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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文 / 司徒浪子

    第三十四章

    正如我曾經給榮書記講過的那樣,賭博案件被破獲之後,不但我們上江市的工作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受到了省領導和當地老百姓的讚揚,而且我們上江市的幹部作風也為之有了很大的變化。市委借此機會對全市幹部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整,讓那些在一個崗位上呆得太久的負責人動了動位子。

    而且,這個案子還牽扯出了十幾個幹部的**問題,這次都一併處理了。

    這次的幹部調整,榮書記用了一句話來概括:幹部流動起來才有活力。

    她說:「通過幹部的流動可以優化幹部隊伍結構。新崗位、新環境可以更好地調動幹部工作的積極性,激發乾部的聰明才智,優化單位內部人才群體配置,提高單位整體工作效率,實現幹部隊伍的可持續發展。從基層到機關任職的幹部,就是讓在基層一線工作、瞭解群眾疾苦、實踐經驗豐富的幹部進一步加深理論學習,把執行中的問題直接反應給決策機關,發揮瞭解情況的優勢,更加準確地理解上級機關的決策意圖,也讓群眾的根本利益得到保證。同時也有利於形成一種人才平等競爭、脫穎而出的局面,遏制官僚作風的滋長……」

    最近市裡面的會議特別的多,主要都是市委那邊召開的。我不知道榮書記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她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在走以前陳書記的老路——個人膨脹。

    不過現在我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我並沒有發現她在除了開會之外還有什麼出格的行為。至少她不貪,也沒有作風方面的問題。

    但是像這樣經常性地召開會議,對我的工作影響肯定是極大的。會議佔據了我大量的時間,而我卻又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去處理。目前上江市那麼多重點項目,處處都是工地,其中出現有問題的也不少。前不久,一家外來投資者的項目因為安全措施有問題,導致工地上兩個建築工人的死亡,開發商賠付的錢讓死者家屬不滿意,事情就鬧到市政府來了。

    那段時間我天天都在開會,吳市長去處理後死者的家屬依然不滿意,依然天天在市政府鬧騰。沒辦法,我只好給榮書記請了假然後親自去處理。

    對此,榮書記對我還有一些不滿。她對我說:「你可是市長,這樣的問題分管市長去處理就可以了。市長要抓大事。」

    我當然知道她說得很對,不過像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及時處理好的話就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我對她說道:「榮書記,這樣的事情必須馬上處理好,萬一死者家屬去省裡或者北京上訪的話,問題就麻煩了。現在我們這裡麻煩一些無所謂,至少可以把問題徹底解決下去。分管副市長的權限在那裡,有些事情做不了主。所以,還只能我去。」

    她這才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這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有時候真的就像是夫妻一樣,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開始時候再和諧都會慢慢出現一些摩擦。比如我現在,心裡就已經覺得她不應該這樣把開會看得比干實事還重要。

    當然,作為我來講,肯定是不會輕易地去與她發生摩擦的,這本來就是二把手的本分。還有就是,黨政之間的矛盾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經常發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二把手不讓步造成的。我已經經歷過前面那麼多的事情了,深知其中的問題與發生矛盾後的危害。所以,我在心裡時常地提醒自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只要不影響大局,任何事情你都應該主動讓步。

    有一次,我和吳市長在私下的時候談到了此事。我試探著問他道:「老吳,你是不是也覺得最近我們的會太多了點?」

    他點頭道:「是啊,這樣天天開會,都影響到市政府這邊的工作了。」

    我看著他,「老吳,你在官場上的時間比我長,你分析、分析,榮書記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喜歡開會了?」

    他看著我,很有深意地朝我笑了笑,「馮市長,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國家的每一屆領導人都要提出自己的學說或者主題思想嗎?」

    我莫名其妙,「這很簡單啊,是為了確立執政特點,確定歷史地位啊。那和我們上江市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他笑道:「當然有關係。我看啊,榮書記現在是在為她下一步的發展做準備呢。如今,我們上江市的經濟發展已經沒有了問題,也就是說,作為市委書記,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步,那就是:讓我們上江市的政局穩定了下來,改革和經濟發展也走上了正軌。可以這樣講,目前她已經完成了省委、省政府交給她的主要任務。」

    我點頭,「是的。可是,這與她現在天天組織開會又有什麼關係?」

    他問我道:「馮市長,你覺得榮書記最大的缺點,不,你覺得她最大的不足是什麼?」

    我想了想後說道:「似乎……魄力稍顯不足。不過她是女同志,不可能像男同志那樣風風火火的。」

    他笑著點頭道:「是的。馮市長,你講得很對。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要樹立起自己更大的威信。開會只是形式。你看看最近市委那邊開會的內容是什麼?主要就是幹部的教育問題是吧?常委會研究的內容大多也是幹部調整方面的。在經歷了我們上江市前期的平穩過渡之後,現在才開始大規模地進行幹部調整,雖然她說過要對幹部提拔的體制進行改革,但是這可能嗎?幹部體制的問題是上面的事情,是國家層面的大事,豈是我們上江市這樣的地方就可以率先進行的?這是政治問題。她提出來可以,但是真的要那樣去做的話是很困難的,而且也非常的容易犯錯誤。但是她確實想改變一下,或者說是想做一些這個方面的探索。這是可以的,而且也是非常容易出成績,並且很容易被上邊重視的。因此,我分析,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下一步上江市的幹部體制改革的試點做準備。開會只是手段,目的卻是為了統一思想。」

    我點頭,心裡不住在思考他的話。

    他繼續地說道:「思想統一之後,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然後再出台具體的政策。馮市長,上次的常委會上,你第一個反對榮書記的那個提議。那件事情雖然顯示出了榮書記急躁的一面,但是她那又何嘗不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權威?」

    我搖頭道:「她和陳書記還是不一樣的,而且當時她的那個提議本來就有問題,況且她開始的時候也講了,那是市委組織部的建議。」

    他說:「肯定不一樣。陳書記那叫蠻幹,榮書記這是先試探。不過我後來一直在想,她那麼沉穩的人,為什麼會在那件事情上那樣急躁?馮市長,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我說道:「是啊,我當時也很奇怪呢。那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他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我一直在想,最大的可能就是,說不定在短期內有可能她會被提拔。」

    我說:「不可能吧?她才到我們上江市多久啊?起碼也得幹完這一屆吧?」

    他點頭,「我也這樣想,不過幹完一屆就提拔,這也算是很快的了。一屆就幾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如今我們上江市的改革和經濟發展形勢都非常的好,如今,這樣的基礎已經打下了,接下來當然就應該是幹部問題,上江市文化等方面的問題了。我是這樣在分析的,不知道今後是不是這樣。」

    我深以為然,「肯定是這樣。我們打造的是歷史文化名城,市委在文化兩個字上做文章,這是一種必然。」

    他想了想後說道:「馮市長,你想過沒有?榮書記是女幹部,她上升的機會本身比男性幹部要多,說不定她還幹不滿一屆就有被提拔的可能呢。不然的話她為什麼在現在只研究幹部的問題而把文化方面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我頓時笑了,因為我發現他的思緒也是亂的。我說道:「得。我們不要去分析了,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就是。今後就一點,我們都要多多支持她的工作。還是那句話:支持她就是成就我們自己。」

    其實我們也就是私下裡在一起閒聊,這樣的問題除非是榮書記親自告訴我們,我們肯定不會知道她的真實意圖。不過在經過了我們兩個人的這一番討論之後,我覺得我們大體上的方向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畢竟我和吳市長都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特別是他,他可謂是官場上的老手了,他的分析應該有一定的道理和先見之明。

    這天,我從會場出來後就直接讓市政府辦公廳的秘書長把死者的家屬和開發商一起叫到了我的辦公室,也叫來了市工會的主席。我想一次性地把問題給解決了,因為我覺得對於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補償金的問題。

    人的生命是最可貴的,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對於我來講,內心裡面確實是把對生命的尊重放在了第一位。但是在我們這個國家,生命在很多時候卻是在被金錢所衡量。特別是當一個人的生命消失之後,那就更容易用金錢去衡量了,因為我們都很現實,心裡都清楚生命一旦失去就不會再回來,所以也就只能用金錢去衡量。

    其實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並不難,至於吳市長為什麼沒有處理下來的原因我也問過他,他告訴我說是死者的家屬要價太高,而開發商方面卻不願意讓步。作為商人,他們更看重金錢,甚至對弱者有著一種鄙夷的心態。

    吳市長只是常務副市長,而且他這個人做事情比較沉穩,有些話,有些事情他不可能會去堅持。我覺得自己和他不一樣,因為在我的內心裡面是同情弱者的,金錢對弱者更重要,雖然有時候他們會獅子大開口,但是這更說明了金錢對他們的重要性。而對於開發商來講,他們失去那麼點錢並不會因此傷筋動骨。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夠說服開發商拿出更多的錢來。

    當然,這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錢在人家的手上,他們該交的稅都交了,我們不能強迫人家。

    死者家屬一進來後就大聲地哭,「馮市長啊,您可得替我們做主啊!都說您是青天大老爺,您不給我們做主的話我們怎麼活啊……」

    我哭笑不得,不過嘴裡還是柔聲地對他們說道:「請你們安靜吧,今天我叫大家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開發商和死者說到底就是一種僱傭關係,現在你們的親人不幸離開了這個世界,這無論對你們還是對開發商來講都是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你們失去的是親人,開發商失去的是好工人,這都是巨大的損失。但是,事情已經出了,現在我們大家都應該冷靜下來,暫時克制住內心的悲痛,我們一起來協商,在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前提下把事情處理好。你們說是不是?」

    死者的家屬即刻停止住了哭泣,我繼續地說道:「你們可能都知道,我以前是當醫生的。可能你們很多人會覺得當醫生的人早已經對生命麻木了,其實這樣的看法是錯誤的。正因為我以前是當醫生的,見過那麼多的病痛與生死,所以在我的心裡才更尊重生命。我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因為生命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講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對死者來講,死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是他們卻留下了無數的傷痛給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特別是死者的親屬們。所以,我希望你們開發商也應該理解死者親屬心情,盡量滿足死者親屬提出的要求。」

    開發商說道:「馮市長,我們同意您說的這些話,可是我們也有難處啊。第一,他們提出的要求是在是太高了。第二,如果我們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賠付的話,今後再出這樣的事情怎麼辦?那我們豈不是只能選擇破產?第三,我們完全是按照《勞動法》在進行賠付,所以,我們的賠付也是有法律依據的。」

    開發商的話講得振振有詞,而且似乎也很有道理。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問道:「現在,死者家屬提出要多少賠付?」

    死者家屬正準備說話,我即刻用手勢制止住了他們,我在看著開發商,希望他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開發商當然明白我的意思,不然的話他們的事業也做不到那麼大了。可以這樣講,中國的商人大多都可以算是半個官員,他們對官場的那一套非常熟悉,除了會察言觀色之外,對官場的規則也都比較懂得。

    有人講過這樣的笑話,說我們國家不少的商人在賺了錢後移民去了美國,但是他們很快就又回到國內來做生意了。為什麼?因為他們到了國外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到了國外後根本做不了生意,根本就不會做生意了!為什麼?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在國內採用的那些做生意的方式和手段到了國外之後一點都不起作用了,反而還成了犯法的事情。比如行賄、請客吃飯什麼的,這些手段對自己做生意一點作用也沒有,於是就只好回國去做老本行了。

    開發商見我在看著他們,其中一個說道:「根據《勞動法》,我們最多只能賠付每一個死者的家屬十五萬,上次吳市長做了我們的工作,我們答應給每位死者家屬二十萬,這已經是我們最高限度的賠付了。馮市長,您對我們的情況也很瞭解,我們也很難啊。如今我們購買土地、建築,還有前期的設計、策劃、廣告宣傳等等,投入相當的大,還有就是,我們公司從來不偷稅漏稅,這些馮市長都是知道的。剛才馮市長您講得很對,我覺得我們都應該相互理解,尊重生命,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願意適當地多支付給死者親屬一部分賠償。但是,他們的要求也太高了,竟然要五十萬,我們絕對不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這時候死者的家屬就又開始哭泣起來,其中一個人憤憤地說道:「一條命就那樣沒有了,五十萬一條命,你們居然還說貴了!」

    開發商也很生氣,「我沒有要他們的命,這是偶然事故。事情已經出了,這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難不成是我們把他從樓上推下去的?」

    我輕輕拍了拍桌子,語氣變得有些嚴厲,「都不准再說了!你們這個樣子像什麼話?現在是我在出面替你們解決這件事情,你們像這樣吵下去有什麼用?」他們都不再說話了,我這才再次把語氣變得緩和起來,「現在都聽我的,請死者家屬節哀,不要激動。」

    隨即,我想了想,然後對秘書長和工會主席說道:「你們先把死者家屬帶到會議室去休息一下,我和開發商好好談談再說。」

    秘書長和工會主席帶著他們出去了,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後轉身去對開發商說道:「你們剛才講的話我都贊同。不過,你們也應該承認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沒有做得好的地方。第一,你們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工人買保險?第二,你們的安全措施都到位了嗎?沒有是吧?假如你們的安全措施到位了,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出現了。第三,剛才你們講,這樣的口子不能開,開了這樣的口子今後你們就不好辦了。呵呵!我怎麼覺得你們的意思是說,今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出現?所以才不敢開這樣的口子!是這樣的嗎?」

    開發商急忙地道:「馮市長,我們不是說我們一點責任都沒有,正因為我們有責任,所以我們才會賠付。」

    我搖頭道:「因為你們的安全措施不到位,所以才使得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去了。而且這樣的情況在今後還有可能會發生。難道生命在你們的眼裡就這麼的輕嗎?」

    開發商急忙地道:「馮市長,您可不能這樣說。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今後肯定會改進我們的安全措施的,但是您也知道,像這樣的安全事故是難免的,任何開發商都不能保證自己的項目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只能做到今後盡量去完善。馮市長,您說的保險的事情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誤,今後我們一定把這一塊完善起來。這樣的話我們的壓力也就會減輕很多。」

    我「呵呵」地笑道:「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們一下。不過我不同意你們說不能開這樣的口子這樣的話,因為出現這種情況本身就是屬於小概率事件,既然事情已經出來了,那就應該去面對。他們是弱者,你們是強者,適當多補償人家一些也是應該的。說實話,這比你們去做什麼慈善更有意義,更實在。你們說是吧?」

    開發商頓時急了,「馮市長,一個人賠償五十萬,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啊。馮市長,您是這裡的市長,我們都很尊重您,您和其它地方的官員不一樣,都是在為老百姓,為我們投資者在著想,而且您這個人不貪,從來沒有對我們提出任何的要求。但是這件事情我們實在是不能從命。不僅僅是我們自己不能開這個口子,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了的話,我們行業其它的公司今後再出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處理?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我大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江市就我不貪,其他的官員都在貪?還是你們以前在別的地方搞開發的時候那些地方的官員都貪?或者是說,你們寧願把上百萬的錢拿去賄賂官員,但是卻不願意拿出來去賠償死去的工人家屬?」

    開發商急忙地道:「不,不!馮市長,我們可不是那樣的意思……」

    我朝他們擺手道:「我也沒有說你們就是那樣的意思。人都死了,你們還這樣那樣的。你們賭博的時候,一晚上輸掉幾十上百萬怎麼就不心疼?嘿嘿,有些話我本來不想多講的,你們看著辦吧。」

    他們頓時在那裡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後他們才低聲地說道:「馮市長,我們按照您的意見辦。」

    我點頭,和顏悅色地對他們說道:「這就對了嘛。不管是商人還是普通人,都要懂得感恩。你們說是不是?」

    他們連聲說「是」。

    我說道:「剛才後面的那句話就等於我什麼都沒有講。我是知道的,你們都是安分守法的好公民。」

    他們繼續在說「是」。我「哈哈」大笑著把他們送出了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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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讀者朋友們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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