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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章 文 / 司徒浪子

    第三十章

    這天晚上,我們在吳市長家裡一直在商談著這件事情,後來我也特別地向盧局長強調了一定要抹得開情面的問題。

    盧局長說:「我沒有問題,在我第一天當這個公安局長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這個位子不好坐,因為幹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不過下面的人就不一定這樣想了,兩位領導,回去後我先開個內部會議,再次強調一下紀律。」

    吳市長擔憂地道:「會不會因此驚動了那些喜歡賭博的幹部和市民?」

    我搖頭道:「盡量要保密。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們抓賭不是目的,目的是讓這樣的事情不再出現。其實我們倒是可以先在全市範圍內進行禁賭宣傳,讓人們充分瞭解到賭博的危害性。我想,在經過我們的宣傳之後,大多數的人也就不會再去幹那樣的事情了。老吳,你私底下去和那些外來投資者打個招呼,這也算我們仁至義盡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教育好我們的幹部,先給他們吹吹風。到時候我們真的要抓住了他們,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吳市長提醒我道:「可是,榮書記那裡……」

    我笑道:「市委就是給我們一個原則,我們在執行的過程中可以靈活處理嘛。榮書記話中的意思,有一點我是領悟透了的,那就是我剛才所講的那句話:抓賭只是我們的手段,讓人們放棄那樣的惡習才是我們最終目的。」

    說到這裡,我才忽然地意識到了吳市長提醒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幹部的教育問題,我會去對榮書記講。順便也把我們今天晚上商量的結果向她匯報。」

    吳市長點頭道:「馮市長,我贊同你的這種說法。」

    他確實是一位出色的副手,有些話總是點到為止,剛才他對我的提醒也很及時。要知道,幹部的教育問題我們市政府雖然也有職責,但更應該的是市委的工作。幹部問題在官場上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作為政府這邊的一把手更要注意,搞不好就會被市委那邊視為越權。

    接下來,盧局長問了我一個很實際同時也是讓我感到很為難回答的問題,「馮市長,抓市民賭博的事情我覺得倒是好辦,可是,對於那些聚眾搞大金額賭博的案子,到時候我們怎麼去具體的辦啊?您剛才講了,要盡量避開外來投資者,對本地的大企業家也要盡量保護,還不能一次性抓住太多本地的官員。這樣一來的話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到時候我們抓了人,很可能就會被領導們認為我們是有選擇、有目的的在抓人。這可就是政治問題了。馮市長,現在我可得把話說清楚了,到時候在抓人之前我可得先向領導們作匯報,你們同意了我才下命令抓人。不過萬一因此錯過了抓捕的機會,那我就不管了。」

    他說的確實是個問題,而且這樣的問題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承擔得了的,並且,這依然涉及到幹部的問題。雖然我們三個人都是市委常委,但是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得榮書記拍板才是。

    我和吳市長頓時面面相覷。一會兒後我才說道:「這樣,到時候你直接向榮書記請示,她說抓就抓吧。這樣的話就不會耽誤什麼時間了。」

    吳市長也同意我的意見。

    第二天我就再次去到了榮書記那裡,我把頭天晚上我們商議的結果向她做了匯報,她大為贊同。她笑著對我說道:「馮市長,這樣的事情你不用專程來對我匯報,電話上講一下就可以了。我發現啊,你還是過於地謹慎了。馮市長,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把有些東西看得特別重的人,作為市委書記,我能夠把控住全局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把所有的權都抓得那麼緊。」

    我相信她說的是實話,但是我不能那樣去做。我說道:「榮書記,我知道的。不過任何事情都得講個規矩不是?越是你對我們的工作放手,我們就越應該注意程序上的問題。」

    她笑道:「你呀,我說不過你。那就這樣去辦吧。我這邊最近召開一次全市的幹部大會,把有些事情集中講一下。不僅僅是賭博的問題,還包括幹部作風,以及幹部其它紀律方面的問題。」

    我這才對她說道:「榮書記,其實吧,今天我來找你,是盧局長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問題……」

    隨即,我就把盧局長的那個問題告訴了她。(小說下載)她聽了後笑著說道:「你們啊,怎麼都這樣,幹嘛那麼多的顧忌?」

    我即刻很認真地對她說道:「榮書記,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在這樣的事情上我們都得形成一種習慣,絕不能隨意去破壞程序。這不是我們上江市的事情,是我們國家的整個官場都是如此,國外也這樣。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子,我們只能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不然就會出事情。現在我們碰到了你這樣一位通情達理的市委書記,今後呢?所以,我們最好就是講規矩,這才是最好的處事方式。」

    她點頭道:「馮市長,我理解你的想法。可能是我以前一直在省屬機關工作的緣故,所以對這樣的事情感受不多。其實吧,現在我也理解和感受到了,作為市委書記,我當然希望自己的下屬都按規矩辦事,都能夠按程序辦事。可是我不是那種老古董,我更希望自己的下屬能夠創新性地去開展工作,只要不違背大的原則,我覺得都可以。你們完全可以大膽去幹好自己的每一項工作,也用不著事事向我匯報,只要你們覺得是對的,只要你們在做事情之前是按照原則辦事,並且充分權衡了得失的,那就應該大膽去做。如果真的出事了,我這個市委書記一樣會替你們說話,會替你們擔責。這確實是我最真實的想法。當然,有些事情我們也得講究策略,不能蠻幹。大的問題你們向我匯報也是一種必須,小的事情完全用不著。比如說剛才你講的這件事情吧,我覺得很簡單,只要辦事的人是沒有私心的,而且我也說了原則的問題,那麼到時候按照我制定的原則去辦就是了。到時候無論抓到了誰,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現在你們把這個問題擺在我的面前,你們的意思是讓我來決定該抓誰不該抓誰。呵呵!馮市長,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們這樣,難道別人不會認為我有傾向性嗎?」

    我不禁汗顏。她的話其實就說到了以前我們曾經談及並擔心的那件事情:把矛盾上交。這是當領導的最反感的事情。也許是她和我的級別是一樣,只是職務的詫異,所以在我的心裡並沒有特別地把她當成是重要的領導,因此,在這件事情上我才沒有去考慮那麼的多。

    她當然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正因為如此,她才像這樣直截了當地向我說了出來。而此時我也才意識到了我們先前的想法確實很不成熟。她是市委書記,應該站在最後面,到時候我們在前面出事情了,她才好出來替我們講話,才有緩衝的餘地。這件事情說到底就如同上次她支使我去找方書記一樣。

    我不禁就想到了戰爭年代的那些首長們,他們不也都躲在後方嗎?其實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下面的人不衝在前面去當炮灰,首長和上級們如何成就萬世功名?

    古時候是戰將對戰將,同級別的將軍在戰場上pk,到了現代社會,將軍退到後方。這是管理體制發生根本性變革的結果,所以這也沒有什麼讓人不可以理解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怎麼說?她前面的那些話一句句都是那麼的冠冕堂皇,讓我根本無法去辯駁,而且也不可能去辯駁。我想,作為市委書記,她這樣做,這樣講並沒有錯,也許我到了她那樣的位子也是一樣。正如吳市長所講的那樣,一個人的思維是跟著位子在走的。因此這沒有對錯的問題,說到底就是一個人的地位所決定。

    不管怎麼說,榮書記的人品不錯,只是因為身在官場才使得她也變得如此有心機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作為市委書記,如果她沒有如此的心機,或者說是智慧,她的位子也就難以坐得穩。所以任何事情都只是相對的,根本就不能,也不可以簡單地用對和錯去評判。

    我說道:「榮書記,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反正我和下面的人接觸不多,對每個人都很公道,到時候抓住誰誰倒霉。」

    她看著我笑,「馮市長,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些變味了呢?」

    我頓時愕然,「怎麼變味了?我講的是實話啊?當然,我只是在你面前才這樣講。」

    她笑道:「這倒是。那好吧,我們先打招呼,如果個別人還是要去幹那樣的事情,那就怪不得黨紀國法的無情了。」

    回去後我沒有即刻給盧局長打電話,反正這件事情還有一段時間才具體實施。如果我現在又去對他講這件事情的話,只能是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才一晚上的時間,怎麼又變了?

    幾天後,市委在大禮堂召開全市科級以上的幹部大會,大會堂被坐得滿滿的。主席台就坐的當然是四大班子的領導們,二十好幾號人。

    我住持會議,榮書記主講。在這次會議上,榮書記談到了上江市今年的發展任務,未來上江市的前景,目前我們需要大力做好的最主要的一些工作,等等。這是她講話內容的第一部分。

    隨後她就談到了幹部提拔與幹部考核機制的問題。她說,「我們上江市是當前全省改革的前沿,幹部體制的改革也應該走在前面,我們將對幹部考核、提拔機制進行系統的研究之後開始實施。我想,我們的幹部考核和提拔原則無外乎就這幾個字:有能力者上,沒有能力者下。建立起能上能下的幹部使用機制,對調動我們全體幹部的積極性是大有好處的,而且也必將讓我們的改革飛躍性地向前發展……」

    她的講話其實很謹慎。雖然她是市委書記,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沒有在市委常委會上研究過,所以在這樣的大會上她也只能談談原則性的問題。

    接下來她就一下子轉變了語氣,「可是,我們又很猶豫。為什麼會猶豫呢?因為我們不少的幹部連現有的幹部體制都還不能適應,我們怎麼能夠一下子從現有的幹部體制轉變到新的幹部體制上去?我們上江市目前正面臨著改革的關鍵時期,然而我們有不少的幹部辦事拖拉,利字當頭,甚至,我們還有少部分的幹部墮落到了賭博之中,還有的幹部經受不住誘惑,時常到各種娛樂場所流連忘返……」

    在講這個問題的過程中,她還給大家講了兩個歷史故事,「《南史·儒林傳論》上講:『上好之,下必有甚焉者。』此言是經過無數歷史事實證明了的上行下效的至理。《韓非子·外儲說左上》所記載的『鄒纓齊紫』的史實則是最有說服力的佐證。這講的是兩個故事,一是講,齊桓公喜歡穿紫衣服,紫衣服就在全國流行開了。紫衣服價格越來越高,齊桓公擔心這樣下去,必然引起奢侈風氣,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為難時,管仲對齊桓公說:您想阻止國人穿紫衣服,應該從自身做起,每天上朝不穿紫衣服。大臣有穿紫衣服進見的,您就說:離我遠點兒,我討厭紫衣服的氣味,就行了。齊桓公按照管仲的話去做以後,結果當天官員們就不穿紫衣服了。第二天,齊都臨淄就沒有穿紫衣服的了。第三天,全國穿紫衣服的現象就杜絕了。第二個故事是講,鄒國的國君喜歡系長帽帶,左右都跟著系長帽帶,帽帶價格長得離了譜兒,鄒君感到問題很嚴重。有一天上朝,他當著滿朝文武大臣拽斷長帽帶,國人從此再不系長帽帶了。上述兩則故事,堪稱上行下效的典範。『紫衣』和『帽帶』價格飛漲,不在其本身,而是齊桓公和鄒君之酷愛所致。所幸的是齊桓公與鄒君能察覺、認識自己的錯誤,並能及時改正,從自身做起,當機立斷割愛。結果是:其身正,不令而行。立竿見影,盡除『紫衣』、『帽帶』價格暴漲之積弊,使國家轉危為安。如今我們很多地方世風日下,道德淪喪。追根究底,原因不在野而在朝;不在下而在上;不在民而在官。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也包括我們四大家的領導們,都能以齊桓公、鄒君為戒,自省、自查、自改、自正……」

    在這個問題上她談了很長的時間,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地批評人,但是卻對目前上江市的一些情況談得很深入,而且給人暗有所指的感覺。就連我聽了後也感覺到了一點:在這次會議前,她肯定做過大量的調查研究,否則的話有些事情她不可能能夠講得那麼詳細和如此的具有針對性。

    在這個問題上,她最後說道:「我們對有問題的幹部的處理原則就一句話:查出來一個就堅決處理一個,對任何人都絕不手軟!」

    這次會議開了整整一上午,除了我住持會議的時候在開始和最後簡要地講了十幾分鐘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榮書記在講。她還是秉承了一貫小聲的風格,但是下面的人都很守紀律,沒有人接聽電話,也沒有人交頭接耳。

    榮書記開始到上江市來的時候每次開會的紀律都不大好,一直到後來處理了一批陳書記在任時提拔的幹部後,這樣的情況很快就好轉了。她現在和以前依然是一樣的小聲音,說話的語氣也很柔和,不過她對權力的使用卻並不比曾經的陳書記差多少。下面的幹部看到的就是她身上權力的體現,害怕的也是這樣的東西。

    會議結束後,我把盧局長叫到了我辦公室,「說說情況,你們對賭博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他說:「基本上摸清楚了,地方就在我們市一個民營企業家的別墅裡面。參與賭博的除了一些商人之外,還有一些部門負責人。還有……」

    我看著他,「你吞吞吐吐的幹什麼?把話講清楚。」

    他說:「根據我們目前偵查到的情況來看,這處別墅現在已經變成了專用地下賭場,我特地去省廳請示了廳領導,他們安排了臥底進去,發現裡面還有不少從外地來的漂亮小姐在裡面賣淫。所以,那地方完全就是一個高級的賣淫嫖娼以及賭博窩點。」

    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情況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非得我今天把你叫來後才講出來?」

    他急忙地解釋道:「馮市長,省廳才把情況告訴了我們,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市人大、市政協都有幾位領導長期在裡面賭博。這件事情已經牽涉到了市領導了,不過省公安廳派出的臥底還沒有能夠完全確定所有參與賭博、嫖娼的幹部有哪些,所以這件事情我想再等一下,等我們完全摸清楚情況後再來向您匯報。」

    我看著他,「盧局長,可能不是這樣吧?你是擔心我不好處理這件事情?」

    他苦笑著搖頭,「馮市長,您是瞭解我的。我這人不喜歡給領導添麻煩。可是這件事情現在涉及到了市裡面的領導了,如果我給您或者榮書記匯報了這件事情,你們怎麼處理?市領導是省管幹部,而且據說他們幾乎是每天都在那裡面。一旦把他們抓起來來,那就是手上的碳丸啊。到時候拿不住、扔不掉,你們當領導的怎麼辦?」

    我頓時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即刻朝他擺手道:「你別說了,你的想法是對的。這樣,我們一起去向榮書記匯報此事。」

    是的,現在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正如盧局長所說的那樣,市領導是屬於省管幹部,如果我們貿然動手去抓了他們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被動了。

    這件事情也不是榮書記就可以決定的,但是她必須知道,而且我們還必須在一起商量出一個處理這件事情的對策出來。

    隨即我就給榮書記打了個電話,「榮書記,我和盧局長必須馬上見到你。事情很嚴重。」

    她說道:「別著急,你們過來吧,我們見面後再說。」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這種沉穩,如果換成是我的話,說不定就會在電話上要求先把事情簡單地講一下了。

    出了辦公室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盧局長,我們步行去市委吧,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直到現在我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而且我認為這件事情很重要。出了市政府大樓後我才低聲地問了他,「盧局長,余勇、馬力他們參與了這件事情沒有?」

    他即刻地回答道:「沒有。這一點非常肯定。他們那麼忙,哪有那樣的時間?而且他們有一次在和我喝酒的時候都說,他們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絕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來。馮市長,這兩個人您完全應該放心。而且,現在很多幹部群眾都在說您看人的眼光很準呢。」

    我心裡頓時放下了心來,不過我嘴裡卻淡淡地在說道:「盧局長,剛才,相當於我什麼都沒有問。」

    他笑道:「我知道。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您,市衛生局的孫局長,他參與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要忽然對我說出這個人來,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在上江這個地方,我很少與下面部門的負責人接觸,而孫局長是我接觸得相對比較多的一個人。畢竟我以前也是醫療系統的人,所以我和他有著一種自然的親近。

    而且現在醫科大學對我們上江市的衛生工作有很大的支持,這也使得我與市衛生局的負責人有了相對比較多的交往。

    可是,現在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剛才我問他那兩個人就已經很不應該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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