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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4章 【救人】 文 / 簫輕宇

    大殿門口,周倉、管亥、廖化、卞喜四人守在門口,看到受傷的王越,他們四個人的目光便看了一下裡面的林南,見林南朝他們擺擺手,四個人便閃到了一邊,讓王越過去。

    「死了……都死了……他們……他們都死了……」劉宏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整個大殿裡鮮血淋淋的,而張讓、趙忠等十位中常侍無一倖免的都倒在血泊當中,他吃驚地叫道。

    林南見劉宏醒來了,當即朝劉宏身邊走了過去。

    劉宏看到林南向他走來,手裡拎著鮮血淋淋的長劍,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陣陣驚恐,身體不斷地向後退,大聲呼喊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林南見劉宏那驚恐的表情,也不理會他,只一味的向前走,當他靠近劉宏時,劉宏已經退到了牆邊,看到退無可退的劉宏整個身體捲縮成一團,他便朝劉宏拱手道:「陛下不要害怕,奸佞的十常侍已經徹底被剷除了,從此以後陛下身邊就清靜了……」

    「是你!是你殺了張讓、趙忠他們……朕沒有給你下詔,是你殺了朕最忠心的臣子,朕要殺了你為張讓、趙忠報仇,朕是皇帝,朕不怕你,朕要下旨殺了你!」劉宏的眼睛裡突然迸發出來了殺意,指著林南的鼻子大聲叫著。

    林南聽到這話,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沒想到劉宏對十常侍如此厚愛,居然要為了幾個太監而殺了他。他見劉宏還在指著他的鼻子不斷的說要殺了他,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朗聲叫道:「趙雲、華雄、龐德,你們三個從殿外把殿門給關上。外面天氣冷,陛下身體單薄,怕龍體有恙!」

    趙雲、華雄、龐德三人同時諾了一聲,隨後朝大殿外走去,然後將大殿的門給關上了。

    賈詡從大殿的另外一側走到了林南的身邊,他見劉宏一個勁的指著林南說要殺了林南為張讓等人報仇的話語。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林南是故意將趙雲、華雄、龐德支開,他側臉看了一眼林南,見林南的眸子裡放出了道道森寒的殺意,便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也只有行非常之事了。」

    林南扭臉看著賈詡,見賈詡用一種十分期待的目光看著他,而且整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的興奮。他便問道:「那該如何善後?」

    賈詡獰笑了一下,緩緩地道:「十常侍為求自保,不惜用先帝遮擋,先帝為求掙脫,與十常侍糾纏不開,不想糾纏當中先帝被趙忠刺中要害,不幸駕崩!」

    林南聽賈詡一口一個先帝,已然將劉宏當成了一個死人。便笑了笑,對賈詡道:「發喪!」

    聲音落下。林南舉起手中利劍便直接刺入了劉宏的心口,並且用力一推,貫穿了劉宏的整個身體。他見劉宏面孔猙獰,眼中恐懼萬分,抬手指著他,張嘴想說話時。他便將劍從劉宏的心窩中拔了出來。一腔熱血從劉宏的體內濺出,濺在了他帶著獰笑的臉上,鮮血順著臉滴淌到了嘴邊,他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隨後混著口水吐到了地上,冷冷地道:「皇帝的血跟我的沒有什麼兩樣嘛!」

    賈詡聽到這句話時,看了看已經死去的劉宏,又看了看林南,心中便緩緩地想道:「我果然沒有跟錯人,只有這樣的主公才配的上我竭盡全力的輔佐。」

    林南將帶血的長劍放入了劍鞘之內,轉身朝大殿的門口走了過去,拉開門,衝門外站著的趙雲、華雄、龐德、周倉、廖化、管亥、卞喜叫道:「都進來,關上房門!」

    趙雲等人按照林南的話去做,紛紛進了大殿,然後關上了房門,剛站定身體,便見賈詡從一邊走了過來,來到了林南的身邊,朝林南使了一個眼色。

    「我把皇帝殺了。」林南面無表情,鎮定自若地指著劉宏的屍首淡淡地說道。

    趙雲、華雄、龐德、周倉、廖化、管亥、卞喜七人臉上的表情各不一樣,周倉、廖化、管亥、卞喜等人都鬧過黃巾,對大漢王朝沒什麼感情,臉上只露出了些許驚詫,便隨即散去;華雄、龐德都是涼州人,涼州久經叛亂,漢靈帝曾經一度想拋棄涼州,這無疑對涼州人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二人對漢靈帝的死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喜悅;趙雲倒是顯得極為憂鬱,也有點悲傷。

    「我是弒君的大罪人,現在我就站在這裡,任憑你們來抓,我絕無怨言!」林南遍覽了七個部下的表情之後,也幾乎能夠猜出一二了,便繼續淡淡的道。

    「這個荒淫無道的狗皇帝,每天就知道玩女人,把幾乎所有的朝政都交給了十常侍,弄得朝野上下烏煙瘴氣,更是將天下弄的民不聊生,不顧百姓死活,只會貪圖享樂,主公殺了他就是為天下人除了一害。弒君就弒君了,這裡就我們這些人,把罪名推到十常侍身上就是了!」廖化憤然地道。

    周倉、管亥、卞喜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我等跟隨誓死跟隨主公,絕無二心。」

    華雄、龐德道:「這種昏君,該殺!」

    趙雲再次看了一眼死去的劉宏,想起剛才進入大殿時的事情來,這樣只顧自己享樂的一個皇帝,他沒什麼好惋惜的。可是,他的憂鬱和傷感都是對於大漢而發的,為大漢出了這樣的一個皇帝而感到傷心。他看著一臉期待的林南,緩緩地道:「我是主公的屬下,這輩子就是主公的屬下,主公無論做什麼事情,在屬下這裡都是對的,屬下絕無怨言。只是,這弒君的罪名可不小,主公必須做的滴水不漏才行。」

    林南見手下的人都表明了心跡,他這次算是又一次考驗了屬下的忠誠,如果有人敢對自己不夠忠誠的話,就算是趙雲,那也一樣殺了。不然的話,傳了出去,他必定會受到天下人的聲討,在古人重視天、地、君、親、師的時代裡,他就會成為過街老鼠。

    「我相信你們,但你們必須要

    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林南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地道。

    「諾!」

    隨後,林南讓賈詡給他們說了劉宏的死因,將口供都對住了,然後又將劉宏的屍體和十常侍的屍體挪動了位置,將死亡現場佈置的十分的逼真,然後才向外走去。他留下龐德、賈詡守候此地,他自己帶著趙雲、華雄等人朝宮門走去,當他看到被盧橫帶領的羽林郎堵在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們,他便裝出一番十分傷感的樣子。大聲喊道:「陛下駕崩了!」

    隨後,他將那三百多人匯聚在了一起,將十常侍意外殺死了劉宏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弄得那些宮女、太監們都哭哭啼啼的,對林南的話深信不疑。之後,林南命令趙雲帶一千羽林郎去白虎門,通知等候在那裡的大將軍何進,並且放出那三百個宮女、太監。讓他們將皇帝駕崩的消息散佈出去。

    北宮西側的白虎門外,匯聚了當朝武大臣以及數千虎賁甲士。所有的人都嚴陣以待,堵在了白虎門的門口。白虎門的裡面,衛尉帶著守衛皇宮宮門的軍隊堵在門洞裡。

    大將軍何進率領武百官站在白虎門外,在何進的前面,還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那女人雖然已經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年紀最多四十五歲左右,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劉宏的生母董太后。

    董太后被荀攸用善意的謊言從南宮騙了出來,曹操拖住了袁紹。這才使得南宮沒有遭受大火。當董太后來到北宮時,荀攸才將林南剷除十常侍的計劃說了出來,董太后自感上當受騙,但是他對十常侍也是十分痛恨,痛恨他們教壞了自己的兒子,在得知了滿朝武都參與了這個計劃時,便毅然聽從了荀攸的話,利用他太后的身份到北宮壓住衛尉。

    董太后的到來大大出乎了何進的預料,他見暗殺計劃流產,便讓人召回了袁紹,又見董太后聲討十常侍,索性和董太后站在了同一陣線,帶著武百官和虎賁甲士便聚集在了白虎門外,給董太后壯聲勢。

    冷風中,董太后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指著堵住白虎門的衛尉道:「你這個衛尉是不是不想當了,本宮是當朝太后,難道見一面皇帝還要經過你的認可嗎?快快讓開,本宮就不與你計較了。」

    「太后娘娘,本官職責所在,也是迫不得已啊,沒有陛下下旨,就算是太后娘娘本官也不能放進去。這是陛下嚴加交待過的。」

    「你……」董太后氣的不輕,他知道這個衛尉是十常侍的心腹,而十常侍一心排擠她,讓劉宏將她移到了南宮,是絕對不會讓她再回北宮的,也方便劉宏。

    此時,宮中傳來了陣陣哭喪的聲音,董太后看了一眼何進,急忙問道:「大將軍,宮內發生了何事?」

    何進一臉茫然,正毫無頭緒之時,但見趙雲帶著羽林郎從宮內衝到了白虎門邊,並且聽到了趙雲哭喪著喊著「陛下駕崩了」的聲音。白虎門內外,所有的人都聽的仔仔細細的,只片刻功夫,所有的人都一起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白虎門外,聽到皇帝駕崩的董太后幾乎要暈厥過去了,身子顫巍巍地晃動了幾下便向一側傾倒,若非她身邊的貼身女婢急忙攙扶住,她整個人都要摔倒在地上了。哭聲一片,武百官無不為此噩耗而感到震驚。

    衛尉聽到劉宏、十常侍都死了,也失去了底氣,前有滿朝武,後有趙雲率領的羽林郎,他當即打開了白虎門,放董太后和武百官入宮。眾人在趙雲所率領的羽林郎的護衛之下便進入了皇宮,筆直地朝合歡殿而去。

    進了合歡殿,林南帶著部下都滿臉傷感地守在殿外,當他見到何進率先走了過來的時候,便急忙上前拜道:「參見大將軍!」

    何進沒有出聲,只微微擺了擺手,示意林南打開合歡殿的宮門。

    當合歡殿的宮門打開的一霎那,所有的人都被大殿中血淋淋的一幕給震驚了,大殿的龍椅上。劉宏光著身子斜躺在血泊之中,一把長劍從背後刺穿了整個身體,而握住長劍劍柄的人居然是趙忠。趙忠和劉宏的周圍尚躺著幾具屍體,都環繞在劉宏的背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很是猙獰,像是死前的極度痛苦的掙扎。而張讓的屍體倒在另外一邊,腿上還插著一把長劍,身上有十幾處傷口,整個人已經被劍刺得千瘡百孔了。

    董太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當她看到大殿內的一幕時,便驚呼了一聲,隨即暈厥了過去。董太后側倒向了何進,何進急忙扶住了董太后的身體,並且大聲沖董太后其他隨行的女婢叫道:「扶太后娘娘回南宮休息。」

    林南見董太后被人扶走了。便對何進道:「大將軍,末將在誅殺十常侍的時候,不想趙忠等人挾制了陛下,以此為要挾,陛下想要掙脫,結果一不小心便撞到了趙忠的劍上,陛下就這樣駕崩了……」

    現場的佈置十分的逼真,讓人絲毫無法懷疑。眼見為實,大家心中對劉宏的突然駕崩終於得到了釋懷。但是。隱匿在諸位大臣身後個頭矮小的曹操,卻透過縫隙看到了其中的一絲不尋常,而且當他看到林南臉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時,他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此時何進的臉上帶著三分憂鬱,心中卻是七分的喜悅,劉宏的突然駕崩早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也遠遠超過了他能控制的能力範圍。但是,劉宏的駕崩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天賜的良機,他此時的政治嗅覺突然變得敏感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來了自己的外甥繼位為大漢的新帝,而自己也將觸摸到權力的最巔峰。

    他急忙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轉過身子,沖所有在場的人大聲喊道:「陛下駕崩,國之動盪,群臣莫不悲傷,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先帝未曾冊立太子,但皇子辯乃先帝長子,理應嗣位為大漢的新君。」

    「大將軍說的對,皇子辯自小聰慧,又是皇長子,理應繼位。」袁紹隨聲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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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大臣也都覺得在理,劉氏宗親也都知道這是何進打的如意算盤,然而劉辯確實是皇長子,雖然他們不情願看到何進獨霸朝綱,但是也無可奈何,或沉默不語,或隨聲附和。

    皇帝的突然駕崩對於任何參與過密商的大臣來說,都是無比的震驚,剷除十常侍居然連皇帝也駕崩了,更何況何進如今氣焰正盛,似袁氏這樣的世家也都歸附於何進,其他人根本無法左右大權旁落到何進之手。

    倒是宗正劉虞尚有幾分罡氣,在眾人都沒有發表異議的時候,挺身而出,朗聲大喊道:「如今尚不是討論嗣君的時候,理應先調查陛下駕崩的原因,並且發佈國喪,然後才能商討嗣君之事,此為大漢倫常,我作為宗正,豈能坐視不理?」

    劉虞的話語裡頗有幾分暗指,立刻引來了劉氏宗親們的隨聲附和,以及其餘各大臣的熱烈反應,畢竟大漢的規矩在哪裡放著。

    何進抵擋不住眾位大臣的壓力,見袁紹朝他使了一個眼色,當即會意,朗聲道:「陛下駕崩,此乃國之大喪,本府身為當朝大將軍,理應起到匡扶朝政的責任。現在請大家到安福殿,這裡自有人處理。林將軍,請率領羽林郎護送諸位大人去安福殿。」

    林南不想聽何進的話,但是現在就屬何進的官職最大,而所謂的武百官,無非就是那些在大將軍府裡參與過密商的人三公中的太尉、司徒、司空都不在,自然是何進說的算了。他也不去計較這事,自己弒君的事情已經洗脫了嫌疑,下一步棋就是該設法離開京畿了,宮中的勾心鬥角太過複雜,他不想陷入黨爭裡。於是,他當即帶著所有的羽林郎護送著眾人離開了合歡殿,而袁術所指揮的虎賁甲士則接替了合歡殿,負責善後事宜。

    袁紹見眾人都離開了,便急忙對身邊的何進道:「大將軍,如今十常侍已經剷除,而先帝的駕崩雖然是個意外,但卻也是一個契機,越是這個時候,大將軍越應該步步為營。屬下以為。應該立即調集北軍中所有的軍隊進城,以軍隊作為威脅,威逼百官承認大將軍的實力,將大漢的權柄緊緊地握在大將軍的手中。」

    何進聽完之後覺得非常有理,急忙從懷中掏出了調集軍隊的虎符,親自交到了袁紹的手中。並且對袁紹道:「本初,你速速帶著本府的虎符去北軍調集軍隊,事成之後,本府定當讓你位列三公。」

    袁紹臉上一喜,當即朝著何進拜謝道:「多謝大將軍,下官這就去北軍,定當不負大將軍所望。」

    林南帶領羽林郎護衛著諸位大臣去安福殿,剛走到一半路程時,便見劉表湊了上來。

    「林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劉表走到林南身邊時,便輕聲問道。

    林南早有預感,皇帝駕崩之後,原來聯合起來共同剷除十常侍的小團體必然會頃刻間瓦解,外戚大將軍何進必然會成為這次宮變的最大受益人。然而,向何進傾斜的漢室宗親一派,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借此機會站出來分一杯羹。想與何進分庭抗禮。除此此外,朝中那些名門世家也會紛紛做出自己的選擇。朝政大權的重新洗牌必定會帶來一股股暗流湧動的局面。

    「劉大人,有什麼事情嗎?」林南不想參與任何黨爭,皇親國戚也好,士族世家也罷,在這個大漢政權最為鬆動的時候,他要做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趕緊離開京畿,在那些為爭權奪利的人發生火拚之前離開,去發展自己的地盤。

    「先帝的駕崩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十常侍也徹底被根除了,林將軍可謂是這次剷除奸佞的最大的功臣。然而先帝駕崩的意外,卻給何進造就了一次絕好的機會。何進是外戚,身為當朝的大將軍,手中握著北軍數萬兵馬,一旦新帝登機,他必然會成為權傾朝野的最大權臣。我大漢歷經外戚和宦官專權多年,如今也是該一起剷除這兩大毒瘤的時候了。宦官現在已經敗了,如果外戚才退出朝政的話,大漢的江山才算是真正的回到了大漢的手中。」劉表將林南拉到了一邊,並且喚來了劉虞和劉焉,小聲對林南道。

    林南身邊站著三劉,聽完劉表的話後,他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是藉機拉攏他,說白了,那是想借助他的力量除去何進。因為今夜是個動亂的夜晚,十常侍在今夜被一舉剷除,大漢的皇帝也在今夜「意外」駕崩,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他看了看劉表、劉焉、劉虞,他的心中很清楚,三劉雖然貴為皇親,手中卻沒有什麼實權,根本不足以和握有兵權的何進抗衡。更何況三劉都不是那種具備可以掌控整個朝廷的實力,他不可能跟著三劉去冒這個險。

    「劉大人,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還請大人直言!」林南冷冷地回答道。

    劉虞、劉焉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沒有說話,卻將整個希望寄托到了享有盛名的劉表身上,企圖讓劉表來說服林南。

    劉表會意,但是這事也不能說的太過直白,他雖然看出來林南並非是真心投靠大將軍府,可他也不敢肯定林南會不會站在他們這邊。他和林南在涼州平叛的時候就見過,林南身上的那種特殊的氣質曾經令他刮目相看,但是他從未想到過林南會成為在這場宮變中最為重要的一枚棋子。何進已經借用林南剷除了十常侍,可是他能否借助林南剷除何進卻是個未知之數。他見林南的表情冷淡,便道:「林將軍是個聰明的人,這話絕對不會聽不明白,如果林將軍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們也就不勉強了。」

    林南當然不願意,就算今夜殺了何進,可他卻無法像殺劉宏一樣能夠順利脫身,因為何進手中有兵,就算何進死了,手下的將士以及投靠他的人就會立刻填補上空缺,也絕對不會放過林南。林南手中就只有一兩千羽林郎,根本無法和數萬大軍相抗衡。此時他的考慮非常的多,而他所走的每一步也必須特別的穩當,不然的話,一步走錯,性命堪虞。

    他沖劉表、劉虞、劉焉笑了笑,道:「三位大人,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趕

    緊走吧。安福殿已經不遠了。」

    話音落下,林南便朝劉表、劉虞、劉焉拱拱手,然後轉身離開,將三劉留在了原地發呆。

    回到隊伍的最前面,賈詡便小聲問道:「主公,這會兒朝中雖然風平浪靜。然而卻暗藏殺機,主公必須盡早想辦法脫離京畿,只有遠離了京畿,主公才可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主公。」

    林南點了點頭,對賈詡的話很是讚賞,因為賈詡想的和他想到了一塊兒,他緩緩地道:「重耳在外二十餘載,最後卻仍能活著返回晉國,並且一舉成為問鼎天下的晉公。這在外而活的道理我自然懂得。」

    賈詡道:「如今皇帝駕崩了,在新皇的嗣位當中,皇子辯身為皇長子是最具有繼承權的,如此一來,何進就必然會成為權傾朝野的人,將左右整個朝政。雖然其餘各勢力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但也無可奈何,主公應該在這個時候把握住機會。趁何進對主公還有所信任藉機遠離京畿。」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先生了。」

    林南很清楚現在的形勢,何進是劉宏駕崩後最大的受益人,而皇長子劉辯被立為新帝也在情理當中,不管朝中各個勢力是否樂意,他們都無法阻擋何進當上權臣的步伐。

    當林南護送著武百官到達安福殿後,何進便帶著他的妹妹何皇后以及他的外甥劉辯來到了大殿上。並且讓袁術率領的虎賁甲士把守著整個大殿。經過和群臣的一番討論之後,何進以絕對的優勢將年僅十三歲的劉辯確立為新的皇帝,然而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則必須在劉宏的國喪期過後才能舉行。所以,追諡劉宏為孝靈皇帝,並且繼續沿用劉宏的年號。

    平明時分。袁紹帶著數萬北軍將士進入皇城,將十常侍在城中的私宅全部抄沒,並且逮捕了十常侍的心腹們,將所有和十常侍來往密切的人全部捕殺,在皇城中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並且給那些還有點蠢蠢欲動的人來了一個下馬威。宦官的勢力在幾個時辰內土崩瓦解,何進在袁紹的輔佐之下,很快便控制住了京畿內的局面。

    大事已定,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由於林南在斬殺十常侍的時候功勞突出,加上表面上對何進的恭順,受到了何進極大的青睞。昨夜的一場宮變給何進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忙著將劉辯扶上帝位的他還來不及進行恩賞,天亮以後,皇宮內外都已經被何進的嫡系部隊接管,羽林郎只能回營休息。

    林南剛剛回到兵營,何進便派人來請林南,讓林南到大將軍府去一趟。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大將軍府,在府中奴僕的帶領下來到了昨夜密商除去十常侍的大廳當中,而何進正端坐在大廳裡面。

    邁著大步跨進了大廳,林南當即拜道:「末將林南,參見大將軍!」

    大廳內只有何進一個人,他見林南來了,顯得很是高興,當即道:「林將軍,快請坐!」

    林南坐下之後,便拱手問道:「不知道大將軍讓末將來所為何事?」

    何進道:「林將軍昨夜斬殺十常侍有功,本府因為忙著一些大事未能就此做出恩賞,所以這才把你叫過來,想問問將軍要什麼賞賜!」

    「末將為天下人除害,不敢貪功,更何況這都是大將軍指揮有方。」林南謙虛道。

    「林將軍太過謙虛了,若非林將軍機智過人採取了這種策略,本府也不會……」何進想說林南刺殺十常侍,皇帝意外駕崩他很滿意,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急忙改口道,「反正林將軍的功勞很大,本府向來賞罰分明,林將軍想要什麼官就儘管說吧!」

    林南見這是一個機會,當即問道:「大將軍真的要對末將進行恩賞嗎?」

    「那是當然,本府說一不二。你說吧,三公九卿隨便你挑!」人逢喜事精神爽,何進此時心情十分的爽快,就連說話也變得十分有魄力,他也想借此機會嘗試一下權力的味道。

    林南道:「啟稟大將軍,末將不要三公,也不要九卿,只想到去幽州當個州牧。幽州一帶經常受到鮮卑人的侵犯,末將是個粗人,只懂得打仗。末將願意去幽州替大漢守衛邊疆,使得胡虜不敢犯界,還請大將軍成全。」

    何進聽後當即笑道:「林將軍不愧是我大漢的良將,鮮卑犯邊確實是我大漢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既然林將軍志在驅逐胡虜,那本府就成全林將軍。我一會兒就進宮面聖,讓陛下頒布詔書,任命林將軍為幽州牧,替我大漢守衛北疆。」

    林南歡喜道:「多謝大將軍成全,末將必定感恩戴德,讓那些鮮卑胡虜不敢侵犯我大漢的疆土!」

    「壯哉!林將軍……」何進的話只說到一半,便見袁紹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隨即道,「林將軍。你且回去等候消息,明日聖旨必定會頒下。」

    林南當即站了起來,朝著何進拜別道:「大將軍,末將告辭了。」

    從大將軍府裡出來的林南顯得很是高興,何進答應讓他當了幽州牧,以後自己就有地盤了,一聯想到這裡整個人就樂呵呵的,覺得昨夜自己的努力沒有白做。於是。他決定騎著馬在皇城內四處轉悠轉悠,再瀏覽一下皇城的繁華。

    可是。當他轉悠了一陣子後,才發現原本繁華的洛陽城變得十分的蕭條。上東門大街的街面上,兩邊林立的店舖都門窗緊閉,洛陽城內掀起剷除十常侍的腥風血雨給城內的居民造成了極大的恐慌,許多居民都不敢出門,就連商戶也怕受到牽連。一隊隊的騎兵在街面上絡繹不絕。雜亂的馬蹄聲在林南聽來顯得很是刺耳。

    騎兵從林南的身邊馳過,因為林南身上穿著軍裝,那些騎兵對他不敢怎麼樣,反而經過他身邊時還都客客氣氣的叫聲將軍。他獨自一人策馬沿著上東門大街朝西走去,當他經過一條巷子口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了

    一聲尖銳的叫喊聲,是女人在喊救命的聲音。

    林南順著聲音策馬而去,發現從大道旁邊的斜街裡,民宅裡走出來了兩名士兵,手裡拎著一些財物,從巷子深處傳來女人掙扎的叫喊聲,聽起來既陌生又讓人魂不守舍。正在他順著聲音找尋過去的時候,聲音從叫喊突然變成了慘叫,之後是一陣男人的狂笑。

    緊接著,兩名士兵結伴從巷子裡走出來,手中拎著東西,軍服不整,腰帶鬆鬆地繫著。林南意識到了什麼,「駕」的一聲大喝,舉著馬鞭便向著那兩名士兵奔跑了過去。

    那兩名士兵見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策馬而來,有些害怕,稍微遲疑了一下拔腿便想跑。

    「站住!」林南大聲喊了一聲。

    那兩名士兵立刻停在了那裡,靠著牆壁站著,將手中的財物藏在了背後,雙腿顫巍巍的,眼睛裡也充滿了一絲恐懼。

    林南策馬來到了那兩名士兵的跟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眼中突然凶光畢露,揚起手中的馬鞭,照著那兩個士兵的臉上便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兩名士兵同時大叫了一聲,捂著火辣辣的臉,急忙跪在了地上,伏地求饒道:「將軍,我們以後不敢了,請將軍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敢了!」

    林南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此時的心中充滿了怒氣,再次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那兩名士兵的身上。他好像停不下來似的,抽得那兩個士兵縮成了一團,搶來的東西也都扔了一地。他的耳邊響起了那兩個士兵的大叫聲,在這個空曠的巷子裡顯得格外響亮。他抽了好半天,才停了下來,喘口氣,看著被他抽打的滿臉血痕的士兵,便又各自踢了他們兩個人一腳。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林南大吼了一聲,朝著他們剛才行兇的地方走了過去。

    林南推開院門,小道上橫著兩三具屍體,都是老人,臉朝下趴在地上,背後有一處致命的創傷。他走進旁邊的屋子裡,兩具女人的屍體仰面放在方桌上,頭向下垂在桌沿邊,他掃了一眼過去,死掉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張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屋頂。

    緊接著,林南踢開了一間小屋子的門,裡面昏暗無光,門口扔著一個死去的嬰兒,灶坑邊上倚著一個老頭,脖子被割開,血流滿了前胸,已經死去多時。他環視了小屋子一眼,在黑暗裡看到一雙眼睛。他走上前去,待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才看清楚,一個渾身衣服被扯碎的女人正瞪大驚恐萬狀的眼睛看著自己。她衣不蔽身,雙手捂著前胸,皮膚、臉上滿是灰土,眼睛瞪得大得有點嚇人,全身因為寒冷和恐懼而一直不停的哆嗦著。

    林南急忙解去了自己披著的披風,想要去給那女人遮蓋住身體,手剛向前探出幾厘米,面前的那個女人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手掌上傳來了陣陣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聲。

    那女人狠狠地咬完林南一口之後便向後退去,捲縮在黑暗的牆角里,一雙明亮的眸子如同惡狼一般的瞪著林南,不容被人有任何侵犯。

    林南看著左手上有著深深的牙印,手被那女人咬破了,血滲了出來,他沒有怨恨那女人,將披風放在了地上,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門外,那兩名受到林南打的士兵戰戰兢兢地站在院子裡,眼睛不敢直視林南,一臉的恐懼。

    「你們這兩個混蛋,禽獸不如,居然做出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你們……」

    林南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眼睛裡充滿了怒意,當即抽出了自己的腰中懸著佩劍斬殺了一個士兵。另外一個士兵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見林南斬殺了自己的同伴,「啊」的一聲大叫便向門外衝了出去。

    林南見那士兵想跑,當即扔出了自己手中的佩劍,佩劍徑直飛了出去,貫穿了那個士兵的身體,劍刃從胸前穿了出去,慘叫了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了過去,從那士兵的屍體上抽出了長劍,將長劍的血跡在那個士兵的身上擦拭了乾淨,隨即將劍插入了劍鞘,並且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咧咧地罵道:「該死的畜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盔甲的將軍帶著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甲士堵住了門口。

    林南的眼睛裡還充滿著怒意,他凝視著這群士兵,見他們每個人的褲腰都鬆垮垮的,顯然這個院子裡的慘案他們也有份兒,他雙拳緊握,聯想起院子裡的慘案,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樣。

    那領頭的將軍見狀,急忙上前拜道:「原來是少府大人,下官……」

    「砰」的一聲響,林南一拳揮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那個領頭的將軍臉上,但見那個將軍被他一圈打到在地,嘴角上登時流出了一些血絲。

    其餘士兵見了,眼睛裡便露出了凶光,手中的長戟、長劍便同一時間對準了林南。

    「別亂來,這位是少府大人。」那個將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雙臂擋住了身後的士兵,厲聲道,「都給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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