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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9章 【拔奇】 文 / 簫輕宇

    「這狼……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林南的心裡打起了一個問號。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頭銀狼便發出了一聲巨吼,然後張牙舞爪地便朝林南隱藏的地方撲了上去,速度快的出奇。

    與此同時,但聽見拔奇一聲令下,五千已經到達了塢堡門邊的士兵也紛紛退下,以最快惡毒速度退了出去,但是隊形卻一直保持著不亂。

    眼看那窮凶極惡的銀狼就要衝向了林南,密林中傳出了一聲弦響,一支黑羽射了出去,朝著急速飛來的銀狼射去。

    「嗷」

    黑羽射中了銀狼的左目,那銀狼慘叫了一聲,立刻止住了前進的道路,忍痛掉頭就跑。

    銀狼的一聲慘叫,立刻讓所有的高句麗人都感到無比的恐慌。銀狼的眼睛裡插著一支黑色的羽箭,鮮血染紅了它的半邊狼頭,拔腿就跑,慌不擇路,遇到阻擋它去路的人,便撲上去或抓或咬,只為了能夠活命離開。

    「白狼王受傷了,天神的保佑消失了,快撤退……」

    高句麗人不戰自退,那頭白色的狼一受傷跑開,所有的人也都紛紛後退,起初的隊形還保持著整齊,可到後來已經開始變的一片混亂,甚至發生了踩踏事件,爭先恐後地從山坡上向密林裡跑。

    林南已經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唰」的一聲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繫著鋼刀,將刀鋒朝前方一揮,大聲喊道:「就是現在,衝過去,斬殺拔奇!」

    一聲令下,徐晃拍馬便出。一掄鎏金大斧在陽光下顯得金光閃閃。黃忠也並不落後,收起了剛才射中白狼的弓箭,將鳳嘴刀向前一招,大喊一聲「殺」,便帶著身後的騎兵一起衝殺了出去。

    騎兵打頭,狹窄的道路上擠滿了騎兵。林南還沒有來得及衝出去,前方便已經被馬匹塞滿了道路。

    與此同時,隱匿在塢堡中的魏延、陳到、聘見高句麗人不戰自退,而退的如此慌亂,立刻紛紛出擊。

    陳到的部隊就埋伏在城門邊上,他第一個衝出了堡門,一手握著連弩,一手握著鋼刀,快步地向前跑去。邊跑邊射箭,利用手中的連弩朝前方混亂的隊伍中射去。

    高句麗人突然見到有伏兵殺了出來,變得更加慌亂了,也開始慌不擇路的逃遁。

    黃忠、徐晃帶著騎兵隊伍先用連弩進行射殺,等到近時,便舉起手中的兵器對高句麗人進行一番砍殺,前部直接將高句麗人從中間一分為二。

    拔奇、優居、然人早已經逃之夭夭,在親隨的護衛下跑進了密林。黃忠舞著大刀去追,卻發現密林中射出了許多箭矢。他紛紛撥開之後,已經尋不見拔奇等人。

    高句麗人被截斷下來了大約兩千人,塢堡裡的陳到、聘、魏延一起殺了出來,逃命的道路又被徐晃、黃忠的騎兵截住,眾人的精神支柱也早已經坍塌了,此時只不過是待死的羔羊而已。被黃忠、徐晃、魏延、陳到、聘五個人帶的兵前後夾擊,最後全部死在了那塊巴掌大的地方上。

    林南這一次沒有參戰,而是站在後面觀看,當他看到五個將軍帶著士兵很快殺死了兩千人之後,心中便一陣高興。

    道路雖然窄小。可是林南的軍隊手裡人人有一把連弩,只要在六十步以內的人就可以進行射擊,看見高句麗人有準備開弓射箭的,便連續扣動扳機數次,將一支支弩箭射進了高句麗人的胸膛裡。

    戰鬥結束之後,黃忠等人便立刻開始打掃戰場,清理屍體,並且收集了死去人的所有兵器。

    林南在遠處看著戰場,他想起剛才那一頭白狼了,扭頭對站在自己身邊背對著戰場的歐陽茵櫻道:「是不是太過血腥了,影響了你的視覺?」

    歐陽茵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冷酷的戰場,當她第一眼看到鮮血狂飆,肢體亂飛的時候,她的視覺神經大大地受到了刺激,猛然轉身便不再觀看了。可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她的耳邊是無數的慘叫聲,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也很快傳到了她的面前,讓他聞了之後,幾欲作嘔。

    林南伸出手,放在了歐陽茵櫻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道:「以後你會習慣的,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小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高句麗人是不是把白狼當作神物來供奉?」

    歐陽茵櫻點了點頭,小聲地道:「是的,白狼是很稀少的狼種,高句麗人雖然並不以狼作為圖騰,但是卻以白狼、白狐、白虎當作他們的三大神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准傷害的。拔奇身上的白色虎皮也是意外獵殺的,穿在身上是身份的象徵。從剛才的情況看來,一定是高句麗在出征的時候利用薩滿向天神求助過,他們以為帶著白狼上陣就能所向披靡了。」

    林南道:「我有對付高句麗人的辦法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徹底攻克丸都城,把我的大旗插遍整個高句麗……不,應該是插遍整個遼東的土地上。」

    這是一場小戰,因為白狼的突然出現,使得林南的計劃有了變動,扮豬吃虎、誘敵深入、甕中捉鱉的策略失效了,但是能夠在節骨眼上斬殺了高句麗人兩千餘人,也算是個勝利。

    焚燬了死者的屍體後,大軍再次回到了塢堡。

    大廳裡,林南受到了白狼的啟發,立刻吩咐道:「黃忠、魏延、徐晃、陳到、聘,你們各自帶領五百士兵在三天之內,在山林中找尋白狼、白虎、白狐,能活抓的盡量活抓,不能活抓了死的也成。」

    黃忠、魏延、徐晃、陳到、聘五個人都點了點頭,轉身便朝外面走去了。

    許攸聽後,急忙拱手問道:「主公,抓白狼、白虎、白狐,莫非是為了對付高句麗

    人?」

    林南笑道:「正是。既然一頭白狼就能影響到高句麗人的大局,那我們去多抓一些來。上戰場的時候可以也可以派上用場,讓高句麗人不戰自退。」

    歐陽茵櫻、司馬朗、孫輕等都齊聲道:「主公英明。」

    今天一戰,並沒有人陣亡,只有三兩個人在衝鋒的時候受了點皮外傷,確實是一個小勝利,但是還不夠。因為高句麗仍然健在,如果不攻克了高句麗的國都,讓百姓臣服的話,高句麗以後必然會成為一個後患。

    黃忠、徐晃、魏延、陳到、聘五個人各自帶著五百部下分別在周圍的山林裡追逐了兩天兩夜,始終沒有看到有什麼白狼、白虎、白狐,雜色的倒是見了不少。正當大家都快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頭白虎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挽回了他們破碎的心。

    不過對付白虎沒有那麼容易,何況他們所遇到的又是極為罕見的吊睛白虎。為了要活抓這頭猛虎,五個將軍帶著兩千五百士兵愣是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將白虎圍在了一個亂石堆裡,然後利用獵人的工具,將網撒了進去,徹底將猛虎給活抓了,並且捆綁了一番,給運回了溪城的塢堡內。

    白老虎一被運回了塢堡內,林南立刻將老虎關押在了一個大鐵籠子裡。每天喂老虎一些野味,然後坐等斥候的回報。

    又過了一天。斥候終於打聽到了高句麗人的所在,高句麗人因為上次白狼受傷的事情,認為這是天神在責罰他們,他們便秘密地撤軍了,全部回到了紇升骨城,扼守各處險要。

    與此同時。褚燕、於毒聯合夫余王一起遼東進攻高句麗,已經深入高句麗境內八十里。而胡彧也率部渡過了鴨綠江,直接北上,利用他在樂浪郡所招募的東夷兵,橫掃了鴨綠江沿岸的高句麗人。俘獲高句麗人兩千戶,並且繼續向丸都城急進。

    得到這三個消息之後,林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低落,論進兵的速度他趕不上褚燕、於毒和夫余王的聯軍,論戰績都趕不上胡彧的軍隊。他隨即聚集了眾將,朗聲說道:「褚燕、胡彧兩軍都已經是戰績輝煌了,我軍是主力軍,卻遲遲不能有所行動,實在是我軍的一大恥辱。這次是我的不對,沒有讓你們充分得到大展拳腳的時候,所以,我決定,今天連夜出發,直逼紇升骨城。」

    孫輕急忙道:「啟稟主公,出了溪城,再向東的話,一路都是難行的山路,馬匹無法通過……」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們要輕裝上陣,只帶必要的乾糧和水,每個人都帶著一張連弩,二十支弩箭,再帶一把鋼刀,所有人不披甲,不騎馬,徒步前進,一定要在一天後抵達紇升骨城。」林南朗聲說道。

    歐陽茵櫻急忙問道:「主公,那吊睛白虎怎麼辦?如果帶著的話會很麻煩。」

    「殺掉,把老虎皮給扒下來,清洗乾淨之後我自有妙用。小櫻,這次徒步距離太遠,你的身體吃不消,我看你就和許攸、司馬朗、孫輕留在這裡吧。」

    歐陽茵櫻反駁道:「可是我還有許多計謀沒有用上呢……」

    「主公,我看這樣吧,屬下和司馬伯達、歐陽姑娘、孫校尉跟在主公的後面,等主公攻下紇升骨城的時候,我們也應該到了。到時候再一起去丸都城,不知道主公以為如何?」許攸也想立功,便拱手道。

    「對,對對,主公現在,我們在後面尾隨。」歐陽茵櫻歡喜地道。

    林南道:「那好吧,留下兩百個人看守塢堡,其餘的人全部到紇升骨城聚集。孫輕,一路上你要多多保護許攸、司馬朗和小櫻。」

    孫輕抱拳道:「請主公放心,屬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林南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那就這樣定了,黃忠、徐晃、魏延,調集兵馬,準備乾糧和水,陳到、聘,你們兩個去殺白虎,記得把皮整張扒下來再洗乾淨,未時的時候,握在城門口等你們!」

    「諾!」

    林南帶著五千飛羽軍徒步前行,每個人均各自帶著一張連弩,二室支弩箭,外帶近戰用的腰刀一把。飛羽軍的兵器都是鋼鐵廠生產出來的精良鋼製腰刀。所有的腰刀都長三尺三寸,刀鋒鋒利無比,雖然不能達到吹毛即斷的效果,但是砍殺敵人時絕對能夠將敵人的四肢一刀斬斷。

    五千個人都穿著一層皮甲,在胸前的皮甲下方都墊著一塊木板,護住自己的前胸和後背。頭上帶著斗笠,在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很快便遠離了溪城塢堡,將後面的許攸、歐陽茵櫻等人都撇的遠遠的。

    紇升骨城就座落在五女山之上,是守丸都城的必經之地,也是整個高句麗的西方門戶。據出使過高句麗的卞喜和歐陽茵櫻講,紇升骨城地勢平坦,座落在五女山頂。

    高句麗,一個曾稱雄於華夏北部、存世長達705年的華夏少數民族地方政權。其肇端就在遼東的山區當中。史料記載,公元前37年,華夏遼東的夫余國王子為避免兄弟迫害,逃離夫余國南下,抵達五女山後,便在原有山城的基礎上加以擴建,命名為「紇升骨城」,並且正式作為了高句麗王國的都城。從此。高句麗政權逐步擴大了活動領域,創造了高句麗化。為華夏化史增添了光輝的一筆。

    公元3年,高句麗第二位王「琉璃明王」將王城由五女山山城遷到「國內城」(即丸都城),但五女山山城作為高句麗早期王城和發祥之地仍然倍受重視。此後數百年,山城不斷續建,一直是高句麗重鎮和交通要衝。在高句麗時期,這座山城從未被敵人攻佔。

    高句麗是華夏歷史上一個古老的國家。從大漢開始,中原就曾經多次攻打高句麗,一直到唐朝的時候,高句麗才被唐軍所滅。

    熟悉歷史的林南很清楚,這

    次出兵夾擊高句麗。就一定要徹底讓高句麗滅亡,否則的話,高句麗以後會成為他在遼東的最大隱患。同時,滅掉高句麗之後,其他東夷肯定會受到震撼,不需要出兵,便能使其臣服,對於他來說這是百利而無一害。

    五女山山峰酷似玲瓏翠屏,四周懸崖峭壁,巍峨險峻。山頂地勢平坦,土質肥活,草木茂盛。渾江從山中穿過,煙波浩渺,雲天山水,渾然一體,讓五女山更彰顯了一份獨特的美麗。

    走了許久路,林南等人終於在第二天正午趕到了五女山中,在卞喜的帶領下,所有的士兵都在遠離五女山城還有五里的地方休息。

    仰望遠處的山峰,但見一座巍峨的山城座落在山頂上,城牆上的大旗飄動,彰顯著它的威武。

    時值四月天氣,樹林中不冷不熱,顯得格外愜意,許多士兵都席地而坐。

    林南和卞喜站在山道和叢林的交界處,大致看了一番山頂上的山城之後,便隨口問道:「這裡已經離紇升骨城很近了,為什麼還看不到一個高句麗人的影子?「

    卞喜道:「主公有所不知,紇升骨城易守難攻,整個城池只有東、西兩門,而若要去丸都城,就必須要從紇升骨城穿行而過,高句麗人向來不懼怕有人來攻城,因為紇升骨城至今為止,除了高句麗人外,尚未被攻佔過。」

    林南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高句麗人不僅好勇鬥狠,還很自大,再堅固的城池,也總有被攻破的時候,我就要讓他們看看,這次我是怎麼將紇升骨城給攻佔的。」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了一聲刺耳的鳴笛,原地待命的大軍紛紛緊張起來,手中都緊緊地握著兵器,目光注視著四周。

    「什麼聲音?」林南急忙問道。

    周圍的人都搖了搖頭,所有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突然,鳴笛聲再一次想起,那刺耳的聲音像是草笛,弄得分散在各處的五千士兵都變得尤為緊張,一種不詳的預感也隨之向所有人襲來。

    「啊」

    軍隊的最邊緣,一個士兵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音還沒有落下,緊接著又有十好幾個士兵發出了同樣的叫聲,弄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心裡產生了一絲的恐懼。

    恐懼,不是因為看見了什麼而害怕,相反,正是因為不知道害怕的是什麼,而兀自猜測而變得恐懼。

    突然。從最邊緣的草叢中竄出許多條蛇來,張著血盆大口,吐著信子,從顎上噴出了毒液,撲向了驚慌的士兵。

    一聲悠揚而又不間斷的笛子聲再次響起,草叢中的毒蛇都露出一條條青色的蛇頭。正在吐著長長地信子,隨後便紛紛跳躍了起來,朝士兵當中撲了過去。

    士兵紛紛叫喊起來:「有蛇!有蛇……」

    林南看見一條長長的花蛇撲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開了,卻不想自己身後的士兵卻叫了起來,他急忙回頭,但見那條蛇盤旋在了身後士兵的臉上,張開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丟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臉上抓去。用力將那條蛇從自己的臉上抓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趕緊拿起兵器,想刺殺那條蛇,沒想到那條蛇一經著地便四處竄開,扭動著身體朝漢軍中間鑽去,而那名士兵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青色的瘀痕,一絲絲的黑色液體正流了出來。

    大軍中亂做一團,士兵們紛紛不停地喊著。

    「別慌。保持陣腳……」

    毒蛇越來越多,大約有成千上萬條。而那悠揚的笛音一直久久不散,許多士兵都被毒蛇咬到了。

    「凡是被毒蛇咬到的,原地待命,千萬別隨意走動,就算毒蛇爬到了你的身上也不能動,否則的話。毒性一旦擴散開來,隨時就會死。」林南已經拔出了鋼刀,揮刀斬斷了幾條蛇,並且大聲地喊道。

    一時間,飛羽軍的士兵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有一大半兒。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青色的瘀痕。

    「沒有被蛇咬到的,全部分散開來,用刀斬蛇頭!」林南一邊高聲叫道,一邊砍死了一條來襲擊他的蛇。

    林南抬頭望向前方的草叢中,但見草叢中蛇頭林立,多不勝數。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的蛇,細小靈活的蛇,穿梭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蛇給咬到了。他站在最前面,面對著龐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忽然,林南看見了不遠處的大樹上坐著一個人,那人正在吹奏著一根草笛,他立刻明白了過來,是笛音在控制著這些毒蛇。

    「黃漢升!」林南扭頭朝隊伍中間喊了一嗓子。

    「末將在!」黃忠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朝林南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林南在黃忠耳邊小聲說道:「看見那邊樹上坐著的人了嘛,把他給射下來,只要那人一死,毒蛇就會立刻停止攻擊。」

    「諾!」黃忠應了一聲後,立刻取出了自己背上背著的大弓,從箭囊中取出箭矢來,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連瞄都沒有瞄,開弓便是一箭,一支黑色的羽箭便劃破長空的飛了出去,直接將大約一百五十步開外的那個吹奏草笛的人射翻了下來。

    那人從樹上跌落了下來,狠狠地摔在了一塊岩石上,頭部完全迸裂開來,腦漿、鮮血混合在了一起。長長的笛音停了下來,蛇群都不再有任何動靜,大約停了短暫的幾秒後,一大群毒蛇從士兵的身上和周圍的地上紛紛散去,再次藏身在了草叢中。

    蛇群一退,又有不少人癱坐在了地上,身上都出現了各種不同程度的傷痕,而能夠站立在那裡毫髮未損

    的,只有不到五百人。

    蛇群雖然退了,可是蛇毒還在士兵的身上殘留著,如果不加以救治的話,恐怕毒性會很快擴散開來,到時候毒血攻心,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治不了啦。

    林南怒火攻心,急的也是團團轉,自己最為得意的飛羽軍,也是最為精良的部隊,用不了多久,就會統統死在蛇毒之下。他張開了嗓子,大聲地喊叫道:「軍醫……軍醫……軍醫何在?」

    立刻有人報告道:「啟稟主公,軍醫第一個被毒蛇咬到了,如今已經毒發身亡了,在他攜帶的草藥裡也沒有找到解毒的藥物。」

    「這仗打的真他娘的窩囊,連個高句麗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自己都快要死了。」魏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有不甘地道,「我還沒有立功呢,就這樣死了,上天對我真是不公平啊!」

    林南眉頭緊皺,重重地道:「該死的高句麗人。居然用這種詭計來對付我們,我一定要將所有抵抗的高句麗人全部屠殺……」

    話雖如此的說,可是現在看著五千人裡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沒有被毒蛇咬到,這個傷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林南的心裡在滴血,整個人都顯得極為悲憤。

    「主公。屬下跟著主公這麼長時間以來,能夠死在主公的身邊,也是我的福分。我只求主公在我死了以後,好好的照顧我的家人……」夏侯蘭身中蛇毒,胳膊上、腿上、脖子上都有毒蛇的咬痕,整個人變得麻木了,全身都籠罩上了青色,有氣無力地道。

    「夏侯蘭……」林南蹲下身子,眼眶裡流下了滾燙的熱淚。他再看看身邊的魏延,心中更是十分的沉重,如果沒有辦法醫治蛇毒的話,一下子就會有兩員大將喪失,還有四千五百名飛羽軍的將士陣亡。

    「我有辦法救你們……」從一棵大樹後面突然湧出了一個年輕的漢子,高聲叫道。

    林南和所有的人都扭過了頭,看著那個從樹後面轉出來的漢子,每個人都劍拔弩張。顯得很是緊張。

    那漢子面相冷峻,身體健壯。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虎皮圍裙,頭上梳著兩根小辮,一左一右的垂在了肩膀上,手中握著一柄鐵叉,腰中懸著箭囊,背上背著一張大弓。整個人顯得英武不凡。

    他看了一下林南等人如此緊張的神情,還有地上躺著四千多的奄奄一息中了蛇毒的人,便冷笑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四千多號人死去了。忘了告訴你們了。這裡的毒蛇是出名的,如果半個時辰內還沒有得到救治的話,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林南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看了看這個披著白色虎皮的漢子,穿著打扮都和高句麗人差不多,可是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話,他便覺得好奇,於是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漢子道:「一個能救你們,並且幫助你們殺掉拔奇、奪取紇升骨城的人。」

    「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你能救活我的這些弟兄們,我一定會給你重重的賞賜。」林南眼看自己的兄弟們就要死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漢子隨即彎下腰,從草叢裡拔出來了一根青青的小草,高高的舉在了手中,朗聲說道:「看見這樣的草了嗎?這裡到處都是,凡是中了蛇毒的人,沒個人吃下這樣的草,便能活命。」

    「主公,此人來歷十分可疑,而且穿著打扮和高句麗人也都沒有什麼兩樣,他身上披的是白色的虎皮,身份一定極為尊貴,一定是高句麗人怕我們還死的不快,特地派來想讓我軍的士兵快點死的。」卞喜看了一眼那漢子,急忙道。

    林南道:「中了蛇毒的人,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一樣會死,只是早晚的問題……」

    話音一落,林南立刻從地上拔起了一根和那漢子手中一模一樣的野草,張嘴便要吃。

    「等等……」那漢子見了,立刻大聲叫道,「這叫斷腸草,凡是中了蛇毒的人,吃了之後能夠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他們的命。可是你並沒有中毒,如果將這斷腸草吃了下去,不出七日,你必然會腸胃潰爛、七竅流血而死。」

    林南皺起了眉頭,正在猶豫該不該相信那個漢子的時候,卻見那漢子突然從背後的一個小皮袋裡掏出了一條蛇。

    那漢子將蛇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蛇立刻咬了他一口,他的傷口處立刻湧現出了一團青色。他隨即將手中的草給塞進了嘴裡咀嚼,然後嚥下了肚子裡,對林南輕聲道:「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林南見這漢子以身試法,便道:「好,我相信你。」

    轉身便要將手裡的斷腸草塞進中毒很深的夏侯蘭的嘴裡,卻忽然聽到那人在背後慘叫起來,捂著肚子在草地上胡亂打轉。他的神經立刻緊繃,大聲喊道:「有毒!」

    可是,那漢子只受了幾十秒的腹痛之苦,便重新站了起來,一臉汗水地道:「這是斷腸草的副作用,雖然可以解毒,但是也要經受過一點疼痛。請相信我,我真的是來救你們的。」

    林南見那漢子十分的誠懇。便點了點頭,直接將斷腸草塞進了夏侯蘭的嘴裡。

    夏侯蘭咀嚼了一番之後,便吞下了肚子,沒多久,他的腹部就開始疼痛起來,整個人的面部一陣抽搐。沒過多久。他臉上的青色便淡去了許多,額頭上掛滿了汗水,而且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液也變成了紅色。他朝林南道:「主公,屬下沒事了,手腳能動了,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魏延見後,二話不說,立刻效仿。其餘中了蛇毒的人也都紛紛效仿,一時間在他們周圍的草叢裡的斷腸草都被拔的一乾二淨。有的則散開了一百多米才找到斷腸草。

    蛇毒解去之後,林南親自

    走了上去,朝那個漢子拱手道:「在下驃騎將軍、燕侯、幽州牧林南,多謝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如何稱呼?」

    那漢子聽後,臉上一喜,急忙下跪道:「在下白宇,字成業。會稽人士,今日能夠遇到鼎鼎大名的林將軍。實在是三生有幸,將軍如蒙不棄,白宇願意就此跟隨將軍身邊。」

    林南突然見到有人來投靠他,本來是應該歡喜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對白宇又不瞭解。誰知道是不是高句麗人派來的人。他的表情顯得很冷淡,語氣也很冷,輕聲地道:「哦,你一個會稽人,怎麼跑到高句麗來了?」

    白宇道:「將軍有所不知。在下乃白起之後,本來遷徙到會稽郡,可誰想前幾年中原鬧黃巾之時,會稽也有人造反,我拚死得逃,乘船漂浮大海,便來到了這塊土地上,也從此在這裡過上了狩獵的生活。前幾日聽見有人說起將軍要來攻打高句麗,我是特地再次久候將軍的,為的就是投靠將軍。」

    林南道:「原來是名將之後,那倒是失敬了,既然是你救了我這四千多部下的性命,那你從此以後就跟著我吧,先從一個屯長幹起,怎麼樣?」

    「屯長?」白宇驚詫地道。

    林南道:「怎麼?你不願意?我的這些部下都是精良的士卒,每一個官職都是殺敵立功得來的,你剛加入進來,我就讓你當屯長,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白宇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是讓我從士卒做起呢,既然讓我當屯長的話,那我以後會好好的立功勞的,用功勞讓這個屯長變得實至名歸。」

    林南笑了笑,轉身對卞喜道:「卞將軍,這個人就暫時歸到你的部下了。」

    卞喜道:「諾!」

    白宇的出現解除了林南所面臨的危機,可是如何攻打紇升骨城,就成了眼前最緊急的事情。

    林南讓士兵好好的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召集了黃忠、魏延、徐晃、陳到、聘、卞喜、夏侯蘭一起商議。

    「紇升骨城座落在五女山上,這五女山地勢險要,如果要登上山城的話,也要費去不少時間,該如何攻打,我想聽他你們的意思。」

    黃忠道:「啟稟主公,屬下以為,高句麗人以為用毒蛇便把我們全部咬死了,不如我們再次採取誘敵深入的方法,我們只需裝出一番損失慘重的樣子,高句麗人必然會再次前來追擊,那時候紇升骨城就成了一座空城,就算留有兵力,也不一定多了,只要發動突然襲擊,就能讓其陷入混亂,迫使高句麗人不戰而退。」

    林南看了看徐晃、魏延等人一眼,問道:「你們以為如何?」

    「啟稟主公,我們的意見和黃將軍的意見一致。」其餘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拔奇是不會上當的……」剛剛加入林南軍的白宇,站在卞喜身後,突然說道。

    眾人都了過去,林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啟稟主公,剛才屬下妄語了,還請主公恕罪。」白宇自覺失語,急忙拜道。

    林南道:「不不,你剛才說拔奇不會上當,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

    白宇點了點頭道:「拔奇是紇升骨城的城主,為人也比較凶殘,而且特別聽信薩滿的意見,上次由於白狼王受傷軍隊而遭到慘敗,這次薩滿已經替他請示了天神,說高句麗大難臨頭,唯有固守為佳。拔奇那麼聽從薩滿的話,是不會出城的,除非……」

    「除非什麼?」林南問道。

    「除非能有什麼稀罕的獵物引誘了拔奇的內心,否則的話,拔奇寧願老死在城裡,也不會再出來了。」白宇答道。

    「什麼稀有的獵物?」林南急忙問道。

    白宇道:「吊睛白虎乃是森林之王,這頭猛虎極其罕見,而且還很難抓到,拔奇一直想親手射殺一隻吊睛白虎,如果能夠抓來一頭吊睛白虎的話,或許拔奇就會出城狩獵。」

    「哈哈哈!天助我也!」林南聽後,大聲地笑了起來。

    其餘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拱手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此天使主公成功也!」

    白宇聽了是一頭霧水。

    林南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白宇的肩膀,朗聲道:「白宇,從今天起,你就擔任軍侯吧,暫時跟隨黃老將軍身邊,等再立了什麼功勞,我再封賞你。」

    白宇拜道:「請主公收回成命,白宇萬萬不能受此封賞。」

    「哦,給你陞官你還不做?」林南奇怪地道。

    白宇道:「白宇做事,但求無愧於心,這官升的糊里糊塗,再說白宇這裡寸功未立,怎麼能再陞官呢?」

    「嗯,你整個人還不錯,到是有幾分個性。這樣吧,從今以後你還當你的屯長,就跟隨在我的身邊吧給我當一個親兵屯長。這次你的吊睛白虎的話已經讓我深受啟發了,剩下的時間,就等到今天晚上看場好戲吧。」林南滿心得意地道。

    「可是主公,我們上哪裡去找吊睛白虎呢?」白宇不解地問道。

    林南伏在了白宇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白虎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現在只需……」

    白宇聽後,臉上大喜,當即辭別了林南,飛奔似得朝紇升骨城跑了出去。

    夕陽掠過五女山陡峭的山巖,從山巖狹窄的縫隙間把最後一線餘暉灑在渾江湍急的的江面上,跳躍起萬點碎金。

    沙灘上一長串尖頭

    牛皮靴的靴印,靴印的盡頭是逆光的夕陽下一個長長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在江邊徘徊,浮光躍金,萬點華貴的金色灑在黑影長長的白色披風上,黑影融在太陽裡。山寒水瘦,林密草豐。五女山頂峰**的山巖如峭壁,峭壁環山一周,峰頂上騰起一座城堡。江霧漸起,城堡如在天上。

    那壯碩的黑色人影突然伏地三叩,雙手高擎,低沉的喉嚨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嘯聲,嘯聲在山谷間迴盪,隨著升騰的江霧攀上山頂,驚醒了巖縫間棲息的山鷹,山鷹振翅,在霧裡盤旋。

    漢子名叫拔奇,自命不凡,常常自詡自己是太陽神的兒子,河伯神的外孫。他站在河灘的夕陽裡看著五女山,感覺祖先在瞬間給了他一種啟示,他感謝上蒼的恩賜,由不得伏地三叩,一聲長嘯。

    拔奇拜完之後,起身回城,從城的東面很快便回到了城裡。

    紇升骨城怎麼看都想一隻靴子,在半山腰處突兀而起的主峰,斷壁懸崖刀削斧劈,如靴筒,靴底桀驁地伸向天空,高空俯瞰,南北兩端向東部凸出,中部內凹,一個清晰的腳印,印在這塊遼東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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