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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55 將他餵飽 文 / 二月榴

    陸彎彎跟著容曄去了二樓,他臨時接了個電話便要去書房,便讓她在自己臥室裡休息一下。陸彎彎想到那天看到楚暮晚跌在這張床上的情景,躺下後一下子又坐起來。

    不可否認,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本來也不累,便打開通往露台的門打算透透氣,山間特有的風吹過來,夾雜著絲絲涼意還是蠻舒服的。她手扶著護欄瞇眼朝外望去,楚暮晚停在鐵閘外的車子便這樣映入眼簾,她詫異地發現她居然還沒有離開。

    唇角舒適的弧度頓住,她站在這裡眺望,並不會因為自己站在門內,所以就會覺得有任何喜悅,甚至心上湧起的一分悲涼。當年,那個站在門外的人是自己,站容曄身邊的人是她,如今也不過調換了個個兒罷了。

    容曄儘管現在對她好,這種好已經漸漸趨向從前的寵溺,但是單單只是好又有什麼用?當年他那樣寵她,或許「愛她」還不是一樣一朝之間就無情地將她遺棄?所以如今她又有什麼理由相信他不會再傷害自己這樣一次?

    可是現在她雖然心裡這樣清楚,也已經做不到像初初重逢那樣絕決,因為他上次在股東大會幫了自己,寫意之所以現在如此平安順遂,不可否認都有他的功勞。還有華瀾,以及哥哥的案子都有他的參與,兩人之間早已經牽扯不清。

    她要等待哥哥從戒毒所裡出來,等待陸晨羽翼豐薄,等待寫意像以前一樣,成為這個業界的傳奇,等待父親陸文華好起來,她身的擔子很重。可是實現這些,在出了華瀾的事之後讓她明白,她一個人力量做不到,唯有借助容曄。

    她有時候常常都在想,這次回國後經歷的許多事都在令她改變,不再那樣愛憎分明。甚至可悲的發現,原來曾經那些讓她痛到極致,恨到極致的東西,在這些面前都可以淡化。

    故意忽略自己日漸沉淪的心,她告訴自己他既然對自己不肯放手,在一切都沒有結束之前,不如就暫且這樣下去吧。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因為這些妥協,就連自己執著的那些關於未來,關於愛恨的界限都變得模糊,彷彿都已經不再那樣清晰。

    思緒飄忽間,後背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容曄由身後摟住她,問:「在想什麼?」

    陸彎彎收回思緒,敷衍地搖頭。

    容曄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氣息。他很不喜歡現在這樣的她,明明滿腹心事,可是寧願藏著,都不再像從前一樣毫無顧忌地與自己分享。

    她不說,他便只能猜。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鐵閘外楚暮晚的車,沉沉的眸色裡波光微閃,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然後勒住她的腰抱到圍欄上去。

    陸彎彎突然感覺到雙腳懸空,發現他將自己抱上了圍欄,弧形的鏤空欄杆太細,更何況她越欄越找不到支撐點,所以無法掌握平衡,只好伸手揪住他的襯衫,不安地問:「你做什麼?」

    容曄唇角含笑,就喜歡這樣她,只能依賴著自己的她,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身上的她。

    可是他不回答,只將身子擠進她的雙腿間,一隻鐵臂攔錮住她的腰身貼向自己,說:「彎彎,我想吻你。」

    陸彎彎因為他這個動作而臉上報赧,又聽到他說了這樣一句,張嘴剛要拒絕,他的吻卻已經早一步落下來。明明是個很清清冷冷的人,每一次吻都卻都這般火熱,狂肆,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一般。

    「唔……」陸彎彎好不容易推開他,急急地提醒:「下面的人會看到的。」不止是楚暮晚,院子裡忙碌的傭人,或安保室的人大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當眾表演,也沒有要刺激楚暮晚的意思。

    「看就看唄,咱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說完繼續吻她。

    他能做到這樣沒臉沒皮,陸彎彎卻不能,她抗拒著推開他,終於讓容曄結束了這個吻。

    容曄看著她氣順吁吁的樣子,嬌俏的臉上染著紅暈,他沉沉的眸子波光微動,錮在她腰身的手臂突然鬆開。

    陸彎彎坐在上面本來就危險,這下身子驟然失去支撐,眼前就要栽下去,下意識地反應便是抓住唯一的支撐,收緊雙臂死死攀住他的脖子,臉也就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當下一秒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意,氣息癢癢地掃著額角,她才意識到這是他的惡作劇。不由有些惱怒,可是她偏偏又不敢鬆開。

    「放我下來。」她說,聲音柔柔軟軟的。

    「喊我。」他提出要求。

    陸彎彎咬了咬唇,臉又有點點泛紅,最近越來越小女兒態。是因為容曄現在越來越過份,就喜歡聽她喊自己曄哥哥,尤其是在床上折騰她的時候,看著她那可憐兮兮又嬌喘的模樣,聽到這三個字就愈加亢奮。

    容曄見她不喊,低首,表情認真地動手挑開她襯衫上的兩顆扣子。

    陸彎彎察覺到他的意圖,趕緊捉住他的手。

    容曄抬眼看她,問:「你好像答應給我報酬的?」

    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讓陸彎彎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報酬?好像她求他從警局撈華瀾出來的時候,提過這兩個字,可是當天晚上他不是折騰過自己了嗎?這幾天也沒有放過她,這是突然算的哪門子帳?

    「我什麼時候欠你的?」她紅著臉反問,就算有這些天也還得差不多了。怕他有進一步的舉動,便想掙扎著想跳下去,可是他的腿就站在自己雙腿間,身子佇在那裡,她的腳落不了地。

    要不直接跳到他身上?

    想到猴子抱樹的造型,覺得也太不雅。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他鐵臂錮得她腰身更緊,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問:「想賴帳?」

    陸彎彎迎上他灼灼的目光,自然明白那代表什麼,心裡不由發慌,嘴裡囁嚅:「沒有……」

    「那就好。」他沒有將讓她接下來的話說完,唇便又吻上來。

    「唔…唔……」陸彎彎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她可不想在這裡表演真人秀。嘴裡說不出話,只有用手捶打著他的肩,讓他收斂一點兒。

    這點小力氣容曄根本不放在眼裡,用唇細細輾磨過她的唇形,企圖撬開她的牙關繼續攻城掠地,她卻不肯就範。

    「乖,張開。」他說話的聲音嘶啞。

    陸彎彎搖頭。

    「給我,不然我真的在這裡要你。」他威脅。

    陸彎彎看著他炯亮的眼睛,似乎在猶豫。容曄哪裡給她機會,手隔著衣料掐了她的胸一把,陸彎彎驚呼之際,他的舌已經滑進去。剩下的聲音被他吞沒,舌也被他死死地勾纏住,剩下的只有嬌喘……

    樓下,視野開闊,稍微抬抬眼便可以看到上面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楚幕天將車停在別墅外,摘下太陽鏡後瞇著眼睛朝上望了眼。

    打得這般火熱,容曄這是在挑釁嗎?

    他臉上的表情玩味,抬步走到楚暮晚車邊時,才發現妹妹有些不對勁。車窗內,她目光直直望著別墅露台的方向,手緊緊揪起胸前的布料。

    「暮晚。」他打開車門喊,深恐妹妹激動。

    楚暮晚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楚幕天,一下子扎進他的懷裡,喊:「二哥。」嗓音裡帶著哭音,樣子無限委屈。

    楚幕天將她抱進懷裡,手摸著她的髮絲,目光沉沉地望向二樓,表情更加陰鷙。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將妹妹抱回自己的車內。

    楚幕天坐進駕駛座後,楚暮晚馬上靠過來,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揪著他的衣服擦眼淚。

    楚幕天透過前面擋風玻璃,看著容曄將陸彎彎抱進房裡,那間臥室的窗紗輕拂,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床上交纏的人影,對楚暮晚說:「我帶你離開。」

    楚暮晚卻搖頭。

    明明對她來說這是最錐心的一幕,他不明白妹妹為什麼堅持。

    「我要記得這一刻,越痛才會越記得。哥,遲早有一天,我會那個陸彎彎也嘗到這種滋味。」抓著楚幕天衣服的手掌攥緊,恨意在她的眼裡迸發。

    楚幕天摸著她的頭,臉上的表情與她極為相似。這才是他楚家的人,楚家的教育一直是這樣,別人給的痛要加倍償還,喜歡的則要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當年容曄受傷被送進醫院,醫生若不是說容曄會殘廢,他爸爸絕對不會不顧楚暮晚的堅持,執意與容家解除婚約。後來,容曄便奇跡似的好了。

    他不得不懷疑這只是容曄想要解除婚約的手段,而他更不知道,容曄怎麼私下說服了父親,讓他在這件事上不再追究,甚至不准他們深究。

    只是楚暮晚不肯放棄,她對感情的這種執著甚至在楚家罕見,因為楚家人一向冷血,他們執著的東西只有權與錢而已。只是容曄對她不屑一顧,她注定在這種求而不得裡煎熬。

    兩人在容家別墅外待了很久,久到天色漸漸黑下來,楚幕天才開車載楚暮晚離開。

    彼時的別墅裡,被容曄徹底吃干抹淨的陸彎彎始終都沒有下床的機會,晚飯都是傭人送上來的。吃過飯後,又被他折騰了一回,這會兒早已累慘,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時臥室的門板傳來輕微的輕敲,容曄套了條褲子去開門,見自家保姆站在門外。

    「容先生,楚小姐已經回去了。」保姆稟告。

    容曄點頭。

    保姆退下去,容曄回頭看了一眼睡著的陸彎彎,關了門,走向書房。開燈,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桌上一堆文件都還沒有簽……

    陸彎彎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他吻醒的,睜開眼睛才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清明。

    「懶蟲,你該上班了,要早點起床。」容曄說。

    陸彎彎目光巡過房間充滿男性氣息的裝潢,才想起來這是在容曄的別墅裡。而山上離市區還有很遠,換句話說她路上需要更長的時間,抓過表看了一眼,應該還來得及。

    果斷地掀被從床上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驚叫一聲趕緊縮回來,用床單裹住自己。

    容曄始終氣定神閒,看著她毛毛躁躁地著急。

    陸彎彎看著散落在地上被撕壞的衣服,瞪了坐在床上唇角噙笑的他一眼。

    每次都這麼暴力,讓她在這種時刻無比尷尬。

    容曄指了指衣櫃說:「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

    陸彎彎狐疑地掃了他一眼,裹著被單,光著腳踝走過去,打開衣櫃發現裡面還真擺了許多女裝,與他的衣服混在一起。就像他在自己小公寓那邊,也分享了自己一半的衣櫃一樣,這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親暱。

    心裡有絲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她故意忽略。順手挑了件衣服,直接奔進了浴室。草草沖了個澡,換上衣服出去,容曄也已經穿戴整齊。

    兩人下樓用了早餐,外面傳來引擎咆哮的聲音,陸彎彎也沒在意。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男人,被保姆由外面領進來。

    「容少,你要的車已經送過來了。」那人說著,恭敬地將鑰匙放到他的手邊。

    陸彎彎看了眼,瑪莎拉蒂的牌子,只以為他又購了新車,反正男人有錢都有喜歡收藏名車的嗜好,倒沒怎麼在意。

    容曄點了頭,那男人便退了出去。

    陸彎彎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用鮮奶衝下去,擦了擦嘴,扔下餐巾,說:「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容曄點頭,起身,順手收了桌上的鑰匙。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別墅,容曄的世爵c8已經停在外面,她逕自走過去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卻被他勾住手,說:「送你件禮物。」

    陸彎彎不明所以,被他牽手去了車庫,看到裡面停了一輛造型拉風的紅色瑪莎拉蒂。容曄將車鑰匙塞到她的手裡,說:「試試。」

    陸彎彎看看手裡的新鑰匙,又看看那輛車,面色狐疑,問:「給我的?」

    容曄微笑,點頭。

    陸彎彎下意識的反應,便將握著鑰匙的手想收回來,卻被他攥緊,看著她的眸子隱隱有些不悅。

    陸彎彎嚅囁著說:「我開不了這麼好的車,你看我那輛車就知道了,最近都進修理廠兩次了。」而且都是在這條路上撞的。

    她雖然很少開車,也知道這車最起碼要兩百多萬,撞壞了她可賠不起。即使他不讓自己賠,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覺得彆扭。

    「陸彎彎,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見外了?」容曄看著她問,目光都有點犀利。

    他以為她們現在這種親密的關糸更甚從前,可是她的樣子像離自己越來越遠,始終保持著距離,他不喜歡。

    陸彎彎抬眼看著他要發怒,並不想因為這點事跟他鬧不快快,便收攏掌心,說:「那我先開著。」

    容曄這才滿意。

    陸彎彎上了車,將車子開出去,容曄跟在後面,一路開回市區。車廂寬敞,座椅舒適,操作簡單,四座的設計也很沉穩,很適合她開。

    紅綠燈的十字路口,紅色的信號燈亮起,陸彎彎將車平穩地停下。容曄則快速抄了一輛車,在她停邊的車道停下,兩人轉頭相視而望,眼眸含笑。

    這輛新車一開進公司停車場,就引來肖助理的一片驚歎。不到整個上午,整個公司就都知道容曄送了陸彎彎一輛豪車。

    其實兩百多萬的車在z城算不得少,只是香車贈美人,這樣的心意足以令其它女人艷羨。甚至公然猜測兩人的關糸發展到哪一步,他們在眾人的八卦目光中進入辦公室,陸彎彎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上午開了個小會兒,結束時被下屬逮到,非要讓她請喝下午茶。陸彎彎也不小氣,痛痛快快地答應,然後茶點送來後,又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催促下,讓她端了塊蛋糕和兩杯咖啡送到容曄那裡。

    「喏,吃吧。」她說。

    容曄看她表情哀怨的樣子,不由失笑,問:「怎麼?我送了輛車給你,讓你請個下午茶就這麼小氣?」

    陸彎彎抬眼瞪他,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因為這個。她雖然也會在下屬的艷羨目光下,會有一點虛榮的小竊喜。可是同時也因為不確定,所以會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很複雜,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好了,撞了就撞了,你只管開著,名字是你的,就是賣了我也沒意見,別一副愁眉苦臉的。」容曄放下文件夾,傾身端起咖啡杯啜了口。蹙眉,問:「你是不是沒放糖?」

    陸彎彎目光疑惑,明明記得放了的。因為這個男人口味挑剔的很,根本不喝速溶的東西。如果沒有,寧願喝純淨水。所以這是她現煮的,怎麼可能少放東西?

    「你嘗嘗?」他將杯子放在桌上。

    陸彎彎坐過去,咕噥:「不可能。」但還是端起來啜了一口。

    下一秒,就見他傾身過來,目標當然是她的唇。不過這次她有防備,立即偏頭躲開,所以他沒有得逞。

    容曄落了個空,胸膛前還有她的手肘隔在那裡,盯著她半晌,說:「學聰明了。」

    陸彎彎猶防備地看著她,將杯子擱在桌面上,起身說:「當然,小看我。」

    她總不能一再吃虧。

    容曄也不惱,噙著笑,低眸盯著她放的咖啡杯上,瓷白的杯沿上印著個淺淺的印子。他端起來,印著那個印子喝了口,舉止雖然透著點兒曖昧,本來也沒什麼。

    可是他那雙含春的眸子勾著自己,透著惡趣味,就像在和她接吻似的。陸彎彎杏眼圓瞪,一時不知做何反應。自己,好像還是被他欺負了……

    容曄本來還想逗逗她的,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竟是唐昕銳。

    「蜜糖?」明明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的話卻總是這般雷人。

    陸彎彎即使隔了這麼久,都能聽到那頭咋呼的聲音,可見他又踩了唐昕銳的尾巴。陸彎彎知道接下來他又要清清冷冷的氣死唐昕銳,決定還是出去湊肖助理他們的熱鬧。

    「怎麼?最近把彎彎小妹蹂躪慘了吧,瞧著聲音都聽著不一樣了。」唐昕銳說。

    容曄笑了,他心情好,不預計較,問:「你這麼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因為災區的環境太差,沒逮到漂亮妞兒,所以肝火旺盛?」

    「操,說得小爺像土匪似的。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小爺最近憋壞了,晚上請我去宮苑吧,給我消消火。免得我看著你們恩愛,心裡不平衡,萬一嫉妒的想搞破壞就不好了。」唐昕銳跟他貧。

    「有膽,你就來試試。」

    「不信啊?我現在手上還真有份東西……」那頭半真半假地說,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逗著玩。

    容曄也在意,罵道:「德行,你每年從我這裡拿的分紅少嗎?天天像難民似的上我這裡來敲詐,不怕損了你唐少的名號。」

    「切∼我拿分紅是因為我投了資的,理所當然的。當年你給咱們那幫發小投資,抽成可比現在多多了。」不然他現在哪有那麼資金做生意。

    「那你倒說說,當初你從他們那裡一年拿多少?現在從我這裡一年又拿多少?」容曄順手扔了手上的文件,一副準備打算好好算帳的樣子。

    「得,小爺是國家幹部,懶得跟你這無良奸商計較。總之,你今天要破財免災,不然我就把手裡的東西交到彎彎小妹那兒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國家幹部。」容曄不屑,平時也就跟他貧幾句。「說吧,你手裡有什麼東西?讓你在建設災區新家園這麼神聖的任務當中都這麼不安份。」他已經聽出來了,唐昕銳肯定有事。

    「這可是機密,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告訴你?晚上請我去宮苑,然後給我找個處,我可以考慮一下。」他還在貧。

    「你惡不噁心。」唐昕銳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嗜好。不過他也知道他就是耍耍嘴皮子,這傢伙進了部隊後已經收斂不少。

    「只怕你晚上看到送去的東西更噁心。」唐昕銳說。

    容曄聽著他這話頭,蹙眉,問:「你真在z城?」

    唐昕銳看了眼窗外的風景,說:「現在還沒有,晚上就到了,9點,記得訂好包廂。」

    容曄聽他這樣說,應:「嗯。」掛了電話,陸彎彎正好進來。

    「有事?」陸彎彎問。

    她出去的時候感覺他神情挺輕鬆的,這會兒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眉頭微蹙,似乎在想什麼事。

    容曄端起咖啡輕啜了口,回答:「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唐昕銳說這事與陸彎彎有關,而且不能讓她知道,而且約在宮苑,他便沒有提唐昕銳要來。

    「嗯,我晚上正好去看我爸。」陸彎彎點頭,倒是沒怎麼在意。

    五點,公司的人準時打卡下班。

    路上雖然有點塞車,她還是繞了兩條街,打包了陸文華最喜歡飯菜,然後才開往醫院。剛剛停車,拎了東西出來,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姐。」

    陸彎彎轉頭,就見陸晨站在自己身後。

    他目光掠過她身後那輛新款瑪莎拉蒂,他今天一天沒進公司在外面跑,不過也聽說容曄送了她輛車,猜想應該是這輛,便問:「容少送的?」

    陸彎彎點頭,問:「來看爸?」

    陸晨畢竟剛進入社會,進步不算太快,但是很勤奮努力,華瀾走後,對陸文華也很上心。

    陸晨笑,點了點頭。

    「一起上去。」陸彎彎說著,率先走開。

    陸晨跟上去,他看得出來,儘管她與容曄在公司出雙入對,但基本私下從不和陸文華談起容曄,自己也便不多嘴。

    晚上,容曄獨自去了宮苑。

    他進入包廂的時候,唐昕銳已經到了,唐爺今天換了一身休息西裝,褪去那身軍裝,又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只是皮膚因為長年訓練黑了一些。

    「怎麼,彎彎小妹真沒來?知道你來這地方,回去不會罰你跪方便麵吧?」唐昕銳調侃。

    「我怕太恩愛會刺激你。」容曄聲音清清淡淡地回答,然後坐下來。

    「切!德行。」唐昕銳面上不屑,可是看得出來,容曄最近氣色不錯。

    他跟著開心的同時,心裡又不免擔憂。

    打發走兌酒的服務員,兩人自斟自飲地聊著天,酒喝得差不多。容曄才問:「你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事?」

    唐昕銳轉著杯子的動作微頓,看了容曄一眼,才從隨身的包裡抽出一份文件給他,說:「這是調查華州賭場的最新資料,你看看。」

    「這事不是公安局的事嘛,你什麼時候把手伸的那麼長?」容曄說著,還是打開資料看了一眼,眉頭不由皺緊,抬頭問:「程卓?」

    唐昕銳點頭。

    華州賭場之所以那樣明目張膽的存在,的確是有人撐著的,容曄當初調查的很清楚,是當地某領導的兒子罩著的。他親自出面辦,就是給那人一個警示,不准包庇。

    可是怎麼會牽扯到容家的人?

    無非就是到了這地步,那人見到這事牽扯到了自己,自然不多拉一個人下水,就咬出了更上一層的程卓。

    這個程卓,是他的表弟。容媽媽的親侄子,容曄舅舅家的獨子。

    「曄,容伯伯要大選了……」唐昕銳看著他,話沒有說下去。

    他們這種高幹家庭,在這種時候最怕出負面新聞。尤其是這時候,容不得一點差錯。如果將程卓牽扯出來,勢必會影響到容正峰。雖然自從兩年前容曄執意從商開始,兩人的父子關糸很緊張,可是現在這畢竟是關乎家族的大事。

    容曄沉默。

    唐昕銳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接著說:「曄,這可想好了,這可是關乎你爸的政途,他再熬熬就能進常委了。再說,你和彎彎剛剛和好,程卓又是你媽那邊的侄子……」

    這話一出來,容曄的目光一凜。

    唐昕銳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其實他完全沒有往容媽媽身上扯的意思,可是這些利害關糸和牽扯都擺在那裡,話出來後才覺得變了味。

    容曄面色陰沉的愈加厲害,唇色緊抿。

    唐昕銳接著說:「如果彎彎知道這事扯上你家,你想她會怎麼樣?」這話說來說去,還是掩下去比較有利。

    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

    「陸希的事就讓賭場的人背著,跟那邊打聲招呼讓他們結案吧。」容曄清冽的聲音傳來,臉色卻依然陰鷙的可怕。

    唐昕銳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讓他做這樣的決斷,他一直怕容曄將陸彎彎看得太重,在這事上認死理,最後弄到兩敗俱傷。可是真到他這樣果決地說出來,唐昕銳反而不是鬆了口氣,心情反而愈加沉重。

    容曄仰頭,將杯子裡的烈酒全數收入口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唐昕銳知道他現在沒心情,也就擺擺手。

    容曄走後不久,領班就進來了,還領了個清清純純的女孩進來,說是容曄吩咐的。

    唐昕銳嘴上罵著他,覺得一個喝酒也怪無聊的,就將她留下來的。女孩很青澀,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唐昕銳沒想幹實事,可是這也太沒趣味了。

    而且這女人笨手笨腳又膽小,一嚇她手就哆嗦,這不灑了他身上。唐昕銳本來就因為今天的事心裡莫名煩燥,這下臉都綠了,那女人乾脆躲進洗手間裡鎖了門不出來,真是讓唐昕銳哭笑不得。

    他也不想跟這麼個小姑娘計較,去了外面的洗手間,隨便清理了下就想離開。打開門,就見外面一個穿著亮片小吊帶,及臀皮裙的女人被男人強壓在牆上,那男人好像是喝多了,想要親那女的。

    女人反抗,嘴裡罵罵咧咧,他聽著聲音耳熟就不由多看了兩眼,才發現是慕桐。眼前是那男人下流的手都摸到她雙腿間去了,唐昕銳上前,一把拎著那男人的衣領子就將人扔出去。

    「他媽的,是誰多管閒事。」那人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慍怒。

    慕桐是個火爆的性子,逮到機會,上前掄起包就朝他的臉打了下去。打得那男人抱著頭哀嚎,她還覺得還不解氣,又踹了兩腳。

    唐昕銳看著她那個野蠻的樣子,只覺得汗顏,為免鬧出人命,趕緊將人拉走。

    「你拉我幹什麼?」出了宮苑,她甩開他的手。

    「你是女人嗎?就不能輕點?」唐昕銳皺眉問她。

    「我是不是女人要你管?」雖然他剛剛救了她,慕桐對他還是沒好看。目光掠過他領口那鮮紅的唇錢,咕噥著罵了句:「種馬。」

    「有種你再罵一遍。」唐昕銳聽了,臉一下子沉下來。

    可是他這副樣子根本嚇不住慕桐,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罵錯了嗎?進這裡面的全是靠下半身思考,精蟲入腦的混蛋。」慕桐平生最看不起這種人。

    「喲,那進去這裡面的女人是什麼?」他氣定神閒,目光上下打量過她。別說,平時看著冷冰冰的,穿上這身衣服還挺有料。

    「我……我是去找我哥。」慕桐現在的穿著的確有點站不住腳。

    「奧,原來你哥就是那精蟲入腦的混蛋。」他臉上掛著欠扁的笑容說。

    「你——」慕桐說著又要掄起包打他。

    「哎,我可是剛剛救了你,你可別恩將仇報。」他雖然在部隊各項技能拔尖,可也不能跟個女人動手,一邊說一邊躲開。

    慕桐拿著手包的手還揚著,看著他那副那樣,到底沒下去手。

    唐昕銳覺得自己真是腦袋透逗了才會救她,這會無比後悔,也不管她,自己去停車場提車。

    他將車開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幾個男人從她身邊經過,目光下流在她身上掃過,好像要圍過去。慕桐就是再強悍,頓時覺得不自在。

    這時聽到吱地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劃過長空,唐昕銳的悍馬停在她的腳邊。

    幾個男人看到他突然出來都楞了楞,唐昕銳推開副駕駛座的門,對她說:「上車。」

    慕桐看了一眼那些人,沒有猶豫便坐了上去。黑色的悍巴便從眾人面前移開,駛入車道……

    ——分隔線——

    容曄出了宮苑後,開車直接回了陸彎彎的公寓。車子停在停車位,他手肘搭在車窗邊給自己點了支煙。目光上移,落到屬於陸彎彎的那層。

    小小的方格子裡,透出明亮的光線。他看了一會兒,直到將這支煙快吸完,才順手將從副駕駛座上的資料拿過來,推門下來。

    指間鬆動,煙蒂便落在地上,用腳碾滅。抬步走至垃圾桶邊,用打火機點件袋的一角,直至它化為一灰燼,才轉身進了大樓。

    開門進來,大燈雖然亮著,整個屋子卻一片安靜。換了鞋走進去,才發出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容曄彎腰將她抱起來往臥室走。

    即使動作很細微,還是驚醒了陸彎彎。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是他又懶懶地閉,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問:「回來了?」

    「嗯。」容曄應,很簡潔的一個字。

    陸彎彎睡意正濃,任他將自己擱在床上。臥室裡開了冷氣,有些涼,容曄拉了被單給她蓋上。目光觸及她那張毫無防備的臉時,突然扳過她的臉就深吻下去。

    「唔……」睡意正濃的陸彎彎受到干擾,他卻連掙扎的機會都沒給她。身子撲上去,動作俐落地將她的衣服剝了個乾淨。

    陸彎彎徒勞地掙扎了兩下沒掙開,就感覺他強勢的侵入。

    他的唇落在她睜開的眼皮上,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因為不想對上她清明的眼眸,只想看著她為自己沉淪……

    折騰了一夜,陸彎彎早上爬起來時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真是累,最後連意識都沒了,只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給自己洗澡,吹頭髮,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他伺候她洗漱,換了衣服,然後抱到餐桌上。

    「別……我覺得我都快成廢人了。」她說。

    「怎麼會是廢人,你不是把我餵飽了嘛。」容曄看著她,唇角噙笑。

    陸彎彎覺得他最近嘴裡的話越來越色情,她聽多都免疫了。不過昨晚還是有些不一樣,但是她沒問,低首,裝沒聽見繼續吃飯。

    容曄習慣性去翻報紙,可是今天看到頭條的版面時,手停頓了一下,又放回去。陸彎彎見他神色異常,目光往上面瞄了瞄,也沒瞧見什麼。

    吃了飯,容曄要去開發區看廠房,兩人在樓下分手。

    陸彎彎進入公司,一路走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還沒進入辦公室,就先遇到陸晨。

    「姐。」他手裡拿了一份報紙,神色有些急,像是正準備找她。

    「什麼事?」她問著拿過他手上的報紙,目光掠過版面,看到陸希在戒毒所的照片被放大,隔在報紙的頭條上,那般醒目。

    「這是真的嗎?」陸晨的表情也很震驚。

    陸彎彎抬眼看著他,他眼中好像很急切。其實剛剛她看到這個,第一個反應想到的就是他,因為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卻偏偏華瀾知道,進一步講,如果陸晨也知道並不稀奇。

    「姐?」陸晨顯然不知道她的想法,還在等她的答案,似乎也有些不能接受。

    陸彎彎現在沒有心思分析他,更沒有心思解釋,她說:「安心去工作,這件事我來處理。」

    陸晨見她面色清冷,並不願多談,這才意識自己與她再親,畢竟也不是一母所生。在她眼裡,自己的過於關心,多少有點看熱鬧的嫌疑,便退了出去。

    陸彎彎又翻了幾張報紙,都是關於陸希的事,本來卷捐私逃的事壓下去之後,陸希再度成了z城的焦點人物,不過是都是負面影響。

    上網,彈出的頁面上也是這種。她頓時覺得心煩,便關了網頁,本來想處理公事,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來,居然是報社的採訪電話,一連幾通都要向她證實陸希吸毒的真偽,擾得她心煩,就乾脆關了機。

    剛剛強迫自己安下心來專心處理文件,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陸晨闖進來,說:「姐,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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