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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6章 【內應】 文 / 簫輕宇

    話音落下,林南策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扯開嗓子便大聲喊道:「張梁,張寶,你們給我聽著,張角的人頭是我砍下來的,要想給你們兄長報仇,就來與我決一死戰!」

    張梁一聽這話,胸中怒氣立刻湧了上來,大喇喇地叫了一聲,指著林南便大聲喊道:「你給我等著,待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南微微一笑,見張梁轉身下了城樓,張寶手中握著一桿長槍,站在城頭上也是怒目相對。

    不多時,城門大開,張梁帶著五十匹快馬個五百步卒從城中湧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副鎧甲,硬生生地罩在了身上,將他魁梧的身材完全包在了裡面,十分的不相配,也不嫌擠的慌。

    張梁手中舞動著一口大刀,更不答話,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策馬狂奔只取林南。

    林南看張梁來勢洶洶,也不敢輕視,畢竟周倉、管亥曾經說過,張梁、張寶武藝高強,他抖擻了一下精神,「駕」的一聲大喝,舉著手中的游龍槍便衝了出去。

    兩馬相交,轉瞬即逝,「錚」的一聲脆響之後,林南只覺得自己雙手微微發麻,看游龍槍精鋼製成的槍桿上被張梁大刀砍出了一個細小的傷痕,不禁對張梁的力氣暗生佩服。

    調轉馬頭,張梁將大刀迤邐在了地上,手中握著刀柄,直接衝向了林南。

    林南只有過一次馬戰經歷,見張梁如此拖拉著大刀,刀背朝下,刀鋒朝上,心中暗暗一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拖刀計?」

    未曾多想,張梁快馬已然到了身邊。只見他雙手猛然提起了刀柄,將手中大刀狠狠地劈了下來。

    林南急忙舉起格擋,「錚」的一聲巨響之後,雙手上立刻感到了猶如千斤墜落的力道,雙臂支持不住,緩緩地被張梁的刀鋒壓制了下來。他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究竟還是處於下風,只覺自己手中的長槍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再只要片刻功夫,刀鋒就必然會壓在了肩頭上。

    他見張梁的臉上顯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只覺游龍槍上的力道頓時消失,一股寒意順著槍桿直逼脖頸,寒光從眼前閃過。他急忙將身體向後仰去,刀鋒從他面前削過,與他的鼻子只相隔0.01毫米,當真是好險。

    張梁連續兩次都未擊中,心中頓時懊惱,奈何坐下馬匹並未停下,帶著他的身體向前奔去。他的身體在馬背上剛一個起伏,便聽見背後林南大叫一聲「回馬槍」。他嚇得背脊發涼,急忙將手中大刀的橫在了背上。可是卻沒有聽到應有的兵器碰撞聲,好奇之下,他微微扭過了頭,眼睛裡一陣茫然,背後的居然是一匹空蕩蕩的馬,與他交戰的林南卻不見了蹤跡。

    「人呢?」張梁驚詫之下。急忙勒住了馬匹,驚呼了一聲。

    突然,他只覺一個黑影遮擋住了他面前的光線,驚恐之下,猛然抬頭。但見一桿長槍迎面刺來,與他交戰的林南更是凌空飄下,他背後大刀還沒有轉到前面來遮擋,便聽見「噗」的一聲悶響,左邊胸口上便被硬物刺了進去,硬物刺穿了他的心臟,從背後透了出來,他的臉上更是一陣猙獰,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便不再動彈了。

    「威武!威武!」靜默了片刻後,漢軍陣裡突然發出了無比的歡呼聲。

    林南飄落在了地上,從張梁的屍首上拔出了自己的游龍槍,立刻有一腔熱血從張梁的心窩中飛了出來,濺了林南一臉。鮮血滴到嘴邊,他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鹹鹹的,腥腥的,他扭過頭,冷眼看到城門邊的賊兵都心生畏懼,他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劍,砍下了張梁的頭顱,高高地舉了起來,大聲喊道:「還有誰?」

    喊聲如同滾滾驚雷,震懾著對面的賊兵。

    城樓上,張寶看到這悲慘的一幕,緩緩地閉上了眼,從眼角里流下了兩滴熱淚,帶著悲憤的心情淡淡地喊道:「全軍退入城中,緊守不戰!」

    命令隨之被頒了下去,賊兵紛紛退入城中,緊閉城門,不敢再出。

    漢軍陣中,劉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

    關羽、張飛聽到劉備的這一生歎息,似乎覺察出來了大哥的心情。關羽小聲道:「大哥不必煩惱,量那張寶也不敢輕出,等到攻城時,某定當砍下張寶的狗頭,獻給大哥。」

    「哼!」張飛重重地出了一口氣,策馬向前,來到了林南的身邊,大聲喝道:「林賢弟今天好威風啊,不是說好了嗎,張梁、張寶留給俺殺!」

    林南扭頭看到張飛一臉的怒氣,便笑道:「翼德兄,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剛才那種情形之下,我不殺他,他必然會殺我。這樣吧,張寶就留給翼德兄來殺,如何?」

    張飛抬頭看了一眼城樓上還在傷感的張寶,便道:「好,我這就去搦戰!」

    話音落下,張飛扯開了嗓門,衝著城裡的黃巾賊大聲喊道:「張寶!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也快快出來受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城門毫無動靜,一點回音也沒有。

    「張寶!你個縮頭烏龜,快快滾出來受死!」張飛見沒有人回答,便再一次喊了一聲。

    城內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張寶站在城頭上,一言不發,充滿血絲的眼中已經是怒火中燒。

    林南提著張梁的腦袋,走到了自己的馬匹邊上,翻身上馬,策馬回陣。

    管亥接應著,看了一眼張梁的屍體,便問道:「大人,賊將的屍體該如何處置?」

    「就擱在那裡吧,留給賊兵自行處理。」林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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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再次響起張飛的喊叫聲,緊接著便是一番咒罵,可是無論張飛怎麼叫罵。張寶就是不出來,城門也緊緊地閉著。

    到了晌午的時候,張飛的嗓子已經喊得冒煙了,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策馬回陣,一臉的怒氣。大大咧咧的罵道:「氣煞俺也!狗日的賊兵不出來了!」

    劉備策馬來到了林南的身邊,拱手道:「大人,快到日中了,看來今日張寶是不會出戰了,如果他準備堅守城池的話,我軍這點人顯然是不夠的,不如暫且回營,從長計議。」

    林南點了點頭,下命令道:「回營!」

    回去的路上林南一直在暗中觀察劉備、關羽、張飛三人。關羽、張飛的面部表情上已經將他們的心裡透露了出來,一個瞇著丹鳳眼,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另一個則是一路上沒玩沒了的罵罵咧咧,而劉備卻面無表情,目光更是看不出一絲異樣,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往往這樣的人最難對付,我弄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就無法對症下藥,看來真要收服劉備。還得從長計議。」林南緩緩地想道。

    三千步騎十分平緩的行走著,頭上頂著太陽,每個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林南輕輕地朝劉備叫了一聲。

    「大人有何吩咐?」劉備回應道。

    林南搖搖頭,問道:「玄德兄乃漢室貴胄,如今卻只能在我的手下當個軍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說的哪裡話。末將未嘗想過如此事情,只要是為國盡忠,末將義不容辭。」劉備道。

    林南道:「玄德兄難道就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嗎?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應該在這樣的世道裡有所建樹嗎?」

    「抱負啊?末將說出來也不怕大人恥笑,末將確實有過遠大的抱負。只求平定黃巾之後回鄉種田,娶妻生子,安安穩穩地過完一輩子,這就是末將最想要的。」

    「碌碌無為,平庸一生,死了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這樣的日子不要也罷。我觀玄德兄相貌不凡,全身都籠罩著一種貴氣,只要稍加努力,日後必然能成為大富大貴之人。玄德兄,你我相識多日,我斬殺了張角、張梁,日後朝廷方面定要給予重大獎賞的……我是個愛才之人,玄德兄也是個人才,不如以後就跟隨在我的左右,咱們兄弟早晚相見,有福同享,豈不美哉?」

    「這個……大人的好意末將心領了,只是末將性子野,加上才疏學淺,只怕辜負了大人的厚愛。」劉備道。

    林南聽劉備壓根就沒有跟隨自己的意思,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斜眼看了看關羽、張飛,輕輕地對劉備道:「玄德兄能有雲長、翼德兩位賢兄相伴,也是一種福分。只可惜我林南沒有玄德兄那麼好的福氣,要是能夠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夠在朝廷裡闖出一番名堂出來,日後留名青史,也不枉虛度年華啊。」

    劉備不傻,自然聽出來了林南心裡有拉攏他的意思,他也猜測出了這次林南獨自領兵攻打下曲陽的真實目的,他又何嘗不是和林南有著同樣的想法呢?老是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飯吃,他真對不起自己身上流著的皇室血統。更何況他今年已經二十八了,歲月不饒人,他又能有幾個二十八?他婉言地拒絕了林南,更從言語中回答出他並沒有絲毫野心,只不過是在掩飾自己而已。他的心裡卻時時刻刻的謹記著,他是皇室貴胄,應該有一個很好的出路。

    林南沒有再問話,劉備也沒有再說話,一路上兩個人是如此平淡。

    回到營寨之後,林南沒有再下達命令,除了軍營裡正常的巡防之外,沒有一點動靜。他將張梁的頭顱拴在了旗桿上,高高地掛了起來,以炫耀自己的榮譽。畢竟這支軍隊的真正統帥是盧植,真正的歸屬是朝廷,並不是他的私兵,他除了盡量打出自己的名聲之外,他還需要培養屬於自己的私兵。

    「大人,你叫我?」盧橫進了林南的營帳,拱手拜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你來的正好,我問你,和你一樣跟隨我的舊部。還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屬下之外,還有十九人,一直跟隨在屬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來看,這十九個人裡,有幾個能如同你一樣機靈的?」

    盧橫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提拔兩個可靠的人,我雖然統領了這兩萬軍隊,但是真正的心腹並沒有幾個。」

    「大人,有個叫費安的倒是為人挺機靈的,至少在屬下手底下辦事沒有出現過什麼紕漏。」

    「你就不怕我提拔了他,他會超越了你嗎?」

    盧橫笑了笑,道:「為大人辦事,是屬下的職責,屬下將費安推薦給了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不會怠慢屬下,我又何須擔心呢?」

    林南呵呵笑道:「你說的不錯,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就算你將費安推薦給了我,短時間內他也無法取代你的位置,更何況我也不會虧待你,只要你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從此以後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會被人替代的。」

    「多謝大人厚愛。屬下這就將費安叫來,大人可以親自問話。」

    「嗯,去把費安叫來吧。」

    「諾!」

    盧橫出了營帳,不多時便帶來了一個人,那人鬚髮焦黃,是個精瘦而又結實高個子。大約一米八左右,一雙陰鷙的眼睛閃爍著狡黠與機敏,站在那裡從外形上看猶如一根竹竿,但實際上細細看去,不難發現他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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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處。十分的緊繃。

    「屬下參見大人!」盧橫、費安兩人一起欠身拜道。

    林南道:「不必多禮,盧橫你去將周倉、管亥一起叫來!」

    「諾!」

    見盧橫走出了營帳,林南便道:「費安,你是哪裡人士?」

    「回大人話,屬下益州武都人。」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林南見費安對答如流,便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所謂何事嗎?」

    「不知!」

    「昨晚可是你在我帳外守護?」林南的話語裡透著一股冷意,緩緩地道。

    費安道:「正是屬下!」

    「費安!你好大的膽子啊,我的東西你也敢偷?」林南突然大聲嚎叫道。

    費安急忙跪在了地上,上身直立,抱拳道:「大人明察,屬下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偷大人的東西啊。屬下昨夜一直在帳外守護,從未踏進營帳半步……」

    林南就二十個親兵,相處下來,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姓名,但是每個人的長相都很熟悉,他記起昨夜是費安在替他守夜,便靈機一動,想出來了一個測試費安的點子。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聲喝問道:「還敢狡辯?快說,我的那一塊金子到哪裡去了?」

    費安低下了頭顱,緩緩地道:「大人的財物一向由盧屯長掌管,別說營帳中沒有金子,就算有,屬下也絕對不會在虎口拔牙,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屬下又怎麼會做的出來呢?」

    林南只是隨口胡謅,仔細地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財物確實是在盧橫手裡保管著,至於有多少財物,他也沒有問過,因為他現在用不到錢財。他見費安臨危不懼,談笑自若,而且口齒清楚,便呵呵笑道:「你起來吧,從今天起,你就是軍侯了。」

    費安抬起頭驚奇地看著林南,楞在了那裡,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當即叩首道:「大人,請恕屬下不能從命。」

    「你……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林南有點吃驚地道。

    「大人,屬下是盧屯長的部下,雖然同屬於大人的親兵,但是大人突然將屬下提拔為了軍侯,而卻不提拔盧屯長,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論功勞,論武藝,盧屯長都在屬下之上,更應該獲得大人的提拔,所以屬下冒死請求大人先提拔盧屯長,屬下也沒有能力當一個軍侯,不過親兵隊長還是可以勝任的。」費安立刻說道。

    「嗯,你的話倒是挺中聽的。你放心,盧橫我會提拔的,你們兩個都會成為軍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嗎?」

    費安道:「大人,屬下有自知之明。大人軍中現在只有五個軍侯,屬下自認為不能和軍侯們相提並論,屬下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屬下還是覺得親兵隊長一職比較合適屬下。」

    「隊長太小,統領的人不過才五十個,既然你不願意當軍侯。那你就接替盧橫當個屯長吧。」

    「多謝大人提拔!」

    就在這時,盧橫走了進來,對林南道:「大人,周倉、管亥來了,就在帳外候著!」

    林南道:「讓他們進來吧!」

    周倉、管亥一起從帳外走了進來,齊聲道:「參見大人!」

    林南道:「免禮!你們兩個可是真心歸順於我?」

    周倉、管亥二人面面相覷,但是自從歸順林南以來,一切如履破冰,小心翼翼的。自認為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知道林南為什麼會發出此問。二人十分默契地跪在了地上,向著林南叩頭道:「大人英明神武,我等欽佩不已,不敢有貳心!」

    林南見周倉、管亥表明了心跡,便道:「起來吧,我沒有要責怪你們的意思。你們二人原為黃巾賊,既然歸順了我。就是我的心腹了。如今我帶兵前來攻打下曲陽,今天見下曲陽城池堅固。守備森嚴,如果我軍強行攻城的話,只怕會死傷慘重。所以,我想請你們二人去為我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你們二人便是此戰的首功!」

    周倉、管亥二人對視一眼。一起拱手道:「大人有事儘管吩咐,我等二人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南聽到如此豪言壯語,便大聲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們這份豪氣!你們兩個脫去漢軍軍裝。換上便裝,頭裹黃巾,去下曲陽詐降!」

    「詐降?」周倉、管亥二人驚奇地問道。

    林南道:「不錯!下曲陽城防甚嚴,強攻的話肯定吃虧,不如智取。我先殺了張角,今日又殺了張梁,張寶必然惱羞成怒,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之所以這樣安排,一來是你們原本是黃巾,二來也是對你們兩個的信任,我已經將你們當成了自己的心腹。我知道,你們二人雖然擔任軍侯,可是底下的士兵卻並不怎麼領情,如果你們二人能在這件事上立下功勞,我想不會再有什麼人敢說一些微言了。」

    周倉道:「大人,末將願往!」

    管亥見周倉爽朗地回答了出來,看到林南的目光裡充滿了希冀,一咬牙,便豁出去了,抱拳道:「大人,我們該怎麼做,還請大人吩咐!」

    三千步騎十分平緩的行走著,頭上頂著太陽,每個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林南輕輕地朝劉備叫了一聲。

    「大人有何吩咐?」劉備回應道。

    林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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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道:「玄德兄乃漢室貴胄,如今卻只能在我的手下當個軍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說的哪裡話,末將未嘗想過如此事情,只要是為國盡忠,末將義不容辭。」劉備道。

    林南道:「玄德兄難道就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嗎?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應該在這樣的世道裡有所建樹嗎?」

    「抱負啊?末將說出來也不怕大人恥笑,末將確實有過遠大的抱負,只求平定黃巾之後回鄉種田,娶妻生子,安安穩穩地過完一輩子,這就是末將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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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聽劉備壓根就沒有跟隨自己的意思,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斜眼看了看關羽、張飛,輕輕地對劉備道:「玄德兄能有雲長、翼德兩位賢兄相伴,也是一種福分。只可惜我林南沒有玄德兄那麼好的福氣,要是能夠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夠在朝廷裡闖出一番名堂出來,日後留名青史,也不枉虛度年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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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叫我?」盧橫進了林南的營帳。拱手拜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你來的正好,我問你,和你一樣跟隨我的舊部,還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屬下之外。還有十九人,一直跟隨在屬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來看,這十九個人裡,有幾個能如同你一樣機靈的?」

    盧橫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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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參見大人!」盧橫、費安兩人一起欠身拜道。

    林南道:「不必多禮,盧橫你去將周倉、管亥一起叫來!」

    「諾!」

    見盧橫走出了營帳,林南便道:「費安,你是哪裡人士?」

    「回大人話,屬下益州武都人。」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林南見費安對答如流,便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所謂何事嗎?」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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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就二十個親兵,相處下來,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姓名,但是每個人的長相都很熟悉,他記起昨夜是費安在替他守夜,便靈機一動,想出來了一個測試費安的點子。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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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安低下了頭顱,緩緩地道:「大人的財物一向由盧屯長掌管。別說營帳中沒有金子,就算有,屬下也絕對不會在虎口拔牙,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屬下又怎麼會做的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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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安抬起頭驚奇地看著林南。楞在了那裡,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當即叩首道:「大人,請恕屬下不能從命。」

    「你……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林南有點吃驚地道。

    「大人,屬下是盧屯長的部下,雖然同屬於大人的親兵,但是大人突然將屬下提拔為了軍侯。而卻不提拔盧屯長,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論功勞。論武藝,盧屯長都在屬下之上,更應該獲得大人的提拔,所以屬下冒死請求大人先提拔盧屯長,屬下也沒有能力當一個軍侯,不過親兵隊長還是可以勝任的。」費安立刻說道。

    「嗯。你的話倒是挺中聽的。你放心,盧橫我會提拔的,你們兩個都會成為軍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嗎?」

    費安道:「大人,屬下有自知之明。大人軍中現在只有五個軍侯,屬下自認為不能和軍侯們相提並論,屬下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屬下還是覺得親兵隊長一職比較合適屬下。」

    「隊長太小,統領的人不過才五十個,既然你不願意當軍侯,那你就接替盧橫當個屯長吧。」

    「多謝大人提拔!」

    就在這時,盧橫走了進來,對林南道:「大人,周倉、管亥來了,就在帳外候著!」

    林南道:「讓他們進來吧!」

    周倉、管亥一起從帳外走了進來,齊聲道:「參見大人!」

    林南道:「免禮!你們兩個可是真心歸順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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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管亥二人對視一眼,一起拱手道:「大人有事儘管吩咐,我等二人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南聽到如此豪言壯語,便大聲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們這份豪氣!你們兩個脫去漢軍軍裝,換上便裝,頭裹黃巾,去下曲陽詐降!」

    「詐降?」周倉、管亥二人驚奇地問道。

    林南道:「不錯!下曲陽城防甚嚴,強攻的話肯定吃虧,不如智取。我先殺了張角,今日又殺了張梁,張寶必然惱羞成怒,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之所以這樣安排,一來是你們原本是黃巾,二來也是對你們兩個的信任,我已經將你們當成了自己的心腹。我知道,你們二人雖然擔任軍侯,可是底下的士兵卻並不怎麼領情,如果你們二人能在這件事上立下功勞,我想不會再有什麼人敢說一些微言了。」

    周倉道:「大人,末將願往!」

    管亥見周倉爽朗地回答了出來,看到林南的目光裡充滿了希冀,一咬牙,便豁出去了,抱拳道:「大人,我們該怎麼做,還請大人吩咐!」

    管亥、周倉倒吸了一口氣,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想想事情反正已經洩露了不如索性將這人殺了,然後再逃出城去。可是當他們二人剛挪動了腳步,便見對面那個漢子「唰」的一聲抽出了半截長刀,同時大聲喝道:「想殺人滅口?我早防範著你們呢!都給我進來!」

    「砰!」

    房門瞬間被踹開了,外面站著的幾個黃巾漢子也行動一致地抽出了自己手裡的長刀,將白森森的刀刃亮了出來,對準了屋裡的周倉和管亥。

    周倉、管亥手中沒有兵刃,見對方又有兵刃又人多勢眾,考慮了一下,沒有動手,而是向後退了兩步,畢竟房間裡的空間太小,真動起手來,他們兩個施展不開。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方主或者是旗主的,我只問你們兩個,你們是不是來詐降的?」那年輕的漢子將手中的長刀回了刀鞘,環抱著雙臂,緩緩地問道。

    管亥、周倉互相對視了一眼,吃不準那年輕的漢子,如果按照正常的事情解決,他們詐降被這人發現了,那麼這人就會隱匿著不說,而是將此事報給張寶。可是面前這人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十分直白地問了出來,顯然是想知道他們的真正來意。

    周倉豁出去了,大聲喊道:「是又怎地?」

    「果然是詐降?你們是不是真的歸順了漢軍?」那年輕的漢子問道。

    管亥叫嚷道:「是又怎麼樣?我管亥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有膽子你們放馬過來!」

    「呵呵,收刀!」那年輕的漢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沖身後的幾名黃巾刀客喊道。

    幾名刀客清一色的將刀收進了刀鞘,端正地站在那年輕漢子的身後,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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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發。

    那年輕漢子當即拱手道:「在下廖化,冒犯了二位還請恕罪!」

    「廖化?你這是什麼意思?」管亥道。

    廖化笑道:「黃巾軍大勢已去,天公、人公盡皆戰死,地公將軍報仇心切,居然沒有看出這是官軍使出來的詐降計,如今整個下曲陽都在積極備戰,準備夜晚發動突襲。我十三歲時錯投了太平道,跟隨大賢良師從汝南一路來到了下曲陽,先給人公將軍當部將,後來才給地公將軍做了隨從。我想投官軍,不想再背著一個反賊的罵名了。既然你們已經歸順了官軍,必然能夠將我引薦進去,不知道二位可否替我引薦一下?」

    周倉、管亥聽了長出了一口氣,二人哈哈地笑了出來。周倉道:「既然如此,只要你是真心投降官軍,我可以替你引薦。我家大人武雙全,勇猛無匹,只是手下缺少心腹之人,就憑藉著你這番見地和機智,必然能夠在我家大人面前博得一個軍侯當當。」

    廖化道:「官職大小我並不在乎,我只在乎能夠從此消去我身上反賊的罵名。二位兄長都是黃巾軍裡的宿將,能讓二位兄長心悅誠服的人,必然是一個大大的英雄,這幾位都是我的親隨,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們知道,絕對不會傳出去,還請二位兄長放心。如果我能順利的加入官軍,到時候還要多多仰仗二位兄長了。」

    周倉道:「一定。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廖化道:「兄長請講,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幫!」

    周倉道:「我有一位同鄉,叫裴元紹,也在城中,你可認識?」

    「姓裴的?我只認識一個,人人都叫他裴光頭,不知道是不是兄長要找的人?」廖化問道。

    周倉歡喜地笑道:「對,裴光頭就是他,他在哪裡,你帶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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