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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一章 文 / 司徒浪子

    第三十一章

    在這一瞬間,我即刻就有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簡單地暗示一下,如果盧局長懂得起我的這個暗示,那孫局長就算萬幸,否則的話那我也沒有了辦法。

    剛才我問了盧局長余勇和馬力是否參與了此事,幸好他們還比較律己。不過此刻我卻不得不去想這樣的一個問題:假如他們也參與了的話,我怎麼辦?向盧局長暗示?或者直接去告訴他們馬上收手?

    我不知道。

    正因為如此,我才有些後悔了,後悔剛才自己的那個想法來得太過突然,而且很衝動。我承認自己在有些時候忍不住地會不忍心,而且現在當我聽說孫局長參與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有了一種不忍。畢竟這個人在以前的所有事情上還是能夠堅守自己的底線的,而正因為如此,我才會產生這樣不忍的情緒。

    其實我也知道,賭博這樣的事情還是與一個人平日裡的愛好有關係,有的人這一輩子什麼喜好都沒有,就是喜歡打打牌什麼的。

    不過這次的情況確實不一樣了,他參與的可是聚眾賭博啊?而且賭博的金額肯定不小,這就涉嫌犯罪了。正因為如此,我也就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在他的話還沒有講完的時候,我急忙地就打斷了他的話,「我說了,我什麼都沒有問。」隨即,我輕聲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問他道:「李倩現在在你們那裡怎麼樣?現在她還在山上執勤嗎?」

    他回答道:「現在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撤回來了。項目已經進展得很順利,主體工程已經在開始建設,現在去那裡看熱鬧的人已經很少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我即刻地問他道:「哦?那你說說。」

    他說道:「不就是重建寺廟嗎?可是我聽說他們挖地基挖了很深,好像是在建地下室。這我就搞不懂了。」

    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我笑著說道:「如果那地方以前真的是朱允炆皇帝的藏身之處的話,當時修建地下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他們那樣做,只不過是盡量還原當時的一切罷了。或者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逃亡皇帝的藏身之處,他們也不過是為了今後有更多的遊客而製造出那樣的噱頭罷了,反正建一個地下室又花不了多少的錢,而且又不是我們出資,我們別去管人家的事情,他們愛咋咋的。」

    盧局長笑道:「倒也是。馮市長,您剛才在問李倩,她的表現不錯,工作很踏實,而且業務能力很強,武功非常厲害,現在我讓她當上了我們市公安局的擒拿教練,週末的時候大家都在接受她的訓練呢。」

    我笑道:「聽你這樣講,我就完全放心了,免得有人說我利用手上的權力安排了自己的人,我這可是在向你們推薦人才。」

    他也笑,「馮市長,今後這樣的權力您就多使使,給我們多推薦些這樣的人才就好了。對了馮市長,您可能還不知道,省廳前不久想調走她,我堅決不同意,廳領導還因此不大高興。」

    我大笑,「對,堅決不要同意。憑什麼啊?人家轉業後去當保安的時候他們不去要,現在倒好,我們安排了編製,他們倒是想起來要人了?沒門!」

    盧局長也大笑。

    市政府距離市委並不遠,我們很快就到了榮書記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榮書記正在批閱文件,她見到我們後即刻站了起來,指引著我們去到會客區坐下,她的秘書給我們泡來了茶。

    榮書記看了我一眼,我朝她點了點頭。她對自己的秘書說道:「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隨即她坐到了我們對面,我對盧局長說道:「你詳細地向榮書記匯報一下情況吧。」

    盧局長似乎有些緊張,他咳嗽了兩聲後才緩緩地開始講。我感覺得到,他放慢語速其實就是緊張的表現,因為他試圖能夠讓自己的話讓榮書記聽得更清楚,而且放慢語速還可以給他組織語言的時間。

    他說道:「榮書記,馮市長和吳市長向我佈置了任務後我心裡就想,這件事情如果讓我們本地警員去偵查的話肯定比較困難,因為那些人對我們本地的警員都比較熟悉,所以我就去請示了省公安廳,後來省公安廳派出了一個臥底打入了裡面,情況很快就搞清楚了。從目前省廳掌握的情況來看,參與聚眾賭博的主要是商界的人,這部分除了我們本地的商人、外來投資者,還有省城及省城周邊的一些企業老闆。此外,我們本地還有一些單位負責人參與,副職居多。並且,我們有兩位人大副主任,三位政協副主席也經常參與到其中。因為我們本地的好幾位民營企業家是政協委員,估計這幾位領導是他們帶進去的。這件事情現在讓我們很為難,如果只是我們的部門負責人的話倒是很好辦,直接抓起來就是了,那是我們職權管轄範圍之內,但是這五位市級領導可是省管幹部,而且他們幾乎天天都在裡面賭博。並且,這家地下賭場還涉嫌賣淫、嫖娼、放高利貸,這絕對在我們江南省都是一個大案子。榮書記,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我們上江市的職權範圍之外了,關於下一步的行動,得請您做指示才行。」

    榮書記沉思了片刻,然後問盧局長道:「盧局長,我不知道你們公安系統的程序,當時你向他們求助,這符合程序嗎?」

    盧局長頓時就怔住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責怪當初盧局長在沒有向她匯報的情況下就直接請示省公安廳。而且,她還很可能以為我知道這件事情。當然,我並不認為她這是過於地注重所謂的程序,而是現在有些惱怒盧局長把事情搞得太過複雜了。

    想想也是,如今我們上江市的形勢一片大好,社會穩定,經濟快速發展,可是,如果一下子有五位市級領導被抓的話,對外影響就太不好了。如今,這件事情已經搞大了,事情已經捅到了省公安廳,如果想要大事化小的話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榮書記雖然是女人,但是她對自己的政治前途非常看好。上江市前些年反覆出事情,可是自從她到了上江市之後,這裡的情況一下子就發生了改變,這不能不說是與她的領導水平有關係。

    可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一檔子事情,這怎麼能夠不讓她感到惱怒?可是她還是非常的有涵養,也比較沉穩,所以才淡淡地問了這麼一句話。不過這樣就已經讓盧局長感受到了一種威壓了,正因為如此,盧局長才一下子怔在了那裡。要知道,盧局長可是從市政府辦公廳裡面出去的人,此人老於世故,為人處世非常滑頭,他怎麼會不明白榮書記剛才那句話所包含的真正含義?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在掌握了情況後不敢馬上來向我們匯報,因為可能他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所以,他害怕了。因此,我猜測他一定是在思考對策,只不過是被我忽然叫了來問及此事,所以才不得不含含糊糊地告訴了我一部分事情的真相。而現在,當他面對榮書記的時候就只能全盤托出了。

    本來我可以不替他講話的,但是我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應該幫他一把,畢竟他也是市委常委,況且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工作。確實也是,如果他安排本地的警察去調查此事的話,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泡湯了。

    我見盧局長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即就在旁邊說道:「榮書記,縣市級公安局是屬於省級直管部門,即使是我們任命市公安局的幹部也得事先請示省公安廳,所以,盧局長向省廳匯報此事並希望取得他們的支持也是符合程序的。這件事情他也沒有請示過我,不過盧局長還是有一點沒有做好,那就是他作為我們上江市的常委,像這樣的事情還是應該事先向榮書記匯報一下。不過最開始的時候可能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大,會牽涉到我們的市級領導。這樣的情況我們也完全沒有料到……」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其實我是在提醒她,當時她可是告訴了我們直接處理此事的。隨即,我繼續地說道:「榮書記,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只能去面對。其實吧,我覺得這並不就是什麼壞事情。這件事情我們處理好了,老百姓就會更加地擁護我們,省裡面的領導也並不一定就會因此改變對我們的看法。目前我們上江市是全省改革的重點地區,我們改革的目標是發展經濟,同時還要弘揚正氣,而且我們上江市從改革的開始就把建設傳統文化名城作為目標,也就是說,我們追求的是經濟和文化的共同發展,也就是小平同志提出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所以,榮書記,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做錯,我們本來就應該狠狠剎一下在改革過程中冒出來的歪風邪氣。我想,即使是方書記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會讚揚我們的。」

    榮書記的眉頭慢慢地舒展了開來,她沉吟了片刻後問我道:「馮市長,那你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隨即她又去看了盧局長一眼,「盧局長,你也談談。」

    盧局長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他說道:「我還在想這件事情,現在我也沒有具體的想法,我聽榮書記和馮市長你們兩位領導的。」

    這真是一個老滑頭。我在心裡不禁苦笑。我說道:「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分兩步走。首先,請榮書記直接給省裡面的主要領導匯報一下此事,先聽聽省裡面主要領導的想法。這樣的話我們後面處理起這件事情來也就不會變得被動。其次,這件事情其實已經超出了我們處理的權限了,因為已經牽涉到了我們的市級領導,而市級領導是屬於省管幹部,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在省裡面的主要領導發話之後由省公安廳出面去處理。這樣一來的話,我們的責任也就盡到了,同時又不會把主要的矛盾集中到我們身上。如果省裡面主要領導的態度比較明確,要求省公安廳馬上破獲這個大案,接下來我們處理自己的幹部也就順其自然了。」

    榮書記聽了我的這番話後微微地在點頭,不過她卻依然沒有說話。我心裡在想,可能她的心裡還有一點沒有完全被點開,於是我又說道:「榮書記,我們市人大和政協的副職雖然也是副廳級,也是省管領導,但是省裡面的主要領導也不一定……」

    這時候,榮書記即刻就朝我擺了擺手,「馮市長,就這樣吧,就按照你剛才的意見辦。我這就給方書記打電話。」

    我急忙地對她說道:「那,我和盧局長先出去?」

    她搖頭,「不,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在有了方書記的具體意見之後,我們馬上商議一下下一步的事情。」

    隨即她就拿起電話來開始撥打。

    剛才,我的那句話沒有講完就被她給打斷了,其實我本來就沒有準備講完那句話的,我本來就準備說到那裡然後就戛然而止的,因為我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點醒她:市人大的副主任,市政協的副主席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官員,說到底他們也就是一個閒職,因此,省裡面的領導並不看重他們,我分析省裡面的主要領導應該不會保護他們。

    當然,這樣的話只能點到為止。這樣的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榮書記當然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所以她也就在那個時候即刻打斷了我的話。

    榮書記已經撥通了電話,電話的那邊應該是方接的,因為我聽到她在對著電話說道:「你好,我是上江市委書記,麻煩你請方書記接一下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

    過了一會兒後我就聽到她在對著電話笑,「方書記,您好,我是小榮啊。有件事情我想向您匯報一下……」

    隨即,她很快地把發生在我們上江市的這件事情向方書記做了匯報,「情況就是這樣,方書記,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到了我們五位省管幹部,所以我們必須在有了您的指示後才能夠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是的,是一個大案子,老百姓早就在傳言了,我們就是通過老百姓的傳言才注意到了這件事情的……是。已經調查清楚了,省公安廳已經介入……嗯,好的,我明白了……好,我們一定照辦。是,我們絕不姑息……好的,我們馬上與省廳聯繫……」

    電話打完後,她看著我們,「方書記的意見很明確,必須罪證確鑿,務求一網打盡。馮市長,請你代表市委、市政府,與盧局長一起去與省廳商談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吧,特別要注意保密。現在我擔心我們剛剛開過會後,這些人有所收斂,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再等等。」

    我點頭。

    榮書記看著我,「馮市長,你現在就和盧局長一起去省公安廳。這件事情不能拖延。」

    我點頭說道:「好的,我們馬上就去。」

    她看著我,「馮市長,今後請你經常提醒我,也許在有些事情上我還是保守了些。」隨即她去看著盧局長,「老盧,今後像這樣的情況你要及時向馮市長和我匯報。」

    盧局長說:「是。」

    隨即,我和盧局長一起走出了她的辦公室,出了市委辦公樓後,盧局長真摯地對我說道:「馮市長,謝謝您。」

    我看著他微笑,「你謝我幹嘛?老盧,我們都是為了工作,你說是吧?」

    他歎息著說道:「要是我們上江市以前的市委書記和市長像現在這樣團結的話,我們早就發展起來了。」

    我笑著說道:「你呀,現在可不是感慨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趕快去省城吧。」

    他點頭,隨即問我道:「馮市長,您覺得那些人最近還會像以前那樣去那地方嗎?」

    我笑著反問他道:「你說呢?」

    他搖頭道:「誰知道呢?畢竟市裡面才召開了會議,榮書記也特地強調、批評了幹部賭博的事情。或許他們會收手吧。」

    我不以為然的道:「我覺得不一定。這次市委召開的會議並不是專門針對賭博才召開的,如果理解成是幹部糾風會議也可以,或者說是今年我們的工作例會也行。關於幹部的紀律和作風問題,這樣的話題在以往的每一次會上我們都在強調,這些人早就聽麻木了。另一方面,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這些人對賭博已經沉迷,更何況那裡面聲色犬馬的事情還那麼吸引人,所以我覺得他們馬上收手的可能性不大。」

    他點頭道:「馮市長,您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即使是他們暫時收了手也沒有關係,反正那位打入到他們裡面去的人還沒有被懷疑上,只要這些人什麼時候在裡面,我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而且這麼些年來我們上江市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這樣的問題,這些人的警惕性早就沒有了。一旦省廳行動,保證全部可以拿獲。」

    我笑著說道:「這樣最好。反正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能出任何的差錯,目前這件事情市裡面就你我和榮書記知道,只要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好了,就不應該出什麼問題。」

    他說道:「是的。馮市長,我得先回辦公室一趟,先得給省廳聯繫後我們再去。半小時後我們出發吧。」

    我點頭,「行。」隨即我看著他,「老盧,其實你們也應該發展一些暗線的,不一定是警察隊伍裡面的人。你們公安系統裡面應該早就有這樣的安排了吧?」

    他搖頭,「省廳裡面有,我們的經費不足,養那樣一批人是要花很多錢的,畢竟人家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為我們工作。」

    我說道:「經費的問題,我們財政上盡量支持吧。現在我們上江市的財政已經有了好轉,這筆經費應該沒問題。老盧,你告訴我一個初步的數目,一年這樣的經費大概需要多少錢?對了,國家每年不是劃撥了維穩基金的嗎?你們也可以向省裡面申請啊?」

    他搖頭道:「維穩經費其實只是一個概念,它在中國叫做維穩經費,在國外叫安全經費。就我們國家而言,安全經費涉及的面比較廣,它主要包含全國公檢法機關的執法經費,人員工資等等,以及國家安全部,消防部隊,武警部隊的經費,地方治安經費,治安設施經費等等。中國的幾百萬執法人員的開支卻都在這個框裡。」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看來和我一樣對這個問題有歧義的人不少呢。我還以為有專項資金呢。」

    他笑道:「專項資金倒也是有的,不過都分配到**、信訪、公檢法、地方武警部隊去了,而且我們上江市又不是屬於不穩定的地區,所以分配到我們這裡的錢也就很少了。對了,您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關於養線人一年需要多少錢的問題,其實我們上江市也不需要多少,畢竟我們的整體治安比較好,我想,一年五十到一百萬也就足夠了。不過馮市長,這樣的經費是無法報賬的,所以我們也不想那樣去做,免得到時候出問題。畢竟我們內陸與沿海的情況不一樣,也和國際大都市不同,更不用說港澳台地區了,他們的這筆經費可是特批了的。」

    我點頭,「這倒是。」

    半小時後我們出發去往省公安廳,我的車上只有我和駕駛員,我沒有帶秘書。在去往省城的路上,我的心裡不禁就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盧局長他,已經領悟到了我給他的那個暗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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