制不住直往腦門頂沖,我衝到她的面前,怒氣沖沖地質問著她。

    「我啊,來看你母親啊。」她再次白了我一眼,然後,從窗台那邊搖著豐臀向我走了過來,搬了一把椅子還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們承受不起你的好心,你最好快點兒給我滾。」她把母親刺激成這個樣子,我從心底裡真的恨死她了。

    「嘖嘖嘖。」黛凝狹長的丹鳳眼冷冷地斜視了我一眼,眸光定在了我的隆起的肚子上,眸底驀地劃過一縷怨毒的眸光。

    「都這麼圓了,還真是命大哈。」她揚起了紅唇,一臉譏誚地說。

    我不想與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動怒,畢竟,她這麼囂張地上門來挑畔,肯定是有備而來,而我大腹便便,真的不易與她動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沖天的火焰。

    閉了閉眼睛,有了足夠的定力後,我才緩緩地掀開了眼皮,看向那個好整以暇一直用著那咱怨毒的眸光望著我的女人。

    「我說了好多遍,好多遍,黛凝,我懷的這個孩子不是你未婚夫的,我要告訴你多少遍,你才肯相信,你與你黛兢宇已經對我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我並沒有記恨,可是,你如果再如此對待我,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我不想讓一些誤會繼續下去,我明明懷的就不是籐鵬翔的種,可是,她偏偏是要來與我糾纏,我懷疑我前世是不是得罪了她。

    「記恨,你可以恨啊,對我不客氣,你也可以啊。」

    她抿唇輕笑,那笑帶著滿滿的譏誚與輕蔑。

    「就怕你沒有那樣的能力。」剛說完,眸子便從眼底裡逝去,出口的話的是那麼冷咧,這個壞女人仗著有籐老頭撐腰,囂張到讓我恨不得用一把刀砍了她。

    我如今的立場真的是應殮了那句古話「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騎。」

    可是,黛凝的確有了她囂張的本錢,現在,恐怕連籐鵬翔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吧?籐鵬翔不是當著那麼多的人面兒要把黛兢宇繩之以法,如今,黛兢宇還是只判了四個月零五天的刑,還要讓已經退居二線的黛總裁重病治療好後才去服刑,想到這些我心裡真的恨到牙癢癢。知道今天不把話清楚,這個壞女人還會繼續與我糾纏下去,我索性就讓把她所有的事情瞭解過通透。

    「徐管家,你告訴這個瘋女人,我懷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只能讓徐管家來告訴事實,免得她一天到晚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在她的心裡,籐鵬翔就是一個寶,誰都不敢打他主意,即使是無心遙望一眼,就會遭到滅之災。

    「黛小姐,你看你是誤會了,傅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家先生的。」

    「她們已經結婚了。」徐管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知道我即將生產在際,也不能太過於氣憤,要是出半點兒閃失,我們都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的。

    「切,管家。」黛凝把徐管家從頭打腳打量了一遍,然後,輕輕地冷嘖出聲。

    「你家先生的,你家先生是誰?」

    「宋毅啊,美國中森集團的執行總裁,傅小姐與他真的已經結婚了,她們有結婚證的。」

    徐管家為我辯駁,她也希望這個壞女人早點兒走。

    「宋毅,美國中森集團的老總,徐管家,你以為我像村姑一樣一無所知麼?美國那來的中森集團啊?」

    她好笑地看著自己修剪整齊圓潤的手指,一邊問得徐管家啞口無言,見徐管家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也不想再去探究到底有沒有中森集團,反正,宋毅想我為他生一個孩子,他瞞著我他的職務與公司也是理所當然,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這個壞女不相信怎麼辦?

    「我老公真的名叫宋毅,而你的籐大市長,我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黛凝,你別欺人太甚。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籐鵬翔,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黛凝,你給聽好了,你最好給我離開這兒,要不然,我要報警了,我告你一個擾民罪。」

    「切,你難道都不知道警察局我來去自如嗎?賤女人,徐恩澤為了你不惜成為人人恥笑的私生子,籐鵬翔為了你神去魂顛倒,你這個賤女人,生來就是一副婊口子相,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黛凝漂亮的臉孔瞬間猙獰了起來,直射著我的眼光帶著滿滿的憎恨,明明是大家閨秀的她卻在這小小的病房罵著那難堪的話語。

    「黛凝。」我吸了一口氣,儘管她侮辱我,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與她動怒,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又在踢我了,我的腹部又開始痛起來了,也許,她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薦的,故意來刺激我媽與我的,如果我們不發生一點什麼,她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咬著牙忍著氣,不想與這個沒風度的女人一般見識。

    「讓籐鵬翔神魂顛倒的女人不是我,而是一個已經香消玉殞的女人白鳳影,你不會連一個死人的醋也會吃吧。」

    其實,我說的也是實話,沒想到,這話卻在無意中觸到了她的痛處,她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一下子就扭曲起來,圓眼睜得大大的,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語音尖厲地衝著我叫囂。

    「是的,他愛的的確是一個名叫白鳳影的女人,只是你的長得太像她了,所以,我連帶著你一起恨了,所以,你肚子裡的孽種也休想活命,我一直不相信你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畢竟,他是那麼地白鳳影,而你就是她的替身,一個悲哀的替身而已,也許,還不止是這種身份,你還以為了一筆救你母親的錢而成為他的娼口妓。」

    「不……」黛凝囂張的樣子刺激到了,我明明要自己不動怒的,可是,當她說我是籐鵬翔的娼口妓的時候,當她說我為了一筆救命的巨資而倫為別人娼口妓的時候,我的心似萬箭穿心一般的痛,雖然,她說的那個男人不是籐鵬翔,可是,我的的確確是為了救母親的命而倫為了男人的娼口妓,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一個洩慾的工具,這句話踩中了我的死穴,讓我的心再難保持平靜,我無法忍,再也無法忍受,我眼睛一紅,淚水滑下眼眶的時候,便揚起手無比狠厲地摑了黛凝一個大巴掌,也許是黛凝沒有想到我會打她,化著粉色眼影的眼睛瞠得奇大,狠狠地盯望著我,她的極嫩極嫩的瓜子臉左頰上五道怵目驚心的紅痕佈滿。

    象五條醜陋不堪的蜈蚣。

    「你敢打我?」

    「賤女人。」下一秒,她已經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然後,她抬手拉住我的頭髮就開始猛扯,頭皮一陣發麻的疼痛襲上神經末梢。

    「黛小姐,你住手。」徐管家見我頂著一個大肚子與黛凝扭打在一起,深怕孩子會有一個閃失,然後,情急之下,她沒有辦法只得反手抓住黛凝的發尾死緊地拉扯,黛凝的頭髮被徐管家拉住,慘叫一聲之際,她趕忙鬆開了緊緊地抓住我腦後秀髮的手,而她攤開的手掌上,一縷細碎的髮絲從她的手掌飄落下地,我知道那是我的頭髮,可見這個女人有多麼地狠毒。

    黛凝見一個下人也敢抓她頭髮,氣火攻心之際與徐管家打在了一起,屋子裡的畫面變得是那麼地可笑起來,而屋子裡的打鬥聲與黛凝尖叫的聲音吸引了護士,護士見有人在病房裡打架,急忙呼來了醫院的保全,兩名高大威武的保安聞訊趕來,手裡揮動著電棒,黛凝這才不得不鬆開了與徐管家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的手,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那麼高貴黃雅的女人,現在的形象是:頭髮散落在腦後零亂不堪,白色的小西裝也起了許多的皺褶,甚至於連西裝的袖口都撕破了,臉上的妝容也花了,看起來還真是狼狽,相較於黛凝的狼狽,徐管家就要好得多,她的頭髮還是高高綰起,除了鬢角有一點兒微亂外,其它看不出一個端倪,她穿得是深色的職業套裝,即使是有點兒什麼也是看不出來的。

    「黛凝,你堂堂黛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像一個潑婦一樣在這兒給我們這些小市民鬧,你不覺得有失你身份麼?」

    是的,我是故意這麼說的,我就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讓她下不了台。

    果然,大家聽說她是黛氏集團的千金都親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余氏中正集團那可是在國內響噹噹的集團,老總的女兒居然是這副潑婦相,真是有毀中正集團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哼。」黛凝倨傲地抬起了下巴,冷冷地環視了滿屋子人,然後,再次射向我的眸光如一柄利箭。

    「賤人。」憤憤罵了一句,她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眸光像一只鬥敗了母雞一樣狼狽而出。

    「好了,好了,傅小姐,沒事了。」

    照顧母親的專業護士這樣說了一句後,兩名保全退出了病房,而屋子裡就只剩下我、徐管家,母親,還有小婉婷,在我與黛凝爭執的整個過程中,母親仍然是僵坐那兒一動也不動,而小婉婷也一直陪著她,我知道母親受到了傷害,那傷害是難以想像的,這二十幾年來,也許是自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如今,希望成了泡影。

    叫她的心怎麼能承受得了。

    「媽。」這一刻,我不知道該如何與母親交流,只能弱弱地喚著她。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一直都無動於衷的臉孔終於有了面情,卻是那麼地哀痛欲絕。她沒有任何動作,唯一抖過不停的手指死死地揪握著手上那份報紙,報紙明明就那麼厚,可是,卻已在她的掌心裡扭曲變形,可見她的心裡是多麼地痛苦與心碎。

    聽我叫她,她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仿若不願意再看我一眼般,我知道,我深深地知道,剛剛黛凝與我爭執的話她全都聽了進去,她雖然當時沒有反應,可是,她都聽到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如果說,在我還沒來之前,她對黛凝的話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在我與黛凝爭執的過程裡,都說知女莫如母,她一定是看出什麼端倪才會這樣傷心欲絕,我的母親是一個病人,可並代表她是一個傻子。

    看母親如此,我急了,我跪在了她的面前。

    「媽,相信我,這孩子是有正當身份的,她性宋,媽媽。」在看到母親蒼白的眼角盈墜濕意時,我的淚不知不覺地就又湧了出來,我喉頭哽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剛才的那句話,想讓母親相信我。

    「傅小姐,你別這樣,這樣對孩子不好,先生會生氣的。」徐管家見我不惜身懷六甲跪在了母親的病床前,她著急地想要拉我,可是,我卻執意地跪著,因為,我的心很疼很疼,疼到足已想死去,求得解脫。

    現在的我,管不了宋毅,管不了孩子,我只求母親能原諒我。

    「為什麼你就這麼的不知廉恥?」這個時候的母親再也不相信我的說詞。睜開眼,把手中捏得變形的一疊報紙扔向我,報紙輕飄飄地從我頭頂打落,飄落於地面,然後,她的臉就此面如死灰,出口的話像一把冰冷無情的匕首一樣直直刺進我心底的最深處。

    「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母親沒有多餘的語言,短短兩句已讓我的感覺身處冰窖,是呵,我的父親一生都是潔身自愛的人,而我,都做了什麼呢?借腹生子,即使是為了母親的病的理由,我不應該去找人借腹生子。

    雖然母親不知道全情,她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如果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真相,那後果,我真的不敢去想。

    「傅太太,傅小姐也是為了你的病……」徐管家好心是想幫我,沒想到她這樣的勸說一向心高氣傲的母親按受不了。

    「是的,她為了我好,是的,是我拖累了她,要不是我的病,她也不會落到替別人生孩子來換取金錢的地步,都怪我,都怨我。」母親的情緒一下子暴燥了起來,她開始抓扯著息的頭髮,開始發瘋似地大笑,而笑聲是那麼地充滿了絕望,是那麼充滿了悲涼。

    「媽,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啊?」見母親這樣折磨自己,我的心似被一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切割著,我抱住了母親的膝蓋,想阻止她自虐的行為,可是,她卻嫌惡地一把把我甩開。

    「走開,我討厭你,更我恨我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寧願死,也不要你這樣作賤自己。」

    被母親甩開,我的身體險些撞到了病床旁邊的那個床頭櫃,要不是徐管家急忙護住我的話,我想我手臂已經受傷了。

    呵呵,我無聲地笑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母親,都是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呵,我深深地瞭解母親的性格,其實,母親呵,在你的觀念你是希望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未來,而在女兒的心裡,母親生命的延續才是最重要的。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沿著鼻溝灑落到了嘴唇上,一滴又一滴,匯聚在了一起,鹹鹹的、濕濕的,那是不被母親理解而散發出來的絕世寒苦。猛地,一股刀絞一般的疼痛從腹部上襲了上來,我吃力地從地上起身,看了眼仍然痛哭流涕的母親。

    眸光無意中落到了地面上的那張報紙上,報上的新聞講的是我與籐鵬翔的緋聞,一張又一張都含沙射影訴說我是籐鵬翔情婦的事實,現在的我在母親的面前是百口莫辯。

    「媽,我希望你能理解女兒的苦衷。」我緩緩地轉過臉,用著十分機械的語氣對母親說。

    母親沒有說話,只是淡下了眼瞳,擋去了她眼中絕世的痛苦,我的自賤讓她傷心,讓她絕望,也許,她是狠不得想死去也巴不得換取完好無缺的我。

    小婉婷愣在了母親的旁邊,一向能說會道的她,見我們母親弄得這麼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垂下頭一徑地沉默著,沉默著。

    腹部那刀絞般的疼越來越厲害,我知道說什麼母親在氣頭上也不會原諒我,我想著過段時間,等想通了再說吧,這樣想著,我便抬起了沉重的腿,蹣跚地走向了門邊,徐管家見我舉步維艱,心也慌了起來急急地走過來撫著我。

    我撐著笨重的身體,龜速地走至了門口,我知道我快倒下了,因為,腹部的痛鋪天蓋地向我襲來,可是,我不到在這兒倒下,不能在母親的面前倒下,我不想再次刺激她,然後,我用著毅力吃力地邁上了那條長長的通道,那是通往醫院門口的大門,額水從我的額際緩緩流下,打濕了我的眼睫毛,也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的視線變得迷離起來,痛,無邊無際的疼痛向我蔓延過來,我死命地咬住牙關,連嘴唇也咬破了,一縷又一縷的血腥味纏繞在了我口腔裡,我只能堅強地吞下。

    「傅小姐,我馬上叫車過來。」因為,我們預定的醫院不是這一家,徐管家也估計到我可能要生產了,所以心急火燎地拔著手機,打著電話。

    「喂,先生嗎?快,傅小姐,好像快要生了,我們在……」

    接下來徐管家還說了什麼,我是聽不清楚了,因為,我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然後,整個世界開始旋轉,我終於筆直地倒向了地面,在失去意識前,我聽到了徐管家尖銳的聲音劃過整個長長的通道。

    「傅小姐。」

    模模糊糊間,我聽到了清脆的擔架車滑動的聲劃破了整個醫院的長廊,眼前也有好多的人影在晃動。

    全是一群身穿白衣的天使,她們好像給我量了血壓,語氣也非常的急促,我的頭很暈,我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到底是些什麼樣的天使,可是,我使勁渾身的勁兒也睜不開。

    眼皮好重好重,好想睡覺呵,睡吧,睡吧,雪吟,你太累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

    我又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我看到了母親憤然扭曲的五官,自從我懂事後,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如此盛怒的母親。

    「你不知廉恥,你知不知道,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去賣身來救我,一切是我的錯,都怨我,都怪我……」

    聽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叫聲,我淚吧嗒吧嗒地流滿了面,我不知道該如何來給母親解釋這一切,我只能孤絕地轉身走出了母親的病房,我沿著一條黑漆漆的通道邁著沉重的步子,埋著頭,捧著隱隱作痛的一顆心,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腳下路在何方?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痛,因為,它已經深深地為母親所傷,母親不能原諒我,我便沒法原諒我自己,可是,直至此刻,我也覺得母親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頭頂灑射下一縷淡淡的光芒,把我黑漆漆的世界照亮,我抬起了頭,看向那光芒的來源地,燦爛的星空裡,我父親強健的身姿把我的世界整個照亮,父親還是那張茲祥的臉,和藹可親的笑容,在我記憶中,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他對我發過脾氣。

    「孩子,不要哭,爸爸會心疼的。」

    「爸……」我眼淚汪汪地望著星空,視線定在了父親燦爛的笑容上。

    「我做錯了嗎?我只想延續母親的命而已。可是,她不原諒我,我的心好痛。」

    「吟吟,每一個人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不同,你的母親一向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如果她沒有那倔脾氣,今天也不會有你,是她那脾氣讓她失去了最心愛的人,她終究會原諒你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是我們唯一疼愛的寶貝,她又怎麼捨得你難過與心碎呢?」

    「可是……可是……」我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父親的印象便在星空慢慢地變淡了,最終漸漸地消失了,他那燦爛的笑容在星空中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卻深深地刻烙印在我的心底。

    唯一的一縷光芒隨著父親和藹可親的笑容一同消失不見了,而我的世界再次回到了黑暗的一片,無邊無盡的黑暗,走不到盡頭的黑暗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急促地呼吸著,呼吸著,感覺自己氣若游絲,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慢慢逝去。

    眼皮好沉,好重,好想就這樣睡過去,永遠都不再醒來,意識朦朧間,我好像聽到了一句低語「不好,產婦的求生意志很弱,不能讓她就這樣一直暈睡,麻醉師,劑量少一些,不能讓她的意識全部失去。」

    那是一道非常焦灼的聲音,好像是醫生吧,我在生孩子嗎?我的眼皮的翻動了一下,手術室天花板的那盞大燈發出的光芒筆直地射在進我的眼睛裡,瞳孔收縮了一下,那光線太烈了,我的視網膜承受不了。

    眼前是一大群身著白袍的天使,她們一個個全都戴著白色的口罩,手術房裡很靜,很靜,靜得只能聽到心電圖嘟嘟的聲音,心電圖的聲音節湊並不均勻,我看著身旁的醫生,雙眸定定地注視著我的下身,她們正在給我施展手術,額角已經流下了些許汗珠子,站在他身邊的護士拿起一塊手帕在給他擦著額角不斷湧出的汗珠。

    然後,我聽到了心電圖的聲音慢慢地變弱,我的頭開始暈了起來,我依稀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不好,大出血了。」

    然後,是醫生抽氣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止血,止血啊。」我身側的醫生衝著幾名屬下嚷道,語氣是非常的焦急,他是主刀醫生,我大出血了,難怪腦袋會這麼暈,也感覺身體裡緩緩地流出什麼,只是流得越多,我的頭也眩暈,好像瞬間就全身無力了,好像連靈魂都被人吸走了。

    然後,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都說生孩子是兒奔生,娘奔死的過程,孩子,你的出生日也是媽媽的苦難日,媽媽希望你能平安出生呵,即使是失去媽媽的生命,媽媽也在所不惜。

    由於閉著眼睛,我看到了一個人影,只能聽到一陣又一陣倉促的聲音從我耳際劃過,然後,我的意識再度處於游離的邊緣。

    「不行,諸醫師,這個手術只能成功,不許失敗,院子已經來了好幾道通知了。」

    諸醫師的手開始顫抖,我的身體明顯地感覺到了,當耳際劃過一道清脆的鉗子落地的聲響,我知道那是他手術工具因手不穩而落地的聲音,主刀醫生已經敗下陣來,我沒救了,呵呵,其實,死又有何懼呢?只是,我還牽掛著我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我死了,她還能存活麼?

    就在我氣若游絲間,我仿若聽到了手術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是陣非常急促腳步走了進來。

    屋子裡再度沒有了聲音,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能清晰聽到,我感覺我身邊來了一個人,因為,那冷寒的氣息纏繞在了我的鼻冀間,我看看看他是誰,然後,我就努力,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迷離的視線中,有一個男人的五官漸漸凝聚,是本市最年輕俊美的第一任常務「魔鬼市長」

    籐鵬翔,他怎麼會來?我在生孩子呵,汗,這個男人為何帶著一群白衣天使站在手術房裡,而先前的那一撥白衣天使已經退致到了一旁,個個垂頭禁直地站在原地。

    籐鵬翔眸光如炬地望著我,那深邃的眸光裡,有深情,有擔憂,有著一抹濃烈的慍怒色彩。

    他揚了揚手,那冷咧的氣場嚇壞了在場所有的醫生,他身後醫生得到了指令,全都拿起了器皿接替了先前那個主刀醫生的工作,而主刀醫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嚇得瑟瑟直發抖「籐市長,我……」

    「帶他出去。」

    「是。」為我主刀的醫生被另外兩個身穿白袍的醫生拉了出門,手術室的門再度緩緩地關上了。

    「一定要挺住。雪吟。」剛剛冷咧語調倏地轉換了,他凝著我的眸光柔得能掐出一汪水來,

    「是……是宋毅讓你來的?」我非常吃力地揚起了眼睫,吐字模糊地問出這一句。

    他沒有說話,眸光裡掠過一抹複雜,然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宋毅在美國,他沒辦法來,聽到你出了事,他很擔心,所以,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果然是宋毅讓他來的,多麼的諷刺,在我生孩子生命垂危的時刻,來與我共同面對生死的不是我的神秘老公,不是孩子的父親,而是本市最年輕俊美的魔鬼市長呵。

    我吸了一口氣,衝著他努力地扯出一記微笑,而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掌,他的手心浸滿了汗水,濕濡一片,大掌緊緊地箍著我的手掌,把它們一根一根地扳開,再然後,修長的指節從我白玉青蔥似的指節縫隙處穿了過去,十指交扣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只是,我還來不及去細想,一陣毀天滅地的疼痛再次襲捲了我,我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他的身體驀地一抖,然後,我眼中他的印象變得模糊起來,視野再次模糊一片,什麼都看清了。

    「籐市長,大人小孩只能保住一個,你們選哪一個?」

    猛地,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死死地扣住了我,骨節與骨節之間的碰撞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不選。」他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那聲音響徹在我的耳邊,敲擊著每一個醫生的心坎,也包括我的。

    然後,我感覺手中一空,他憶人我身邊站了起來,意識朦朧中,我好像聽到了他衝著滿屋子的醫生開始叫囂。

    「大人小孩都要。」

    「失去任何一個,我讓你們所有的人都跟著陪葬。」

    男人迷人的聲線是那麼霸道冷咧。

    還真是為了朋友兩脅插刀,意薄雲天呵,以前我怎麼都沒有發現籐市長是這樣講義氣,重兄弟友情的人呢?我再一次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了他一向沉穩的五官扭曲,劍眉橫飛,還在不停地衝著屋子裡的醫生叫囂。

    呵呵,籐鵬翔呵,你真是一個為了宋毅,為了你的朋友鞠弓盡萃的好男人呵。

    然後,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是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又暈死了過去。

    ------題外話------

    親們,又是接近一萬喲,呵呵,謝謝給暮陽投票的親們。繼續砸哈,暮陽是不嫌多的,也謝謝親親們的花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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