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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1章 報復方式 文 / 暮陽初春

    第60章

    那個男人長相俊美,五官輪廓極其地陰柔,只是,眉宇間有著很深的刻痕,從他一臉茫色,面情僵凝的樣子看來,他肯定是深愛著那個叫「鳳影」的女人,而從他的著裝打扮,還有他開的那輛白色車身華貴的蘭博看來,那個俊美男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讓我狂測著他的身份,也許又像籐鵬翔一樣非富即貴吧。

    汗,從男人隱晦的話語間,我知道自己可能長得像他心目中的女人,而我又像宋毅心中的愛人,我這個長相還真有點兒吃香哈,我酸酸地想著,只是,這並非是一種榮幸,恐怕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是一種災難吧。

    想著想著,我的家門已經近在了眼前了,東苑大廈,幾個字鑲著金邊,金光閃閃的大字,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我拿著那支從公園採回來的野菊花,不斷地嗅聞著花瓣散發出來的淡淡清甜香味,乘座著電梯上樓,當我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一陣小米粥的香味飄彌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也許是聽到了開門聲響,有一條纖細的人影從我的廚房裡閃了出來,是一位年紀大約在十六七歲樣子的小妹妹,長相很清純,下身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腰上圍著碎花裙,一頭烏黑發亮的長髮被一支漂亮的夾子束起,在她的屁股後面晃蕩著,一圈漂亮的波浪紋。

    「傅姐,你回來了。」

    見到我,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了一下,然後,便急忙給我拿過拖鞋,體貼地讓我換上。

    「你累了吧,馬上就開飯。」

    她衝著我盈盈一笑,滿臉的青春氣息,多純樸的女孩。

    說完,轉身就徐步又走進了廚房,我換了鞋子凝站在玄關處,愣愣地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暗思著這個女孩子是誰?明明是該上學的年紀,怎麼就在我屋子裡替我做飯呢?好像還忙得不奕樂乎呢?

    「我去勞務市場給你母親找了一位小保姆……」

    周秘書的話不斷地在我耳邊迴旋,我這才想起了,她就是周秘書口中的小保姆,這段時間我住院後,是她一直在照顧著我的媽媽。

    是真夠小的,纖長的腿,細細的腰,平坦的胸脯,根本都還沒有發育完全,就像是一朵未開放的花骨朵兒。

    我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幾味菜色,有幾道涼攔菜,色香味俱全,看起來還真的有些可口,在醫院躺了這麼久,我都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今兒,還真是有了胃口,我從桌上拿起她擺放的乾淨筷子,挑了一小縷涼拌粉絲塞進嘴裡,酸香的味道瀰漫在整個口腔裡。

    看似不起眼的一道涼拌菜色,可是,吃上一口,已經令我回味無窮了,周秘書好像給我說過,這女娃兒是四川那邊出來打工的,兩年前,家鄉發生了水災,家裡的人都淹死了,而只留下了她一個人,當時她還在念中學,才十五歲,中學剛畢業,然後,因為沒錢上了,所以,保好四處流浪,已經呆過了很多的地方了,侍候人的工作相當有經驗,更是燒得一手好菜,京城四川名館也呆過不久。

    看起來還真不錯,我的母親祖藉是四川人,而我也算是半個四川人了,我特喜歡吃那種紅白鴛鴦的涮鍋子,尤其是脆皮腸,粉皮,還有金針菇,牛肚這些菜燙進鍋子,那叫一個爽口,對於我來說,就是人間美味,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經常做給我吃,尤其是在我考試得了第一名後,就做為一種獎勵給我做鍋子吃,但是,自從母親患上絕症以後,就一直不曾吃到那人間美味了,至今想起來,還真是有些留念了,我滿唇留香,轉身走進了媽媽住的那間屋子裡,母親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只是,氣色好像比原來要好了,這要歸功於這個小女孩,也許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才讓母親多了一份兒生氣。

    我緩步走到母親的床前,執起母親冰涼的手掌。

    「媽,我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可有想我?」

    只是,母親聽不見我的話,我似乎是正在對著涼涼的空氣訴說,不過,我並不在意的,自從把母親接回家後,我就經常會給她一起交流,醫生說過,母親雖然不能說,不能動,可是,潛意識裡,她的神智還是有些清醒的。

    所以,我一直都抱著那咱僥倖心理,幻想著母親有朝一日能夠突然醒來,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傅姐,開飯了。」

    小女孩已經走了進來,站在我的身側畢恭畢敬地望著我,眼睛烏俏俏的,很是可愛。

    「噢,好,你叫什麼名字?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我無比輕柔地把母親的手放進棉絲被裡,這才發現被子床單好像換過了,而被子上還蔓延著了陽光溫暖的味道,連我的心也被烘托著暖烘烘的了。

    而這非常感激周秘書找來的這位女孩,有了她,我上班也可以安心些,要不然,我照顧起母親來,又來兼顧上班又顯得有些吃力了。

    我跟隨著她的步子走出了母親的房間,來到了客廳裡,她已經把飯菜擺好了,而我拿起先前夾過菜的那雙筷子,端起飯碗就吃了起來。

    「傅姐,我叫張婉婷,照顧阿姨是我的工作。」

    她很聰明,長得也很乾淨清秀,這個女孩,我越看越是喜歡,並且,她又那麼能幹,可是,用我的工資,我請不起她的,宋毅給我的二十萬,我已經花掉了好幾萬了,剩下的錢都在銀行儲蓄所裡,可是,我不打算動用那筆錢,如果我沒能順利懷上孩子,那麼,今後,那點兒錢還不夠母親醫藥費的一個邊邊角角。

    「傅姐,你的氣色不是太好,剛出院,可要好生養著。」

    親暱地說著,還為我夾了一塊排骨放進了碗裡,這個女孩不但聰明能幹,而且還特會講話,一見到我,就一直嘰哩呱啦地講過不停,出口的話都是那麼甜,聽起來瞞舒服的,也許,這是她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一種方式,低學歷,沒背景,這兩大因素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立足是有很大困難的。

    我扒了幾口飯,有點兒遲疑地對她說。

    「不介意我叫你婉婷吧。」

    「當然,傅姐,怎麼叫都行。」

    她呵呵地輕笑著,斯文地一口一口慢吞著飯,姿勢很幽雅,是那麼的小心冀冀,深怕說錯了話,我就會趕她走一般。

    「婉婷,其實,我請不起你的,我這兒也不太需要人。」

    「傅姐,我做事很麻利的,也會把阿姨照顧的無微不至,讓你安心工作。」

    聽了我的話,她的臉色變了,滿臉焦急的神情。

    「不是,婉婷,其實,其實是我拿不出錢來請你。」儘管很窘迫,可是,我是必須要說出來的,要不然,她一直呆在這兒不走,我拿什麼錢給人家呢?

    「我連自己生活都成困難,我媽又病得這麼重,連上醫院的錢都沒有。」

    聽了我的話,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這才又對我說道。

    「傅姐,周秘書已經付了一年的工資給我了,我還以為你嫌我做的不好才趕我走的。」

    啥?周秘書已經付了一年的工資給她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周秘書也沒有給我提過呀。

    「所以,你就別擔心這個了,放心吧,我會好好做的。」

    她咧嘴盈盈地笑著,然後,收拾起桌上的空碗盤,起身又走向了廚房刷盤子去了。

    晚上,我與婉婷幫母親擦了身子,當我剛打開電腦瀏覽網頁的時候,清脆的房門聲響從屋子外傳來,我扯著嗓門嚷開了。

    「婉婷,開門。」

    「嗯。」外面傳來了婉婷翠生生的回應聲。

    我剛想登上qq找幾位同學聊聊天,就聽到急急的腳步向我的房間走來。

    「傅姐,外面有……人找?」

    張婉婷的聲音不對勁,我回首看向凝站在門口處,正用手指揪住面前圍裙的女孩,她正用牙咬著唇,大眼撲閃撲閃的,一臉怯生生地望著我,到底是誰來了?讓這個小女孩怕成了這個樣子,我關了網頁從電腦桌旁起身走向外屋。

    當我剛看到客廳時,就看到了一位白衣飄飄,仙風立骨的一個極漂亮的女人,她的長髮如瀑布般直直地披洩在身後,髮質很好,看起來很有光澤度,烏黑的程度讓人很是懷疑它到底是不是用牛奶浸泡出來的。

    明明是一位天使的容顏,只是,見著了我,她一雙冷瞳筆直地射向了我,面色也極其地難看。

    黛凝,籐鵬翔的未婚妻,果然來了,在籐鵬翔把我送進醫院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女人肯定會找上我的,還真是猜得太對了。

    「你好,黛小姐,你的到來真是讓我這間屋子逢畢生輝了,不知你有何貴事?讓你紆尊降貴來我這寒磣的小屋。」

    都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個女人一身清冷的氣場,玉容正瀰漫著一片陰霾,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唇峰緊緊地抿著,而那雙冷色的瞳仁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最後,想說什麼,掀動著嘴唇終是沒有說出來,逕自打開肩膀上那個大紅的挎包,再從裡面掏出一個錢夾,塗滿粉紅色彩的手指夾起了一張白色的紙簽,我以為她會遞給我,沒想到,她卻「啪」地一聲把它甩放在了我客廳的荼几上,我用視線瞟了過去,視野裡赫然就出現了一張已簽好她的名字,而金額處也填有尾數足足有五個零的雪白支票。

    那偌在的力度連荼幾上一杯茉莉花荼也濺出來不少。

    在透明的玻璃荼由開出數朵銀白小水花,無聲對我訴說著這個女人的強勢與氣場。

    「離開籐鵬翔。」

    這聲音帶著十足的底氣,完全是以命令似的語氣。

    明明是長溫柔弱,文靜的一個女人,吐出的話語卻是那麼充滿了氣焰,那天晚上,那個一副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籐鵬翔胸懷的女人,這一刻,柔美的臉蛋上全是森冷的怒意,而在籐鵬翔身邊時那副柔弱的樣子呢?我見猶憐的樣子恐怕都是裝出來的吧,我暗自在心中嘲諷著。

    「我與他毫無關係。」

    這個女人又是在用錢來侮辱我,在她眼裡,我就是一個為了錢勾引她男人的壞女人吧,上一次,她把大紅色的鈔票捆成了錢磚砸向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十分憤火了。

    我從未想過要與他有關係,只是大家總是誤會,而籐鵬翔又總是把那場誤會延續。

    實際上,憑心而論,我是不想與這個女人發生磨擦的,也許是我太單純了,總認為世間萬物以和為貴,我本身就與籐鵬翔沒有關係,又何必跟她搞得像一個仇人一般呢?都說人生在世,要多栽花,少栽刺,這種觀念對我今後的人生是很有利的。

    這樣想著,我便壓下心底的那縷怒氣。

    「黛小姐,不好意思,恐怕你這趟來錯了,我與籐市長沒什麼的,請相信我。」

    「相信?」

    聽我這樣說,黛凝的玉容上掠過一縷鄙夷。

    「怎麼相信?他親自把你送去了醫院,不顧市政府那麼多的面兒,完全置他市長公眾身份於不顧,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我當時暈迷不醒,也許是他看著我病得很重焦急吧。」

    這是我唯一找到籐鵬翔執意親自送我去醫院的理由,可是,這理由是那麼的牽強附會,連我自個兒都說服了,又怎麼敢奢望聰明絕頂的黛凝會相信呢?

    聽我這樣解釋,黛凝輕蔑一笑。

    「你把我當成了傻子吧?是他搞得你大出血,他又怎麼會不焦急萬分呢?」

    「不是……」這個女人說話的方式太直接了,什麼「搞」的難聽字眼都出來了,可還知道這屋子裡還有一位未成年人哪。

    我望向我臥室的門口處,果然,就看到了張婉婷一臉泛白地靜靜地凝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也許是被黛凝剛剛出口的話嚇到了,滿臉的驚懼神色。

    「別說得這麼難聽,即使有這回事,但是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是籐鵬翔。」

    我火了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在她的心裡,未婚夫真的有那麼不堪嗎?居然背著他去搞別的女人,還把別人搞得大出血,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又何苦還巴望著這樣的牲畜男人不放呢?這種男人可還會讓她留戀忘返?

    「承認了,終於承認了。」

    黛凝的氣息不穩了起來,漂亮的容顏即時冰霜佈滿。

    「傅雪吟,不要逼我出手,一千萬,買斷所有,你跟籐鵬翔再也不要有來往。」

    「我不會要的。」這個女人欺人太甚了,居然一口咬定我與她男人有染,居然還要用一千萬來買斷我與籐鵬翔今後的所有交往,還真是可笑,低頭望著這張雪白的鈔票,我無聲笑了,心底湧起一股子悲涼,一千萬是多少錢啊?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可是,即使再沒見過,我也不會要這筆錢,即使我會餓死街頭,也不會要這個高貴女人的一分錢,因為,父親從小就教育我,人窮志不短,我即使是窮,可是,有一身的傲骨,再說,我與那個男人沒有半點兒關係,她怎麼可以用錢來侮辱人?有錢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地傷害別人嗎?

    我把那支賤了水花的雪白支票從荼幾上拿起,走到她的面前,憤憤地把它從她的v字領胸口處塞了進去,直直塞進了她的胸罩杯裡。

    「拿著你的錢,給我滾。」

    「你……」黛凝也許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強勢地反而侮辱她,一時間氣得臉色鐵青。

    「我考慮一下,一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片冷光與詭秘,也許,她知道了我急需要用錢,才會一二再再二三地拿著錢來侮辱我。

    我抬起頭,挺直了脊背,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與籐市長之間清清白白,黛小姐,你沒必要這麼地侮辱我,我相信你是這麼金貴的一個女人,做出這們失格的事情,會侮辱你高貴身份的。」

    「好,很好。」她狠命地咬住唇,衝著我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眼睛裡泛著怨毒似的光芒,她根本沒有相信我說的話,然後,低下頭,從胸衣掏出那支我塞進去的支票,對我冷嘖了一聲。

    「你會後悔的,傅雪吟,一定會。」

    她說的是那役決絕,然後,冷冷地睇了我一眼後,踩著五寸高的高跟鞋,搖著豐臀,優雅地挪移著蓮步走向了門邊。

    她走了,並還故意把我的房門用力甩上,「碰」的巨大聲響讓我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張婉婷也嚇壞了,愣愣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臉茫然。

    房門被甩上的那刻,我就知道那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的採取的居然是那種報復的手段。

    第二天,我交待了張婉婷照顧母親的事宜,比方隔兩個小時就要去給她擦拭身體,翻翻身體等後,我便急急地拿著包包去剩坐公交車了。

    當我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著一些文件,手機便一遍又一遍象催命符一股響了起來。

    我迅速把文件整理好,分在了不同的夾子裡存檔後,便接起了電話,剛按了通話鍵,就聽到了一陣哭泣聲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傅姐,你快回來,有幾個凶巴巴流里流氣的男人,他們手裡還佩帶了槍,把家裡都翻了一個遍,說是我們家裡藏了一隻藏獒,那是國寶,讓我們交出來,要不然就斃了我。」

    「嗚嗚,家裡已經被弄得不成樣了,傅姐,你快回來了吧,嗚嗚……」

    張婉婷的聲音抽泣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我的一顆心就此擰緊,有人找藏獒,居然找到家裡來,而我家裡怎麼可能藏有藏獒那種東西?真是可笑之極,太荒唐了,我敢肯定這是黛凝搞出來報復我的。

    「婉婷,你先不要急,快報警……」

    我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沒有聲音了,緊接著是嘟嘟的一陣忙音。

    想起張婉婷剛剛在電話的哭訴聲,她說那幾個男人還佩帶著手槍,黛凝,你還真是有本事,居然敢讓人拿槍私闖民宅,我就不信這個世間沒有王法了,一想到槍,我也有點兒膽怯了,一是怕母親受到傷害,她畢竟還在病中,已經成了植物人了,腦袋再也經不起碰撞了,二是,也怕張婉婷受傷,那個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子,如果受傷了,我的心總是會內疚的。

    所以,我急忙向周秘書告假,周秘書見我一臉驚慌,臉色蒼白,很爽快地放我走了,而我打車就開始急匆匆地往家趕。

    當我著急地剩坐電梯上二十樓的時候,電梯門剛開時,就看到了有幾個男人身著黑色的立領風衣,個個表情很是嚴肅,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左臉頰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刀疤痕跡,看起來讓他整個臉孔有點兒猙獰,後面的幾個男人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看得出來,他是這夥人的頭目,一拔人全身的黑顯得非常的冷酷,進電梯的時候,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然後,在我跨出電梯的那一刻,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黑社會,我的腦海裡跳躍出這幾個字符,肯定是他們幹的,找什麼藏獒居然找到我家來。

    我不敢去追他們,因為,婉婷說,他們身上佩有槍支的,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我急急地捲過樓道直衝家門。

    當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趕至自家門口時,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客廳裡我的玻璃荼幾被摔打的粉碎,上面的書與荼水全濺在了地板上,而我媽留給我唯一值錢的古董器皿也被橫砸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殘渣,牆壁上的掛鐘,還有幾幅漂亮的水墨畫也被扯落了下來,灰敗地躺在了地面,被地板上的水漬浸濕了,總之,怪不忍睹,一片悲涼,我的房間裡也是翻箱倒櫃,電腦被掀番在地,滿地的電線,主機蓋子被打開,散落在地,滿室零件七零八落,每一間屋子都是這處慘狀,他們哪裡是在尋找丟失的動物,根本是來抄我的家,這個黛凝太可惡了,她的未婚夫明明是h市的市長,而卻目無國法讓那些人私闖民宅,把我家掀了一個底朝天,這口氣我怎麼嚥得下去,整個家沒有一樣好東西了,連廚房裡的碗全被扔在了地上,砸得稀巴爛……

    當我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屋子裡的慘況的時候,張婉婷卻蹲在客廳的落地窗下,小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蹲在了牆邊,把頭埋在掌心裡……

    突然間,我像意識到了什麼,筆直地往母親的臥室跑去,當看到母親完好無損地靜靜躺在大床上時,我懸得老高的心總算著地了。

    還好,母親並沒什麼大礙,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

    然後,我轉身又步到了客廳,走至窗台邊,把身體還在抖瑟過不停的小婉婷撫了起來。

    張婉婷小臉一片顫動,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十七歲不到的小女孩遇到這種事,難免心理上承受不了,驚恐的大眼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傅姐,你終於回來了,嗚嗚。」

    「沒事了,沒事,婉婷,莫哭。」

    我一邊拍著她的脊背,一邊輕輕地安慰著她。

    「都怪傅姐不好。」

    是的,這些殺千刀把人家小女孩嚇成這個樣子,總會嚇十分層地獄的。

    我替張婉婷擦乾了眼淚,再安慰了她一陣,然後,她終於停止了哭聲,這才抽抽泣泣地告訴我。

    「那些人說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這只是一場小小的警告而已。他們還揚言要劃花你的臉。」

    小婉婷說這話的時候身體都還在抖瑟過不停,可見,她是足實被那些恐怖的人嚇壞了。

    哈,還真是黛凝派來的,警告,劃花我的臉,我遭誰惹誰了,一陣清風從窗外徐徐吹襲進屋,米白色的窗簾被吹襲開來,那已經稱上是一道窗簾了,因為,窗幔已經被剪刀剪成了無數個大小不一的洞口,風兒從那口子沖灌入,成了鼓鼓的一道屏風。

    抄我的家,這就是黛凝你揚言要讓我別後悔那句警告嗎?

    我報了案,報的是搶劫案,警察來察看了現場,問我與小婉婷被搶了什麼?

    小婉婷也許很怕警察支支唔唔半天也沒有講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機靈地替她把話說了下去。

    「警察先生,他們從我的手上搶去了一枚五克拉的鑽戒,並且,我的五萬元現金不見了,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的積蓄。」

    我說得很可憐,也很悲涼,希望能引起這些警察們的重視,我知道,搶劫與偷竊從本質上來說是不一樣的,偷竊報了案,很多時候因為沒有線索而成了懸案的案件太多了,而搶劫案則不一樣,他們會高度重視,便立即立案偵察,畢竟,當今社會裡,還是有那至高無上的法律存在的,光天化日之下民目張膽地進行搶劫,把我國的憲法擺在了哪裡呢?

    完全藐視他們警務人員的能力嘛。

    警察說了一句「傅小姐,你放心,如果真如讓你所說,你被搶了一枚五克拉的鑽戒,我們會立刻開始立案偵察的。」

    為首那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冷色的眸子疑雲頓升,也許是以他多年來的辦案經驗早就看出了一些破綻,這根不是一樁搶劫案,可是,他沒有拆穿我,而是承諾去查找兇手,然後,帶著他的人馬走了。

    即然黛凝設計要這樣子對付我,又怎麼可能留下蛛絲馬跡呢?

    我即使是報了搶案最終也是整不到她的,我真是太蠢了,然後,我就周秘書打了電話,周秘書十萬火急地趕了過來。

    「雪吟,怎麼回事啊?」

    當他看著滿地的杯盤狼藉,也有點兒吃驚,畢竟,h市的治安還是挺好的,他不敢相信有誰會在大白天居然像抄家一樣。

    「你到底得罪了誰?給我說,我一定會幫你修理她的。」周秘書信誓旦旦,一副不把那個始作俑者除之心理不舒坦的樣子,憤憤不平地道。

    「告訴我怎麼個情況。我幫你討回公道。」

    對於他這樣的保證,我只是報以淡淡的一笑,心裡暗忖道「如果你知道了她是誰,就不會這樣拍胸脯保證要幫我討回公道了。那個女人,你同樣惹不起。」

    「婉婷,收拾屋子。」

    現場已經勘察,沒有必要再留著了,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總不能讓滿屋子一直如此灰敗蒼涼吧,所以,我對身後一直還沉浸在剛剛驚險畫面的婉婷說。

    「好。」小婉婷拿起掃帚就開始清理屋子來。

    「走吧,我還得回辦公室上班,你吩咐我今天上午以前完成的資料還沒弄好。」

    語畢,我率先走出我的家,而周秘書一直緊緊地跟在我的後。

    「你想知道那人是誰不?」我出奇不意地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周秘書說道。

    周秘書沒有應聲,只是閃著好奇的黑眸盯望著我。

    周秘書是在官場上憑他沒有家世背景做靠山,算是最會混的一位了,他久經官場,也許早已聞到了空氣裡那縷不同尋常的氣氛,見我主動開口,他便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誰?」

    「黛凝,籐市長的未婚妻。」說出來的時候,我定定地凝望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當他聽到我說出的話語時,先前要為我討回憤憤不平的氣焰剎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會惹上她呢?」

    「我惹她?籐鵬翔把我送到醫院去,她吃醋啊,昨天就找上門來,甩給我一千萬的支票讓我離開籐鵬翔,周秘書,天地良心,我跟籐鵬翔真的沒有那關係,我給她解釋,然而,她卻認了死理,這不,今天就找了一夥黑道人物來抄我的愛,我這遭誰惹誰了。」我說得有些心酸,滿肚子的委屈沒處發,只好對周秘書傾訴。

    「唉,你說,這種事糾結的要死。」

    「周秘書,我要告她,我不能受這樣子的窩囊氣。」

    我一臉哀怨,心想即然周秘書不願意為我出頭,那我只得靠自己了,這口氣我嚥不下,如果我的確與籐市長有染,她這樣對我,無可厚非,可是,這根七是莫虛有報復呀。

    「告,怎麼告?」

    「我去公安局報警,告不到,我去中南海……」

    「雪吟,她是籐首長心目中理想的孫媳婦人選,家時財大勢大,並且,目前還是籐市長的未婚妻,還有,你說是她做的,你沒有證據,什麼證據也沒有,如何去告她?」

    是呵,她是籐首長心目中最理想的孫媳婦兒,家裡還那麼有錢,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我沒有證據,我憑什麼說是人家干的,只是猜測懷疑而已,提供不出證據就無法將她繩之以法。

    「這麼說就算了。」

    抬起手指,我用把手掌擱在心窩處,靜靜地傾聽著我心跳的聲,撲撲撲的。

    與周秘書的攀談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市政府大廳了,他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對我說了一句「想開點兒,她只是心頭不好受而已,如果你與籐市長沒有關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嘛,一切都會過去的,堅強點兒。」語畢,他高大的身形就瀟灑地投入他的工作當中去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想起我的傢俱,想起我屋子僅值錢的器皿,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父母的畢生的心血,雖然,它們不是很值錢,可是,對於我來說,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財富,不是嗎?破傢俱,破碗筷,七零八散的電腦,屋子不斷隨風呼呼灌的破窗簾,越想越氣,越想越窩火,我真的真的嚥不下這口氣,而這一切都是籐鵬翔搞出來的,如果他那天沒有好心地把我送去醫院,黛凝也不會讓我抄了我的家。

    這一刻,我心裡真的很埋怨他。

    坐在辦公電腦前,拿起手機,我就衝動地拔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那邊傳來了籐鵬翔非常具有磁性的迷人嗓音。

    「你好,籐市長,你現在有空嗎?」

    「我明天回來,你……」

    他有點兒遲疑地又說了下去「好點兒吧。」

    「謝謝籐市長的關心,我很好。」也許是聽到了我冷冰冰的話語,

    那邊在經過一陣沉默後,這才啟動聲音又說。

    「剛做完了市場調研,我在休息,啥事?說吧。」我一般不給他打電話的,所以,他問得很簡潔,很幹練。

    我清了清嗓子,心窩子時話藉著心裡那股怨氣狂傾而出。

    「我想對你說,謝謝你那天在我暈倒的時候送我去醫院,只是,請你以後別再那麼好心,因為,我生病是我的事情,即使是死了也與你籐市長無關,我承受不起,也許你是好心,可是,你這樣的好心會給我帶來滅頂之災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了些許的冷咧。

    「沒什麼,我只是想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以後,請你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要管我了。

    因為,我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介貧民而已。」

    說完,不待他發火,我早已經先一步趕緊結束了通話,也許這個話會刺激到他,不過,誰讓他未婚妻這麼整我,我還滿肚子怨氣,這樣子對他說算是客氣對他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這座城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治者的地位,我真的會尖著嗓子衝著他咆哮與叫囂,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把我陷入了僵局,總是給我惹出一大堆的事情出來。

    讓我總沒好日子過。

    我心煩,我氣餒,但是,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當我剛掐了電話,就看到門邊有一個穿著一身筆挺的灰白色西裝的男人,手裡抱著一大束紅艷艷的玫瑰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那男人有著一張極其陰柔漂亮的臉孔,他的五官很完美,像是用刀片一刀一刀刻出來的一樣,剛進屋,一對連子夜都為遜色的黑瞳就筆直地落在我的臉上。

    「你好,我叫白辰寰,希望能認識你,傅小姐。」

    說完後,性感的薄唇邊扯出了一記斯文的笑意,那笑容很美,很美,只是,即使他這樣笑著,眉心的那股憂鬱的神彩始終驅散不去,白辰寰,昨天在馬路上把我誤認為一個名叫「鳳影」的絕美男人。

    今天看起來,好像要正常許多了,雖然,他的漆黑眸子死死地凝視著我,眸光裡全是滿滿的深情,可是,他卻呼出我的姓氏。「傅小姐。」

    再也沒有叫我「鳳影」了,這樣一位文質彬彬,斯文俊俏的男人走進我的辦公室,如果我把人家拒於千里之外,畢間是不太禮貌的。

    所以,我衝著他吟吟一笑後回答著。

    「你好。」

    「可否請你喝杯咖啡,這是我送你的花。」

    他非常豪邁地上前一步,把懷中那束鮮艷欲滴漂亮玫瑰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這……」

    我不莫所以地望著他,我們素不相識,而他公然走進我的辦公室,還獻上這麼一束花,還是代表著純潔浪漫愛情的玫瑰,我想讓他把花拿走,可是,我的耳邊想起了這麼一句話「鳳影,出國不過短短幾年,回來時,你卻不見了……」

    那是昨天他深情而幽傷淒涼的話語,那話是貼在我的耳朵處說的,我能感受得到他心裡那份深濃的悲傷,他是一個喝了洋墨水的人,受西方思想的影響,也許說話做事都不會不拘於小節……

    ------題外話------

    親們,又是一萬字喲,籐市長快回來了,明天回來,有好戲看了,呵呵,暮陽奸笑中,投票票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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