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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官道卷 一 第三十九章 文 / 司徒浪子

    她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裡面,裡面開著熱空調。

    女人的辦公室就是不一樣,準確地講這裡更像是一個家的樣子,因為這裡面的裝飾很有家的氛圍,即使沒有熱空調也能夠讓人感覺到一種溫暖。

    「請坐。你喜歡喝什麼茶?」進入到她的辦公室後她柔聲而熱情地問我道。

    我說:「隨便吧。剛剛吃完飯,可以不喝茶。你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她還是去給我泡來了一杯綠茶。一看這茶就很不錯,玻璃杯裡面冒著熱氣,綠意盎然。讓人在這樣溫暖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一種清新。

    本來我想告訴她說我已經找過林易談過了但是卻沒有效果的,可是我不想主動把話題扯到這上面去,因為我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而且此刻我很疑惑:上次我們談得並不愉快,她今天怎麼還對我如此的客氣與熱情呢?難道是林易後來改變了態度?

    她的眼神變得非常的柔和了,「馮醫生,你知道嗎?我最喜歡叫你的就是馮醫生這個稱呼了。我還記得你當醫生的時候對病人特別的好,現在你當領導了,結果對人還是那麼的好。林老闆對我說過了,他暫時不會把這裡收回去。不過他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要麼他入股並控股,要麼你入股還是由我控股。我還正說給你打電話呢,想不到你今天正好來了。林老闆也對我說了,說你專門去找過他,所以他才重新考慮了一下。馮醫生,我謝謝你。」

    她的話讓我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為我想不到林易竟然會改變主意。不過我絕不會相信他是為了我而改變了主意,一方面,我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他鍾逢和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另一方面,既然這地方是林易儲備的土地,那麼這其中的商業價值和商業利潤將是相當可觀的,所以,我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面子會有那麼的大。

    不過既然鍾逢這樣對我說了,我也只能隱晦地笑了笑,「你不用客氣。主要還是他願意改變主意,否則的話即使是我說破了嘴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看著我,說:「那,你入股的事?」

    我搖頭道:「對不起,我實在沒這方面的興趣。你還是和我岳父合作吧。」

    剛才,她對我說了林易的那兩個建議,我頓時就覺得這裡面顯得很怪異,而且我直接地感覺到了這好像又是林易對我的一次安排。所以我從內心裡面反感。

    她說:「馮醫生,你再好好想想。可以嗎?」

    我斷然地道:「我不用想了。我對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興趣。」

    她看著我,「馮醫生,你是不是很反感我?上次你說你們單位準備來聚餐的,但是後來卻撤銷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看重錢了?是不是覺得我這樣一個經歷過生死的人不應該像這樣?你覺得我應該反而地把這樣的事情看得淡然一些才對?」

    我搖頭,「每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想法,每個人對生活、對事業的態度都會不一樣。其他的人沒有干涉別人的權力。對於我來講,更不會對別人的一切去指手畫腳。鍾逢,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了,對不起,我還有事情,這件事情我不感興趣。對了,上次我還沒有祝賀你身體康復呢,現在我祝賀你吧,同時我還要祝福你,祝福你今後心想事成,祝福你能夠達到你想要的那一切。再見。」

    隨即我就站了起來,再也不去理她,直接地就走出了她的辦公室。外邊的溫度有些低,與她辦公室裡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現在,我深刻地領會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盡量少去沾惹上一些事情,否則的話不知道在今後會出現什麼麻煩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看上去是好事,但是卻往往隱藏著危險。動物、植物裡面越是顏色鮮艷,外形吸引人的種類往往才是最危險的,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同樣的一個道理。這個社會上的騙子不少,而且各種各樣的騙術層出不窮,但是有一點卻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總是首先向人們拋出誘人的條件。

    當然,我並不認為鍾逢會欺騙我,但是我卻完全能夠感覺到這件事情裡面所包含的危險,特別是在林易出現之後。林易是商人,而商人的本性就是追逐利潤。現在我回想自己和他交往的所有過程的時候就會發現,其實我從他那裡得到了每一分錢都不是白拿的。

    而對於我來講,我覺得自己從未拿過他一分錢不該得的東西,一直以來我都是抱著無功不受祿的心思在去和他面對。即使是我和陳圓結婚之後也是這樣,就連我曾經和陳圓住過的那套房子至今都還在林易的名下。

    當然,這不是因為我有那樣的覺悟,也不是我以前就覺得林易有什麼問題,而是我一直以來都秉承了這樣的原則:絕不隨便去佔別人的便宜。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這樣一個問題,而且我也很奇怪:林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事?難道他只是把選擇權給予了鍾逢?完全地給予了她?

    總之,我對這件事情充滿著疑問,但是卻不再好奇,因為我知道,好奇的結果只能是更多的麻煩。如今,我已經再次地、完全地、堅決地拒絕了鍾逢,所以這件事情就已經和我沒有了絲毫的關係,這就夠了。

    隨後,我忽然想起黃省長對我說的那句話來,他讓我去找康德茂聊聊。

    我完全應該相信,黃省長這樣吩咐我絕對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主動去找他……

    想到這裡,我頓時就猶豫了。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先給林育打個電話,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因為我實在不明白黃省長那句話的意圖。

    今天林育沒有來和黃省長一起吃飯,她肯定是有其它什麼安排。今天桌上的任何人都沒有問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會有人去問。如果問了,那這個人就是傻瓜。

    電話接通後我直接對林育說道:「姐,今天我和黃省長一起吃的晚餐,是衛生廳鄒廳長安排的。黃省長在晚餐前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讓我抽空去找康德茂談談。姐,黃省長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問我道:「他還對你說了什麼嗎?」

    我說:「沒有。他就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隨即說道:「很明顯,黃省長已經找康德茂談過了,估計康德茂的問題不是特別的大,所以很可能是黃省長讓你去安撫一下他。」

    我說:「如果說安撫的話,黃省長的話更起作用啊?幹嘛要我去安撫他啊?」

    她笑著說:「康德茂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他對黃省長很害怕。你想想,他畢竟當過黃省長的秘書,對官場上的事情又那麼熟悉,他心裡清楚得很,領導的話最多只會講一半。所以,現在康德茂心裡肯定在想:這黃省長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呢?他是不是真的就原諒我了?所以啊,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需要你去安撫他了,畢竟你們是同學嘛,在這樣的問題上他肯定更相信你的話,因為你代表的也是黃省長嘛。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為黃省長沒有對我講過這件事情。不過既然黃省長對你這樣講了,那你無論如何都應該去找他談談才是。到時候你根據情況看吧。」

    我聽林育說康德茂是驚弓之鳥,心裡頓時可憐起他來,所以我即刻就決定去找他談談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卻關乎原則。於是我問道:「姐,那我究竟需要在康德茂面前把握一種什麼樣的原則啊?黃省長究竟是原諒了他呢還是沒有?」

    她說:「我想想……馮笑,康德茂的問題是不可原諒的,賣主求榮的人永遠都不會得到原諒。安撫,你始終把握這兩個字就可以了。當然,你還需要根據和他談的情況再說。」

    「安撫……」我品味著這兩個字的含義,「好吧。姐,我根據情況靈活處理。」

    她笑道:「馮笑,你別那麼緊張。這件事情或許並不重要,只不過黃省長覺得你出面最合適罷了。」

    我也笑了,「姐,你這樣一說我就不再緊張了。」

    林育的電話掛斷之後我卻又開始猶豫起來,因為我覺得心裡彆扭得慌。作為同學,我們之間到了這樣一步真的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不過我卻必須得大著個電話,剛才林育其實已經提醒過我了:這是黃省長的吩咐。

    我看著手機上康德茂的名字,眼前頓時浮現起他那張故作深沉的臉,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厭惡來,此刻,我忽然感覺到他以前在我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根本就是另外的一個他,而他的真實面目直到現在我卻都沒有認識清楚。

    我終於地摁下了撥出鍵。

    這一刻,我忽然就在心裡想道:現在他接與不接我的這個電話其實也可以判斷出今天他與黃省長談話的結果來。如果他覺得黃省長依然沒有原諒他的話,他很可能就不會接我的這個電話,反之則情況完全就不一樣了。

    他接聽了,而且聲音裡面透出一種高興的情緒來,「馮笑啊,老同學,什麼事情啊?」

    我笑著對他說:「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馬上就要過年啦。怎麼樣?現在有空嗎?晚上出來我們倆去喝一杯?」

    他笑著說道:「好啊。你說吧,什麼地方?」

    我說:「我們去江邊吧。雖然是晚上,我們一樣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那樣喝酒也才有閒情雅致不是?」

    他笑道:「嗯,這主意不錯。那我馬上就去。丁香,我要出去喝酒了啊。馮笑叫我呢。」

    很明顯,他最後呼喚丁香的話是故意讓我聽見的,可是我卻不知道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不禁苦笑:這個康德茂,我還真的搞不懂他。

    我到了江邊後找到了一家酒樓,這是一家位於江邊的酒樓。我特地選擇看一個臨江靠窗的位置,從這裡的窗戶處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

    很快就點好了菜,然後要了一瓶江南特曲,最便宜的那種酒。

    康德茂還沒有到,我側身去看江上。欣賞夜色可以讓我的等待不至於那麼的無聊。

    我眼前的江水一片模糊,江心泊著一艘巨大的駁輪,黑黝黝的,彷彿是對面的江岸,駁輪上的燈光隱隱約約,正像是江岸上的人家。耳朵裡可以聽見江濤拍打著石岸的聲音,時起時落,時鳴時歎,宛如幽院深巷中大提琴的合奏,雄渾激越,令人遙想。遠處是銀鏈一般的燈光從黑幕中勾勒出來的大橋,隆隆的聲音不斷從那上面傳來,給人一種震撼的力量,那是過橋的汽車,車燈的光柱牽引著它們馳向了城市的深處,橋下的江面在水光和燈光的映襯下,呈著無限的詩意。江邊泊著一排排過夜的貨輪和漁船。貨輪的艙室裡都點著通亮的電燈,漁船的蓬席內雖然沒有電燈,但也都掛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從暗處看去,那艙室外電視的畫面,那蓬席內就餐的老小,都隱約可見。江心偶爾也有一星燈火在那裡搖晃穿行,真像繁星滿天的夜空中躑躅前行的走星,於寧靜中透出無限的情趣——那是人們在夜漁。

    江面本已被照的微明,加上水底的倒影,那燈火便如倍的增加了,映得周圍的黑幕彷彿遁去了很遠。這裡雖然光明,但無疑是寧靜的,所以,當一艘輪船駛過的時候它發出的鳴笛便顯得異常的嘹亮了,要是沒有這汽笛和偶爾掃過的探照燈光,那麼,這至多只能算一幅較為出色的油畫,而有了它們,這就實實在在的成了人們生活的一個角落,而不再是僵死的畫面了。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幸福:很多人在這樣的夜晚竟然還在忙碌,而我卻準備馬上喝酒了。我為什麼還不自足呢?還有康德茂,他為什麼就不能知足呢?

    他來了,手上還提著一瓶酒。是一瓶五糧液。

    我說:「我已經叫了酒了。喏,我們就喝這個。」

    他笑著說道:「你我現在怎麼還喝這種酒啊?你把我送你的東西退回來了,我帶一瓶酒來,這也算是我給你拜年了吧。」

    我依然搖頭道:「德茂,我不這樣想。你我都是平常老百姓家的孩子,試想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喝的是什麼酒啊?也就是幾塊錢一瓶的老白干吧?可是你想起來沒有?那時候我們即使喝那樣的酒也覺得香啊。還有我們之間的友情,當我們在省城再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每次喝酒都很高興的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我覺得那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都很知足,至少在我們相互的心裡都還有一份真誠的心。可是現在呢,現在我們喝茅台,喝五糧液,結果喝起來卻感覺不到什麼味道了。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他「呵呵」地笑,「你呀,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感慨了?」

    我去打開了那瓶酒,然後分別給他和我自己都倒滿了杯,「德茂,剛才我聽你在電話裡面對丁香說你要來和我喝酒。怎麼?她反對你和其他的人喝酒嗎?」

    隨即朝他舉杯,然後我就深深地喝下了一口。

    他也喝了一大口,隨即才對我說道:「哎!我回到省城後天天都在喝酒,每天晚上都是大醉著回去的,她煩死我了。剛才我說要和你一起喝酒她才沒有再說什麼了。」

    我心裡頓時彆扭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不過我嘴裡卻在說道:「她知道我們倆是同學,所以覺得你和我在一起喝酒很放心。」

    他笑道:「正是。」

    我問他:「你去過黃省長那裡了?」

    他看著我,頓了一下後才點頭道:「嗯。今天下午去的,在他辦公室。不過他只給了我半小時的時間,後來他說晚上有個應酬,很快就走了。」

    我急忙地問他道:「怎麼樣?他怎麼說?」

    他回答道:「也沒有怎麼說,也就是問了我一些最近工作上的情況,還鼓勵我好好幹工作。」

    我心裡想道:絕對不止這些。可是我不好去問他更多的東西,「德茂,這是好事情啊,這說明他還是很看重你的。」

    他搖頭道:「哎,現在我真是後悔啊。其實吧,我倒是希望他能夠狠狠批評我一頓,那樣的話我心裡還好受些。」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這倒是奇怪了,領導批評你你還高興?」

    他說:「領導批評我,這說明他把我當成了自己的人,他不批評我,這反倒說明他沒有拿我當自己人呢。」

    我當然明白他話中的這個道理,於是我安慰他道:「德茂,你想想啊,現在你已經不再是他的秘書了,而且還是一個地方行政上的一把手,他當然不會像以前那樣隨便批評你了。今天他答應見你,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對你的態度了。領導嘛,他們其實有時候像老人一樣,他們很小氣的。呵呵!我只是打個比喻啊。你別急,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後他就會像以前一樣對待你的。畢竟有些事情已經出了,他要重新認識你的話總得有個過程是吧?德茂,你我現在都還這麼年輕,你看看其他很多的人,他們在行政單位幹了一輩子都沒有達到我們這樣的級別和職務位子呢。我覺得吧,現在你我能夠在現有的位置上穩定地幹下去,只要我們不去犯錯誤,同時在工作上做出成績來,今後肯定會一帆風順的。德茂,我對你說的可是推心置腹的話啊。我覺得吧,現在我們這樣的年齡是最容易出現個人膨脹的時候,一是我們很年輕,二是我們前面的路太順,所以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讓自己膨脹,應該沉下心來踏踏實實地做事。你說呢?」

    他來和我碰杯,「馮笑,你的話說得真好。哎,要是這些話你以前對我講就好了。是啊,你說得對,前一段時間我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哎!現在想起來我不但後悔,更多的是羞愧啊。你說,我也算是在官場上混了不短時間的人吧?怎麼就變得那麼輕浮了呢?慚愧啊,我真痛恨我自己。來,馮笑,我敬你一杯,一是謝謝你在黃省長面前替我說好話,二是感激你剛才對我說的這番話。」

    我急忙地道:「德茂。你在我面前這麼客氣,看來你還是把我當成了外人在看待啊。」

    他卻正色地道:「不,我是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感謝你。」

    我們喝下了一大口酒,隨即我對他說道:「德茂,有件事情我得向你道歉。就是我把那東西退還給你的事情。你那東西太昂貴了,我們是同學,我不能接受你那樣的東西,我必須退還給你,這件事情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可是我不知道丁香並不知道你送我是什麼東西的事情……德茂,抱歉啊,這件事情是不是讓你們倆吵架了?」

    其實,今天晚上我叫他出來喝酒的目的主要還是因為這事,一是真的想向他道歉,二是想問問他那件東西的來歷。說到底我還是擔心他今後出事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同學,而且還是丁香的丈夫,我真的不希望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了的話,我肯定會為了以前把丁香介紹給康德茂而內疚的。

    他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馮笑,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的思慮不周全。不過你放心,這東西真的是我自己去買的。我手上還有發票呢。其實這東西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昂貴,也就花了我二十多萬而已。你可能不知道,玉這東西雖然價格很貴,但是它的利潤卻非常的高。這東西是我從一位朋友那裡買來的,我那朋友也就是沒有賺我的錢罷了。不過我確實沒有考慮周全,因為我們是同學,而且還是好朋友,我用不著送你這東西的。還有,我也應該告訴丁香一聲這件事情,結果造成了她的誤會。哎!都是我的錯,今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我頓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了。肯定地,黃省長也問過了他這件事情,所以黃省長才覺得放心了許多。當然,作為黃省長來講是不可能被康德茂胡弄的,我想康德茂肯定給黃省長看過了那張發票了。

    我說:「德茂,我們倆就在一起喝頓酒就很高興了,根本用不著互相送什麼東西。你說是吧?此外,我覺得你在你的婚姻問題的處理上還是有些問題的,我想,丁香責怪你並不僅僅是因為你不告訴她這件事情,而是你不去和她交流。這句話我也對丁香講過了,我對她說,婚姻和朋友關係一樣,也是需要經營的。德茂,你長期在下邊工作,丁香不但要帶孩子,而且還要侍奉你的父母,我覺得吧,你還是應該對她更好些才是。呵呵!當然,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

    他歎息道:「是啊。你說得對。以前吧我覺得自己很成功,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失敗,原來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好。慚愧啊。」

    我搖頭道:「德茂,如果說在婚姻上存在的問題上來講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你什麼的,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心裡也很慚愧呢。」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端起酒杯來與我碰杯,然後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我們並沒有喝多少酒,兩個人一共就只喝下了那一瓶江南特曲。因為我後來說我得早些回家去,得回去陪陪自己的父母說說話。他也沒有勉強。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們倆今天晚上喝酒時候說的那些話,我覺得自己肯定是真誠的,因為我自己完全清楚自己的內心。但是我卻感覺到他顯得有些虛偽,因為他一直都是在附和著我的每一句話。而且他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他和黃省長談話的實質內容。

    他還是那樣,他並沒有因為我這次的幫他而改變他內心裡面對待我最真正的態度。我心裡這樣想道。

    看了看時間,覺得倒還不是太晚,於是拿出電話給林育撥打。

    「你見過他了?」電話的那頭她在問我道。

    「嗯。我們去喝了點酒。」我回答說。

    「怎麼樣?他怎麼說?」她隨即問我道。

    於是我把我們之間的談話對她簡單地講述了一遍,她聽完後對我說道:「就這樣吧,你把你該說的都已經說到了。今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歎息道:「是啊。可是姐,我怎麼覺得現在和他交流起來這麼累呢?」

    她笑道:「以前是他說話你聽,現在卻恰恰相反,他得適應。此外,你對他交心,他對你依然防範,你不覺得累就奇怪了。」

    我禁不住地就道:「是啊。姐,你完全說到點子上面去了。」

    她隨即卻這樣說了一句:「馮笑,說實話,如果僅僅是從從政的角度上看,他可就比你成熟多了。你啊,有時候還是為人太真誠了。你看看他,城府多深啊,這才是從政的關鍵呢。可惜的是他有著致命的性格和人品問題。哎!」

    我苦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他那樣太累了。我是改不過來了。」

    她笑道:「你的進步還是很大的,現在你知道怎麼說話了,處事也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姐很欣慰。對了馮笑,你現在是不是在開車?」

    我莫名其妙,「是啊,怎麼了姐?」

    她急忙地道:「那我不和你說了。你喝了酒呢,別打電話了。早些回去陪你父母說說話吧。」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我心裡頓時就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可是,當我剛剛放下電話不一會兒它卻又響了起來,我急忙接聽。電話卻是林易打來的,「馮笑,你這電話真是熱線啊。我打了很久都打不進來。」

    我急忙地道:「我在和別人通電話。林叔叔,什麼事情啊?」

    他即刻問我道:「你問了你父母沒有?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吃頓飯好不好?」

    我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把這事忘記了。我急忙地道:「林叔叔,您今年不忙嗎?乾脆過幾天吧。我明天值班呢。」

    他笑著說:「你呀,怎麼安排自己明天值班啊?呵呵!我明白了,你這叫以身作則。也行,那我們大年初二一起吃飯吧。就這麼定了啊?」

    我不好在推辭,「那行。就初二吧。」

    今天很奇怪,我電話剛剛放下結果童謠就給我打電話來了,而且她的第一句話竟然和林易說的是一模一樣,「馮笑,你這電話真是熱線啊。我打了很久都打不進來。」

    我說:「我在和別人通電話。童謠,什麼事情啊?」

    她說:「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媽讓我來問問你,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可不可以?」

    我回答說:「我父母在我這裡呢。算了吧。」

    她笑道:「那不正好嗎?就這樣定了啊。明天晚上我們在你的酒樓裡面吃飯。」

    「喂!」我急忙大聲地說了一句,可是……她卻早已經掛斷了電話。

    回去問了父母後再說吧。我不禁苦笑著搖頭。

    回到家裡問了父親,他倒是滿口答應了。他說:「陳圓雖然不在了,但林老闆無論怎麼說也還是你的岳父,他和他老婆的事情是人家的私事。何況我的孫子還在他老婆手裡。我們必須要盡量和他搞好關係,請他務必想辦法把孩子抱回來。」

    我點頭道:「嗯。」

    父親又道:「那家酒樓是你的,人家在幫你管理,這過年了你還是應該去和人家一起吃頓飯。對了,那位女警官倒是不錯,馮笑,你和她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父親的這句問話讓我的內心忽然難受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在此之前,我自己也覺得童謠和我似乎真的並不合適,但是此刻,我才發現她在我內心所佔的份量竟然是如此的大。也許是在經歷了無數次感情的波折之後,也可能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節日氛圍裡面,我的內心對真正的情感更加嚮往吧。

    我急忙地搖頭道:「人家有男朋友的。」

    父親說:「哦。」

    母親在旁邊歎息。

    第二天我值班,去到單位後發現滿江南竟然也在。我對他說道:「你用不著天天來啊?你也應該休假的。」

    他笑著說:「馮主任,我也就是在你們領導值班的時候來一趟。我是辦公室主任,應該這樣做。」

    於是我便和他開玩笑道:「早知道我就不在今天值班了,也不讓商主任明天值班。滿主任,我可沒有故意不讓你過春節的意思啊?」

    他笑道:「馮主任,我習慣了。反正我這辦公室主任必須跟在領導走。這是我的職責。」

    我忽然地想:是不是應該給他增加一位副主任?

    我想到自己去辦公室裡面反正也沒有事情,於是便對他說道:「滿主任,走,我們去培訓中心看看,看看什麼地方可以搞娛樂中心。」

    於是我們兩個人便去到了辦公樓的裙樓裡面。在查看了裡面的情況後我心裡基本上有數了,於是便對他說道:「整個三樓比較適合。你找設計單位來看看。對了,你問一下相關部門像這樣的項目需不需要進行設計招標。」

    他回答道:「馮主任,我已經瞭解過了,凡是一百萬造價以上的項目都必須進行公開的招投標。」

    我頓時沉吟,「滿主任,我覺得吧,像我們這樣的項目最好是不要讓外邊的人知道,畢竟這是我們內部娛樂活動的場所,如果被社會上知道了我們做這樣的事情了以後會影響不好的。你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方式。比如,邀請招標可不可以?」

    他即刻提醒我道:「那,您最好去請示一下省教委的領導後再說。」

    我點頭道:「嗯。我先口頭請示,他們確定了具體的方式後我們在書面給他們打報告。」

    隨後我問他道:「以前每年的春節安排了這樣的值班嗎?」

    他搖頭道:「沒有。你們領導都不值班的,但是下面的處室要值班。」

    我點了點頭後不再說話。我心裡在想:這其實並沒有必要,我是否讓商壟行明天不要到單位來了?不過我轉念一想,頓時就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下面的職工們少對我們產生一些怨言。

    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在任何一個單位裡面都是這樣:一小部分的人對領導從內心到外表都很尊重,還有一部分人對這樣的事情事不關己,還有一部分人總是在後邊說領導的壞話。當然,這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單位裡面既得利益者與自以為懷才不遇者的不同。

    下午的時候我一個人去到了旁邊那處新開發的樓盤處。現在已經是春節,民工們都放假回家了,工地上一片寧靜,修建好的高樓與正在施工的樓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漂亮的外表,而另一邊卻是黑黝黝的一棟棟。我驚訝地發現,在這些高樓的中間,在臨江的一小片地方竟然有正在修建的花園洋房和別墅。在這些高樓中間它們顯得是那麼的渺小,但是卻佔據了最好的位置。

    那裡是未來有錢人居住的地方。我心裡想道,隨即不禁就覺得好笑:這城市的繁華都被這些高樓表現出來了,而這些別墅和花園洋房卻佔據著更好更大的資源。窮人和富人的區分也就在於此了。

    我去問了一下小區裡面值班的保安這裡的房價,保安搖頭說他不知道。他還說了一句話:「反正我又買不起,所以就懶得問了。」

    我想也是。由此看來這位保安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同時也感受到了他的無奈。

    回到辦公室後在網上查看了一下這個小區的情況,我發現這裡的房價竟然比對面市區的要低很多,特別是別墅和花園洋房,它們竟然只相當於市中心高層的價格。

    要知道,別墅和花園洋房可是稀缺資源,其增值的空間是非常巨大的,更何況這樣的位置還很不錯。

    我當然知道,影響其價格的主要因素還是目前人們的習慣,因為這裡在目前還不是熱點。人們的消費觀念和投資理念往往會受到習慣、宣傳等方面的影響。比如我們這座城市吧,人們大多都認為北邊才是未來真正繁華的地方。

    對此我也並沒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因為這座城市的北邊確實是未來財富集中之地。但是我相信一點,對於一座城市來講,其容量是有限的,而現在我們省招辦所處的位置在未來一到兩年之內也會被融入到這座城市中心範圍裡面去。如今城市的發展太過迅速,有如水漫金山之勢,而這樣的發展動能在於兩個方面:一是政府推動城市化進程的必然,二是城市人口的真正擴張。當然還有其它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因素。

    春節後一定再來看看。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晚上與童謠和她母親一起吃飯,我的父母當然也去了。可是方強卻沒有來。這就讓今天晚上的晚餐顯得有些怪怪的:我和童謠兩邊的家長,在加上我們兩個,這……

    我沒有告訴父母童謠被開除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太過複雜了,而且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童謠又和我沒有戀愛關係,我告訴他們幹什麼?

    不過在餐桌上的時候我還是問了童謠,「你男朋友呢?方強今天怎麼沒有來?」

    其實我是以此來告訴我父母我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童謠說:「執行任務去了。」

    她母親搖頭道:「哎!這大過年的都要去執行任務,這樣的工作有什麼意思呢?」

    童謠很不高興地看了她母親一眼,「沒有我們在這樣的日子裡去執行任務,大家能夠安安心心地坐在這裡吃飯嗎?」

    父親即刻說了一句:「小童說得對啊。」

    這頓飯吃得有些沉悶,不過大家都還比較客氣,氣氛倒也並不尷尬。

    在吃飯的時候童謠的母親告訴我說今年酒樓一共賺了兩百多萬,她說她賺得太多了,覺得不大好意思。我急忙地道:「如果沒有您,說不定還會虧損呢。」

    童謠朝她母親伸出了手去,「媽,您嫌錢多了的話,給我吧。」

    老太太笑著說:「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不過我暫時不能給你,你整天大手大腳的,幾下子就花完了。這可不行。」

    我心裡忽然一動,「您可以把錢拿去投資啊。」

    她搖頭道:「我又不懂那樣的事情,到時候虧損了我不知道會多心痛呢。」

    童謠頓時就笑了起來,「馮笑,你看我媽媽這個人,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財迷了?」

    老太太去瞪了她一眼,隨即就笑。

    我對老太太說:「阿姨,今天我去看了一個樓盤,您可以去那裡買一棟別墅。現在那裡一棟別墅的總價是三百多萬,您手上的錢正好夠付按揭的首付。今後每個月付一萬多塊,二十年還清。」

    老太太急忙搖頭道:「二十年?那時候我還在不在都難說呢。」

    我笑道:「阿姨,我又沒有說讓您買來住,我是讓您投資。您先付一百萬左右的首付,然後根據按揭還款。一年或者兩年後那裡的別墅肯定會漲到四百萬左右,那時候您再賣出去,這不就一下子賺了一百多萬了?這就叫投資呢。」

    老太太依然在搖頭,「我不懂啊。」

    我不禁在心裡歎息:這說到底還是觀念的問題,她年齡這麼大了,肯定不願意去做這樣的冒險。

    父親倒是說了一句話,「我做過一段時間的房地產,這東西確實賺錢,不過需要實力,當然也需要眼光。這件事情可以用小童的身份去購買,因為她才符合按揭的條件。像我們這樣年齡的人人家銀行肯定是不會給我們貸款的。」

    童謠來看著我,「馮笑,你覺得那裡真的可以買?」

    我點頭,「是的,因為那裡的房價目前絕對地被低估了。春節後我也準備去買一套。呵呵!以前我買的都是高層,那樣的投資賺錢慢,而且賺的都是工薪層的錢,於心不忍啊。這買別墅就不一樣了,今後賺的可是有錢人的錢呢。」

    所有的人都笑。

    童謠說:「那,到時候你帶我去看看吧,我很多事情都不懂的。」隨即她對她母親說道:「媽,到時候借我首付的錢啊。」

    老太太搖頭道:「今後每個月要還的錢呢?一個月一萬多呢,你還得上?」

    童謠笑著說:「那也得您借給我。到時候我一併還給您就是。」

    老太太搖頭道:「有你這樣做無本生意的嗎?」

    大家又都笑。

    童謠說:「這是理念和眼光。因為我相信馮笑。」

    我心裡頓時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吃完飯後我們一家人回家,我開的車。母親在車上開始嘮叨:「這位童警官很漂亮,性格也不錯。我很喜歡。可惜……哎!」

    父親笑著說:「你呀,現在看到漂亮姑娘都想讓人家成為你的兒媳婦。算了,我們別管孩子的這件事情了,他都這麼大了,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母親說:「這麼可能不管呢?對了,兒子,我給你說啊,昨天我們去廟裡可是替你抽了一支上上籤的,那支籤說得很好的,說你今後的事業和其它方面都很好呢。」

    父親禁不住就笑了,「你呀,真是一個迷信腦袋瓜子!」

    我也笑。

    開車到了我家的別墅下面,我忽然發現車燈前面有一個孤獨的人影,仔細看了看,心裡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發現她竟然是戴倩!

    母親也看見她了,於是問我道:「找你的?」

    我急忙地道:「是我以前單位的一位同事。她可能找我有什麼事情。」

    於是下車,「戴倩,你怎麼在這裡?」

    她朝我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我身旁我的父母,「叔叔、阿姨好。對不起,打攪您們了。我是來給馮主任送年終獎的。」

    父親去拉了母親一把,「我們進去吧。哦,馮笑,一會兒把你這同事請到家裡來坐坐吧。」

    隨即他們就進屋去了。很明顯,父親也不相信戴倩僅僅是來給我送年終獎的。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年三十呢。

    我當然就更不相信了,而且她並沒有提前給我打電話。

    我家別墅的大門已經關上了,裡面即刻亮起了燈。我看著她,發現她的身體似乎在顫慄,心裡頓時就軟了,「戴倩,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萬一今天我們不回來呢?」

    她卻對我說:「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我站住沒有動,「你的家人呢?今天你應該和他們在一起的啊?」

    她搖頭道:「我和他們一起吃了年飯後就出來了,我忽然想你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不想你。你的年終獎一直在我身上,我想找一個機會和你在一起說說話。」

    我歎息道:「你這是何苦呢?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一起發生的事情是一種錯誤。」

    她低聲地道:「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現在單位裡面的事情也被我搞得一塌糊塗的,我心裡好煩。馮主任,你看錯我了,我並不適合當這個副院長。」

    我心裡頓時一驚,「怎麼回事情?」

    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你,陪我走走吧。好嗎?現在我覺得自己好無助,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忍拒絕她,「好吧。我們出去走走。」

    於是,我們一起朝外邊走去,慢慢地走出這個別墅小區,慢慢地去接近傳統的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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