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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1章 【激鬥】 文 / 簫輕宇

    隊伍中間,孫堅、林南被鐵甲軍所包圍著,看到遠處李鐵停留在那裡,他們都暗暗地屏住了呼吸。看到道路兩側的密林,都將自己手中的武器和盾牌緊緊握住,以應變隨時衝出來的騎兵。

    「賢弟,為了能在野外作戰,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我特意沒有讓董軍見到我還有一支鐵甲軍,今天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必然會相信這是賢弟的飛羽軍了。」孫堅小聲對身邊的林南道。

    林南笑道:「只能說兄長的軍隊訓練精良,可以以假亂真。不過,就算飛羽軍也未必有這樣的陣容啊。」

    「賢弟說笑了,你的飛羽軍我親眼所見,實力猶在我的鐵甲軍之上……」孫堅話語還沒說完,便見前面李鐵策馬而來,便改口道,「李鐵來了,看來一會兒就要戰鬥了,到時候就讓賢弟見識一下我的這支鐵甲軍的威力吧。」

    林南笑了笑,沒有說話,見李鐵停住了,便喊道:「董軍何在?」

    李鐵按照商量好的對白,朗聲道:「林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速度投降!」

    此話一出,密林裡的李傕立刻臉上一驚,立刻見到鐵甲軍停了下來,長矛、盾牌一致對外,他憤怒的低吼道:「這個沒腦子的李鐵,喊得太早了,壞了我的大事了!兄弟們,殺出去,斬殺林南、孫堅的,我重重有賞!」

    一聲令下,左側的密林裡殺出來了大批騎兵,朝著中間的官道便衝了上去,喊殺聲響徹了整個密林。

    官道和密林相距不遠,騎兵一衝出來,很快便朝鐵甲軍圍了過去。面對鐵甲軍林立的長矛,他們並沒有顯得害怕,而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揮舞著手中的馬刀,驅使著座下戰馬,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快速疾奔。

    「攻擊!」孫堅大喝一聲。面相左側的士兵開始向前衝了出去,迎上了衝過來的騎兵,便是一陣猛刺。

    兩軍一經接觸,衝在最前排的西涼騎兵變得人仰馬翻,人畜都死在了長矛之下。但是未等長矛手抽出兵器,第二波的騎兵便衝了過來。一些來不及後退的長矛手,被衝過來的西涼騎兵砍掉了頭顱,鮮血立刻便從脖頸中噴湧了出來。

    李鐵看著李傕和孫堅的部隊交戰在了一起,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他帶著一部分兵衝入右邊樹林,另外幾個人則分別朝八個不同的方向奔去,在早已經準備好的點火點點燃了火堆,給遠在八個方向的騎兵隊伍放出信號。

    這邊,李鐵帶著士兵紛紛抽出了兵器,馳進了官道右側的樹林,可是卻發現樹林裡一個人都沒有,郭汜的兵馬、徐榮的兵馬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急忙再次駛出樹林。派人去通知林南和孫堅,讓他們全力對付李傕。他自己則率領剩餘的所有人開始向著李傕的部下攻擊。

    李傕帶著部下正在和鐵甲軍作戰,卻見右側樹林裡毫無動靜,正在納悶之下,忽然見李鐵帶著士兵攻擊他的尾部,他登時覺得上當了。但是他仗著自己有三萬兵馬,便沒有喊撤退。而是繼續廝殺,誓要將林南、孫堅包圍在起來。

    李傕見到李鐵攻擊自己的部隊時,便大致明瞭了一切,他已經陷入了敵人的奸計之內。可是,他有五萬人。在這裡足足埋伏下了五萬人,即使是林南、孫堅採取反包圍,他在兵力上仍然佔據優勢,就算是以二敵一,他也要打這一仗。

    「放箭!」李傕一改衝鋒陷陣的常態,從策馬回到了密林中,朝早已經準備好的弓弩手大聲喊道。

    亂箭齊飛,弓弦、機括輕響,數千枝箭矢朝官道中間的步兵射去。箭矢射穿了官道上士兵的革盾,透過了戰士的護甲,帶起了一蓬一蓬的鮮血,擋在最前面的士兵直接倒下一排。人的生命在這清冷的月夜中凋零飄落,沒有半點的挽留。

    林南大吃了一驚,他太低估了西涼兵,在箭矢如雨能夠射透士兵的盾牌時,他才意識到從密林裡射出來的箭矢並非普通弓弩能夠做得到的。他緊握手中長矛,向著前方的騎兵一陣亂刺,連續刺死兩個騎兵後,一個響亮的哨音傳進了耳邊,那是他飛羽軍的慣用暗號。

    哨音悠揚旋轉,鏗鏘有力,間斷的也十分有規律,類似鳥類的鳴叫,又像白猿啼嘯,將「右側沒人,請專心對付左側」的話語清晰地吹奏了出去。

    林南一聽到這個哨音,急忙對孫堅道:「台兄!敵人只在官道左側伏擊,右側沒人,請權力迎戰左側。敵人箭矢十分的強硬,可令三個盾牌疊放在一起,只要擋住了敵人的這一波猛攻,便是我們反攻的機會。」

    孫堅大叫了一聲「好」,隨即下達了命令。

    只見原本防備官道右側的鐵甲兵立刻回轉身體,前排臨戰的士兵則以迅速疊起了盾牌三盾併力,斜靠在自己的身體上,最前排的人專心持盾,後面的長矛手則對前方騎兵進行刺殺,只一會兒功夫,一面盾牆便在箭雨中阻止了起來。

    密林中射出的箭矢十分的強勁,連續穿透了兩面革盾,在遇到第三面革盾的時候,卻已經成了強弩之末,雖然也被射穿,卻只露出箭頭而已,並不像之前那樣可以再次透進人體。並且,強硬的箭矢將原本並不牢靠的盾牌給牢牢的釘死在了一起,使得三盾成為渾然的一體。

    對於盾牌的選用上,孫堅確實是疏忽了,他為了提高軍隊的速度,捨棄了鐵皮包裹的鐵盾,而選用了可以擋住許多種類箭矢的革盾,然而今天卻失策了。他看到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喪生在箭矢中的士兵,心中燃起了一絲愧疚。

    李傕看到官道上架起的盾牌陣地,更有許多長矛阻礙了騎兵的進攻,使得騎兵都頓生畏懼,看到那一桿桿鋒利的長矛,他不得不下令騎兵暫時停止進攻。轉而向反叛他的李鐵等人殺去,卻讓步兵在弓弩手的掩護下衝陣。

    林南注意到了這一動向,便對孫堅

    道:「台兄,這裡交給你了,我必須就指揮我的部下,李傕已經開始要將他們下手了。」

    孫堅解下了腰中繫著的古錠刀。朝林南手裡一塞,道:「近戰用刀,我在這裡拖住敵人,賢弟放心去吧!」

    林南沒有任何猶豫,將古錠刀握在了手裡,只覺古錠刀十分的厚重,刀柄握著很有手感,當即丟下了手中長矛,將古錠刀抽出了刀鞘。提著那古樸鋒利的刀,便出了戰陣。

    李傕的步兵已經衝向了孫堅的軍陣,但是孫堅的軍陣防禦的猶如一堵厚厚的牆壁,長矛在盾牌和盾牌之間的縫隙裡不斷的向前刺殺,刺穿了一個又一個殺過來的敵人,同時無數支箭矢也十分密集地被擋在了外面,只有少數箭矢飛越了高空,射倒了後面十幾個沒有防備的士兵。

    騎兵在迅速的向西移動。在密林西側的邊緣地帶,李鐵等七百多人正在浴血奮戰。本想能夠製造一點混亂,直接從李傕軍的右翼殺出一條血路,哪知他們剛一開始攻殺,李傕軍右翼的步兵便迅速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依靠人牆,將李鐵等人圍的密不透風。

    鮮血揮灑一地。在到處都是敵人的包圍圈裡,騎兵的優勢頓時減弱了。李傕軍手持長槍的步兵開始利用手中兵器的優勢一步步緊逼,但見長槍如林,鋒利的槍頭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外圍的騎兵已經人仰馬翻,手中馬刀剛砍落一個步兵的人頭。身體露出的破綻便立刻迎來了十幾、二十幾條長槍的刺殺,一個接一個的騎兵被李傕軍的步兵殺死。

    「下馬!」李鐵跳下了馬背,用手中的馬刀狠狠地在座下戰馬的屁股上刺了一下。

    那戰馬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發出一聲長嘶,發瘋似的向著前方的人群衝了過去。

    其餘的飛羽軍戰士都紛紛效仿,剩餘的五百多匹戰馬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向著包圍圈外胡亂衝撞了出去,踏死了些許毫無準備的步兵。

    可是,這種情況轉瞬即逝,缺口很快便被堵上了,而且不遠處的西涼騎兵人人都揮動著馬刀,嘴裡嚎叫著殺了過來。

    李鐵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很可能就此陣亡。當他回頭看到身邊的人時,便大聲喝道:「我們也都是涼州人,我們是全涼州最棒的,是飛羽軍的精銳,把我們的實力展現出來,讓這些人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戰士!」

    「狹路相逢勇者勝!」剩餘的五百多人,迅速以十人一隊分散開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揮,他們就能最為默契的相互配合著對方,十人一組,不退反進,舉著手中的馬刀,開始向包圍他們的敵人進行反攻,以千鈞之勢,無畏地向不同方向衝了出去,企圖從包圍圈中走出來。

    刀鋒在頸中滑過,一顆人頭落地,面前的軀體猛地繃緊抽搐,發出了一陣的顫動,將隱藏在身體中最後的一絲生命全部消耗掉。

    李鐵等人的快速反攻讓敵人產生了一絲畏懼,看著這些做困獸之鬥面色猙獰的漢子,不知道為何,李傕軍的士兵都感到了大地一陣轟鳴,腳下的地面開始有了輕微的晃動。

    可是這些李傕軍的士兵都很清楚,帶來這份強烈使地面震動的,不是他們的騎兵,而是從外圍由遠及近的雷鳴般的馬蹄聲。隨後四面八方都聽到了響徹天地的喊殺聲,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驚:「被包圍了嗎?」

    些許的猶豫使得李鐵等人抓住了時機,他們心裡明白,這是援兵到了,他們的騎兵隊伍到了,戰鬥很快就要進行最為激烈的部分了。瀰漫的血腥味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到了極大的興奮,快速貼近了敵方士兵,揮刀砍斷前面刺來的長槍,身邊的同伴則砍殺斷掉武器的步兵,只這麼一小會兒,反攻開始奏效了。

    林南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仗著手中寶刀的鋒利,所過之處砍翻了不少前來阻擋他的士兵。這一次,他變得十分驍勇,雖然可能會再次受傷,但是他看到敵軍士兵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驚恐。而且遠處不斷傳來的喊殺聲,也達到了恫嚇敵人的目的。

    「聯軍援軍來了,我們被包圍了……」他審時度勢,一邊向前砍殺,一邊大聲地喊叫著,使得他能夠順利的殺出一條血路。將這個尚未有騎兵參與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口子,很快便見到了從裡面殺出來的李鐵等人。

    一經照面,話不多說,林南隨即轉身往回殺,看到包圍圈從最初的一塊巴掌大的地方逐漸向外擴散,而且身後面的空地上遺留著一地的屍體,他們越戰越勇。

    此時的李傕尚在密林裡指揮著士兵交戰,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郭汜、徐榮的兵馬一個都沒有出現。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李儒今天爽朗的回答,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心中一陣悲憤。

    「將軍,敵人的援兵……從四面八方的襲來,已經將我們全部包圍了,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斥候慌裡慌張的報告道。

    「慌什麼?我軍尚有兩萬多人,敵軍加一起才一萬多。就算兩個打一個,也要將他們殺死。敵人的援兵沒什麼可怕的。再怎麼支援,還是那些人,傳令下去,全軍血戰到底,誰敢後退一步,定斬不赦!」

    李傕心裡很清楚。這和他之前想到的最壞的情況一樣,敵人是用的反包圍,將他們圍在裡面。可是他已經遭受到了郭汜、徐榮、李儒的背叛,如果此時下令撤退,全軍士氣會一落千丈。他不能退。他也不想退,他認為他手中還有反擊的資本,完全可以進行反撲,將林南、孫堅一起斬殺。

    「李儒、郭汜、徐榮,等我殺了林南、孫堅,回去再跟你們算賬!」

    李傕的眼睛裡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看著前方正在攻擊孫堅那剩餘的一千多人的鐵甲軍,大聲地叫道:「衝過去!不惜一切代價殺光這些人!」

    bsp;援兵還沒有,雖然喊殺聲,以及馬蹄的聲音已經能夠微弱的聽到,但是離到達這裡,還有一點時間。所以,李傕的想法是迅速結束官道上剩下不到兩千人的戰鬥,然後全面迎戰援兵。

    李傕已經失去了耐心了,戰鬥才剛剛打響一小會兒而已,他的部下才陣亡一千人而已,他還有兩萬九千人的部隊,就算一個人吐一口口水,也能將這殘餘的兩千餘人淹死。於是,他策馬向前,走出了樹林,對仍然埋伏在樹林裡的兩萬餘人大聲地喊道:「全軍出擊,所有敵人,一個不留!」

    真正的戰鬥,其實現在才剛剛開始。剛才的戰鬥,是李傕太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以為只派出相等數量的軍隊,就能將起圍殺,可是事情卻不像他預料的那樣。對手很強,士兵的戰鬥力一點都不似他之前對付的大漢北軍,所以,他要在援兵到來前,給予敵軍最後一次攻擊,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殺啊!」

    整片樹林都響起了同一種聲音,從樹林裡不斷湧出步兵和騎兵,將孫堅的鐵甲軍迅速的包圍了起來,又將快要殺出重圍的林南、李鐵等人給堵了回去,一切的形勢都在這一刻逆轉了。

    「遭了!敵人開始全面進攻了!」林南的心裡暗暗一驚,聽到此時敵軍的喊殺聲,剛才那種擔心的疑慮立刻被消除了,而他所奮力殺出的血路,很快被堵的嚴嚴實實,將逐漸擴大的包圍圈又給堵了回去。

    「啊——」

    一聲聲慘叫在林南的耳邊響起,看到周圍不斷倒下的部下,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或許,是他太輕敵了,以為這樣就能將對方的陣形打散,也以為這樣就能使得對方感到害怕,可是他錯了,他所面對不再是當初叛亂的毫無陣形可言的雜兵,而是董卓在涼州精心訓練的部隊。

    由於地域的關係,林南無法攝取到董卓方面的大量信息,只知道董卓是帶著二十萬羌胡和漢人組成的軍隊進京的,所以,他不知道董卓為了能夠進京而做出的準備,也不知道在他離開斬殺十常侍時,董卓就已經在秘密的訓練部隊了。當驍勇善戰的羌胡被訓練成一支正規的軍隊時,那種戰鬥力。簡直可以提升一個檔次。這道理,就如同林南訓練烏桓人成為飛羽軍一樣。

    五百多人的飛羽軍,很快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三百個人又重新被圍的密不透風,只在官道中央,佔據著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四周全是敵軍,而且從樹林裡層出不窮的湧現出更多的敵軍,這種氣勢,是想將人一口吞沒。

    「主公,敵人的進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我們好不容易扭轉了的局勢,就這樣消失了。」李鐵靠近了林南,手中馬刀揮舞,刀刃已經砍的捲了。對林南道。

    林南道:「我太低估了董卓軍的戰鬥力,這和咱們在兩年前所見到的完全不一樣,看來董卓軍的實力真的很強。不過,好在敵人內部鬧矛盾,如果敵人五萬兵全部在這裡的話,我們根本撐不到現在。」

    「主公勿憂,我李鐵定然會誓死保護主公!」

    林南沒說什麼,只是舞著手中的古錠刀不停的揮砍。他已經殺的麻木了,只要見到敵人就砍。看到身邊肢體亂飛,屍體倒地,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戰爭機器一樣。

    「狹路相逢勇者勝!援兵就要來了,堅持住,勝利是永遠屬於我們的!」看著身邊的人士氣有點低落,林南便鼓舞道。

    戰場的另外一邊。孫堅的鐵甲軍也陷入了苦戰,在敵軍包圍的那一剎那,方形的軍陣,便立刻演變成了圓形,外圍盾牌架起。裡面長矛不停地進行刺殺,將周圍前來進攻的士兵全部刺死在陣形之外,雖然陷入苦戰之中,卻也仍能堅守原地。

    李傕採用步兵圍攻,將騎兵分散在外圍,因為有援軍的緣故,他只能用精銳的騎兵進行阻擊。但是,令他懊惱的是,被包圍住的敵人竟然如此的頑強。惱羞成怒的他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大聲喊道:「殺,給我殺!」

    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噴灑在月夜下面,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屍體混雜在一起,斷裂的兵器落滿一地,許多人的眼睛裡都站滿了血,將整個戰場籠上了一層血色……

    急速奔馳的馬匹,劃破長空的箭矢,高亢的喊叫聲,林南、孫堅的援兵終於來了,帶著雄渾的氣勢,死亡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全部聚攏過來,以迅猛的攻擊力直接衝撞上了李傕佈置在外圍的騎兵。

    寒光閃閃的鋼製兵器透過無數敵人的身體,身披鐵甲的西涼騎兵根本無法阻擋,在領軍大將趙雲、太史慈、華雄、程普、黃蓋、韓當、祖茂七人的帶領下直接將敵軍撕開了一道道很深的口子。

    東南方向,賈詡、荀攸、孫策帶著少許騎兵開始圍繞著敵軍進行奔射,鋒利的箭矢直接射穿了敵人的鎧甲。

    一年多來,荀攸在處理政務的同時也練習著騎術、箭術,雖然並不是弓馬嫻熟,但是也可以作為領軍的人物。賈詡出身涼州,騎術、箭術算是較為精通的了,所以他不僅可以領兵作戰,尚可以出謀劃策。當然,如果近身交戰,他們自然就會差上一大截。

    孫策雖然年少,卻也不甘寂寞,被指派在和賈詡、荀攸一起領兵,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光榮。

    援兵的到來可謂是氣勢如虹,八個不同方位的攻擊,猶如八柄鋒利的劍刃,勢如破竹似得直接插入了敵軍的體內,愣是將敵軍造成了一種恐慌。

    李傕看到敵人援兵到來了,不得不分兵抵禦,在他看來,敵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兵力上絕對沒有他佔有優勢。他堅信,最後的勝利會屬於他的。他看到八個被敵軍騎兵撕裂的口子開始變得緩慢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當即道:「包圍他們,一個也別放過。」

    可是,聲音剛剛落下,李傕卻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狀態

    ,衝進來的騎兵並沒有向前推進,而是開始圍著圓圈打轉,像一個磨盤一樣一圈一圈的奔跑。

    前排騎兵突然將手中長槍拴在了馬背上,抽出了腰中的佩刀,揮舞著馬刀,駕馭著座下戰馬連成一體的打轉,而露在外面的長槍卻猶如一個會旋轉的齒輪一樣,所過之處,但凡接近的士兵不是被長槍鋒利的槍頭劃傷了脖子,就是劃傷了胸口。有的身材高大的則劃破了肚皮,弄得鮮血飛舞,這便是林南所想的「人肉磨盤」的威力。後排的騎兵則開始取出弓箭,將箭矢射向密集人群,並且也圍著轉圈,展開在奔跑中的射擊。

    一時間。無論是人還是馬不是被箭矢射倒,便是被長槍劃傷……

    李傕從未見過如此打法,他發現他佈置在外圍堵截敵人援兵的騎兵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了,根本毫無還手的能力,不知不覺便敗退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還來不及更多的思索,李傕又見到敵人的騎兵在自己的部下退回的時候,開始停止了剛才的行動,換之而來的是匯聚成了四股騎兵,從官道的首尾兩側開始進攻。而另外兩股騎兵則分佈在密林的外圍,開始穿過密林向他殺來。

    戰場變得混亂不堪,到處都是人仰馬翻的聲音,這塊方圓不足三里的地帶上開始變得十分的擁擠,人擠人,人堆人,除了外圍的人可以自由活動外,其他的人都被擠的無法動彈。可是他們卻又不得不面對內部的兩個小型包圍圈。裡面的敵人帶給他們的是直接的威脅。

    內部有敵人向外突圍,外部有敵人向裡衝陣。李傕軍已經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地步,就連李傕也陷入了極度的自責當中。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兵力明顯佔據了優勢,為什麼還會被敵人真正的包圍起來。

    此時趙雲、華雄刀槍並舉,猶如兩頭出籠的飢餓猛虎,帶著身後的騎兵直接殺出了一條血路。將尾部包圍林南、李鐵的士兵全部驅散開來,救出了被圍著的林南、李鐵。

    「主公,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公責罰!」趙雲一見到已經是血人的林南,便立刻叫道。

    林南擺擺手。道:「不必關我,繼續殺進去,務必要取下李傕的狗頭!」

    「諾!」

    這廂包圍被解,那邊太史慈、程普、黃蓋三人進行著猛撲,將被包圍在首部的孫堅解救了出來。同時,密林左側韓當、祖茂殺了出來,右側、賈詡、荀攸、孫策也不甘示弱,愣是將李傕的軍隊包圍在了一個狹長的地帶上,讓李傕軍跑都跑不了。

    李傕已經失去了理性,徹底的憤怒了起來,將手中長槍一提,帶著身邊的士兵,大聲喊道:「跟我沖,我們兵多,敵人兵少,莫要被敵人的陣勢嚇住了。」

    可是,邊緣的混亂已經波動了整個大軍,兩萬多人在援兵到來的一瞬間士氣便被打擊的十分低落,在這種情況下,再想恢復如虹的士氣,除非是援兵的到來,或者是斬殺敵人的大將。

    李傕很清楚這一點,可是他不會有援兵,所以他只能去斬殺敵軍大將。他綽槍策馬,大喝一聲「閃開」,原本擁堵的道路立刻閃出了一條狹長的道路,他朝著首部衝在最前面的太史慈奔了過來,大喊道:「來將吃我一槍!」

    一條大戟,殺開了一條血路。大戟所過之處,敵人的鮮血四處亂濺,猶如一朵朵鮮艷的紅梅綻放在空中。

    馬上的人兒身披鐵甲,頭戴鋼盔,一臉猙獰的表情不停地喊著「殺」,持著大戟的雙手不停地在戰馬左右兩側抖動。

    身邊,是密密麻麻的敵人。身後,自己的部下還沒跟上,太史慈一個人深陷在重圍裡進行廝殺。長戟一揮,鮮血噴湧,將戰馬周圍的敵人全部殺死,使得敵人不敢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近身,愣是在敵人的重圍之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不想死的都躲開!」

    大喝一聲,聲音如雷,將周圍的敵人嚇的倒退一步。

    突然,他見到敵人閃開了一條縫隙,一位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槍的敵人將領從縫隙中快速奔馳而來。他看了一眼衝過來的人,心中一喜,暗叫道:「太好了,是李傕。」

    「來人吃我一槍!」李傕從眾多士兵閃開的縫隙中快速地奔馳了過去,臨近敵方大將時,便猛喝了一聲。

    太史慈斜眼看了看背後孫堅軍帳下的黃蓋、程普帶兵已經殺到,他便抖擻了一下精神,緊握手中大戟,沖快速朝他奔過來的李傕大喝道:「某乃東來太史慈,今日正好拿你揚威!」

    「駕」的一聲大喝,太史慈拍馬便馳騁而出。踏著前方敵軍士兵的屍體,迎著李傕便奔馳了過去。

    所有的士兵都在這時閃開了一條道路,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中間撕裂開來一樣,而道路的兩端,兩名騎將正在相向而行,準備進行巔峰的對決。

    兩馬相交。兩名騎將同時出手,兩般兵器上都柔和了他們畢生的所學,都準備向對方展開自己過硬的單挑技術,爭取在一個回合之間結束戰鬥。

    就在電光石火間,兩名騎將從彼此的身邊掠過,手中的兵器發出了一聲剛猛的「錚」音,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自信的喜悅。

    兩馬分開,眾人皆驚,他們甚至沒有看清這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隨著那聲「錚」音還在空氣中旋轉的時候,一桿長槍高高地在夜中飛舞,而其中一匹馬上的騎士則不見了。

    長槍落地,戰馬長嘶,太史慈一手持著大戟,立馬在萬軍之中,鮮血順著大戟不住的向下流動,將他的整條手臂都染成了血紅色。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帶著幾滴鮮血,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更加猙獰了,大聲地高喊道:「不怕死的都上來吧!」

    bsp;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李傕的部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史慈,忘卻了他們自己還處在戰場上,忘記了敵人還在外圍拚力的廝殺,他們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將軍居然掛在太史慈的大戟上,整個人都被舉在了高空中,而且一動不動,連叫都不叫一聲,早已經死去了。

    「快撤退!」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出了這一聲清晰的話語。只見李傕的部下一哄而散,紛紛朝西突圍,所有的人慌不擇路,只要能走人的地方,只要能活著回去,他們不在乎前方有多險惡。

    兵敗如山倒,士氣的突然低落猶如傳染病一樣,迅速向周圍擴散,嘩的一聲後,整個李傕軍都沸騰了,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逃跑。在最邊緣和敵人交戰的士兵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被後面的人推擠了出來,不是撞在敵人的兵器上,便是被後面的自己人活活的踩死,大約兩萬人的西涼兵因為失去了主將而失控了,戰場的局面再一次被扭轉了。

    林南、趙雲、華雄、李鐵都在西面的官道上,他們正在朝裡面殺,卻見被他們包圍的人拚命地朝外湧,而且那種如同洪水般的氣勢,讓人無法阻擋。

    「發生什麼事情了?」林南等人被突然勇猛衝過來的西涼兵逼的向後直退,還不搞不清楚狀況的他,急忙問道。

    「是太史慈,他斬殺了敵軍大將李傕,西涼兵潰敗了。」趙雲雙手按住馬鞍,整個人筆直的站在了馬背上,向前方眺望了一下,見太史慈的大戟上挑著李傕的屍體,便急忙答道。

    「讓開道路,放西涼兵過去,讓士兵在道路兩旁掩殺。」林南見這些潰敗的西涼兵為了活命,為了衝出重圍,都變得異常勇猛,而且他們的兵力確實不如這些西涼兵,如果一味阻擋的話,很可能會被這撥西涼潰敗的士兵吞沒。

    於是,通往汜水關的道路被打開了,原本堵截在西去官道上的飛羽軍將士,立刻閃開在了道路的兩邊,在道路兩邊進行掩殺。

    活路一經被打開,西涼潰兵便沒命似得向前奔跑,騎兵、步兵全部沒有了陣形,冒著道路兩邊隨時帶來的殺機,他們拚命地向前跑,只要跑回汜水關,他們就能活命。

    如洪水一般的西涼潰兵很快便跑走了一大半,當還剩下最後一小部分的時候,太史慈騎著一匹駿馬奔馳了過來,身後面還馱著李傕的屍體,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

    「主公,我殺了敵軍大將!」太史慈自豪的炫耀道。

    林南衝太史慈笑了笑,道:「很好,這次你是首功。現在,請帶領你的部下跟我一起衝過去,西涼兵潰敗了,敵軍士氣低落,正是奪取汜水關的好機會。」

    「諾!」

    話音一落,林南帶著趙雲、太史慈、華雄,率領大約五千騎兵緊緊咬住了西涼潰兵的尾巴,一路掩殺過去。

    李鐵策馬向後,在後面找到了孫堅所在的位置,見賈詡、荀攸、孫策、程普、韓當、黃蓋、祖茂都匯聚在一起了,便跳下了馬背。他取出了古錠刀,逕直走到了孫堅的面前,拱手道:「孫將軍,這是我家主公讓我轉交給將軍的,我家主公說十分感謝將軍。我家主公現在正在追趕敗兵,希望孫將軍留下一部分人打掃戰場,帶領其餘騎兵火速趕往汜水關。」

    孫堅接過自己的古錠刀,當即轉身道:「祖茂、伯符你們帶領所有步兵留下來,其餘人全部上馬,跟我走,進攻汜水關。」

    「諾!」

    林南帶著趙雲、太史慈、華雄和五千騎兵一路追擊,接連殺死不少西涼步兵,以及一些掉隊的騎兵。但是,西涼騎兵和步兵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大了,看到這種情況後,林南留下太史慈帶領兩千騎兵於路攔截西涼步兵,他則帶著趙雲、華雄和三千騎兵越過前方擋路的步兵,直接追擊西涼騎兵,爭取在西涼騎兵入關時,便能趁機奪下城門。

    兵力分開之後,林南、趙雲、華雄很快便追上了西涼騎兵,看到遠處不遠的一座關城,他們的心裡都出現了無比的喜悅,快馬加鞭的朝汜水關而去。

    汜水關內,早已經是空無一人,關內的糧草、錢財、武器裝備,只要是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汜水關的關門大開,西涼潰兵沒命似得馳入了關內,當他們看到關內空無一人時,都是一驚。

    就在他們驚慌失措的時候,卻看見牆壁上到處都張貼著「退兵虎牢」的字樣,有認識字的騎兵便大聲地喊了出來。於是,眾人不敢在此停留,筆直的穿過汜水關,朝虎牢關而去。

    林南等人追擊到汜水關下,見關城上沒有任何防備,而且西涼騎兵也都不停留,直接穿過汜水關逃走了,當即都感到很納悶。

    馳馬進城,林南用弓箭射死了一個前面的西涼騎兵,定睛看到了牆壁上貼著「退兵虎牢」的字樣,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一陣突兀:「難道說,是敵人故意將汜水關讓出來的嗎?」

    他思考不出這是為什麼,但是既然可以確定汜水關已經沒有敵人了,林南便帶著部下繼續追擊西涼騎兵,希望能多殺一點是一點。

    他留下華雄和一千士兵駐守汜水關,自己和趙雲帶著兩千騎兵繼續追擊過去。

    一出汜水關,前面的道路便豁然開朗,一望無垠的田野。林南、趙雲等人又追擊了大約三里地,用箭射死了數百哥西涼騎兵,正準備繼續追擊時,卻見正前方立著一彪兵馬,士兵全部打著火把,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是騎兵,一字型的排開了陣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路口讓潰敗的西涼騎兵逃走。

    火光閃爍,在夜空下這一彪騎兵猶如排開的火龍,一面繡著「徐」字的大旗在微弱的夜風中飄揚。在軍隊的正前方,一名全身披掛的將軍手持一柄大刀,策馬向前走

    了幾步,朝著追擊過來的林南等人大聲喊道:「來人止步,再敢追擊,必定讓你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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