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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6章 【佔領】 文 / 簫輕宇

    轉過身子,林南面對著校場上的萬餘名將士,面不改色,大聲喊道:「刺史叛亂,罪只在其一人,與旁人無關。我從湟中一路而來,護羌校尉早已經全軍覆沒,榆中此時也已經被叛軍佔領,左昌之所以急著帶你們去榆中,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你們都起來吧,從現在起,我暫時代領涼州刺史一職。」

    眾人紛紛叫道:「參見大人!大人威武!」

    林南又朗聲說道:「如今叛軍十幾萬兵馬正朝漢陽殺來,冀城雖大,卻無險可守,你們現在火速去整頓行李,一個時辰後,大軍開始撤離。」

    一聽到撤離的字樣,一些士兵的臉上便露出了不喜,對林南的命令有所不滿。

    林南看了出來,當即朗聲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我也是涼州人,我的家在隴西,現在也已經被叛軍佔領了,但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叛軍鋒芒正盛,又人多勢眾,硬拚的話,只會全軍覆沒。為今之計,只能暫時退守三輔,緊守陳倉要道,等待朝廷援軍,一旦朝廷援軍到達,我必然會率領你們殺回涼州,光復我們的家園!這是軍令,違抗者殺無赦!」

    「諾!」所有的士兵聽了以後,便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林南隨即解散了大軍,並且安排他們將城中能帶走的全帶走,以他的估算,北宮伯玉的兵馬現在應該在襄武,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本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撤離,可是為了保存實力,不與叛軍發生衝突,便還是決定連夜撤離。太守府那邊傅燮、蓋勳已經在林南之前帶領著的七百多騎兵的幫助下將府庫搬運一空。運著糧秣、兵器、錢財先行離開了冀城。

    眾人散去,林南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沉入了雲層,天就要黑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左昌的屍首,緩緩地道:「殺你一人。卻救下了一萬五千人,你也算死的值得了。」

    趙雲陪護在林南的左右,對林南道:「侯爺,假傳聖旨、擅殺朝廷命官都是死罪,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侯爺的這件事想保密都難,只怕日後傳了出去,朝廷會追究侯爺的罪行……」

    林南打斷了趙雲的話,緩緩地道:「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這一萬五千人去白白送死嗎?走一步算一步吧。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但願朝廷中還有明白事理的人……子龍,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侯爺了,而是一名被朝廷通緝的欽犯,你……你還願意跟隨在我的左右嗎?」

    趙雲抱拳道:「侯爺的心思屬下明白,侯爺如此做是為國為民,縱使侯爺成了朝廷欽犯。子龍也願意誓死追隨侯爺左右,永不背離!」

    林南聽後很是感動。一把將趙雲抱在了懷裡,重重地拍了幾下趙雲的背,輕輕地說道:「子龍不負我,從此後我也絕對不會負子龍!」

    趙雲也是血性男兒,雖然長的俊美,可一點也遮擋不住他的男子氣概。從下曲陽到冀城,一路跟隨林南走來,他看到的是一個對百姓愛戴,為國事操勞的人,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相處時間。但是林南卻一直拿他當兄弟一樣對待,他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一個主子,即使刀山火海,他也願意替林南去闖。

    林南鬆開了趙雲,眼角里流出了一滴熱淚,他輕輕地擦拭了,心中熱血澎湃,他終於用自己的行動徹底征服了趙雲的心。可是趙雲卻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謀取一定的利益,雖然有點鋌而走險,但是如果不放手一搏,他和那些碌碌無為的百姓又有什麼區別呢?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任何的決定,都會決定你以後的命運。」林南在心裡暗暗地想道。

    左昌勾結叛亂,林南暫代涼州刺史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全城,兩萬漢軍將士都對此事深信不疑,何況林南也是涼州人,他們相信林南不會置涼州故地於不顧,他們堅信,林南必定會帶領著他們重新來收服涼州失地。

    一個時辰後,夜幕已經降臨了下來,兩萬漢軍將士已經收拾了一切,在林南的一聲令下之後,便開始連夜撤離,向三輔而去。

    干冷而又空寂的夜裡,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夜空中,整個大地都是一片銀灰色的,官道上統一穿著橙紅色的漢軍將士正在連夜急行。

    林南帶著冀城裡的兩萬將士很快便追上了傅燮和蓋勳,兩撥人隨即便合軍一處,運載輜重的車輛隊伍被林南帶領的七百多親衛騎兵給看護著,而漢軍將士則在各個軍司馬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行走著。

    林南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邊是傅燮和蓋勳兩個人,二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傍晚殺左昌的場面,但是不難想像,做這樣的事情是需要魄力的,他們二人也不禁對林南心生佩服。

    「今日林某還要多多謝過二位大人,如果不是二位大人將以前的聖旨借給我的話,只怕我空口無憑,很難讓大家信服,還有我這身裝備,也要謝過二位大人的相贈。」林南一邊策馬前行,一邊對傅燮、蓋勳二人拱手謝道。

    傅燮、蓋勳二人客氣地回應道:「舉手之勞,侯爺何足掛齒。」

    林南身後跟著的都是他的親隨,所以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話,他繼續說道:「此言差矣,如果不是二位大人從中協助,只怕我也無法成功。不過二位大人放心,一旦朝廷方面追查起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連累到二位大人……」

    「侯爺說這話就是拿我們當外人看待了,我們之所以不遺餘力的幫助侯爺,自然是懂得侯爺這樣做的目的。如果朝廷追查的話,我等二人願意和侯爺一起承擔,並且上書陛下,說明事情真相。」蓋勳急忙打斷了林南的話。

    林南道:「可是連累了二位大人,我心裡還是感到很愧疚。」

    傅燮道:「侯爺不必愧疚。如今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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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蚱,既然我們決定幫助侯爺做這件事了,就不怕受到牽連,我等都是對大漢忠心耿耿的人,我相信陛下一定會體諒我們這樣做的苦心。最壞也不過是殺頭而已,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林南聽到傅燮、蓋勳如此說話。便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左昌勾結羌胡叛亂的罪名弄成真的,反正死無對證,就算朝廷讓廷尉追究起來,只要二位大人和我的供詞一致,相信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這樣一來,就可以免去了擅殺朝廷命官的罪名。而假傳聖旨的事情,也就更可以有說詞了,二位大人以為如何?」

    傅燮和蓋勳兩個人都是仁人君子,這樣平白無故的誣陷別人的事情,只怕他們骨子裡是做不出來的,可是現在命懸一線,何況左昌為人貪得無厭,他們也覺得為了這樣的一個人而送了性命實在不值。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二人眼睛裡迸發出了最為常見的默契。都一致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道:「侯爺說的在理,那我們就這樣定了。」

    之後三人又隨便聊了聊,這一聊不要緊,林南從傅燮和蓋勳的的話裡聽出來了他們對十常侍的諸多不滿,雖然不滿。可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每天都在皇帝身邊轉悠,又深受皇帝喜愛,就算有錯,也最多是罰點錢而已。而那些上本參十常侍禍國殃民的大臣,也就無一例外的被這些宦官給整死了。

    林南不喜歡東漢的官場,他也不想在京都裡混,縱使你是個三公九卿,可是也如同流水線一樣,走馬換任的事情經常出現,今天還是太尉,明天就可能是庶民了,所以他還是絕對在地方上為官是不錯的選擇,而且像遼東那樣的偏遠地區,就更是最好的選擇了。

    遼東,他又一次不知不覺地想起了遼東,那是他魂牽夢繞的地方,也是他牽腸掛肚的地方,他暗暗立下誓言,平定了涼州叛亂之後,他一定要去佔領遼東這塊地盤。

    太陽初升的時候,兩萬多的軍隊停歇在了路邊,奔走了一夜的他們都感到了疲憊,而且行軍的速度也比純騎兵要慢了許多,步卒們是用雙腳走路的,辛苦的程度自然比騎兵要多,可是林南也不能丟下這些步卒,那可是一萬八千人啊。兩萬人的軍隊裡只有兩千騎兵,其餘都是弓弩手、刀盾兵、長槍兵、長戟兵組成了步兵方陣,是正規的漢軍建制。

    一夜撤離,林南也不忘記派出斥候在後面進行偵查,他必須知道背後的北宮伯玉的情況,他知道,北宮伯玉已經放出了狠話,不生擒他是不會罷休的,加上他從李侯那裡瞭解到的北宮伯玉的性格,便不得不在行軍的同時,還要提防著後面的追擊。不過,好在他現在有兩萬人馬,就算北宮伯玉追來,他也不用怕。

    當陽光照射到路邊的樹林裡,透過枯黃的樹枝映在林南的臉上的時候,趙雲便從一旁趕了過來,朝著林南拜道:「侯爺,斥候回報,北宮伯玉已經從襄武出發,正朝冀城而去,所帶騎兵差不多約有一萬人!」

    一萬人的騎兵對於林南來說有點壓力,他曾經率領三百騎兵和叛軍前部的一千多騎兵廝殺過一次,多少對那些羌胡叛軍的戰鬥力有了一定的瞭解。他急忙站起了身子,對趙雲說了一聲「再探」,便徑直朝傅燮、蓋勳二人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傅燮、蓋勳二人一路上負責押運輜重的後勤任務,兩萬大軍的吃喝全部從他們這裡解決,林南想到了一個妙計,不來找傅燮、蓋勳幫忙,這計策很難施展的開。傅燮、蓋勳二人雖然擔任的官,但是兩個人都是都是良家子,學習的都是儒家化,而儒學者自幼學習六藝,而六藝裡面就有御和射兩項,御就是指騎術,射就是指射箭,對於他們來說,打仗的次數雖然少,可是武備上卻不見得落後於別人,性格上也自然會有剛毅的一面。(筆者按:個人認為,儒學六藝講究的是德智體全面發展。古代人的教學方式雖然是私塾,可教學的方式卻深入人心,反觀現在應試教育,只一味要求分數,反倒不如兩千年前的孔夫子。)

    傅燮、蓋勳二人正端坐在樹下,二人頭一次夜間趕路。疲憊不說,還犯困,雖然強打起了精神,但是一休息下來,還是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想。

    「二位大人睡的可香否?」林南來到傅燮、蓋勳的身邊,見他們二人還在呼呼大睡,雖然有點不忍叫醒他們,可是事情緊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林南一連叫了三聲。這才將傅燮、蓋勳叫醒,但見他們兩人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便道:「辛苦二位大人了,情況特殊,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兩位大人勿怪!」

    傅燮揉了揉眼睛,強打了幾分精神,便站了起來。拱手道:「是不是要啟程了?」

    林南搖了搖頭道:「啟程前還想請兩位大人做一件事。」

    蓋勳也站了起來,問道:「侯爺有事儘管吩咐。如今侯爺是涼州刺史,我們都是侯爺的下屬,侯爺就用不著客氣了。」

    林南開門見山地道:「我想請兩位大人在大軍開拔的時候做下兩千個灶台。」

    「灶台?」傅燮、蓋勳二人不解地望著林南,齊聲問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得到消息,北宮伯玉正率領一萬騎兵在背後追來。以他們全部騎兵的速度,只怕很快就能追上我軍。那些騎兵都是清一色羌胡組成的,作戰十分悍勇,一萬騎兵對於我們這支連夜行軍而疲憊的兩萬馬步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壓力。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想以此讓叛軍對我軍掉以輕心,這樣一來,就算被追上了,我軍也可以出其不意地展開攻擊,將其擊退!」

    傅燮、蓋勳二人畢竟是飽讀過詩書和兵法的人,仔細想了想,便異口同聲地問道:「侯爺讓我們做灶台,莫非是想效仿孫臏減灶的妙計?」

    林南笑了笑,道:「正是。」

    蓋勳道:「羌胡多恃強凌弱,侯爺此時施展減灶妙計,確實是最合適不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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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既然要如此做法,就必須不能引起叛軍的懷疑,我以為,侯爺可令大軍每日只行三十里,每到一處便紮下一營寨,一來可以依靠營寨抵擋叛軍騎兵的騷擾,二來士兵可以在營寨中養精蓄銳,等三天後差不多就可以讓叛軍信以為真,到時候叛軍必然會擔心我軍逃入三輔而對營寨展開攻擊,那我們就可以出其不意,給叛軍一個下馬威!」

    林南聽後,覺得蓋勳所說的和他所想的基本上差不多,便笑道:「蓋長史果然是深諳兵法,在下佩服。」

    傅燮笑道:「這都是侯爺的功勞,若非侯爺想到此妙計,我們又怎麼能夠依葫蘆畫瓢呢?」

    三人相視而笑,說幹就幹,傅燮、蓋勳隨即帶著兩千人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做下了兩千個灶台,然後又從四處弄來乾柴,在每個灶台那裡都放上一把火,將灶台燻黑,整個過程只用了片刻功夫。

    之後林南傳令全軍,大軍緩慢前進,讓傅燮、卞喜帶著一千步卒護衛糧草輜重,讓趙雲帶著五百騎兵守在隊伍的最後。大軍緩慢前進了三十里之後,林南便下令全軍停止前進,然後開始在一片空地上安營紮寨,並且不斷地派出斥候打探北宮伯玉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士兵們便將大營紮好,又從四處光禿禿的樹林裡砍下了許多棵樹,製作成鹿角、拒馬等阻礙騎兵的障礙物,環繞在大營一周,並且大營裡多置弓弩手,戒備森嚴地守衛著大營。

    正午剛過,大營裡便開始埋鍋造飯,這一次的灶台數量只做了一千五百個,比早晨的時候遠遠少了五百個,按照當時一個灶台上的鍋供給者十名士兵吃飯,光從灶台數量上就可以讓人看出大軍的數量。

    吃飽飯後,士兵們輪流站崗放哨,換班休息,斥候卻一個接一個回來,然後一個又接一個出去。林南每隔十里便安插一個斥候,他們一夜走了將近八十里,加上從襄武到冀城的距離,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里,而每一次斥候回來稟報,他就知道北宮伯玉的騎兵隊伍和他近了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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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宮伯玉帶著一萬騎兵昨天到達了襄武。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襄武城,以及襄武城裡的街道上的幾百具屍首。他看到這一幕便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簡單的休息了一夜之後,於拂曉的時候開始從襄武出發,向冀城趕去。

    疾速奔行了七八十里路,一行人終於在正午時分到達了冀城。見冀城城門緊閉,城樓上漢軍大旗還在迎風飄舞,而城牆上還依然矗立著穿著漢軍軍裝的士兵,遠遠看去,當真是戒備森嚴。

    北宮伯玉知道冀城是涼州刺史的治所,更加知道城裡有兵,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派出一千騎兵帶著弓箭突兀到護城河邊亂箭射城牆上的漢軍士兵。派出去的騎兵哇呀呀的叫喊著,疾速地衝了過去。本來做好了隨時防備城牆上射下的箭矢,卻見那些漢軍士兵一動不動,他們很是生氣,以為這些漢軍士兵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便舉起了手中的弓箭,一陣亂射。

    箭矢射上了城牆,射穿了那些漢軍士兵的身體,可是叛軍們見到的卻是很奇怪的一幕。他們沒有聽見喊叫,沒有看見那些漢軍士兵倒下去。而是看見他們的箭矢牢牢的掛在那些漢軍士兵的身上。

    奇怪的現象讓這些羌胡叛軍感到很是迷糊,大家紛紛靠近護城河邊,用手遮擋著陽光,定睛看到了城牆上奇怪的一幕,居然是一個個用枯草紮起來的人。他們急忙將此事報告給了北宮伯玉,北宮伯玉則派人圍繞冀城其他的兩個城門環視了一圈。見城牆上立著的都是這種稻草人,而三個城門只有東門是開著的。

    北宮伯玉立刻讓部下調轉到了東門,他以為漢軍不會輕易放棄此城,肯定城裡有埋伏,便遲遲不敢進城。讓人在城外叫罵了一陣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城中更是死一般的寂靜。他這才派人小心翼翼地馳入城中,進入城中的人四處找尋了遍,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北宮伯玉率領大軍入城,在刺史府、太守府、府庫都翻了個遍,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留下,整個冀城就是一座空城。他很納悶,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的城池會成為一座空城,而城裡的那麼多百姓又是什麼時候撤走的。他在城裡簡單的休息了片刻之後,便繼續率領著部隊出了城池,沿著官道向東追擊而去。

    到傍晚的時候,北宮伯玉來到了一片空地上,看到成片的灶台,他粗略地讓人數了數,足足有兩千個。他不敢再輕易冒進,他知道兩千個灶台代表著什麼,這說明他是在追擊一支兩萬人的部隊。他派出斥候向前偵查,自己卻率領大軍在此處休息。

    過了一會兒之後,派出去的斥候回報,說前面三十里有一處漢軍立下的營寨,營寨的灶台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個,而漢軍又向東撤退了。

    北宮伯玉一聽這消息,當下喜出望外,他堅信漢軍的軍心已經潰散了,不然也不會一下子逃跑了五千人。不管前面的漢軍裡有沒有林南的蹤跡,他都要將這支漢軍踏平,然後率領騎兵直接殺入陳倉,將林南那個小子抓來,將其斬殺,以告慰他部下的在天之靈。

    「出發!」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一萬騎兵再次出發,只是這一次北宮伯玉沒有跟太急,既然漢軍害怕他,他就不必那麼急著追了,讓他們自行潰散,然後再以優勢兵力將其全殲。

    斥候的回報讓林南很是滿意,北宮伯玉果然上鉤了,雖然緊隨在其後,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始終和漢軍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既不輕易放走,也不輕易進攻。

    一連三天下來,漢軍在林南的帶領下只退後了一百里,每天三十里一紮營,而每天都按照五百個灶台來進行減少。不僅如此,就連紮下的大營也一次比一小,旗幟的雖然沒有減少,但是營寨後面已經開始換上真人和稻草人相間的士兵了。他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一來是為了迷惑敵人,二來是為了給那些退走的百姓足夠的時間退到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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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以東。

    北宮伯玉正在十里外的樹林裡等候,一聽到斥候的回報,便顯得很是開心,而且三天的時間裡。他們所攜帶的乾糧也幾乎快吃完了,是時候展開行動了。羌人也好,湟中義從胡也罷,他們都屬於遊牧民族,行軍的時候不需要像漢人軍隊一樣帶那麼多東西,而是每個人都簡單的帶上一點奶酪和水。就夠他們吃的了,其他的一切就完全靠漢人那麼供養,以戰養戰是他們最具有特色的戰爭方式。

    可是,這三天一路走來,所過之處不是空的城池就是空的村鎮,漢人的百姓們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讓他們一點東西都沒有搶掠到,這一點,是整個叛軍最不能容忍的。北宮伯玉做為這一萬人的首領。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些什麼,看到許多部下的不滿情緒,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今天開始襲擊漢軍營寨!

    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後,北宮伯玉便翻身上馬,按照他的估算以及斥候的回報,現在的漢軍大營裡最多只有五六千人,其他的都已經潰逃了。他要徹底得消滅這支與他為敵的部隊。

    北宮伯玉朝著自己的部下喊了幾聲讓他們振奮人心的話語,將漢軍的軟弱說了出來。並且還吹噓漢軍營寨裡有大批的黃金和糧食,誰搶到就是誰的。那群叛軍都是見錢眼開的人,一聽這話,眼睛裡直冒金光,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便呼嘯而去。

    十里外的漢軍大營裡。三天的時間早已經讓漢軍做足了準備,也養好了精神,今天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明白,必然會有一番大戰。

    營寨外圍依然有鹿角、拒馬等障礙物環繞著大營,這樣可以減緩叛軍騎兵的速度。增加防守的力量。營寨內的漢軍旗幟還在寒風中呼呼作響,天氣一天一天的變冷了,已然進入了九月下旬了。林南穿戴著盔甲,身後帶著二十個親衛,正在大營裡做最後一次巡視。

    巡視完後,林南對跟在身後的幾個親衛道:「你們幾個分頭去傳達命令,讓各部都做好準備,讓弓弩手們每十個人射敵軍的一個人,刀盾兵、槍兵和戟兵隨時做好衝出去的準備,另外通知在營外的趙雲和李侯,看到大營裡紅旗飄動的時候再殺出來。」

    幾個親衛都「諾」了一聲,然後分開向營寨的各個方向跑去,其中兩個還跑出了營寨外面,分頭向兩邊的樹林裡跑了進去。

    今天的天空中沒有太陽,天空上瀰漫著陰霾的愁雲,那雲朵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厚厚的雲層,天是陰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營寨內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大地為之顫動,雜亂的馬蹄聲震懾著人的心魄,從西邊大官道上捲起了一陣灰塵,灰塵中不斷有雄壯的羌胡騎兵駛出來,當真是萬馬奔騰。

    林南透過營寨木柵欄的縫隙看著萬馬奔騰的場面,但見北宮伯玉一馬當先,身後都是穿著戎裘的胡人,每一個人的體格都很強壯,與自己營寨裡的漢軍將士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也看出來了,每個人羌胡騎兵的臉上都帶著一種不屑,就連他們的神情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似乎不久之後這座營寨裡的東西就是他們的了。

    漢軍營寨紮在了東去的官道上,官道兩邊是不太高的丘陵,丘陵上有著一片不太茂密的樹林,樹林裡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引起那群羌胡騎兵的興趣。

    北宮伯玉奔馳到營寨外三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先是看了看營寨裡稀鬆的漢軍士兵,又看了看林立的旌旗,兩種景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虛張聲勢而已!給我進攻!」

    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幾百個騎兵率先衝了出去,他們從馬鞍下取下了一根套索,散成一線揮舞在頭上,準備去用套索將環繞寨門的鹿角全部拆除。

    寨門的隱秘的弓箭手按照林南的指示放出了稀稀拉拉的百餘支箭矢,對於天生是馬背上健兒的叛軍來說,簡直是沒有一點威脅。幾百個叛軍騎兵迅速用套索拉開了寨門前的鹿角,如此微乎其微的防守讓那些叛軍發出了歡喜的叫喊。

    鹿角拆開之後,北宮伯玉隨手抬了起來,身邊的一個騎兵便吹響了嗚咽的號角,號角聲一經響起,身後的那些騎兵便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彎刀。一些騎兵更是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嗚嚕嚕的發著叫喊,策馬衝向了寨門。

    營寨門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行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叛軍騎兵帶著囂張的氣焰衝殺過來。

    一千米。近了!八百米,又近了!五百米,更近了!二百米……

    「拉!」林南看準時機,猛然下達了命令,守在寨門前的士兵也猛然拉動了手中的繩索,前方二百米的土堆裡迅速有一排尖錐型的拒馬被拉的立了起來,衝在最前面的叛軍騎兵措手不及,連人帶馬都硬生生地撞進了堅硬的拒馬裡,鮮血頓時順著拒馬上的一根根木樁流淌下來。將附近的黃土染成了血色。

    叛軍的騎兵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剛才撤掉了漢軍的鹿角,居然又碰上了拒馬,後面的騎兵座下戰馬看到前面的一幕都有些受驚,加上騎手都急忙勒住了馬匹的韁繩,除了衝在最前面的百餘個騎兵喪命了以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的在後面原地打轉。

    「不要怕,漢軍就這些伎倆。跳過去,衝進營寨。砍殺寨門,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鐵蹄的威力!」這點小小的傷亡北宮伯玉根本不在乎,他的眼中,漢軍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叛軍眾多騎兵聽到了北宮伯玉的叫喊聲後,便策馬向後倒縱了幾步,然後再次調轉馬頭。紛紛「駕」的一聲大喝,便騎著馬用他們高超的騎術使得馬匹凌空躍起,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了拒馬,每個人的手中還在揮舞著套索,他們要用這套索套到漢軍營寨的寨門上。然後利用馬匹的力量將寨門和柵欄全部拉毀。

    一百米,叛軍騎兵已經近的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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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放箭!」林南看準了時機,立刻大聲喊了出來。

    一聲令下,預先埋伏在營寨柵欄後面的弓弩手交替著射出了箭矢,每十個射手瞄準一個叛軍騎兵,射出的箭矢沒有射不中的。

    頓時出現的漢軍箭雨讓叛軍騎兵的猝不及防,成片的叛軍騎兵連人帶馬都被射成了刺蝟,倒在了寨門前的沙土地上,在八十米開外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鴻溝。這一次叛軍騎兵傷亡慘重,一千多騎兵瞬間便變成了孤魂野鬼。

    北宮伯玉沒有氣餒,他不在乎這點小小的傷亡,揮舞著彎刀在後面大聲地喊著:「給我沖,漢軍就五千人,勝利是屬於我們的!衝啊!」

    叛軍騎兵似乎不懼怕死亡,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所有的人自小便接受著嚴格的訓練,他們不懼怕漢人,相反之下,漢人應該是怕他們的。第二波騎兵隊伍迅速衝了上去,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緊隨其後,以一千人為梯隊的叛軍騎兵猶如層層波浪般向漢軍營寨衝去,只是這一次他們手中都握著弓箭,而不是套索和彎刀了,他們要用自己手中的箭矢射穿漢軍的營地。

    六千叛軍騎兵一下子便湧了上來,弓弩手們初開始還能按部就班的十個人射一個人,但是當叛軍騎兵迅速衝了過來,用他們手中的箭矢射向營中的時候,漢軍的弓弩手們便開始有點慌亂了,幾千弓弩手頓時各自為戰,各自選擇著自己的目標。

    箭矢如雨,成千上萬的箭矢在營寨的上空來來往往,一些漢軍士兵剛露頭便被叛軍的箭矢射穿了身體,兩軍展開了弓弩手之間的對射較量。

    「打開寨門!」林南左手持著一個方形盾牌,右手握著一把長刀,環視了一眼嚴陣以待的兩千刀盾兵,又見叛軍騎兵已經衝到了離營寨還有五十米遠的位置了,便沖把守寨門的士兵大聲喊道。

    寨門在林南的一聲令下後突然打開了,林南身先士卒,舉著手中的盾牌第一個衝出了寨門,其餘的盾牌兵緊隨其後,穿著橙紅色的漢軍服裝的士兵在林南的帶領下猶豫一道傾瀉的洪流,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叛軍的騎兵隊伍裡,舉刀便是一陣亂砍。

    淒慘的叫聲頓時在營寨的前面不斷地發出,兩千個刀盾兵的突然出擊讓這些叛軍騎兵措手不及,他們背後是不斷湧來的騎兵,前面是與他們相距很近的漢軍刀盾兵,弓箭的殺傷力立刻得到了減弱,還來不及換上馬刀,便被這群刀盾兵衝到了跟前,手起刀落的時候人的手臂、大腿、頭顱,都不斷地從馬背上落下來,而那些戰馬也受到了驚嚇,紛紛向四周亂竄。

    此時,卞喜率領著兩千長槍兵從營寨裡衝了出來,緊接著大營的望樓上一面鮮紅的大旗不斷的揮舞,再後來從官道的兩邊突然殺出了兩撥漢軍騎兵,趙雲、李侯二人各自率領著一千騎兵出現在了北宮伯玉的側後方。

    叛軍登時大驚,只聽到到處都是喊著「漢軍威武」的橙紅色部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也搞不清楚。士氣頓時跌了下來,許多叛軍開始四處逃竄,但卻見官道左邊的樹林裡漢軍軍旗飄動,傅燮帶著三千漢軍殺了出來,而右邊的樹林裡蓋勳率領著三千漢軍殺了出來,前後左右都將叛軍圍在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人擠人,馬擠馬,立刻變得十分擁擠。

    營寨裡,漢軍的弓弩手還在不停地射出著箭矢,他們紛紛現出了身影,朝著人多的地方便是一通亂射,愣是用箭雨將叛軍壓制住了。

    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慘叫和馬匹的嘶鳴聲,血液也不斷地人體內噴湧而出,黃土地很快便變成了一片血色,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

    北宮伯玉一見到這種情況,便立刻糾集了後面的騎兵,企圖衝殺出去,奈何背後的騎兵早已經亂作一團,驕傲自滿的叛軍騎兵第一次感受到了漢人的猛烈打擊,突然冒出的人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像,讓他們的心理上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後面衝殺不出,前面不斷後退,很快便將北宮伯玉擠在了隊伍的最中央,擁擠的道路讓他無法轉身,甚至下馬都無法下,只見漢軍不斷地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在了一個狹窄的地域內,而叛軍騎兵也不斷地減少,只這麼一刻鐘的時間,叛軍騎兵就已經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羌胡騎兵不怕死,林南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敢相逼,萬一這剩下的作出了困獸之鬥,和漢軍拼起命來,那就得不償失了。林南斬殺了最後一個叛軍騎兵,將這些人全部圍在了一個十分擁擠的地帶上,便急忙對身後大聲喊道:「換白旗!快換白旗!」

    聲音被接龍式的傳到了營寨內,望樓上的士兵聽見了立刻將白旗用力的揮舞著。白旗一經亮起,堵在最後面的趙雲和李侯見了,便稍稍讓出了一條口子,故意假裝被叛軍騎兵突破了包圍。

    口子一開,本來見大勢已去,準備奮力死戰的叛軍騎兵頓時沒有了那種意思,而是一心想著要從突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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