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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3章 誰是兔子呢? 文 / 墨荊

    「顧將軍。」以屏風隔斷的精緻雅間裡,易之飛快地抬眼瞟了顧斯一下,然後視線重新落在了那杯峨眉雪芽上。雖然經過了皇宮的那件事之後,他自覺是整個人開始更加偏向於軍方這一邊,但是無論如何,捲入這種鬥爭都不是什麼好事。本著點微妙的小市民心態,易之並不太希望和顧斯有太多交集。

    至於多少算是易之好友的朱懷仁?這位看似和這些事情有點關係,但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在外人看來,朱懷仁是一個支持軍方的皇族,這樣的立場,怎麼看都不是能夠進入雙方任何一邊兒核心的人,易之和他有點交流自然也不會鬧出太大問題來。

    自忖雖然好像很有影響力,但實則還是個小蝦米,否則也不會被一群人這麼攻擊的易之,完全無法想想像顧斯這樣根本就是其中一方勢力領頭人的傢伙,怎麼會沒事兒就盯著自己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來。好像他真成了如愛因斯坦一般能研製出核武器的人一般。

    他要是真能研究出核武器的話,這會兒就可以直接甩臉了。可惜易之自己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頂多知道一點什麼原子彈氫彈核裂變聚變知識的人,所以在被顧斯邀請過來見個面的時候,他也只能微笑著答應下來。沒法子,得罪不起啊!

    「易之先生別來無恙。」顧斯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也沒有小說裡經常出現的所謂壓迫感之類的。至少易之並沒有感覺到。

    「總是這麼稱呼感覺太客氣了一點,直接叫我顧斯如何?易之。」他又補充了一句,恍然突然發覺,把自己的名字和易之的名字放在一起,竟然有一種微妙的配襯感。這樣的念頭一閃即逝,他還沒忘記,自己現在是想要經歷接近拉攏易之這個人。現實已經證明了易之並不是其他的文人一樣能夠輕易就被收服,爾後就「士為知己者死」的人。那還是如他所判斷的那樣,把對方當做真正的友人看待。畢竟如易之這樣良心尚在的人,是決計受不了理所當然接受旁人給他的幫助的。而他的回饋,正是顧斯想要的東西。

    易之笑了笑,不知道腹誹了什麼內容,也不說話,像是為了掩飾尷尬似的,把小巧精緻的茶杯端起來,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外幣的溫度,又放了下去。

    他的態度很明顯,也很僵硬,至少對於顧斯來說,他並不會因為易之的抗拒覺得有多尷尬,雖然是個軍人,但本質上也是個政客的他,臉皮厚度是遠超其他人的。他注視著低頭不看他的易之,施施然繼續說著:「之前關於《厚黑學》的理論,我也看了。不得不說很難想像這個時代竟然有人能夠創造出這麼令人震撼的理論……大多數人在才接觸這個理論的時候,只會覺得它像是在胡說八道,甚至是懷有惡意地抹黑我們所生活的環境。但是認真去思索,卻能發現在這個理論之下那些深刻的,憂慮的東西……」

    大約是一開始就抱有強烈的戒心的緣故,對於這麼幾句話,易之的第一反應是,這傢伙該不會也認為《厚黑學》其實是他的作品,想拍拍馬屁之類的吧?雖然說拍馬屁這個詞不太適合他們的身份對比,不過現在不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嗎?

    世界上有沒有讀心術,顧斯不清楚,但是對於經歷比較多的人,想要看出一個沒有太多閱歷的人的情緒,卻是非常簡單的。易之眉梢眼角洩露出來的不以為然落在了他的眼中,於是他當下就話頭一轉:「如果不是清楚易之你的性格,說不定我也會誤以為《厚黑學》是你的作品。」

    嗯!?

    這一下,易之終於把臉抬起來看向了顧斯,沒有掩飾自己的些許詫異。

    他自己心裡是清楚的,絕大部分人,包括岳激流和趙靜章,多少都是懷有他就是《厚黑學》作者的疑慮的。並不是說這本著作有很多地方根本就不是易之會寫的東西就能撇清關係。真實的問題在於,從一開始易之就不是照抄《厚黑學》原作,他就是想抄也沒地兒抄去。他所給出的《厚黑學》,一開始就摻入了屬於易之個人的理解和思維,和他的其他作品看上去多少有點類似的味道。這是懂行的人推斷作者的依據。而另一方面,你說這本書的作者是李宗吾,他就是李宗吾了?誰知道這個李宗吾是誰,在哪兒出生在哪兒長大,還有其他作品嗎?總不至於說這樣一位能夠寫出《厚黑學》的作者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吧?

    現實當然不止於此。可是這裡又不是華夏,易之連《厚黑學》都記不全,就不要說其他的李宗吾寫的文章書信了。肯定是拿不出證據來的。結果現在一個本來不太待見的傢伙跑出來告訴他,他相信易之所說的這本書是李宗吾的作品的說法,怎麼能夠讓易之保持淡定呢?

    就算心裡覺得顧斯這麼說,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易之也不得不關心這一點。

    見易之終於抬頭看他了,顧斯在心裡不由有點得意。這樣的情緒對他而言是十分罕見的,畢竟一個動輒就計劃一個龐大帝國內部足以傾覆一切的鬥爭的人,想要用這樣細微的事情讓他動容,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不同於往日殫精竭慮的籌謀,面對一直這樣並不需要要細心籌劃,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挺好騙的人,對於顧斯還真是有點新鮮。

    老狐狸見多了,遇到這麼個太好欺負的……還真是有點於心不忍。

    可自覺於心不忍的傢伙還在繼續說:「你懂多少東西我不知道,你主張中立是為了什麼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很清楚,從一開始的時候,你易之就是一個坦坦蕩蕩的人。如果是你的作品,你不會不認。那些誤以為《厚黑學》是你寫出來的人用那種手段試圖逼迫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你卻立刻出面澄清這本書的作者的確不是你。這正是心裡沒鬼的表現。所以我絕對不會誤會你。」

    說到自己直接表示《厚黑學》的確不是自己作品的事情,易之心裡多多少少有點自得的感覺。能夠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把那些心懷詭秘的傢伙噎住,他自然不會不覺得自豪。比起之前誇獎厚黑學,這一次馬屁總算拍到了點子上。也不覺自己之前還在排斥顧斯,易之的頭已經沒有再度低下去了,甚至嘴角都有了一點微笑的痕跡。

    顧斯隨時注意著易之的反應,一邊暗歎果然很好騙的同時,卻也繼續說了下去。

    「之前,我聽說你被陛下召見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想,你一定是無法適應皇宮的那種氣氛的。」

    又是一個讓人繃緊了神經的話題,原本還漸漸放鬆的易之聽到了皇室相關的信息,再度提起了警惕。畢竟他還記得面前這位顧斯先生,可是直接和皇室方面對立的。

    顧斯道:「我第一次進皇宮,是隨我父親,四歲未到的時候就去覲見了先帝。當時的很多印象都已經模糊了,但是我還記得我心中的大英雄,我的父親,是如何卑躬屈膝的。不僅僅是在先帝陛下面前的跪拜,甚至是那些內侍宮女都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陰測測地盯著我們,甚至於似乎挺直了背脊都是一件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

    「在這之前,我父親都教導我,男兒要頂天立地。就這麼一次,讓我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所以從此之後,我再也不願意進宮。」說著,他的目光在易之身上打轉,這目光沒有惡意,只是有些慨歎的感覺。

    易之什麼都沒有說,隨便應和一個人,誰知道他內心真的和他說出來的東西一樣嗎?但是隨著顧斯的言語,他也想起了自己覲見的事情,那種屈辱和不適應的感覺,原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會有的。

    即使還是警惕的很,但是共鳴和同類人的感覺,已經不知不覺佔據了易之的思維。

    「……我猜易之應該和我有類似的感覺吧,即使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暗示自己不會強逼對方加入自己這邊,顧斯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只是無論如何,我打心裡尊重你這樣的人。畢竟不是所有人在現在的局勢下,竟然能拉出一個中立派的名頭來的。也不是所有人,在被謾罵攻擊的時候還會表現得像是你這樣有涵養。好些號稱是文化圈大人物的傢伙,每每粗俗無比,一點應該有的樣子都沒有,真是令人慨歎。」

    的確如此,那些好歹還算是前輩的人,為了出個名就以各種方式造謠謾罵,這足夠讓易之看不慣的了。

    「只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想易之不是沒有脾氣,只是涵養好而已。」顧斯又補充了一句,笑瞇瞇的。

    被顧斯的話帶著走了一圈的易之想起自己才給出去的那一篇稿件,沒忍住點了點頭,贊同了對方的話語。分毫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兔子急了?

    兔子?

    明明可以說「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偏要用兔子來打比方的某位將軍,到底還是抱著點逗弄的心態。而沒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調笑了的易之,自然更看不出顧斯那張陳懇的面具下暗藏的趣味。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開嘲諷==

    莫急,莫急,我這不是突然想起來刷一下攻受感情戲麼,再這樣下去完結了兩個人還處於剛認識的狀態呢。

    以及不要以為修養好的人就好欺負,實際上我平時也很軟,這輩子就沒有和人吵過架。生氣的時候也喜歡憋著不說或者想一想先反思自己把。但是私底下和基友說話的時候評判一些人,經常十分精準地把人嘲諷到一個境界了。經典例子是評價某公主病——「我覺得她就是自以為是瓊瑤小說女主角,沒有那白蓮花的資質偏要裝白蓮花的樣子。」

    當然易之就是刻薄也不會刻薄得沒啥文化的感覺,我挑了一篇很棒的文章當原型……嘿嘿嘿。

    麼麼噠大家!謝謝關心!我媽媽說我那不是中暑是老是埋著頭所以頸椎不舒服了……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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