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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3章 【硬仗】 文 / 簫輕宇

    楚軍正在收拾戰場,關羽突然看見從北方來了一批燕軍騎兵,見燕軍騎兵來了又走,便皺起了眉頭,來到了劉備的身邊。

    劉備此時正處在高度的興奮之中,他從地上撿起了丁次的人頭,牢牢地抓在手裡,臉上還洋溢著無比的喜悅之情。並且,他讓士兵找來了丁次的屍身,自己用長劍在丁次的屍身胡亂地刺著,弄得丁次的屍體血肉模糊,鮮血、內臟流了一地。

    「大哥,真的有必要如此嗎?好歹馬超也是一鎮諸侯,又是秦王,就算死了,也應該得到厚葬才對。」關羽看到劉備在玩弄著丁次的屍體,不忍在看下去了,便說道。

    「馬騰公然稱帝,馬超也難辭其咎,他們馬家已經不將大漢放在眼裡了,早就應該鞭屍了,又朝一日,我一定要扒開他們的祖墳……」劉備第一次心情如此暢快。

    「大哥,難道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關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已經幾近變態的劉備,歎了一口氣,捋了一下自己的長髯,緩緩地說道。

    劉備停下了手裡的活,將長劍插在了地上,將手中的人頭也扔到了地上,然後抬起腳,踩在了人頭上,看著關羽,問道:「二弟,有什麼不對勁?」

    「傳聞馬超英勇無敵,我軍雖然沒有和馬超交戰過,但是大哥所殺的馬超,和我們之前看到和林南交戰的馬超,完全是兩個人,一個英雄無敵,一個卻不堪一擊,大哥難道一點就不覺得奇怪?」關羽早早的就發現了這點不尋常,可是看到劉備窮開心的樣子。他也就沒有說破。只是等到劉備的喜悅過了一會兒後,這才敢過來提出異議。

    「傳聞而已,就算今天我們去觀戰,也沒有看見馬超和任何燕軍的人交手,只是看見他挽弓射箭而已。也許傳聞並不屬實,事實證明。馬超只是浪得虛名。」

    劉備很不服氣地站在那裡,指著自己腳下踩著的人頭,心中極為的不爽,暗想道:「你殺了呂布,成就了你刀王的名聲,三弟殺的名將也不少,怎麼我殺了一個馬超,你就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給你殺馬超的機會?」

    關羽不再說話了。不過劉備說的也對,他今天確實沒有看見馬超和任何燕軍交手。但是,他就是覺得這中間有一絲不尋常,再次看了一眼劉備腳下的人頭,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和他在遠處看到的馬超沒啥區別。

    「大哥、二哥!」

    就在這時,張飛從一邊押來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被他在追擊索緒、侯選的時候抓到的幽靈騎兵。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將那個人完全提了起來,走到劉備、關羽的身邊。便將那個人直接丟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住了那個人的胸膛,惡狠狠地道:「把你剛才說的話,再給俺說一遍!」

    劉備、關羽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張飛如此這般,便同時問道:「三弟。你這是在幹什麼?」

    張飛道:「大哥、二哥,我們殺錯人了,這個人不是馬超!」

    「不是馬超?!」劉備的反應最強烈,看了看腳下的人頭,反駁道。「這怎麼可能?馬超是我親眼所見,樣貌已經被我牢牢的印在腦海裡了,當日在朝見天子的時候,我還曾近距離的觀察過,這個人,就是馬超!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的出來!」

    「都化成灰了,大哥還怎麼認?難道馬超的灰是香的不成?」張飛指著自己腳下踩著的那個人,說道,「大哥不信,你可以問他。他是馬超的嫡系部隊,是幽靈騎兵,而且還是馬超的貼身衛士。大哥一問便知!」

    劉備皺起了眉頭,一臉陰沉地問道:「說!我腳下踩著的,到底是誰的人頭?」

    那幽靈騎兵一臉的恐懼,身上還在淌著血,之前在張飛的手裡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實在受不了啦,這才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張飛聽後,這才急忙將他帶了過來。他聽到劉備的問話,便說道:「是……是丁次的。」

    「丁次?丁次是誰?」劉備追問道。

    「丁次就是大王腳下的這個人……」

    劉備懵了,又急忙看了一眼腳下的人頭,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狐疑道:「難道是傳聞中的易容術?」

    「不是的,丁次本來就和太子……不對,是馬超。丁次本來就和馬超很相像,這次為了突圍,丁次才假扮馬超吸引燕軍兵力的,以假亂真。」

    「你說的都是實話?」劉備面部開始抽搐了,瞪著那個人。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敢對大王有絲毫隱瞞。張爺爺,我都說了,該帶我去治傷了吧,以後我對張爺爺必然忠心耿耿……」

    「耿你娘的頭!」劉備憤怒了,殺了一個冒牌貨,讓他感到受到了奇恥大辱,手一伸,從丁次的屍體邊上拔起了長劍,直接揮砍了下去,一劍將那個士兵給殺了,人頭和身體脫離,滾落到了一邊。

    關羽、張飛還是頭一次見劉備如此,兩個人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劉備,誰也不說話,可是心裡都在想:「大哥還是以前的那個大哥嗎?」

    良久,三個人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嚴顏走了過來,朝著劉備抱拳道:「大王,剛才燕軍來了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應該速回大營。」

    劉備轉身道:「回去,回荊州,伺機而動!」

    「諾!」

    ……

    這一戰,秦軍敗了,燕軍勝利了,殺死了五萬多人,俘虜了四萬多人,整個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燕軍陣亡了一萬五千多人,多數都是在秦軍突圍的時候陣亡的,這是一場血戰,從早

    晨到旁晚,戰鬥在結束。

    夕陽照射在這片血腥的大地上,道道火紅的晚霞鋪滿了天空。彷彿映照著這慘烈的戰鬥。

    林南騎在馬背上,看著這戰後的戰場,如同人間煉獄一般,他仰首望天,看著那寂寥的蒼穹,緩緩地說道:「丑、管亥、李鐵、蹋頓、蘇飛以及那些死在秦軍鐵騎手中的將士們。我給你們報仇了。雖然沒有抓到馬超,但是從此以後,馬超將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踏入中原,等我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必然會帶領大軍直搗關中、涼州。你們可以瞑目了,希望你們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燕國的將士們……」

    自言自語地說了一番話後,林南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之前秦軍所帶來的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勝利了。是美好的。

    「主公,各部兵馬都已經陸續回來了,據斥候傳來了消息,說被劉備殺死的馬超,似乎假的,而張繡、王雙保護著的那個馬超才是真的。如今,馬超已經率領殘部朝虎牢關而去,而索緒、侯選、楊秋、程銀等人也都去了虎牢關。秦軍在路上合而為一,在馬超的帶領下。一路向西走了。」郭嘉騎著一匹快馬,來到了林南的身邊,經最新獲得的消息稟告給了林南。

    林南點了點頭,扭頭看了郭嘉一眼,見郭嘉的手臂上纏著一根繃帶,繃帶上已經被鮮血浸紅。便關切地問道:「奉孝,你受傷了?呂曠是怎麼保護你的?」

    「一點小傷而已,也是個意外,怪不得別人。」郭嘉樂觀地說道。

    「軍醫看了嗎?」

    「看了,我這不是已經包紮好了嗎?」

    林南對郭嘉還是很照顧的。之前郭嘉身體瘦弱,他生怕郭嘉會英年早逝,便讓郭嘉鍛煉身體,還讓他注意營養搭配。漸漸的,郭嘉習慣了在北方生活,身體也逐漸硬朗起來,已經不再是哪個羸弱的郭奉孝了。

    「嗯,那就好,你是個謀士,不是衝鋒陷陣的將軍,這活不適合你幹,以後不會讓你和公達再這樣做了,很危險的。」

    「多謝主公關心。」

    「奉孝,你說馬超退到虎牢關以後,接下來會怎麼做?」

    郭嘉想了想,說道:「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徐晃已經率領小分隊進入邙山許久了,馬超在中原沒有立足之地,加上這次慘敗,必然會退回關中。屬下以為,此時正是徐晃的小分隊開始行動的時候。」

    「嗯,正合我意,立刻飛鴿傳書給徐晃,讓徐晃開始行動,他的小分隊憋了那麼久,也是時候發威了,最好,連同函谷關一起拿下,這樣,我軍就可以正是進入司隸了。」

    「諾!」

    這邊郭嘉剛剛退走,那邊荀攸便急忙策馬而來。

    林南專門看了一眼荀攸,見荀攸身上沒有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見荀攸急急忙忙的,便問道:「軍師,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

    「主公,剛剛接到張郃將軍的飛鴿傳書,魏軍果然開始行動了,魏軍大將夏侯淵,突然襲擊了垣雍城,數萬大軍將垣雍城圍的水洩不通。」

    「混蛋!我就知道,曹孟德兵退三十里按兵不動,肯定有陰謀。沒想到,他居然在這裡等著我。張郃那邊戰況如何?」

    「好在張郃之前做好了準備,所有防禦措施都已經準備齊全,雖然遭受夏侯淵數萬大軍的圍攻,依然能夠堅守城池。」

    「很好。軍師,我軍剛剛結束戰鬥,那邊戰鬥又起,以軍師之見,我軍現在該當如何?」

    荀攸道:「此地距離垣雍城有八十多里之遙,就怕魏軍是以圍攻垣雍城為幌子,在路上設下埋伏,伏擊援兵。屬下以為,不如主公率領一支勁旅輕裝前進,偷襲魏軍大營,襲擊其後,來個圍魏救趙。魏軍大營據此也有八十多里,但一路上道路寬闊,騎兵奔馳沒有障礙,可以很快到達。」

    「好,就這樣辦。即刻傳令趙雲、太史慈、甘寧、黃忠、張遼五人,各自挑選三千精銳輕騎來我這裡集合,這裡就交給軍師指揮了。」

    「諾!」

    「夏侯淵,字妙才,沛國譙人,乃夏侯惇族弟,其夫人是曹孟德之妻丁氏之妹。年輕時,夏侯淵曾為曹孟德替罪坐牢。後被曹孟德營救。曹孟德起兵時,任別部司馬,後累遷騎都尉、典軍校尉、冠軍將軍,現為徐州刺史……」

    張郃坐在大廳中,聽著手下人念著卞喜潛伏在魏國時辛辛苦苦搜集來的情報,閉目養神的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夏侯淵竟然如此深得曹孟德的信任……繼續念!」

    「……」

    張郃斜視了一眼手下哪個朗誦的人,問道:「為何不繼續念?」

    「啟稟將軍,已經沒了!」

    「沒了?」

    「是的將軍,下面的都被大火給燒的沒了。」

    張郃歎息道:「可惜了,可惜卞喜辛辛苦苦潛伏在魏國兩年,到頭來,帶回來的信息卻很少。雖然有一部分經過他的回憶寫出來的。但畢竟還是不夠全面。我第一次遇到夏侯淵,他這個人怎麼樣,我一點都不瞭解,如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呢?下去吧。」

    「諾!」

    「要是卞喜在這裡就好了,至少可以問問他夏侯淵的具體情況……」

    許攸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但是臉上卻浮現出來了一絲歡喜,看到張郃唉聲歎氣的。便說道:「張將軍不必煩惱,知道夏侯淵底細的。並非只有卞喜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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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張郃斜視了一眼許攸,問道:「對了,軍師和曹孟德是總角之交,應該對曹孟德身邊的人有所瞭解吧。」

    許攸笑道:「這是當然。」

    「嗯,軍師,那趕快把夏侯淵的底細告訴我們吧。這傢伙,帶了三萬大軍來,圍而不攻,我帶兵出戰,他就跑。等我回來了,他又把我們給包圍了,實在讓人憋屈啊。」一直坐在大廳裡沒有發話的褚燕開口說道。

    陳到、魏延的臉上也都充滿了期待,同時說道:「軍師,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吧。」

    許攸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道:「四位將軍不必如此著急,夏侯淵是曹阿瞞心腹愛將,也是魏國不可多得的一員良將,比起族兄夏侯惇,以及曹洪、李典、樂進、於禁等人都要出色。此人有將帥之才,頗得曹阿瞞重視,魏軍中曾經流傳著一句話,叫做『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說的是夏侯淵當年在曹阿瞞帳下做典軍校尉時經常神出鬼沒的,他部下的兵將很少有騎兵,多以步兵為主,但都是急行軍,三天能跑五百里,六天就能跑到一千里,可謂是神速。」

    頓了頓,許攸見眾人聽的津津有味的,繼續說道:「正因為夏侯淵跑得快,所以在魏軍中得了一個神行將軍的綽號,而他的部下,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神行軍。目前,堵在垣雍城外的,正是夏侯淵的神行軍。不過,兵力絕對沒有三萬,充其量只有三千人。」

    張郃、陳到、魏延、褚燕聽後,都吃了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不敢相信地問道:「軍師莫要開這種玩笑,城外河流、樹林、山坡上到處都是魏軍的士兵,如果沒有三萬人,根本無法將垣雍城給包圍起來。」

    許攸冷笑了一聲,見張郃、陳到、魏延、褚燕都不相信他的話,便搖了搖頭,說道:「唉,忠言逆耳啊……」

    說完,他抬腿便要走。

    「等等……」張郃急忙戰了起來,阻止道,「軍師,你就別再賣關子了,有什麼對付夏侯淵的計策,就趕緊拿出來,等擊退了夏侯淵,軍師就是首功,我等必然會在主公面前為軍師大加讚賞。」

    「是啊是啊!軍師應該早有計策,請快快說出來吧。」陳到、魏延、褚燕都隨聲附和道。

    許攸笑著說道:「昨夜或許魏軍的確有三萬,但是今天早上,魏軍就只剩下三千人了,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嗎,昨夜夏侯淵率領大軍驟然出現,三萬雄兵喊聲震天,偷襲垣雍不成,被迫退去。可是今天你再看看,四周除了夏侯淵親自帶領的那三千人外,哪裡還有其他魏軍的影子?」

    「那樹林裡、山坡上、河流邊的魏軍又當作何解釋?」褚燕是個大老粗,當山賊在行,衝鋒陷陣也行,可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不過是疑兵之計而已,正因為來的是夏侯淵,所以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出以三千變三萬的聲勢來,虛張聲勢,假意圍攻垣雍,卻是別有他圖。」

    張郃似乎聽懂了,論資歷,他是最老的一個將軍。加上年紀比陳到、魏延都要大,而陳到、魏延也正處於成長期,他曾經獨自指揮過戰鬥,攻破公孫瓚盤踞的北平,出塞千里追擊鮮卑人,領兵守衛塞外雲州,並且負責地方治安,都曾經出色的完成過任務,所以許攸的一句話。就點醒了他。

    「我懂了。軍師,多謝提醒。諸位將軍,我們行動吧,讓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鼎鼎大名的神行將軍!」張郃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醒悟了過來,對眾人說道。

    陳到、魏延、褚燕還略微不太懂,便問道:「將軍,我們該如何做?」

    張郃笑了笑。當即做出了合理的部署,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許攸。問道:「軍師以為此計如何?」

    許攸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和我想的一樣,張將軍,主公既然讓你當主將,自然有主公的道理。當時我還覺得張將軍太過年輕,未必能夠獨當大任。如今看來,可見主公並沒有選錯人,子遠在這裡先預祝張將軍馬到成功。」

    說著,許攸朝張郃拱拱手,並且朝其他三位將軍也拱了拱手。

    張郃道:「軍師。城內就交給你了。」

    話音一落,張郃便帶著陳到、魏延、褚燕一起走出了大廳。

    ……

    垣雍城外,柳子河東岸的密林裡,夏侯淵穿著一身勁裝,坐在一塊岩石上,手裡抓著一塊野豬肉,正奮力的撕咬著,吃的津津有味的。

    在他的周圍,坐著寥寥的一百多人,大家都正在那裡歇息,同樣持著野豬肉,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做為曹孟德最值得信賴的一位將軍,夏侯淵有著他的過人之處,他的軍事才能從一開始就彰顯了出來,他的軍事指揮藝術中最絕的一招就是神速,善於速戰速決,懂得棄強攻弱,用兵靈活。

    作戰中,夏侯淵還極其重視後勤保障,經常親自督運軍糧,作戰取勝後也是先取敵之軍糧,是做好軍事中後勤保障的典範。

    同時,他對士兵、下屬都很好,當打敗敵人後,都會將軍糧分發給缺糧的軍士,令軍心重新振作。

    他的為人也極重義氣,曹孟德年少時,在家鄉犯了案,夏侯淵居然為他頂罪,後來曹操把他拯救出來才免於難。有一年饑荒,他放棄了自己親生兒子,而為了養活死去弟弟的孤女。

    沒錯,這就是夏侯淵,一個名副其實的魏軍大將,比之曹孟德同樣信任的夏侯惇、曹洪還要優秀,和曹仁並駕齊驅。

    遠的不說,就拿這次包圍垣雍城來說,曹孟德明明給了他三萬人馬,可是當他知道垣雍城已經被燕軍佔領,並且佈置好了防線後,他就主

    動放棄了攻打垣雍城的想法,從而想出了一個圍點打援的機會。他把重兵調到從官渡通往垣雍城的路上進行埋伏,自己則親自率領部下精銳的三千神行軍在此虛張聲勢,以求拖住城中敵人的目的。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牢牢的將燕軍包圍在了城中一天一夜。

    「大家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一會兒你們再去圍著垣雍城跑幾圈,我估摸著今天旁晚的時候,從官渡退下來的燕軍,就會來救垣雍城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全力迎戰了。」

    「諾!」

    正說著呢,一撥士兵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一百個人一來到這裡,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夏侯淵見又一隊人回來了,便嘿嘿地笑了起來,對那一百個人說道:「辛苦你們了,快吃肉吧,這些都是犒賞你們的,明天就沒有了。」

    一百個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剛才的疲勞已經散去了許多,紛紛走到了一口大鐵鍋裡,每人撈起了一塊野豬肉,張嘴便開始啃。

    這時,一個士兵從柳子河的岸邊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將軍,燕軍出城了,而且……而且是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分別開始進攻了。」

    「他娘的。城裡肯定有高人,不然的話,又怎麼能識破我的計策?快給各部傳令,後撤三十里,在老鴉灣集合。」夏侯淵將沒吃完的肉直接塞進了腰中懸著的一個口袋裡,滿手油污的在身上隨便擦了擦。拿起自己的一把大刀便招呼著士兵走了。

    二百來人,徒步在樹林裡穿梭,單憑藉著兩條腿,便跑的飛快,儘管樹林裡有一些雜亂的石頭,依然無法對他們造成障礙,簡直是如履平地。

    張郃帶著士兵從到這裡時,夏侯淵早跑的沒影了。但是,他不是沒有收穫。看到了到處都是紮著的稻草人,以及插遍的旗幟。他無意間看到了一棵樹上刻著「有本事來追我」幾個字,並且還有落款,竟然是夏侯淵親親自刻上去的。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夏侯淵不愧是神行將軍,跑得真快,更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用這種方法騙了我整整一天!」

    燕軍沒啥收穫。只得將魏軍大旗,以及穿著魏軍衣服的稻草人給搬了回去。同時還將遺留下來的許多口大鐵鍋也一起帶了回去,算作是戰利品了。

    垣雍城裡,張郃等人雖然帶回來了戰利品,可是並不樂觀,對夏侯淵這種疑兵之計感到一絲佩服。

    陳到、魏延、褚燕都聚集在了大廳裡,三個人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許攸就看破了夏侯淵的奸計呢。

    「軍師啊,你到底是咋看出來的,城外果然沒有多少魏軍,我們一出去,魏軍就跑的無影無蹤了。只剩下那些吃飯的傢伙了。」褚燕不解地問道。

    許攸嘿嘿笑道:「這個嘛,就在於你們沒有細心觀察。夏侯淵號稱神行將軍,其部下也都是神行軍,跑路那可是一流的,在這樣密林、河流、矮山環繞的地方,騎兵的作用不太明顯,而且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觸。但是對於夏侯淵的神行軍來說,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就因為他的部下跑的快,所以隔一段時間便圍繞著城池轉一圈,故意弄出點動靜,讓你們都相信城外都是魏軍……」

    「哦,我懂了,奶奶個熊!老子也曾經是嘯聚山林的人物,自從跟隨主公之後,進山的機會就很少了,這次倒是我的疏忽,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褚燕拍了拍腦袋,懊悔地說道。

    「不必如此,夏侯淵必然會去而復返,而且這一次再來,就很有可能將大軍抽調回來進行強攻。所以,褚將軍可是有極大施展身手的機會啊。」許攸說道。

    張郃聽後,問道:「軍師的意思是?」

    「夏侯淵的三萬大軍,確實存在,只是那兩萬七千人的馬步軍,至少埋伏在三十里開外從官渡到垣雍城的路上,既然我們看破了夏侯淵的計策,他肯定害怕我們主動出擊,必然會帶領大軍進行強攻。垣雍城城池小,城防不夠牢固,城牆也是年久失修,所以,這一戰,對我們來說有著極大的考驗。如果敗了,那麼夏侯淵就會長驅直入,直搗卷縣縣城屯糧重地,那麼我軍就無法在中原立足了,而主攻的幾萬大軍也必然會受到影響。」許攸道。

    張郃點了點頭,問道:「那麼,我們就積極備戰吧,城中只有五百騎兵,其餘的都是步兵,夏侯淵雖然有神行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跑的那麼快。軍師,你有何計策破敵?」

    「夾擊!」許攸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驕傲地說道,「夏侯淵雖然是魏軍傑出的將才,但是為人性格急躁,猛衝猛打,而且不受凋令約束,經常做出一些非常之舉,神出鬼沒般的出現,又神出鬼沒般的消失,善於長途奔襲,偷襲敵軍大營和糧倉。不過,垣雍城剛好卡在關鍵位置,他無法繞過去,所以只能先拿下垣雍城,才能實現他長途奔襲的長處。」

    張郃道:「我懂了,那麼就請軍師出計策吧,張郃願意將這次指揮權交給軍師,全權聽候軍師的命令。軍師,如何夾擊夏侯淵,請下命令吧!」

    許攸對張郃的印象很好,這個人識大體,向來以大局為重。他聽後深受感動,說道:「張將軍以大局為重,子遠佩服。不過,張將軍也不必如此。指揮還是歸張將軍,我只出謀劃策即可。」

    說完,許攸便將自己的伏擊計劃說給了張郃、陳到、魏延、褚燕聽,四個人聽完之後,都覺得此計甚妙,哈哈地笑了起來。

    ……

    夏侯淵一路快跑。好不容易抵達了老鴉灣,這才讓士兵停下休息。不多時,陸續趕來了十幾股兵力,以屯為單位的神行軍都聚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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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家先休息一下!」夏侯淵氣喘吁吁地對其他人說道。

    等到夏侯淵休息過來之後,當即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傳令下去,讓稷、鄧白二將將大軍全部帶過來,準備強攻垣雍城!」

    「諾!」

    傍晚時分,夏侯淵的部將稷、鄧白二人撤去了埋伏,帶著兩萬七千人的馬步軍趕到了老鴉灣。看到夏侯淵坐在老鴉灣旁邊的一塊岩石上,便走了過去。

    「末將參見將軍!」

    夏侯淵道:「你們來的正好,可曾遇到救援的燕軍?」

    稷、鄧白二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夏侯淵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是我失策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天黑以後,我們開始強攻垣雍城。讓士兵們都好好的準備一下。」

    「諾!」

    ……

    垣雍城在距離柳子河西岸大約一里的地方,城池並不大,中間是一片小平地。柳子河的東岸是茂密的樹林,那裡樹木高大遮天蔽日,是隱蔽伏擊的好場所。

    經過一番準備,張郃、魏延、褚燕各自帶領著兩千名步埋伏在彎曲的柳子河附近。按照許攸的推算以及這裡的地理位置。魏軍若要到來,必然會從柳子河東岸的密林裡,所以,張郃、魏延、褚燕分別埋伏在垣雍城的南、北、西三個不同的方向,以免魏軍衝過來以後迅速包圍了城池。遠遠地觀望著。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傍晚,但是臨近夏日,天氣還是那麼的燥熱。張郃的臉上濕漉漉的,頭上的汗滴悶在鐵盔裡,形成一條條的水順著面頰往下淌。鐵甲下面的戰袍也粘在後背上,讓人好不難受。

    細碎的金屬聲音在樹林中清脆地迴響,張郃環視四周,戰士們有的在樹陰下打盹,有的則默默地保養著自己的兵器與盔甲。為了避免金屬在太陽照射下反光被敵人發現,盾甲與兵刃都已將塗好了黑漆。

    張郃取下頭盔,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一面感受著微風的柔和與溫暖,一面懷抱長槍坐在大樹下沉沉入睡。

    等待一直是最讓人頭疼的一件事,張郃小憩了一會兒,從短暫而深沉的睡眠中甦醒,瞇起眼睛適應著從樹梢的縫隙中透下來的強烈陽光,聽著濃綠的樹蔭中傳來鳥兒嬉戲打鬧的嘰喳聲。

    張郃歎了口氣,誰又能料想得到,再過一會兒,如此寧靜美麗的樹林就要變成血肉橫飛的戰場了呢。

    壓下心中的感慨,張郃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上,他站起來嘗試著活動全身的關節,並且讓士兵盡可能的在這個時候活動一下,不然再過一會兒,誰想動都不能動了。

    張郃是一員領兵的將才,對部下十分的疼惜,這一點,也使得他在軍中深受愛戴。

    此時,士兵們都束好甲冑,一個個將防止發出聲音的短木棍咬在口中,紛紛進入預定埋伏地點隱蔽起來。距離天黑還有半個時辰,一張捕殺夏侯淵的大網已經悄然無息的張開了,只等獵物自己投進來了。

    太陽即將沉入地平線後,柳子河東岸的樹叢中塵土徐徐升起,雖然不是很引人注目,但是對於一直在等待著的張郃來說,還是令他感到了一股興奮與激動。

    夏侯淵終於來了。

    柳子河不算太寬,河水也並不深,人完全可以跳下去,最深的地方,也不過才漫過胸口,當然,這是一個泛指,人的身高並不是都一樣的,所以,有些矮個子的士兵,水位或許能到他的脖頸。

    張郃右手將長槍用力一頓,借助這股力量向大樹上躍去,身在半空舊力已竭時,左手探出在一根粗壯的橫枝上向下一按,身體再度借力騰起,穩穩立在這根橫枝上。

    他伸手從腰間拔出佩刀,按照約定將刀刃就著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太陽,向垣雍城的城頭連晃了五下,然後凝神向河對岸的城頭觀看。

    只見垣雍城東南的高櫓上,有人以兵刃閃了三下,這是約好的暗號,表示城中的五百騎兵與三千五百名步兵可以隨時出戰,並且加緊了對東面的監視。

    鳥叫的聲音停住了,登高望遠,敵人在張郃的視野中逐漸清晰。

    人影綽綽,穿行在樹林中羊腸小道的魏軍隊列極長,一眼望不到頭。看他們士卒行軍時步調一致,塵土條條升起,清而不亂,果然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

    當整個隊伍全部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張郃不禁皺了皺眉頭,隊尾的士兵們不但步伐聲音雜亂無章,而且揚起的塵埃散亂不齊,說明連基本的行軍隊型都無法保持。

    「這些人顯然沒有經過嚴格軍事訓練,夏侯淵怎麼會採用這種士兵作戰呢?」

    張郃心裡泛起了嘀咕,心念一轉,旋即醒悟過來,暗想道:「難道是……虎衛軍?」

    果然,那些雜亂無章的人完全出現的時候,每個人行走起來如同腳下生風,很快便越過了前面的士兵,但隨即人影便躥入了更加密集的樹林裡,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張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曾經聽卞喜說起過魏國的虎衛軍,所以當那些人一出現,出於一名武者的銳利目光,他看的出來,那些人絕非等閒之輩。

    虎衛軍,魏國最為神秘的一支軍隊,同樣是曹孟德帳下最最王牌的軍隊,據說都是魏國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全能戰鬥機器。

    選拔標準非常變態,槍法,騎術,刀劍格鬥,箭術,兵法每樣都要達到普通副將的標準。最後還要身著一副最上等重甲

    ,長槍,鐵胎弓,利劍各一件,不停連跑百里還有力氣能在馬上戰鬥。

    而率領虎衛軍的,就是號稱魏國雙絕的典韋和許褚,但是卻沒有人見到過典韋和許褚擁有過神秘部下,一般他們的出現,只是以貼身護衛的方式站在曹孟德的身邊。至於虎衛軍的蹤跡,更加成為了一個撲朔迷離的迷。

    當年卞喜因為其在魏國的特殊身份,在一次典韋和許褚的對話中無意間聽到了虎衛軍的名字,一向心思縝密的他,便暗暗地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之後雖然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但是所問之人,卻紛紛表示沒有聽過,這也給虎衛軍的神秘披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面紗。

    正當張郃想的出奇時,突然發現,密林中煙塵忽止,魏軍在距離河岸不到一里的地方停止了前進,士兵越聚越多,像是在河對岸佈陣一樣,卻並不著急著進攻。

    張郃將頭縮回樹幹後面,大為凜然,「部隊停止前進而塵土立即停止飛揚,這需要千錘百煉的努力訓練和將領極高的治軍水平。單單這一項,就如可以看出,夏侯淵的神行軍,並非只有跑得快而已。這次的敵人眾多,其中又夾雜著虎衛軍這樣的部隊,加上夏侯淵並非庸才,不知道這次伏擊能否成功。看來,這是一場硬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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