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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6章 研討會是什麼? 文 / 墨荊

    剛才還提到岳激流,結果現下這個人就冒了出來,易之不由自主就有種微妙的感覺,當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轉頭也見了岳激流,趙靜章也覺得有趣,當下就打趣一句,對易之說:「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反正你心裡打了無數個圈子的事兒,在他看來都不是個事兒就是了。」

    這說得,還真是他心眼小了不成?易之多少有點羞赧,當下拉開桌子旁邊的一張椅子,也懶得客氣,對著岳激流招呼著:「來,坐!」

    岳激流當下大模大樣地坐下,先吩咐那茶博士一句:「上峨眉雪芽。」然後一轉臉,對著易之大搖其頭道:「你自己看看你這個人,之前總是游移不定沒有個主心骨就算了,居然學那些傢伙一樣完全沒有豁達的心態,多大一點事都以為是天塌下來了一樣,嘖!」

    原本的尷尬和無奈就在這樣幾句話裡煙消雲散,易之只覺得自己的想法果然好笑,或者他本來就不應該用所謂「一般人」的水準去評判如岳激流和趙靜章這樣的人?所以他只是說:「誰讓區區在下不過是個俗人而已?俗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清醒的。」因為一句玩笑話從此崩裂的友情之類的從來不是什麼笑話,之前他可算是和岳激流產生了劇烈的碰撞,大吵一架之後居然能這麼平和收尾,易之還真沒想過會這樣。

    「我看過了你在報紙上面的那篇小說了。」銅壺中的水落入潔白的茶碗,將茶葉沖得飛旋而起,蒸騰的熱氣剛要衝出,卻被茶博士斜傾在茶碗上方的碗蓋擋住。茶博士的手剛離開,岳激流就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摸還燙著的茶碗外壁,一燙,縮回了手。發掘這溫度還遠不到能夠入口的程度的時候,岳激流也只得遺憾地搖頭,繼續說著:「你那個故事倒是有點意思。」

    「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易之嘟囔了一句,他說的是王小波原作的那個故事,不過在在場的二位耳中,聽起來就不是那個味道了,說來,易之從來也沒有這麼張狂過啊?這句話有點不太對吧?

    幾乎是立刻,易之就察覺了兩人的狐疑,當下卻轉開話題,對岳激流道:「其實說起來你和我……嗯,討論的那一番才是我想到這個故事的根本原因吧,之前雖然我心裡也有點想法,但是有點朦朦朧朧的。」承認對方對自己的幫助,特別是在其實算是發生了齟齬之後,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會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不過就是好強和自尊而已。但易之原本就是把自己看得十分清楚的人,雖然事情是岳激流和他吵了一架,最後易之也是堅持了自己的觀點,但是其中岳激流的幫助是確實存在的。

    所以易之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即使還有點期期艾艾不太好意思,但能夠承認自己的不足,正視自己的心理,這對他來說比倔強地硬撐著真以為自己是某點男主,什麼破爛脾氣都能成功得好。

    被這麼感謝了一番,岳激流卻渾不在意,擺了擺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樣,直直盯著易之道:「這和我沒關係,我就是想過來問問你,那個王小波是什麼人?我想和他認識認識。」

    易之當即愣了,只能發出一個音:「啊?」

    饒是他如何猜測,也沒想到岳激流找上來居然是為了,認識一下王小波?

    就是易之自己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王小波的,只是看過王小波的作品,而這篇《一隻特立獨行的豬》本來是為了不佔據屬於王小波的作品所以才特意加上了一個副標題,結果沒曾想居然會有人過來表示想要通過他去認識一下這位奇人。其他人也好打發,但是岳激流和易之的關係說到底還是比較靠近的,這……要怎麼推諉?

    張口結舌一兩秒,易之也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下去,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脫口而出就是:「這恐怕不太現實。」

    岳激流立刻追問:「為什麼不現實?」

    被這麼一逼,易之又一次脫口而出:「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聯繫了啊……」話剛剛出口,心臟就猛地一跳,這可不算是個好借口!

    「這樣的奇人你居然多年不聯繫?那就趕緊去聯繫聯繫啊!」岳激流拍了拍桌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果然,給出這麼個借口就是個錯誤,易之自然是絕對不可能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的,任何一個穿越者,穿越都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除非是全民穿越或者大家都公認的情況,否則這個身份將會帶給他們眾人的排斥,甚至是真實的危險。

    能怎麼辦?順著謊話往下補窟窿唄!

    「不是我不想聯繫,事實上他已經過世了……」這是實話,所以易之很誠懇,「我和他的交集,也就是一兩個故事的事。」其實是一兩部小說的事。當年他看時代三部曲的時候可是看得稀里糊塗愣是沒明白寫的是個什麼意思,不過,那會兒他也不過小學五年級,看不懂是正常的。後來卻慢慢明白了小說中間特殊而微妙的氛圍。

    「一兩個故事?還有什麼故事?你肚子裡藏著掖著的東西不早點說出來寫出來,以為它能下崽啊?」岳激流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肚子裡藏著掖著?易之也懶得吐槽岳激流的用詞,「這個,那什麼,另一個故事很零散的,我根本就記不太清楚了。」這是真的,他記不住時代三部曲的故事,但是看著岳激流直接表現出失望和微妙的對他沒什麼興趣,對王小波十分推崇的樣子,易之還是有點不太服氣。

    不是說對岳激流推崇王小波不服氣,易之自忖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只是文人嘛,多少有點「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心態,覺得自己其實也是有資格爬到那樣的高度的,所以會對自己被比較的時候稍微敏感一點而已。

    「其實吧,像是王小波這樣的奇人,我當初認識了不少。」當然不少,不同世界的不同文學家,自然差距甚大。

    易之這是在為自己以後的事情打補丁呢,「以後我會提到他們的故事吧,不過自從我到了這裡之後,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說著,他苦笑搖頭。

    難言之隱?在趙靜章和岳激流眼中是這樣的。

    岳激流不會想到太多,他也是個年輕人,想到的東西不過是和他自己的經歷相似的東西。他就是大明國文化圈中的異類,那最少數的一撮堅持認為需要引入異國文化才能改變文壇情況的人,而他過分激進的見解能夠被學校包容,能夠被上層寬容,但是在整個民眾階層卻是被排斥的,而他出身的家庭卻是個保守的家庭。他自己就是直接被自己的父母趕出家門的,因為他們無法想像自己的孩子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觀點。

    所以說在岳激流看來,易之大約也是同樣的經歷。因為見解不同而被趕出家門,而那些奇人或許都是曾經家庭接觸的人脈。不過這樣一想,被趕出家門之後就失去聯繫的人,即使是奇人,其實觀點和岳激流也是不同的吧?

    這麼一想,他的興趣就下去了些。

    但年長許多的趙靜章卻沒有這麼想。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易之身上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某些氣質,他成長的環境絕對是和大明的其他人不同的,但是家境優渥,生活幸福是必然。但是從易之對局勢和文學的特別見解也印證了這個。但這樣特別的成長環境,在趙靜章看來實在是太少見了。

    大概只有一種可能?

    大明有著極為漫長的歷史,而所謂的世家也因此而存在,有的世家和大明明面的脈絡同時起伏,有的卻隱藏在暗處,加上大明發展太過順遂,一直以來都十分平穩,這些年隨著風起雲湧,偶爾蹦出一兩個之前除了當地人沒人知道的所謂的家族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說易之也是這樣的出身吧?

    趙靜章給出了個很自然的推論,總之,還是易之因為什麼事情被趕了出來,自然就不能再說以前的事了。

    無論是岳激流還是趙靜章都是聰明人,所以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追問。

    易之在心裡舒了一口氣,這算是對自己的以前做了個註腳了,避免其他人總是猜測自己的來歷身份。只要不是鬧出什麼太轟動真要追查的事情,應該就沒問題了才對。

    怎麼忖度,易之也覺得自己不是個能夠把事情鬧得要讓一群人去追查自己的來歷的人,頂多就是在報紙上被討論一下罵兩句的事情吧?

    「對了,有件事他們叫我通知你一聲。」岳激流對易之這樣說,「十天後皇室有個研討會,鑒於你那部《紅樓夢》,今上特地點了你的名,讓你去參加。」

    「研討會?」這一下易之才是真的驚訝到了極點,這是什麼東西,而且自己居然和這種事情扯上了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平常在茶館裡喝茶的話……我喜歡點花毛峰,偶爾碧潭飄雪。在家的話就泡野菊花茶,一泡泡半杯茶葉的濃茶最喜歡……

    嗯,明天也要更新,不更新就讓我再長一圈痘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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