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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試探 文 / 月上無風

    容音在毓慶宮中的自保行為分成了幾個階段。()

    一個階段:閉門不出。每日自己在小屋裡風花雪月、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此階段最後被終止的原因是,那真的會憋死我們的容大小姐。

    二個階段:偷溜階段。據可靠消息,太子出門的時候再偷溜出去晃晃,和毓慶宮的花花草草們打個招呼。

    此階段被廢止的原因,太子行蹤飄忽,常常半路殺回來,害的容音在毓慶宮中最熟悉的就是能夠躲人的假山背後。

    三個階段:偷溜階段升級版。每天天還沒亮,我們的太子還在和他的紅顏們纏綿時,容音便頂著秋風蕭瑟,出門,偷溜至太后宮中。然後,半夜夜深人靜,太子又擁著佳人入眠時,容音再回來。

    該階段,尚在持續中,留待觀察……

    「音音,你這樣不是辦法,你總不能躲三年吧……」顏韻看著容音因為早出晚歸的慘白面容,心疼地說道。

    容音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覺得還好……不是很累,太后宮中多溫暖啊。」她最怕的便是見到韻韻,她會愧疚,可是一來二去的還是被她撞見了。也不知道康熙知道了沒有……

    「言韻,你來的好,趕快訓訓這丫頭,哀家說她,她還貧嘴呢!哀家看,這世上,也就你能治住她……」太后其實也是心疼,但是容音這樣躲下去,也不是個法子,三年時間,總得找個完全之策。

    可是,這邊,顏韻還沒有想著說什麼好,容音就搶先問道:「婚期定沒有啊?」

    「定了,明年年後……」顏韻先是焦慮地看了容音一眼,在容音的眼色下,才緩緩說道。

    「嘿嘿,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容音支著下巴樂呵。這樣的夢想,她們誰都曾有過,可是,看著最好的朋友夢想成真,跟自己得償所願,心情是差不多的。

    顏韻勉強笑了笑,看著容音彷彿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想像中,她卻只覺心酸,一次覺得自己那麼懦弱無能,居然要靠好友的成全才能幸福:「音音,我真沒用……」

    「呃……韻韻你說什麼呢?」容音回過神來,見到顏韻自傷自悼的表情,容音哀歎一聲,「那照你這樣說,你以前罩我的時候,我豈不是要哀怨死!而且,我也不是主動幫你的,我只是順著形勢走,你問問太后,是不是保全一對算一對?」容音看向太后,求助。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除非自己幸福了,不然,韻韻心裡這根刺兒會一直梗在那裡,所以啊,容音,還得努力,把自己的事兒給辦了,她現在希望的只是很簡單的,在三年後,能如願地離開這個充滿是非的皇宮。

    當初,進來,實在是迫於形勢,被逼無奈,還帶著對愛情和皇宮的一點點憧憬,現在,她只希望自己能理智地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是啊,保全一對是一對才是理智的做法,容音這個做法哀家贊同,但是,容音,太子那邊你還是要面對吧!」太后雖然幫容音安慰顏韻,但是卻不放棄重點。

    「我只是還沒有想到方法而已,而且,我是在等人來找我。」容音唇角勾起了神秘的弧度,那笑中還帶著明顯的自信和篤定。

    「等人來找你?誰啊?」顏韻驚異地問,容音這樣的笑容,倒是讓她放心了些。

    「你說呢?韻韻,太子縱是能忘記和忽略他宮裡還有我這樣一個人,有人可忘不掉……」容音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冷漠的女子,和那眼中的閱盡滄桑,她在乎這些麼?

    自己需要明白她的態度。畢竟,她可是自己生活的地方的女主人,若是自己直接去找她,那,猜起來便太困難了。

    「你是說太子妃?」顏韻輕抬眉梢,眼中出現了一點興致,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允許容音不每日至少是公式化地去拜訪她,而不知所蹤呢?

    容音笑著點了點頭,太子妃肯定要來找自己的,不管她在不在乎,都會來,不知自己在她眼中是什麼,是一般的女人,抑或是,她解脫的希望?

    「咳咳,」太后輕咳兩聲,「石氏的心機還是很深的,音音,你得小心些,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事,行律有信來,其中一封特地給你的……」

    「太后啊,你跟刑律真的是親戚麼?血緣近麼?」容音在太后吩咐紫鳶去拿信後,微微蹙眉,好奇地問道,上次刑律來的時候,自己忘了問。

    「呵呵,你這敏感的丫頭居然一直沒有現,我們雖然都姓博爾濟吉特,可血緣關係卻不算近了。但是,最近,他家裡似乎卻突然興了重新交往的念頭,這才趕著來認了親戚。哀家娘家裡,雖然出了哀家,這幾十年勢力卻不如他家了,認了,對哀家家裡也沒有壞處。兩家合併,草原上倒是常有的,皇上也沒有反對。細數下來,也算是個堂親吧。」太后頓了頓,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丫頭對哀家這堂侄孫有興趣?」

    容音連連擺手搖頭,天啊,誰敢對刑律這花花公子動心啊,女人愛上他,不是自掘墳墓麼?

    雖然,自己已經失算了一次。愛上胤禛,就是在自己明知結果的情況下硬是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去闖下的禍……

    罷了,往事不要再提,像自己這種經歷了三次失敗感情的人,最明智的就是好好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讓她再亂跑了。

    「怎麼?音音還看不上,這孩子啊,能力可不輸老四,哀家一眼就看出來,他可不是個簡單人。就算不動心,也是個好丈夫的人選,就是蒙古太遠了,哀家也不太捨得你嫁。」太后放下茶杯,暗暗觀察容音臉色。

    容音沉默,其實,去蒙古,要是能躲開京城的風波,她卻不怕遙遠。但是,她現在想的,如果真要嫁去遠方,來躲避災禍的話,最好還是嫁個江南的文人,圓了自己的杏花春雨夢。

    可,不知為何,只是想到嫁人,心裡,就會不自覺地晃過那雙深沉的黑眸,子夜般的幽黑中,隱藏極深的傷痕。

    如果,舉行一次古代婚禮,在大紅蓋頭被掀開的一剎,入目的是那樣一雙眼睛,容音此生,便也真正無憾了。

    那雙眼睛,對自己的魔咒,何時才能解開呢。

    彷彿是在自己在那個小院中趴著睡覺的午後,微微睜眼,朦朧中,見到的青色身影,硬生生地入了自己的夢。

    「音音啊,在想什麼呢?哀家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太后搖了搖頭,這丫頭,現在最容音走神了,還毫不遮掩地滿臉哀傷,這不是擺著讓別人攻擊她麼?

    容音回過神來,歉意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什麼事啊。

    太后不想再說一遍了:「下來你問韻韻吧,這是行律給你的信。哀家要歇一會兒了,你們兩姐妹聊吧。」

    太后走了後,容音邊拆信邊問顏韻:「太后剛剛說了什麼事兒啊?」

    「太后說皇上好像有意思把一個什麼郡主的,指給刑律吧,據說還責怪了刑律的爹,為什麼這件事情拖了那麼久也不上心。因為這種事,好像要是格哈爾王爺上書請旨,然後皇上才賜婚的,可是,他爹明明在刑律到年紀後,還久久沒有上書……」顏韻說到這裡時微微皺了下眉,「該不會真給刑律指個啥郡主之類的吧……

    容音正在展開信紙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卻被她巧妙地以笑語帶過:「不知道會指個什麼人……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就是不知道刑律那個花花公子,結婚是什麼樣子……」邊說便開始認真地讀信。

    「怎樣?信上說什麼了麼?」顏韻耐心等待一下後問道。

    「沒事,他叫我要注意保護自己,另外,讓我幫忙操持一下芷語的婚禮,他有事來不了。芷語的婚禮是什麼時候?」容音心內歎息,他怕是擔心無法面對芷語吧,最後,他還是沒能給她安排個好結果,而芷語,見了他,或許也尷尬。

    這段感情,呵呵,芷語的這段感情啊,也是無奈。

    「年末……刑律不知道你很討厭芷語麼?為什麼要你去幫她操辦?他一天到晚都能往京城跑,自己妹妹的婚事卻來不了?真是怪了!」顏韻皺了眉頭,難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不知道。

    「有事嘛,沒有辦法。他,應該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也不是**辦,只是幫忙而已,太后會重點關心這件事的,而且……我現在不討厭芷語,我和她,以後至少三年,我都要跟她生活在同一屋簷下,該搞好關係才是真的!」

    顏韻思索了一下,也覺得有些道理,沒的再給自己多樹幾個敵人吧。現在,不管是不是朋友,減少敵人是最關鍵的,尤其還是芷語那種厲害的角色。

    **

    回到毓慶宮中時,已是夜深。但,見到自己房中亮起的燈火,容音便知,她終是來了。

    走進房中時,容音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前,仍然被裹在一堆珠翠中卻臉色蒼白的太子妃一眼,算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便福了下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給我請安?容音啊,你來了後,我還是一次見你吧,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來見我呢?」太子妃冷哼一聲,沒有打算給容音留情面。

    容音微微一笑,淡定從容:「太子妃娘娘也知道容音的難處,既是如此,何必勉強?」

    長久的沉默後,太子妃卻綻放了一抹清麗的笑意:「容音,起來吧。」

    容音緩緩起身,抬頭看向太子妃,細看下,這位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冷漠女子,又蒼老了幾許。

    「真是好久不見了,容音,沒想到我當初對你的警醒還是沒有任何作用,你終於還是捲了進來,我是該慶幸有人作伴呢?還是要幫你哀悼一下不能逆轉的命運?」太子妃邀容音坐下後,唇邊仍是淡漠疏離的笑意。

    「太子妃也清楚容音的不能逆轉的命運,那便知道,容音不是來跟您作伴的……」容音笑了笑,說的話跟她的笑容一樣,蘊意無窮。

    「哦,難道你現在不是身在這毓慶宮?」太子妃眼神淡淡地從容音臉上掠過,有些事,不說自明。

    容音當然明白她是在諷刺自己,身在囹圄,卻尚無自知之明,還妄想著什麼。容音也不想與她爭辯,便順著她的話意往下講:「是啊,所以,我怕是要借太子妃的地盤當個安息之地了。」

    「你確定我會保你?」太子妃再次將目光轉向容音,卻帶著一絲好奇。

    容音知道她怕是會錯了些意思,不過,她看上去確實是要保自己的不是麼。不然,也不會縱容了自己十天,同時也不是說一味地放任自流:「太子妃娘娘難道沒有此意?」

    太子妃仍然面無表情,但是,容音,她確實起了相惜之意,何況,她或許是拯救自己出去的一個希望,脫離這魔障的一個希望。

    可是,相比較於保她,她卻更傾向於袖手旁觀,她想見證,容音的實力,「錯了,我不打算保你。你自己好自為知,今日我來是來警告你,別整天往毓慶宮外面跑,讓別人知道了,像什麼話!」太子妃端起嚴肅和架子,自是在原本的冷漠上還平添了幾分威嚴,「這宮裡,你能活下來是你的本事,活不下來,也只能怨自己,宮中那麼多人,我怎可一一保住?」

    容音深思,尷尬地露出一點笑意,自己是多想了麼?為什麼覺得太子妃有心相幫,卻還故意揣著看好戲的心理,她不會還真把自己當成解脫的途徑了吧:「原來是容音自作多情了,還請娘娘見諒。」

    「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我希望在宮裡見到你。」太子妃緩緩起身,默然丟下一句。

    容音心道厲害,石氏必是也看出了自己想進一步揣摩她的態度,就這樣走了。不過也已足夠,她想看戲,那便讓她看個夠,但是,石氏,自己是絕不會成為拯救你的那根稻草的,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自己不是救濟蒼生的。

    看向自己招搖地掛在房中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容音唇角噙上絲冷笑,過去的或許已經追悔莫及。但是,她現在絕對不會像當初般單純好欺,現在,也沒有什麼牽絆了。韻韻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她的胎自己印象中是在四十六年,那既然如此的話,中間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從現在起,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善良誤事。

    要同情的人太多。誰又來同情自己呢?

    毓慶宮,這次,我是真的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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