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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徐府下帖 文 / 梅子青

    親們,梅子要去西安幾天,不便帶上電腦。因為存文不夠,所以每天只能少更新一點了,希望能盡快辦完事回來,恢復更新啊!謝謝親們的體諒。

    上回文說到六夫人有令,銀羅不敢反駁也不敢耽擱,小心翼翼跟著回了翠微居。

    這中間,齊怡琴又百般勸解其母,無非是不必為了一個下人置氣,若氣壞了自己身子倒不值當。憑她銀羅再體面,到了六夫人跟前,還不是一個奴才,甚至都不比先前體面。

    而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倘若六夫人真要為難了銀羅,這事只會越發難以收拾,連帶著六夫人討不到好。

    她心下明白,今時不同往日了,要想讓六老爺與六夫人和好如初,怕是只能讓六夫人略略服些軟。畢竟,六老爺早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人了。六夫人一味與他對著幹,只會適得其反。

    做女兒的,她也不願看到父母中年相怨的場景,這對她,更是沒有丁點好處。

    而徐氏想得卻不是這些,她擔心的是五少爺。

    眼下,五少爺就住在外書房的西齋,與六老爺的北齋不過一牆之隔。倘若……兩人做出點兒事來,她傷心難過不算,闔府的臉面,要是不要?

    五少爺的前程,要是不要?

    在二人勸慰下,六夫人積壓了幾日的怒氣消散不少。她自己亦是明白,銀羅為妾已成定局,她再怎生鬧都無濟於事,倒不如好好掐制了銀羅,料她一個家生子兒也翻不出天去。一旦機會來臨,趁機除去她,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只是,當她看到穿著簇新蔥綠亮緞繡梅花圓領長褙子,戴著赤金嵌翡翠如意簪,窈窕婀娜的銀羅時,那火氣就止不住騰騰騰地往上冒。

    不過一個下賤坯子,竟敢打扮得這樣狐媚!

    「跪下!好啊,幾日不見,我們的銀羅姑娘飛上枝頭了,真當自己就是那隻鳳凰……裝出這副樣子是要勾引誰?我不是老爺,你少與我惺惺作態。」話音一落,六夫人就大聲咳嗽起來,連著幾十聲,咳得臉都漲紅了。

    齊怡琴忙與她順氣,徐氏親自端了茶來:「夫人,吃口茶潤潤嗓子吧。」

    顯然,她這是氣急攻心導致的。

    成為六老爺之妾,是銀羅無可奈何之下選擇的最後一條路,其實她何嘗願意了。

    不過,這幾日六老爺對她無限溫存,不是賞這個就是做那個,還撥了兩個小丫頭服侍她,更是一連幾日宿在她屋裡,使得她的心慢慢飛揚起來,彷彿看見了脫下奴婢外衣後,即將到來的榮華富貴。

    但是,她清楚,六夫人是絕對容不下她的。

    她日日擔心此事,有心在六老爺跟前說道說道,又覺得自己得寵日短,摸不準六老爺的脾氣,冒冒然出言,反為不美。

    她閉口不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疼得咬緊了唇。六老爺不在,六夫人要把她怎樣還不是由她一句話的事,所以她現在只能盡量依順,千萬不能激起六夫人的火氣來。

    她不由後悔,方才過來前應該先想法子叫人去通知六老爺。眼下,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她。

    好半晌,六夫人才緩過氣來,厲眼一刻不忘瞪著銀羅,幾乎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還杵著幹嘛,出去跪在院子裡!不到天黑不准回屋。」

    眾人俱是一驚。

    銀羅呆愣地看向六夫人,一時間又驚又急。來之前她想好了無數應對的話,卻萬萬沒有料到六夫人會直接處罰她,連一個字都不問,這叫她如何是好。

    齊怡琴雖覺母親這樣做有點衝動了,但她此刻不好當著銀羅的面勸,否則只會讓銀羅以為她們顧忌著六老爺不敢把她怎樣,有恃無恐起來。

    她不開口,徐氏自然乖乖閉上了嘴。

    能隨意修理銀羅這個事實,讓六夫人難得生出一二分得意來,挑眉斥道:「為何還不去,莫非以為有老爺護著你,我便辦不了你了?嗯?」

    「夫人……」銀羅從胸腔裡勉強擠出這兩個字,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是不是要請你才去?」輕輕一聲冷哼,似那沉沉的悶雷,嚇得銀羅臉色煞白。

    眼眶裡含著水盈盈幾滴清淚,包著大大的眼珠子,越發襯得她楚楚可憐,姿色不凡。

    軟簾打起,廊下正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隨時都有進來拿人的意思。銀羅情知無力反抗,與其被人拖下去,倒不如自己聽話,以免出醜。

    誰知,她剛要站起來,王三保家的已經急匆匆進了院。

    素絹眼尖,最先瞧見,悄悄與六夫人回了一聲,便下去與王三保家的小聲說話。

    她很快回身,手裡還捧著一張大紅的燙金帖子。

    「什麼事?」

    「夫人,徐夫人遣了人來送請帖,邀夫人攜著小姐們三日後去徐府賞杏花。徐家的婆子還在二門那的偏廳候著回音呢。」她一面說,一面展開請帖,給六夫人看。

    齊怡琴挨著六夫人,彎腰瞟了一眼,低低訝異道:「真是徐府,咱們兩家……一向不大來往啊,為何突然專下了帖子呢……」她說著,認真審視著母親,懷疑她有事瞞著自己。

    她對兩家的往事並不知曉,不過憑著多年的經驗,知道兩家似乎有些嫌隙,素日裡無事不大往來。即便是朝堂上,從前五伯在世時,似乎與這個徐相政見不一,難得說到一塊去。

    當初定下齊怋睿和徐氏的親事,也並非一帆風順的,據說還是徐左相親自上門做的媒,那時候徐左相尚是工部尚書,而明貴妃剛進宮頗得聖寵。

    而齊家,五伯去了兩年,父親剛復官,正是困難的時候。五伯娘似乎不大滿意這門親事,又不願多管他們這一房的事,由著父親拿主意,父親生怕得罪徐家……

    後來兩家成了姻親,客氣居多,尤其徐氏又是徐府三房的女兒,與左相府仍然不大走動。

    今日特地下帖子來,若說只為賞花,她還真有幾分不信。

    六夫人亦是有些吃驚,前幾日去的時候,徐夫人對她們態度冷淡,今兒為何……主動來招惹呢,難道是改變了主意?

    「素絹,」六夫人揉著額角,沉吟道:「你跟著王三保家的去見徐家的婆子,就說我是日必去的,餘下的你斟酌著辦吧……不可薄待。」

    不論徐夫人是有什麼事,她都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拒絕她的好意。

    「是,夫人。」自從經了銀羅的事,素絹行事比先愈加謹慎起來,不肯多說一句多行一步。

    六夫人正暗暗計較著要不要與自家嫂子商議一番,不料范夫人跟著就上門了。

    那事情機密無比,連一向寵愛的女兒,六夫人都不曾提過。姑嫂二人遣散所有人,關起門來細細商議了許久,足有一個多時辰,范夫人才胡亂用了點飯,匆匆回了家。

    齊怡琴與徐氏攜手同去,路上再三思量,都摸不透她們二人在做什麼勾當。

    而徐氏,隱約有幾分猜疑,估摸著是范家有事,要求到徐家去。不過,她也不是傻子,絕不會主動告訴齊怡琴,只當自己絲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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