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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瀟灑一劍 我的傑作 文 / 吹角連營

    黑暗籠罩著大地,烏雲遮蓋著夜空,今日悅來客棧卻燈火通明,而樓下的吵鬧聲自然驚醒不少人。特別是武者,對周圍感知極為敏銳,因為他們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稍微大意些許夜中隨時可能給人摘下腦袋,也是常有的事。

    不少武者穿上衣衫紛紛下樓,不過見到馮家如此聲勢,嚇得向客房躲去,有的縮頭縮腦,嚇得臉都白了,不明白發生甚麼事情了。

    這少年如此年輕,老子好心提拔他,收他為乾兒子,居然還敢拒絕,反倒侮辱老夫,不將他挫骨揚灰,焉能顯出老夫的手段。馮天夕目光陰沉,射在石破凌身上,語氣冰冷道:「你不知多少人送禮求老夫收他為乾兒子,老夫甚麼地位,你甚麼地位?居然敢和老夫頂嘴,片刻後便叫你跪地求饒。」

    馮天夕身側的安長老,早已迫不及待轟殺白玉林,哪裡容得石破凌這小子在這裡胡攪蠻纏,陰沉的雙眸中掠過一抹紅光,陰慘慘道:「雜碎,不關你事,就給老子滾遠一點!」長袖捲出,狂風呼嘯,周圍桌椅盡數化為粉末,猶如龍捲風般向石破凌籠罩而去。

    安長老得意的笑了起來,這一袖之力,饒是玄元境巔峰都要將其掀飛,何況區區一個十六十七歲的少年。

    馮家諸位長老都扶了扶鬍鬚,這石破凌定然會給捲飛出去,笑聲忽然戛然而止。灰塵給門外冷風吹得緩緩散去,那道白色的身影卻沒有移動分毫,語氣變得冰冷下來:「就憑閣下這一袖之力,對付區區只怕還不夠資格。」

    馮天夕忽然皺了皺眉頭,陰沉的雙眸露出深思之色。方才安長老一袖之力,雖然沒出十層力道,但至少也出了八層,而年紀輕輕的石破凌卻猶如磐石般,沒有移動絲毫,冰冷道:「閔長老、基長老,你們二人去伸量下這小子的實力,下手別太狠,只需將其打殘廢便可以了。」

    閔長老和基長老兩人均是凝神境初期,馮天夕見石破凌年紀輕輕,對付他一人自然夠了。況且閔長老、基長老兩人,並不是普通貨色,當年幹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手段能軟嗎?

    石破凌眉頭皺了皺,目光冰冷起來,只見人群中緩緩踏出兩名老者,都是滿臉皺紋,雙眸陰沉,容貌看上去頗為猥瑣,猙獰的對著石破凌笑道:「現在對我們族長磕頭還來得及,否則我們二人動手,便不是這麼好解決了。」

    渾濁的雙眸射向石破凌之時,兩人身軀已經動了。雙掌之上元力瀰漫,身軀宛如幻影般出現在石破凌左右兩側,凌厲之極的掌勁拍向石破凌左右太陽穴。

    石破凌眼眸逐漸冰冷,兩人手段之狠辣,當真比他料想的還狠辣十倍。若是給雙掌擊中,只怕首級將給拍成爛西瓜。淡金色光芒逐漸自體內亮起,閃爍著淡淡的金芒。潮水般的淡金色元力,猶如怒潮般沿著手臂席捲而出,雙掌猛地對著二人手掌拍出。

    轟!

    霎時客棧內狂風呼嘯,空氣喀拉拉作響,左邊桌椅凳子盡數給撕裂開來,而右邊因為馮天夕等人坐著,形成元力光圈將其包裹,所以並沒有化為粉末。

    轟!

    四掌相交,低沉的悶響傳出,交匯之處射出凌厲之極的元力,猶如冰冷的刀鋒般席捲而過。骨骼斷裂之聲響起,淒厲的慘叫在黑夜中格外的淒厲,兩道身影猶如斷線風箏般跌落在外,雙臂盡數骨折,衣衫給激射出的元力撕裂成了碎片,重重跌落在門外。

    閔長老和基長老居然一招便給石破凌擊敗,當真讓馮天夕驚怒交集,蹙了蹙眉頭,殺機忽然暴漲,緩緩的站起來身來,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了,十大長老結陣——降魔滅盤陣,看這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忽然客棧樓梯之上傳來陰寒之聲:「馮天夕,我們兩人的事情,今日該做一場了結了。」踏踏踏幾聲輕響,白玉林沿著樓梯走了下來,語氣陰寒道:「本來明日便去找你晦氣,讓你措手不及,哪知結果出乎我意料,這麼快便發現我等蹤跡,可想而知你在城中耳目之廣。」

    馮天夕充滿殺意的雙眸,彷彿如夜中的黑洞般,瀰漫著陣陣寒意,盯著白玉林道:「你絕對想不到是白玉衝出賣的你,以前你無論躲在城中何處,不出三天我便發現得了你的蹤跡,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白玉林身軀微顫,只覺快要窒息,狀若瘋狂般吼道:「你胡說,你胡說!我和白玉沖可是堂兄弟,他焉會出賣我,況且我們二人肝膽相照,他焉會幹這樣忘恩負義之事。」

    此時他神色猙獰,頭腦混亂,想想這些年每次到達落水城不出三天,馮天夕便發現他的蹤跡,讓他以為落水城早已佈滿馮天夕的各種耳目,所以異常小心,卻還是逃不脫馮天夕的耳目。給兄弟出賣,對他這樣的血腥男子來說,內心自然極度痛苦,比死亡都還要難受百倍。

    石破凌歎了口氣,憑他的心性早已發現酒樓外牆角中,那道給黑暗吞沒的黑影,自然便是白玉林的大哥白玉沖,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出來,反正馮天夕絕對會說出來。因為這是打擊白玉林的機會,他焉會放過。

    白玉林身軀彷彿在顫抖,漆黑深邃的雙眸彷彿要滴出血來,刀疤縱橫猶如棋盤般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咆哮的吼道:「我不信,我不信白玉沖會出賣我,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猙獰的咆哮之聲彷彿來自洪荒的猛獸般,在黑夜的狂風傳送下,遠遠的傳了出去。黑暗的街道,巷子的牆角,那道黑影忍不住顫抖了下。

    誰明白給兄弟出賣的感覺,刻骨銘心的痛也不過如此,就像給地獄的邪火在灼燒一般,白玉林身軀不住在顫抖,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嘴角已經咬出鮮血,指甲刺入掌心,沿著手掌話落。

    馮天夕愈發的得意,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好像瀰漫著淡淡的光澤,獰笑道:「白玉沖,出來吧,告訴他,是不是你出賣他的?」

    牆角那道黑影在稀薄的月光下不住在顫抖,眼角流下傷心的淚水,彷彿如珍珠般剔透。擦去眼角的淚痕,一道黑影緩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頭戴著一頂黑帽,帽簷壓得很低,走路卻很慢,彷彿希望永遠莫要到達這燈火通明的悅來客棧般。

    很短的路程,對白玉衝來說卻很長,彷彿用盡了今生所有的力氣,到達客棧台階之上時,週身已給露水浸透。他也不知是給汗水浸濕,還是給露水浸透,只覺這條路看似很短,其實跨過一個漫長的世紀般長。

    見到身軀不住顫抖的白玉林,他覺得今生的力氣彷彿都用完了,靠在門邊,眼中似有無盡的懊悔般看著白玉林,一滴珍珠般的淚水沿著眼角再次滑落。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說只是未到傷心處。

    野獸般的咆哮,讓人感覺撕心裂肺,馮天夕猙獰的狂笑起來:「白玉沖,你告訴白玉林,他那一張俊秀絕倫的臉孔,是否因為你通風報信,才給我攔在烏雲巷中,毀掉了面目。那一劍鮮血飛濺,宛如神來之筆,彷彿如狂草般,在白玉林臉上留下了一個『賤』字。若不是細看絕對看不出來,這是本家主的傑作。當時你白玉沖也在巷子之中,遠遠的觀看,不過白玉林因為臉上的痛苦,所以並沒有發現這個出賣他的人。」

    白玉林已經徹底快要崩潰,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當年就算白家滅門,他也沒有管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卻救出自己唯一的堂哥和他的女兒,但是結果居然換來的卻是出賣。他忍不住咆哮,血光在眼中亂射,天地似乎變得黑暗起來,咆哮道:「為甚麼,為甚麼,為什麼這樣做?」

    白玉沖面如死灰,身軀顫抖,語氣哽咽道:「盈盈落在他們手中,我不得不受他們控制,否則就將盈盈殺死,我不得不妥協,否則盈盈就會死的很慘。」

    冰冷涼風帶著陣陣濕意,從客棧外吹了進來,白玉沖忍不住顫抖了下。一道閃電宛如銀蛇般劃過天際,照得白玉沖臉色一陣雪白,冰冷的雨珠灑落在他單薄的身軀上,感覺到陣陣冰涼。冰涼如冰雪的雨粉,猶如珍珠般沿著他額頭緩緩滑落。不知是他的眼淚,還是細雨,想來這些年活在陰暗中,白玉沖內心淒苦到了極點。

    雪亮的白光在黑暗中閃爍,白玉沖蒼白的十指上緊緊握著一把尺長的匕首,瀰漫著幽幽白光,話語低沉而無力,帶著陣陣淒涼之意:「玉林,希望你可以原諒我,我並不想出賣你,為了盈盈我甚麼都幹得出來。你也知道她娘親早死,跟著我受盡苦楚,我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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