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人物天賦系統

正文 第825章 【激戰】 文 / 簫輕宇

    魏延尋思了一下,問道:「你是讓我轉戰三郡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三郡各縣,讓青州半數百姓人人自危?」

    「不!恰恰相反,我的意思是讓你每到一縣,便留下十名士兵,協助當地縣令、縣尉豎立起我燕軍的大旗。你最後攻佔臨淄城,就駐紮在那裡,擋住劉備等人從北海湧入齊郡,我率領大軍就在你的身後,會派遣士兵去接管你所攻佔的各縣,事成之後,你就是這次青州之戰的首功。」臧霸朗聲道。

    魏延瞥了臧霸一眼,問道:「你有功不得,卻讓給我,是何道理?」

    臧霸嘿嘿笑道:「我剛來不久,以後有的是立功的機會,更何況我看的出來,主公派你到這裡來,是想給你一個磨練的機會,既然主公是這個意思,我又何必去拂逆了主公的意思呢?」

    魏延聽後,真的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起臧霸來了,他深深地朝臧霸鞠了一躬,抱拳道:「臧將軍,請受魏延一拜。」

    臧霸見魏延便要彎身鞠躬,急忙伸出手臂扶住了魏延的雙臂,笑道:「都是為主公效力,不必太客氣,再說我剛來不久,主公就如此重用我,已經是看得起我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這點功勳是老弟你應該得到的,你完全可以欣然接受。」

    這時,郭英、陳適兩員將領走了過來,朝著臧霸抱拳道:「參見將軍!」

    臧霸鬆開了魏延,將雙手背在了後面,一臉正氣地問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郭英、陳適齊聲道:「都已經準備好了,但聽將軍吩咐。」

    臧霸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這兩員從公孫瓚那裡投降過來的將領,朗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人就跟隨魏將軍左右,帶領你們的部下跟隨這魏將軍為前部先鋒。」

    「諾!」

    魏延突然有點小感動,他也是性情中人,當即抱拳道:「臧將軍,事不宜遲,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臧霸點了點頭。拱手道:「魏將軍,到達臨淄城後,請務必要守住要道,我料劉備那一撥人必然會從北海竄入齊郡,想佔據臨淄城。」

    魏延嘿嘿笑道:「放心,劉備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臧霸笑道:「魏將軍一路保重!」

    「保重!」魏延簡短地道。

    話音落下,魏延便帶著郭英、陳適二將去了河岸邊,見到河岸上擺放著許多條船隻。兩千騎兵都在陸續登船,他便對郭英、陳適道:「你們兩個一直指揮的都是騎兵?」

    陳適道:「是的,我們兄弟二人雖然是降將,可是臧將軍非但沒有看不起我們,反而讓我們指揮騎兵,臧將軍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將軍。」

    郭英道:「臧將軍對我等不薄,甚至比他的部下還優厚,我等二人若不以死報答臧將軍。又怎麼對得起臧將軍呢。」

    魏延聽後,頓時想到臧霸曾經在青州和徐州時自成一方豪帥。此時聽到陳適、郭英二人的話語後,他覺得臧霸不愧是做過一方豪傑的人,深深地佩服起了臧霸。他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主公真是用心良苦啊,讓我來到臧霸這裡,其實不是讓我立功的。是讓我來學習的。臧霸真將軍也,難怪主公對他如此的放心,我以後一定要超越過他。」

    隨後,魏延帶領著陳適、郭英率先登船,和早已經登船的兩千騎兵一起乘坐著船隻向南岸漂了過去。

    魏延站在船頭上。看著那滾滾的黃河水,以及南岸的黃河灘,他的心裡暗暗地想道:「青州之行,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現一次,要讓別人都對我另眼相看,我也要成為主公心目中能夠獨自領兵打仗的大將。」

    ……

    與此同時鄴城外,呂布昨天吃了一個小虧,不敢再貿然進攻鄴城,而是乖乖地等候在營寨之中。

    昨日他從北門歸來的時候,聽說袁熙和丑隔著護城河對過話,心中便起了一絲疑竇,本來他不想過問太多,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擔心丑會離他而去,一覺睡醒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來人!去把丑叫進來!」呂布朗聲沖帳外大聲喊道。

    不多時,丑便進了營帳,一身盔甲的他一進大帳便抱拳道:「末將參見主公!」

    呂布道:「我已經任命你為我的副將了,全軍將士都要聽從你的命令,除了我和陳宮外,你算是我晉軍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就連跟隨我很久的高順和張遼的職務都在你之下,我是如此的器重你,難道在你的眼裡,還是一個末將嗎?」

    丑急忙道:「末……屬下不敢,屬下承蒙主公抬愛,主公對屬下很是厚重,屬下萬死不辭。」

    呂布「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聽說昨日我率軍攻打北門的時候,袁熙和你單獨說過話?」

    丑點了點頭,十分爽快地回答道:「確有此事。」

    「聽說你們聊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正是!」

    「什麼事情能夠聊得那麼久?你該不是想要割下我的人頭,獻給袁熙吧?」

    丑皺起了眉頭,急忙跪在了地,感受到呂布的眸子裡射出來的凌厲的眼神,急忙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和袁熙簡單的聊了點事情,袁熙勸屬下重新輔佐他,只是屬下沒有同意。」

    「你可知道我軍在遇到你以前,從未收降過任何人嗎?」

    丑道:「屬下聽張將軍說起過……」

    呂布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丑,大聲地道:「我覺得你的武藝不錯,堪稱當世一絕,所以想給你一個很好的施展機會,如果你以後敢背叛我,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丑道:「屬下不敢。屬下既然選擇了投降主公,就不會再反叛,而且屬下對主公也是心服口服……」

    呂布抬起了手,道:「你起來吧,好好準備一下,明日軍師就到了。我還要引薦你給軍師呢,好好下去休息吧。」

    丑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了虛汗,「諾」了一聲後,便退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丑擦拭了一下額頭,心中暗暗地想道:「呂布舉世無雙,陳宮智謀超群,雖然將才不是很多。但是并州健兒個個如同虎狼,或許跟著呂布會比袁紹好上許多倍,而且我一來呂布就把我放在了高位,這份知遇之恩要遠比袁紹的深厚的多……」

    ……

    燕軍大營裡,林南正站在大帳外面仰望天空。

    微風拂面,吹著林南涼颼颼的。他感覺風中夾帶著一種濕氣,便一直仰望天空,看著天空灰濛濛的。太陽被雲層隔絕了起來,而且雲卷雲舒。加上風也變得越來越大起來,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

    「看來我沒有猜錯,是要下雨了。」

    林南自言自語一番之後,立即扭頭對身邊的一個親兵道:「快去通知各個將軍,到大帳來商議事情!」

    「諾!」

    燕軍大營的中軍大帳裡,林南端坐在正中。武官員盡皆到齊,他環視了一眼眾人,當即朗聲道:「諸位,天已經開始變得陰沉了,這幾日必然會迎來雨水天氣。水淹鄴城的計劃也即將得以實現,我軍鏖戰在此,也是時候和趙軍決戰了。」

    在場的武官員齊聲答道:「諾!」

    林南繼續說道:「斥候來報,臧霸已經成功渡過黃河,正在襲取青州部分郡縣,袁譚也已經撤離到了北岸,袁譚在青州勢孤,必然會帶領殘軍到鄴城來,我軍必須徹底擊潰袁譚,要一舉殲滅。館陶是到鄴城的必經之路,我軍可以預先在這裡設下埋伏……」

    說話間,林南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諸位武將,隨即喊道:「陳到、聘、盧橫、林陽、廖化!」

    陳到、聘、盧橫、林陽、廖化五個人同時站了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林南道:「袁譚敗軍不足一萬,而且長途奔波肯定會疲憊不堪,我給你們五千飛羽軍,陳到為主將,聘、盧橫、林陽、廖化為副將,在館陶一帶設下埋伏,一定要將袁譚擊殺,之後返回鄴城這裡,和我合兵一處,再一起攻打鄴城。」

    「諾!」

    「其餘眾將留守各個營寨,各司其職,等大雨過後,再聽我號令。」林南朗聲道。

    「諾!」

    吩咐完畢之後,陳到、聘、盧橫、林陽、廖化五個人便當先離開了大帳,點齊了五千飛羽軍的將士,攜帶了兩天的乾糧,便向著館陶城奔馳了過去。

    其餘的武都陸續離開了大帳,大帳中瞬間變得空蕩了起來,荀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其餘人都離開了,這才向林南拱手道:「主公,屬下有一事要向主公稟告。」

    「但說無妨。」

    荀諶道:「這三天來,屬下奉命挖掘河道,雖然已經完工,然而在蓄水上出了一點問題,如果這兩天連續降下暴雨的話,只怕堵住漳河的土牆會承受不住而崩潰,可能會導致我軍所在的營地成為一片澤國……」

    「嗯,你既然能說出這其中的弊端,必然就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且說說看。」

    荀諶道:「屬下以為,主公應該早做防範,先行將營寨遷往高處,或者發動兵士加高營寨,這樣一來,洪水到來之際,營寨就不至於被泡在水裡了。」

    林南笑道:「嗯,那就照你說的辦,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你手底下的五萬人已經干了三天的挖掘工作了,再多干一天也無妨。」

    荀諶拜道:「諾!」

    送走荀諶之後,林南讓人專門叫來了白宇和李玉林,當他們二人來到大帳之後,他便直接詢問道:「我讓你們做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白宇首先回答道:「啟稟主公,這兩天屬下在附近的樹林、水塘、小河尋訪了一下,確實發現了不少毒蛇,屬下已經將這群毒蛇全部聚集在一起了,只等主公的一聲令下了。」

    李玉林隨後回答道:「屬下也都已經辦妥了,這一帶沒有什麼猛獸。尋常的動物又不夠兇猛,好在屬下發現了一個禿鷲的巢穴,費了老大力氣才將這些禿鷲給控制住,只要主公一聲令下,這些禿鷲就會跟隨著海東青一起從空中襲擊鄴城。」

    林南雖然不懂如何馴服猛獸毒蛇,但是他知道白宇、李玉林有這個能力。所以便將白宇、李玉林從荀諶的隊伍中調了回來,秘密委派他們兩個人去執行這項任務,在附近找尋猛獸、毒蛇,然後利用這些動物提前騷擾一下鄴城,目的就在於讓趙軍的軍心浮動。

    「很好,你們今晚就行動,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林南高興地道。

    白宇、李玉林拱手道:「多謝主公!」

    ……

    日暮蒼茫,剛剛渡過黃河的袁譚帶著殘軍經過一夜的奔波終於抵達了甘陵城。

    甘陵城本來是清河國的國都。隸屬於冀州,袁紹就任冀州牧時,大漢的清河孝王沒多久

    便死了,因為沒有子嗣,所以清河國就被削除了。袁紹便將清河國變成了清河郡,置太守,甘陵城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清河郡的郡城。

    清河太守、甘陵縣令、縣尉都是袁紹的舊屬,因為這裡沒有軍兵。所以一聽說臧霸攻佔了平原郡,林南率領大軍圍住了鄴城。便和其他冀州郡縣一樣聞風而降,紛紛上了降表,所以,在甘陵城的城牆上,迎風飄揚的是燕軍的大纛。

    袁譚騎著一匹戰馬,一臉疲憊地看著前方不遠的甘陵城。當他看見甘陵城上也飄展著燕軍的大旗時,整個人便怒不可逾地道:「可恨!這幫鳥官,有好處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大難臨頭的時候降的比誰都早,實在是太可恨了!」

    一個身穿長袍。面白青須的中年漢子策馬來到了袁譚的身邊,有氣無力地道:「大公子,自從我軍渡過黃河以來,一路上所過之處燕軍大旗迎風飄展,主公將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在了鄴城,以至於各個郡縣只有少許的衙役,這些官員投降燕軍也是逼不得已,還請請大公子不要動怒。我軍奔波了一天了,前面就是甘陵城,我料城中沒有什麼軍隊,只要大公子一到,清河太守、甘陵縣令等人就會開城迎接大公子的到來,現在此休息一晚,一來可以借助城防躲避曹操的追擊,二來可以休整兵馬,待明天天亮時再回鄴城不遲。」

    袁譚點了點頭,對他身邊的這個人言聽計從,當即道:「王大人,這一路上幸虧有你,否則的話,我早在泰山就被曹操給擒住了。」

    這面白青須穿著長袍的漢子叫王修,是青州名士,被袁譚聘為軍師、青州別駕,在青州一帶頗有名聲。

    王修聽完袁譚的這一番話,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曹操用兵十分的厲害,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加上曹操帳下又有幾員猛將,高覽、韓猛二人兩個月前被主公調到了鄴城,大公子帳下又沒有什麼將才,所以才會被曹操以少勝多。為今之計,就是趕緊回到鄴城,先從燕軍背後殺個措手不及,配合主公內外夾擊,鄴城之圍必然會被解除。」

    鄴城被林南的燕軍圍的水洩不通,裡邊的出不來,外面的進不去,所以關於鄴城的一切消息,都被燕軍給封鎖住了,洩露出去的基本上都是林南故意散佈出去的,好讓那個冀州的郡縣都感到袁紹大勢已去。

    袁譚遠在青州,曹操偷襲泰山時,他率部回擊曹操,不想在泰山中了曹操的埋伏,損兵折將不說還險些被曹操擒住,若非王修急中生智,讓士兵和袁譚互換了一下盔甲,只怕袁譚很難脫困。

    之後,袁譚又在青州和曹操進行了大小六次戰鬥,每次戰鬥都以失敗告終,五萬兵馬短短的兩三天便剩下的只有一萬多人,想橫渡黃河,卻又遭到了臧霸的堵截。也就是在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斥候的奏報,燕軍在北岸的防線完全撤了,紛紛南渡黃河了。他一方面擔心曹操再來襲擊他,另一方面也想早點回到鄴城,整軍再戰。便毫不猶豫地率軍渡過了黃河。

    可是,袁譚渡河不利,由於士兵爭搶著上船,讓渡河變得混亂不堪,恰巧曹操帶兵殺到,在岸邊掩殺。又讓他失去了許多兵馬,真正渡過黃河抵達北岸的也只有七八千人而已。

    袁譚點了點頭,抖擻了一下精神,朗聲道:「今日暫且在甘陵城裡休息,都跟我來!」

    一聲令下,袁譚、王修便帶著馬步兵向甘陵城去了。

    甘陵城裡的清河太守、縣令、縣尉一聽說袁譚帶兵大軍到來,紛紛出城相迎,立刻拔掉燕軍大旗,換上了趙軍大旗。牆頭草的作風體現的很到位。

    袁譚進入城中之後,也不和這些太守、縣令計較,太守、縣令主動獻上食物、住所,以供袁譚等人休息,疲憊不堪的袁譚等人吃飽喝足之後,除了一些要巡防的士兵外,其餘的都倒頭便睡。

    ……

    黃河岸邊,高唐渡口。

    臧霸將一萬軍兵陳列在岸邊。弓弩齊備,看著河中飄蕩著曹操的船隻。便緊鎖眉頭,自言自語地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袁譚北渡之後,曹操必然會前來追擊,若不是我早有先見之明,晚一天離開此地。曹操的大軍這會兒恐怕就已經踏上了冀州的土地。」

    河中央的船隻上,曹操站在船頭,看著臧霸立在岸邊,便失聲道:「怎麼是他?沒想到臧霸投效林南了……」

    「主公,看來臧霸是早有防範。袁譚之所以能順利渡過黃河,估計也是臧霸故意放過去的。臧霸陳兵在此,看來是不想我軍渡過黃河了,我們現在是前進,還是後退?」戲志才站在曹操的身邊,輕聲地咳嗽了兩聲,緩緩地問道。

    曹操凝視著臧霸,以及河岸上嚴陣以待的燕軍,便道:「臧霸真是一個將才,只可惜他投效了林南……軍師,傳令下去,撤軍,回青州,必須要盡快佔領青州全境,劉備那小子也要著手收拾一下,否則會成為我軍大患。」

    「屬下明白。」戲志才一扭頭,朗聲喊道,「主公有令,全軍撤退!」

    密地進行著整修,士兵們將一擔擔黃土挑到了軍營裡,然後用大石頭夯實,逐漸地將營地所在的地面加高加固。

    入夜後,忽然狂風大作,一陣陣涼颼颼的風吹動著燕軍的大旗呼呼直響,士兵們的臉上都是一陣高興,一連熱了那麼多天,今天突然迎來了涼爽的大風,樂意便湧上了心頭。

    鄴城東門、南門、北門的三座燕軍大營裡,所有的士兵都在歡喜中干的熱火朝天,加上黑夜的掩護,使得大營在黑暗中被加高了不少。

    鄴城西門的晉軍大營裡,呂布帶著眾將等候在了營寨門口,看著從夜色中走來了長長的運糧隊伍,他的心裡感到了一絲的安慰。

    「都小心點,別弄灑了,誰那裡出了差錯,我就唯誰是問。」

    陳宮騎著一匹青色戰馬,身披薄甲,指著運糧的隊伍大聲地喊道。

    呂布盼來了糧食,同樣盼來了陳宮和援軍,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屬下參見主公!」陳宮一馬當先,策馬奔跑到了呂布的面前,翻身下馬,抱拳拜道。

    呂布對陳宮頗為依賴,這兩年在并州,他時刻不再和鮮卑人發生戰鬥,常常率領一支軍隊出塞,而并州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陳宮來處理。

    陳宮也幸不辱命,運用他的才華將并州治理的井然有序,然而,為了籌措軍費和糧草,陳宮不得不加重了并州百姓的苛捐雜稅,除此之外,他還用了不少寄居在并州境內的依附大漢的匈奴人,並且讓這些匈奴人加入了軍隊,為呂布打仗。

    呂布依靠個人的武勇,讓所有的匈奴人為之折服,並且心甘情願的為其效命。他也認識到了匈奴人在騎兵上優勢,親自加以訓練,並且成功組建了一支以匈奴人為主力的騎兵隊伍。匈奴人以狼為圖騰,所以這支軍隊就被稱為狼騎兵,歸順張遼調遣,而并州境內的漢人則全部被納入到了魏續所統領的親衛軍裡,呂布再從這些親衛軍裡挑選出來精銳的兩千人,組建了陷陣營,交給高順統帥。

    并州人口少,兵源不足一直是呂布頭疼的問題,陳宮拉攏來了匈奴人。對呂布而言,無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所以,呂布每次出塞打仗,總是沒有後顧之憂,他對陳宮也漸漸的更加依賴了。

    呂布見陳宮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當即伸出雙手。拍在了陳宮的雙肩上,大聲地笑道:「軍師果然沒有食言,今天剛好七日,軍師能夠在七日之內籌措到這麼多糧草,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陳宮道:「為主公效力,是屬下應該做的。冀州百姓富庶,單一個邯鄲城就能籌措到許多糧草,何況還有常山、中山等郡呢,三萬兵馬我只帶來了兩萬。餘下一萬我讓各個軍司馬帶領著留守中山、常山、趙郡三地,不知道主公這邊進展的如何?」

    呂布歡喜的臉上頓時展現出來了一絲怒意,大聲叫道:「別提了,趙軍狡猾,我軍這兩天連續折損了兩千多兵馬,就連成廉、薛蘭、李封三將也都接連陣亡了,鄴城並非我所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攻打,而且我軍來的都是騎兵。攻城器械根本沒帶……」

    陳宮聽到呂布的話音越來越弱,最後沉默了下來。不再說半句話了,便拱手道:「主公勿憂,屬下對戰事並不瞭解,主公可否細細說給屬下聽?」

    呂布點了點頭,伸出手,一把將陳宮攬在了臂彎下。沖陳宮道:「看樣子,今夜要下雨了,這裡不是說話之地,請隨我進帳吧。」

    陳宮惟命是從,和呂布一起走進了寨門。在經過高順、張遼二人身邊時,他忽然發現高順、張遼的中間站著一位他從未見過的大漢,便急忙問道:「主公,這位是……」

    「在下丑,見過軍師!」丑急忙朝陳宮拱手道。

    陳宮聽後,大吃一驚,急忙打量了丑一番,扭頭問道:「袁紹帳下有五員猛將,顏良、丑、韓猛、高覽、鞠義,其中以顏良、丑最為勇猛,兩個人皆是勇冠三軍,萬夫莫敵的將才,真沒想到主公竟然能夠讓丑歸降,這可真是主公之福,我晉軍之福啊。」

    呂布嘿嘿笑道:「這都是張遼的功勞,若非他勸說丑歸降,恐怕現在早已經成為了我的戟下亡魂了。」

    陳宮斜眼看了一下張遼,見張遼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便笑道:「遠智勇雙全,主公應該好好待之,日後必然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

    呂布冷笑道:「軍師也太看不起張遼了,在我的心裡,他已經是一員獨當一面的大將了,在我將狼騎兵交給他時,我就已經給予了他肯定。」

    「是是是,主公說的是,屬下口誤。」陳宮見呂布的臉上露出了不喜之色,便急忙道。

    呂布一把拉住了陳宮的手,對眾位將軍道:「諸位,軍師遠道而來,我今日設宴款待軍師,諸位一同前來,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高順、張遼、丑等人齊聲答道:「諾!」

    ……

    鄴城內,袁熙獨自一人坐在了趙侯府的大廳裡,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陰鬱,白天他和醜的一番談話讓他很不理解。在他看來,丑是他父親帳下的最為忠心且又勇猛的部下,又是將他拱上大位的人,他無法理解丑會突然就死心塌地的投降給了呂布。

    「主公……」沮授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見袁熙眉頭緊縮,便試探性地喊道。

    袁熙正在思考著事情,根本沒有聽見沮授的話,甚至連沮授進來了他都不知道,兩隻眼睛呆呆地盯著地面,雙手緊握成拳頭,上牙咬緊了下嘴唇,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投降給呂布……這到底是為什麼?」

    沮授從袁熙自言自語的話中聽出來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地走到了袁熙身邊,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再想也是無濟於事了,只能說人各有志了。屬下也是愧對主公,今日雖然小勝晉軍一仗,但是後面會更加的艱辛,如今敵軍已經將四門圍定,出都出不起,屬下身為趙軍的軍師,卻無法想出退敵之際,實在是羞愧不已啊。」

    袁熙這時反應過來了,他聽到沮授的話語。便道:「軍師不必介懷,或許我袁氏真的是大勢已去了,鄴城中尚有五萬兵馬,糧草也夠維持一年之久,我們若是堅守不戰的話,或許能夠拖垮敵軍……」

    「轟隆!」

    一道閃電從天空中劈了下來。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雷聲,直接將袁熙說話的聲音給蓋住了。

    沮授只見袁

    熙張嘴,卻聽不到聲音,但是他的眉頭卻隨即皺了起來,急忙跑到了大廳外面,仰臉看到夜空中閃電混著雷聲,一絲絲涼爽的風吹他很是舒服,他便急忙叫道:「不好!燕軍或許真的能夠水淹鄴城了!」

    袁熙從大廳裡跑了出來,來到了沮授的身邊。問道:「軍師,你剛才說什麼?」

    沮授急忙道:「主公,這一陣子酷熱難當,滴水不下,以至於漳河的水位下降,趙軍堵住了漳河流進護城河的河道,肯定是在那裡建立起來了一個堤壩,暫時可以蓄水。白天的時候我沒有預料到天氣會變化的如此的快。現在電閃雷鳴,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如果這場暴雨下的時間久了,漳河的水位必然會隨之上漲,一旦燕軍挖開了缺口,河水順勢而下,必然會衝進護城河裡,護城河所承載的河水有限。水位必將漫上地面,那麼河水就會湧進城裡來,鄴城就會瞬間變成一片澤國了。」

    袁熙聽到沮授說的如此嚴重,便急忙道:「那該如何是好?」

    沮授道:「為今之計,只能先行將城牆四周能夠溢水的地方給堵截起來。再在城中各處挖掘深溝,當作蓄水之用,希望能夠減輕漳河之水對鄴城的破壞,另外,糧倉裡的糧食也應該迅速轉移到高處,做到有備無患,千萬不能被水給淹了,否則鄴城將會陷入空前未有的恐慌。」

    袁熙道:「軍師,這事就交給你去做,現在就去,城中的一切都交給你指揮……」

    「主公——」陳震急沖沖地從外面跑了過來,氣喘吁吁而又慌裡慌張地喊道,「大事不好了,顏將軍……顏將軍他……」

    袁熙、沮授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齊聲問道:「顏良怎麼了?」

    陳震喘了一口氣,做了一次深呼吸,便一口氣說道:「屬下和陳琳正在守衛東門,顏良將軍突然策馬到來,立刻召集了三千騎兵,命人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要殺出了東門和燕軍決一死戰,屬下阻攔不住,顏良將軍帶著騎兵便衝出了城,剛奔馳到敵方構建的土牆邊上時,卻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襲擊,燕軍大將太史慈指揮著士兵誘敵深入,將顏良引到了包圍圈裡,致使顏良將軍被圍,屬下帶兵衝突不出,反被敵軍堵了回來……」

    不等陳震說話話,袁熙便大怒道:「胡鬧!跟我到東門,出兵救援顏良,我已經沒了丑,不能再沒了顏良,否則我軍士氣會低落到極點!」

    沮授、陳震同時答道:「諾!」

    鄴城東門外,黑暗的夜裡點點火光迎風飄蕩,狂風吹的火光飄忽不定,長時間被大風吹著火苗很快就熄滅了,若非有一道道閃電橫空劈下,如此黑暗的夜裡,根本無法看清這裡的動靜。

    喊殺聲震天,時不時夾雜著陣陣滾雷的聲音,以及各種各樣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士兵們慘死的叫聲,都從這一塊不大的空地上向四周傳開。

    燕軍大營的望樓上,歐陽茵櫻焦急地眺望著前方的戰場,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只有天空劈下閃電時才能看清那片空地上的情形。火把點不起來,她也看不清狀況,根本無法分辨敵人在哪裡。

    歐陽茵櫻揪著心,心中暗暗地叫道:「太史慈,你一定要頂住啊,你不是一直要斬殺顏良嗎,這一次可是一個好機會啊。顏良已經被包圍了,只要你帶著重步兵和重騎兵死死的將顏良圍在裡面,你就能將其斬殺……」

    戰場上,太史慈手持一桿鋼戟,頭戴鋼盔,身披鋼甲,座下騎著一匹栗色的高大戰馬,在閃電落下的一瞬間,他用目光快速地掃視過一圈,然後記住敵人的方位,將鋼戟一揮,便刺死不少敵軍。

    周倉帶領著重騎兵從左邊圍成了一個弧形,李鐵帶領著重步兵從右邊圍成了一個弧形,兩撥兵馬如同一口大缸一樣,將顏良帶領的人三面圍定,而在顏良帶領的騎兵背後,兩千名穿著輕裝的刀盾兵則死死地堵在了那裡,像一個鍋蓋一樣將這口大缸給蓋住了,將顏良和他帶出來的部下一起圍在了這口大缸裡,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向裡靠攏。

    一具具趙軍的屍體從馬背上掉落下來,趙軍士兵砍不動燕軍的重裝步兵和騎兵,而後面又被燕軍刀盾兵堵死,連續沖了兩次都沒有衝出去,士兵原本高昂的士氣一去不返,換來的只有無盡的恐慌。

    顏良手持一口大刀,那大刀也是精心打造而成的,鋒利無比,可謂是削鐵如泥,可是當這口大刀碰上鋼製的鎧甲時,卻發揮不了作用,只能相當於棍棒打在了人身上一樣。

    黑暗、混亂、恐懼,除了怒火中燒的顏良之外,其餘的趙軍士兵紛紛洩氣了,有不少趙軍士兵高喊著「我投降」舉著兵器跪在地上進行祈求。可是,這些士兵選擇錯了投降的對象,主將太史慈此時殺心大起,他獨自一人,騎著一匹快馬,手持鋼戟在敵軍陣營裡左右衝突,頗有一番遇佛殺佛,遇仙誅仙的味道。

    一聲聲大喝,一顆顆人頭落地,一柱柱鮮血噴湧而出,將太史慈全身染紅,讓他充滿了無比的血腥味。

    紅色的血液,熟悉的味道,顏良是嗜血的漢子,一聞到這種血腥的氣味整個人就變得異常興奮,依靠靈敏的鼻子,順著氣味便尋了過去。

    太史慈還在四處亂殺,黑暗中他看不清人,他在尋找著敵軍主將顏良,卻發現每次擋在自己前面的不是驚慌的士兵,就是跪地求饒的懦夫,他毫不猶豫地給通通殺了,這一次殺的人他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了,沒有一百也有兩百了,殺的他自己都有點麻木了,卻始終沒有發現顏良在什麼地方。

    突然,天空中劈下一道閃電,那閃電的光芒格外的耀眼,照亮了鄴城東門的整個大地,太史慈已經成為了鮮紅的血人了,在這個以黑色為主色調的晚上,他成為了全場最惹人注目的人。

    顏良隱匿在黑暗之中,依靠對血液味道的熟悉,他漸漸地來接近了太史慈

    ,當那道閃電劈下來之後,他赫然看見前方的血人便是太史慈,心中便激動不已,悄悄地靠了過去,緊握手中大刀,接近太史慈時,便舉起手中的大刀,猛然向著太史慈的頭顱劈去,同時大聲叫道:「太史慈哪裡走?」

    太史慈目光轉動,正在四處搜尋顏良的身影,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大喝,亟待回頭時,只見一道寒光映著閃電的光芒照向了他的雙眸,他頓時感到刺眼無比,同時他的全身汗毛豎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迅速襲上心頭,不由得讓他背脊冒出了冷汗。

    電光火石間,顏良的嘴角上帶著一絲笑容,手中的大刀順勢劈了下去,著實的劈中了前方的硬物,同時他還能聞到一股新鮮的血液的味道在他的刀口上流了下來,正順著鋒利的大刀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他心中暗暗地喜道:「我斬殺了敵方大將太史……」

    一聲馬匹慘痛的嘶鳴聲打破了顏良內心的喜悅。(……)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