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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5章 【走馬】 文 / 簫輕宇

    話音一落,那些士兵便退在了道路兩旁,但是眼睛裡的凶光卻沒有散去。

    那領頭的將軍當即抱拳道:「下官淳於瓊,見過少府大人!」

    「淳於瓊?」林南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這個漢子,見淳於瓊身材高大,臉型很長,眉毛濃厚,眼睛細小,鼻樑高挺,嘴唇厚實,下頜上帶著捲曲的鬍鬚,組合在一起倒有幾分威武。

    「正是下官,不知道少府大人為何在此處出現?」淳於瓊倒是對林南很是客氣,欠身說道。

    林南稍微鬆開了拳頭,雖然心中有怒火,但是也不能再發出來了,他知道,淳於瓊是大將軍府北軍五部校尉之一,雖然官階上沒有他的高,卻是何進的人。他回頭看了看院子裡的屍體,指著那些屍體問道:「淳於將軍,這兩個士兵私自闖入民宅,燒殺擄掠,已經被我殺了。」

    淳於瓊一進門便看見了地上死去士兵的屍體,他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即道:「大人殺的好,這兩個人死有餘辜。」

    林南沒有再說什麼,他很清楚,這件事淳於瓊也有份,就算他沒份,至少士兵也是受到指使的。現在北軍的將士在皇城之中正在抓捕十常侍的餘黨,難保沒有人以抓捕十常侍餘黨為名,闖入民宅內搜刮財物,殺人越貨。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那個還活著的女人離開這裡,雖然挽救不了那女人的家人,卻能夠將那個女人帶出這座魔窟。

    林南轉過身子,重新走回了屋子裡,來到了那間小黑屋。地上的披風已經不見了,他看了一下牆角里的那個女人,見那女人用披風將自己完全的包裹起來,便畢恭畢敬地道:「姑娘,我已經將那兩個畜生殺了,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那女人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林南,眼睛裡還有著憤恨的目光。她的戒心很強,不敢亂動,只覺得牆角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捲縮著身體,一句話也不發。

    林南見那女人不理自己,便繼續說道:「姑娘,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的,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那女人微微地動了一下身子,剛向前傾斜了一下,隨即便又向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隨後蠕動了一下嘴唇,輕聲地道:「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

    林南見那女人頭髮散亂。幾乎有半邊臉被頭髮遮擋住了,披風只裹住了一大半身子。仍有一雙站滿泥灰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腳上穿著一雙做工精細的繡花鞋。他聽面前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很是稚嫩,年歲應該不大,便問道:「姑娘,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救你的,你家裡的人都死光了,你還有其他什麼親人嗎?我可以送你到你親人家裡……」

    「我……這裡不是我的家……我是……是南宮的宮女。」那女人顫巍巍地道。

    「南宮?」林南看著那個女人,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是南宮的宮女?」

    那女人點了點頭。輕聲道:「是的,將軍。」

    林南看了看地上的死屍,問道:「你既然是宮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女人道:「我本來是要去北宮的,可是走到半路被那兩個士兵給劫掠來了,我寧死不從,他們便把我關在了黑屋裡,卻……卻殺害了我的那兩個姐妹……」

    林南看著那女人穿著十分的單薄,當即生出了憐香惜玉,他脫去了身上的鎧甲,然後解去了一件外套,再重新披上鎧甲,將那件棉外套用力扔給了那個女人,並說道:「穿上,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南宮就是了。」

    那女人感到一絲驚訝,問道:「不,我不能回去了,我弄丟了宮中重要的東西,我不想再待在宮裡了。將軍,你救救我吧,我願意以身相許,給將軍為奴為婢,終身伺候將軍左右。」

    「你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冷,我先把你帶出去再說。」林南說完之後,轉身便走了出去,等候在外面。

    淳於瓊還站在院子裡,他見林南出來了,沒有去理會,眼睛裡卻憤恨地看著林南,還在為剛才那一拳而感到恥辱。

    林南也沒有理會淳於瓊,似淳於瓊這樣的人,他根本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小心翼翼的出了黑屋,她上身穿著林南的棉外套,下身用披風橫著纏住了雙腿,披風不夠寬,卻只能纏到那女人的膝蓋下面,藍色的披風登時成了一條緊身及膝裙,將那女子修長的雙腿給完全展露了出來,看上倒有幾分顏色。

    突然走出來了一個活著的女人,淳於瓊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士兵還留了活口。他急忙向前走了過去,來到了林南的面前,拱手道:「少府大人,此事都是那兩個違抗軍紀的人做的,跟下官沒有一點關係,還請少府大人不要將此事報告給大將軍,下官自會妥善處理此事的。」

    林南點了點頭,轉身對那個還有點懼意的女人道:「別害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走。」

    那個女人蓬頭垢面的,長髮遮擋住了臉龐,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全身還有點發抖,像是害怕的緣故,當她聽到林南那一句簡單的話時,整個人就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跨出了堂屋裡不堪入目的血腥場面,走到了林南的身邊,細小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林南腰部的衣服,她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再次掉進萬丈深淵。

    林南能夠感受到那女人所受到的驚嚇,於是他在前面走著,那女人在後面跟著,就這樣離開了充滿腥臭味的院子。

    「姑娘,我要將你抱上馬背,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林南扭頭對身後的那個女人道。

    那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奴婢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將軍不必顧及。」

    林南沒有想太多,他現在只是一門心思的想將這個女人帶出魔窟,他將手放到了那女人的腰肢上,稍微一用力便將那個女人給舉了起來,側放在馬背上,然後他翻身上馬。雙臂將那個女人卡在正中間,雙手拉著韁繩,大喝一聲便策馬飛馳而去。

    離開了這個萬惡的巷子,女人長吐了一口氣,顛簸的馬背上讓她有點吃不消,第一次騎馬的她東倒西歪的,雙手一直緊緊地抓住馬匹的鬃毛,絲毫都不敢鬆手,若不是有林南的雙臂卡在兩側。估計她早就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林南帶著那個女人奔馳在大街上,穿街過巷之後,所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北軍士兵在城中燒殺搶掠,一些民宅化為了烏有,許多無辜的百姓被當成十常侍的餘黨給就地殺掉了,士兵們搜刮著百姓的財物,一時間整個皇城人人自危。

    女人沿途看著士兵行兇,便聯想起了自己。眼睛裡也透露出來了一絲恐懼,如果當時不是她拚死反抗、寧死不從。她也許早就被那兩個士兵給玷污了。同時,她也感到自己是慶幸的,一個將軍將她帶出了魔爪,讓她避免了遠離了苦難。她暗自發下誓言,此生要永遠的伺候在這個將軍的身邊,以報答他對她的救命之恩。

    一段路程過後。林南帶著那個女人來到了軍營。跳下馬背,林南將那女人抱下了馬,卻發現那女人雙腿一經著地便癱軟了下去,大概是第一次騎馬還不太習慣的緣故。

    守衛兵營的士兵迎來上來,見林南帶著一個像流浪漢似得女人回來。都生出了一絲驚奇,不禁多打量了那個女人幾眼。

    女人對士兵似乎有一種恐懼感,一見到那些士兵,她便躲在了林南的身後,雙手緊緊地抓住林南的衣角,顯得很是緊張。

    「別怕,這些都是我的屬下,跟那些北軍的士兵不一樣。」林南感受到了女人的恐懼,便輕聲說道。

    女人看著林南,重重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盧橫此時從兵營裡走了出來,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躲在林南的身後,便問道:「主公,這位是?」

    「哦,南宮的一個宮女,險些被北軍的將士給玷污了,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想像。盧橫,你去給她安排一個營房吧,順便去街市上買幾件女人的衣服,讓他洗漱一番,再給她點錢,讓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林南淡淡地道。

    那女人一聽到這話,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林南不斷的叩頭道:「將軍,求求你讓奴婢留下來吧,奴婢願意給將軍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只求將軍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孤苦無依,舉目無親,就算有了錢也無處可去。如果將軍執意要趕奴婢走,奴婢唯有一死而已。」

    林南急忙去扶那女人,輕聲道:「姑娘,你這是何苦呢?快起來吧!」

    「將軍不答應奴婢,奴婢就跪死在將軍面前。奴婢當時抱著必死之心,不想被將軍救下,將軍給了奴婢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將軍現在又要趕奴婢走,那當初為什麼將軍要救下奴婢,給奴婢希望呢?將軍,求求你,就讓奴婢留在將軍的身邊伺候將軍吧,奴婢什麼都會做,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只要是將軍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都會盡心盡力的去做。將軍,求求你……求求你讓奴婢留下來吧!」女人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一直苦苦哀求著林南,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林南聽著這女人苦苦的哀求,他也有點於心不忍,但是他沒有吭聲,而是扭頭看了盧橫一眼。

    盧橫輕聲道:「主公身邊也確實應該有一個勤快點的女婢了,如今這種形勢之下,皇城內人人自危,她一個女婢能到哪裡去?主公,您還是收留下她吧,讓她每日服侍主公,也好過屬下們這些粗手粗腳的人。」

    林南道:「那好吧,那你就留下來吧。」

    「多謝將軍收留,奴婢定當盡心盡力的伺候將軍。」女人顯得很是歡喜,又叩拜了幾下。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我讓盧橫去給你安排個住處。」

    女人緩緩站起。低下頭,伸出手擦拭了一下眼淚,破涕為笑。

    「主公,荀攸來了,等候主公多時了,如今正和賈先生在房中暢談。」盧橫輕聲對林南道。

    林南「哦」了一聲。他有心收服荀攸,今天剛好向何進要了一個幽州牧的官職,只要聖旨一下他就立刻到幽州赴任,而他也想將荀攸帶走。他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話音一落,林南便徑直想賈詡房中走了過去。

    「姑娘,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營房!」盧橫對那個女人道。

    那個女人點點頭,挪動著腳步跟著盧橫走了過去,所走的步子十分的細小和規整。不愧是宮中訓練出來的女人,走路的姿勢十分的端莊典雅。

    林南走到賈詡的房門外,剛想推門進去,不想門卻突然開了,賈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二人便撞了個正著。

    賈詡見林南回來了,臉上顯得一陣莫名的欣喜,急忙將林南拉到了一邊。小聲道:「荀公達海內名士,謀略過人。此等良才天下少有。屬下已經替主公打探了些許口風,荀攸對主公頗為敬重,而且話語中也透露著投效之意,如果主公能夠直接提出來的話,荀攸必定會跟隨在主公的左右。」

    「嗯,我早有此意。」林南點了點頭。輕聲地道。

    「主公,屬下去弄點茶水來,主公可以進去和荀先生慢慢的聊。」賈詡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林南跨進了賈詡的房中,當即笑著拱手道:「讓荀先生等候多時,還請見諒。」

    荀攸見林南回來了。便站了起來,拱手道:「將軍太過謙虛了,荀某也只不過是剛來片刻而已。」

    「荀先生,請坐吧,今日沒有外人,大家也不必客氣。」林南道。

    荀攸微微欠了欠身子,坐下去後,便道:「將軍昨夜一舉斬殺了十常侍,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是畢竟也是一大功臣。如今大將軍已經掌控了整個朝政,皇城內北軍四處搜捕十常侍的餘黨,其中絕大一部分人都是受到無辜牽連的。走了十常侍,卻又來了何進,這大漢的江山總是在外戚和宦官之中變換交替著,確實讓人寒心啊。當此之時,不知道將軍意欲有何作為?」

    林南笑了笑,道:「京畿內龍蛇混雜,各股勢力盤根錯節,我以涼州武人身份入朝,加上又多次立下大功,必然會成為各派勢力拉攏的對象,然而我不願意過這種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只要一步走錯,性命就不保了。所以,我想離開京畿,到地方上做個太守。先生以為如何?」

    「如今何進一經掌權便大開殺戒,皇城內人人自危,百姓更是恐慌不已。照此下去,何進掌權的日子不會太長,其他倒向他的勢力必然會暗自聯合起來,而京畿內肯定會面臨一番腥風血雨。將軍的這種打算也是荀某所贊同的,而今似將軍這樣打算的有能之士不在少數,而何進又沒有什麼頭腦,一旦京畿內再度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只怕就會天下大亂。到時候有能之士就會紛紛崛起,或占一郡,或擁一州,天下也必將陷入群雄爭霸的局面。不知道將軍可有爭霸天下的雄心?」

    林南聽荀攸分析的倒是挺透徹的,便問道:「先生乃海內名士,謀略上也是高人一籌,縱使我有雄心壯志,可是我還是缺少一位像先生這樣的謀主,不知道先生可願意為我的謀主?」

    荀攸笑了笑,道:「將軍雄才大略,若不嫌棄的話,荀某自當願意輔佐將軍,成其王霸之業。」

    林南歡喜地道:「能得到先生的鼎力相助,大事就等於成功了一半了。」

    荀攸謙虛道:「將軍過獎了。」

    賈詡早早的就到了門外,只是未敢打擾林南和荀攸,此時他見林南已經搞定了荀攸,便端著茶水走了進來,當即朗聲道:「恭喜主公今日得到一位良謀!」

    林南、荀攸、賈詡三人相視而笑,隨後林南將何進準備任命他做幽州牧的事情說了出來,荀攸、賈詡自然是替林南感到高興。之後,林南將荀攸送出了兵營,並且吩咐賈詡,讓他傳令士兵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離開京畿。

    林南隨後巡視了一圈軍營,這裡有他的一千名飛羽部隊,還有華雄帶來的六百名涼州健兒,這些可是他的家底,他要走的話,就必須將這些士兵全部帶走。他巡視完軍營之後。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卻看見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他走了過去,透過門縫看到房間裡一個女人正在給他收拾著床鋪。

    他笑了笑,猜想大概是那個被他救回來的宮女,如今已經換上了一身女兒裝了,從背後看去,倒顯得很是苗條。他搖了搖頭,緩緩地想道:「有個女婢就是不一樣。至少生活起居就有人照顧了。」

    推開門,他徑直走了進去,腳步聲很輕,那個女人沒有察覺到他已經進來了。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沖正在給他整理床鋪女人喊道:「你倒是挺勤快的嘛,剛換上衣服就來給我收拾房間了?」

    女人不覺吃了一驚,轉過身子,低著頭。向著林南欠身道:「伺候將軍本來就是奴婢份內的事情,這鋪床疊被的也是應該的。」

    林南笑了笑。隨手拉過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卻看到面前的桌子上的酒具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他感到了一絲欣慰,當即拿起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並且輕聲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回將軍話,奴婢是個孤兒,自小入宮並不知道姓名,只因為在宮中幫嬤嬤們看管著貂蟬冠。所以宮中的人都叫奴婢貂蟬。」那女人慢慢地走到了桌子邊,端起了酒壺便給林南往杯子裡倒酒。

    「貂……貂蟬?」林南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去看那女人,因為他從進門到現在並沒有留意那女人的相貌。

    貂蟬一頭黑色的長髮高貴的盤了起來,端莊而又典雅。她的面孔彷彿是充滿創造力的工匠用大理石雕成的,柔和而充滿靈性的臉部線條令人一見難忘。

    她那猶如碧空般蔚藍的眼睛彷彿寶石一般閃閃發光,筆直而挺拔的鼻翼、薄而柔軟的嘴唇、微微翹起隱含笑意的嘴角,每一處部位都不可思議地完美無缺,令她恍如鮮花般的面容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彷彿這只是一位雕塑大師的藝術創作,而不是具有生命的軀殼。

    她美麗的臉龐上略顯得有些稚嫩,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個頭不高,身形也顯得很是嬌小,讓人看了總有一種想去愛憐的感覺。

    林南看的驚呆了,癡癡地望著貂蟬,眼睛一眨不眨的,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平日裡那些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和她比起來就會遜色許多。

    「將軍……將軍……你怎麼了?莫不是奴婢臉上有什麼泥灰嗎?」貂蟬看著林南目瞪口呆的樣子,便輕聲問道。

    林南回過神來,輕聲地道:「貂蟬,你太美了,以至於我看的有點入迷了。」

    貂蟬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微微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林南看著貂蟬這種羞答答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了,心裡便越發的喜歡了,忍俊不住,便傻傻地問道:「貂蟬,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什麼叫女朋友?」貂蟬一頭霧水地望著林南,輕聲地問道。

    林南突然覺得自己很傻,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他現在在古代,不流行這個字彙,而且女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既然貂蟬之前已經決定以身相許了,也就等於是他的人了,他想什麼時候推倒就什麼時候推倒。

    他笑了笑,道:「沒什麼,我說錯話了,我想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正妻嗎?」

    貂蟬臉上怔了一下,顯然是有點吃驚,蠕動了兩片誘人的小嘴唇,緩緩地道:「奴婢出身低微,怎麼能配的上將軍?」

    「誰說你配不上?我說行就行!只要你願意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林南的正妻了!」

    「奴婢願意……」貂蟬以身相許,早就是林南的人了,既然林南看的起他,想娶她為正妻,這可是很難得的一個福分,女人這一輩子能有個好歸宿不是很好嗎?

    林南高興的很。一連喝下了幾杯酒,心中卻很暢快,有如此美人陪伴作用,從此他也就不會再寂寞了。他傻傻地笑了,心中緩緩地想道:「難怪呂布、董卓都被貂蟬迷的神魂顛倒,有如此美女在身邊。是個男人都會為之傾心。」

    「貂蟬,坐到這裡來!」林南伸出手拉住了貂蟬的纖纖玉手,將貂蟬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讓貂蟬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主公,屬下……」賈詡突然從門外走了過來,門並沒有關,當他看見林南和貂蟬抱在一起親吻的時候,便隨即轉過了身子,同時關上了房門。十分尷尬的站在門外等待。

    林南的臉上也是一陣尷尬,他鬆開了貂蟬,輕聲道:「沒事的,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貂蟬害羞地點了點頭,繼續去收拾屋裡的其他東西。

    林南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拉開了房門。隨後再次關上,並且沖貂蟬拋了一個媚眼。

    「主公。屬下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還請主公原諒剛才屬下的冒失。」賈詡一見林南出來了,便急忙拜道。

    林南笑道:「無妨,看見也沒什麼,只是來的時候不是很巧。賈先生,有事嗎?」

    賈詡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事,宮中來人了,帶來了聖旨,可是……可是官職卻不是幽州牧……」

    「你說什麼?」林南聽後顯得十分的驚詫,便大聲問了出來。

    「主公。這是聖旨,請主公過目!」賈詡隨後拿出來了聖旨,交到了林南的手中。

    林南接過聖旨,匆匆地瀏覽了一遍之後,見聖旨上寫了一大堆廢話,先是吹捧他,最後才寫到正題,但是給的官職卻只是個遼東太守、奮威將軍。不過有一點對他很有利,那就是准許他帶著兩千羽林郎去上任,作為他駐守遼東的部隊。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感到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大怒道:「何進言而不信,出爾反爾,居然敢陰我?」

    賈詡道:「主公息怒,何進那廝沒有什麼頭腦,凡事都聽袁紹的,多半是袁紹和主公有什麼過節所致。」

    「不可能,我和袁紹並無任何過節,怎麼會……」林南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今天救貂蟬的事情來,他當時看見士兵殺害百姓,打了淳於瓊一拳,頓了一下,便繼續道,「難道……難道是因為淳於瓊?」

    「不管是因為誰,總之袁紹是不會願意看到主公做州牧,袁紹外寬內忌,剷除十常侍時主公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而袁紹所獻的策略只因為主公的一句話就被否定了,主公若是向他靠攏的話,或許他不會如此打壓主公。何進對袁紹的話言聽計從,朝政大權與其說是握在何進手裡,倒不如說是握在袁氏的手裡。如今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離開京畿,再遲的話,只怕主公連遼東太守都當不成了。」賈詡分析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先生分析的不錯,不過遼東倒是我一心想去的地方,這次弄巧成拙,卻也符合我的心意。先生,那咱們現在就啟程吧。」

    賈詡道:「嗯,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知荀先生了。主公也盡快準備一下吧,錢糧方面的東西我都已經讓盧橫做好了準備,足夠我們從京畿到遼東的了。」

    林南「嗯」了一聲,當即轉身回房,對貂蟬道:「貂蟬,趕緊收拾一下行裝,咱們今天就離開京畿。」

    貂蟬應了一聲,也沒有詢問,便急忙收拾行李,林南也幫助貂蟬一起將物品打包。

    如今的林南是歸心似箭,來京畿不到一個月,他幾乎都是在高度的提防中度過的,生怕會出現什麼差錯,又或者是引火上身。而今他得到了貂蟬,又獲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遼東太守的職位,他不在乎官多大,只在乎能有一個自己的地盤就足夠了,如今女人有了,還是個美女,地盤也有了,雙喜臨門的他自然開心不已。

    正收拾間,林南卻聽見有人敲門,他便朗聲問道:「誰啊?」

    「子羽賢弟,是我啊,曹孟德!」

    「曹操?」林南從昨晚宮變開始,他就沒有再見過曹操,也不知道曹操跑哪裡去了,此刻卻找上門來。他便要去開門,但是轉念一想,貂蟬還在屋裡,絕對不能被這個好色的人見到,便打開門,自己走了出去。然後將房間給關上了。

    曹操此時穿著一身寬袍,肩膀上挎著一個包袱,一見林南出來,便急忙道:「子羽賢弟,我是來給賢弟告別的。」

    林南看了一眼曹操的打扮,又聽他如此的說,便好奇地問道:「孟德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呵呵,我已經辭去了官職。準備回譙縣老家,特來向賢弟辭行。」

    「辭官?孟德兄的光錄勳不是當的好好的嗎,辭什麼官啊?」林南驚奇地道。

    曹操笑道:「賢弟有所不知啊,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我這個光錄勳是先帝給的,還沒有正式上任先帝就駕崩了,所以也就不算了。如今陛下已經任命了其他人擔任光錄勳,讓我做議郎。我不想做,只有辭官了。」

    「這可不像你曹孟德性格啊?」

    「賢弟。實不相瞞,我這招叫以退為進,如今朝中動盪不安,局勢不穩,我在朝中無依無靠,很容易受到牽連。只能暫時回鄉躲避躲避,等到日後再進京畿吧。」

    「奇怪,袁本初不是孟德兄發小嗎,如今袁本初是大將軍的心腹之人,為什麼孟德兄不去找他呢?」

    「本初倒是有意讓我入大將軍府。是我不肯而已,何進之前羞辱過我,我絕對不會再入大將軍府,只能回鄉靜待時機吧。子羽賢弟,我聽說你被你任命為遼東太守了,咱們兄弟二人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以後就各自保重吧!」

    林南聽到曹操現在如此窘迫,心裡卻不免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但是他的臉上卻表現出一絲的傷感,當即拱手道:「那兄長一路走好,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再狂飲一番。」

    曹操笑了笑,只輕輕抱了下拳,道:「賢弟,就此告辭了。」

    林南目送曹操離開後,他便再次回到了房間,見貂蟬大包小包的拿在她的手裡,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東西那麼多,看著有點瘦弱的貂蟬,便急忙道:「快放下快放下,怎麼能讓你拿這麼多東西呢?累壞了怎麼辦?」

    貂蟬微微一笑,道:「將軍對我真好,可是這些粗活我都做習慣了,並不會太吃力。」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叫人去弄輛馬車來。」

    話音一落,林南便走出了房門,讓盧橫去買來一輛馬車,然後讓幾個士兵將自己的東西搬到了馬車上,然後讓貂蟬坐在馬車裡面,其餘士兵的東西也早已經裝在了車輛上。弄完這些之後,荀攸和賈詡一道來到了林南的身前。

    「參見主公!」賈詡、荀攸一起拜道。

    「免禮了,荀先生,賈先生,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出發吧,先出了洛陽城再說。」林南道。

    隨後,兩千羽林郎跟隨著林南去遼東上任,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出了洛陽城。

    一出洛陽城,林南就有一種困鳥出籠的感覺,他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最後看了一眼巍峨的洛陽城,他發誓,下一次再回來的時候,就讓這座城池變成他的地盤。

    林南的心情是愉快的,其他的隨從也都是愉快的,在京城的這些日子裡,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種壓抑,壓抑的氣氛讓他們都有點透不過氣來,離開了京城大家的心情也就愉快的多了。

    大軍按照荀攸所建議的路線走,先到孟津渡過黃河,到達河內郡後就可以一路向東走了。孟津在洛陽西北邊,那裡是黃河的一個大渡口,平時來往的船隻非常多,而且也有官船來往,可以一次性的將大軍運送到黃冀州岸。

    孟津離洛陽不算太遠,但是由於林南帶著大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所以到達孟津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黯淡了下來。盧橫帶著人先行到孟津驛館,安排妥當之後,便帶著人來迎接林南到驛館休息。不過,兩千羽林郎則駐紮在孟津城外的平地上,趙雲、華雄負責軍營統領軍營。

    孟津是個小城,雖然是一個重要的渡口,卻並沒有發展起來,城中客商不多,驛館也相對空蕩。

    林南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賈詡、荀攸一左一右的跟隨著,而盧橫則帶著二十名羽林郎護衛著貂蟬所乘坐的馬車,一行人乘著夜色進入了孟津城,緩緩地來到了驛館。

    到了驛館,驛館的主事便不遺餘力的安排著林南等人入住,並且讓人升起了燈籠。

    林南翻身下馬,來到貂蟬所乘坐的馬車邊,親自扶著貂蟬下了馬車。當貂蟬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用驚為天人的目光看著貂蟬。短暫的定格之後,所有的人都低下頭,不敢再直視。

    林南拉著貂蟬的手,緩緩地走進了驛館,在館主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房間。房間裡的裝修雖然不是太過繁華,卻也相得益彰,青羅曼帳,熏香紅燭,看上去很是溫馨。

    「大人,孟津地方小,這已經是館內最好的房間了,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人多多見諒。」館主十分客氣地對林南道。

    林南笑道:「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了,館主也太客氣了,比我之前住的地方都好,有勞館主了。」

    館主微微欠了一下身子,道:「大人在此稍歇,下官已經吩咐人去做飯了,一會兒酒席好了,就差人來請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送走了驛館的館主,林南便關上了房門,映著燭光,他看貂蟬靜靜地站在那裡,便問道:「貂蟬,你怎麼不坐啊?」

    貂蟬道:「將軍不坐,賤妾又怎麼敢坐呢?」

    林南搖了搖頭,走到貂蟬面前,拉住了貂蟬的纖纖玉手,緩緩地道:「傻姑娘,我不坐你就一輩子不坐了?這裡又沒有外人,等到了遼東以後,咱們就舉行婚禮,正式娶你過門,好不好?」

    貂蟬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睛裡忽然泛出了些許淚花。

    林南看了甚為愛憐,急忙道:「貂蟬,你哭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不不,這一路上將軍對賤妾都很好,賤妾很知足了,只是賤妾從未想過會有人對賤妾如此的好,一聯想到過去在宮中的生活,便忍不住想落淚。」

    「別哭了,以後你就是我的正妻了,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所以,你不許哭,也不許你再想以前的事情了。」

    林南擦拭去了貂蟬臉上的淚花,將貂蟬輕輕攬在了懷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體香,只覺得心情十分的舒暢。貂蟬將頭靠在林南的肩膀上,第一次被人擁抱的她覺得十分的溫暖,想想以後自己就是個有人疼有人愛的女人了,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咚咚咚!」

    「誰啊?」林南聽到了敲門聲,便問道。

    「主公,是我,賈詡!」

    林南鬆開了貂蟬,走到門邊去開門,便問道:「賈先生,什麼事情?」

    賈詡道:「主公還記得屬下曾經說過要送給主公三件禮物嗎?如今第三件禮物已經在孟津了,屬下想請主公去看一看。」

    「賈先生,你太客氣了,我真是無以為報了。」

    賈詡笑道:「主公,屬下答應主公的事情不會食言的,所以請主公跟隨屬下來看看這件禮物,屬下保證主公會很喜歡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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