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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五、牛島滿少將 文 / 紫狼

    第六師團第三十六旅團的旅團長牛島滿少將是個頗有謀略又極為謹慎的人,部下的血和肉沒有讓他衝動。()當他率領大部隊趕到這裡時,差點就要暈過去了,自己手下的23聯隊竟然損失如此慘重,三千多人的帝國精銳竟然生生地給炮轟死了二千多人,就連聯隊長岡本鎮臣大佐也成了一團肉屑。

    這些都是帝國的精兵呀!從上海到南京再到安徽,一路殺將過來,根本就沒有對手。幾時吃過這樣的虧?損失了那麼多的帝國優秀的士兵和軍官,他真是心如刀絞,但形勢讓他極快地冷靜下來,他告誡自己不能衝動的捏。這次襲擊帝國軍隊的兇手,他隱隱猜到肯定是殺害同僚阪井君的兇手!那是一支極為可怕的支那軍隊啊!從師團部傳來的消息,這支支那軍隊就一直潛伏在深山中,人數雖然有點矛盾,但絕對是少不了。能一舉讓岡本保之聯隊玉碎的支那人至少得十倍的兵力。那麼這支可怕的軍隊人數肯定不會少於三萬人,而且擁有重炮等重武器,火力極猛,絕對不同於以往撞到了那些支那飯桶對手。

    牛島滿少將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他能百戰百勝,一是靠勇敢,一個便是他的謀略。所以接到進軍安慶的命令後,他是盡量地收縮各部隊的行軍距離,相互之間有個照應,穩立於不敗之地。

    前軍遇襲,他很快就趕了過來,望遠鏡所及卻是一地的屍骸,短短幾十分鐘他的這支身經百戰而且戰無不勝的聯隊竟然給打殘了,這支那人是何等的戰鬥力啊?絕對比傳說中的可怕!雖然是偷襲,但就他們選擇炮擊的這個地形,實在是太好了,叫人躲都沒地方躲啊,還不統統死啦死啦的?他甚至在想,如果由他指揮,自己那點倖存的零星人馬都可以收拾掉……

    支那軍隊既然敢在這裡設伏,那麼安慶城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以那波田重一的兩三千的殘兵敗將能抗得住數萬支那人的進攻,能保住安慶嗎?他不相信!這裡有支那人,安慶必然已失守,怪不得他們所發的電報,便如泥牛入海一般。牛島滿少將突然間感覺到全身乏力,有點心虛了。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南京和支那人的精銳部隊進行殊死血戰,當時他也沒有這種感覺,為何現在……

    他定了定神,不管了!先把對面的支那人徹底摧毀再說,他要用炮火把自己心中的恐懼感全部轟滅掉,畢竟帝**人如果怯戰,那絕對是一種天大的恥辱!於是他命令了自己的直屬炮兵聯隊開始轟擊,這該死的天氣看不出轟擊效果,但至少把那支那人轟得不敢再反擊!

    不會是早已逃跑了吧?牛島滿心生疑惑,連續再派出三批觀察員去偵察,現在那河水是更是湍急了,暴雨已引起了山洪暴發,根本沒有囚渡的可能,不過從這面各種角度看過去,沒有發現有任何支那人的蹤影!

    是不是可以確定支那人都死光了,或者早逃跑了?他心裡很矛盾,既憤怒又有點高興,畢竟現在自己玉碎了二千多人,差不多佔了旅團的三分之一左右,損失太慘重了。能不和他們接戰那是最好不過了,但那狼籍的死亡之谷又讓他傷心,這仇幾時才能報?還能不能報?

    沒法子,都是帝國的勇士,必須好好安置,反正現在都過不了河。他很傷心地把手一揮,讓一個大隊過去清理勇士的遺體。不一會,他又讓另外一個大隊前去幫忙,「勇士」太多了,一個大隊都忙活不過來,工作量太大,那些軀體和手腳很多是合不到一起去……

    牛島滿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的士兵在忙碌,根據岡本鎮臣軍中偵察兵的偵察,在上游有一處地方可以勉強渡河,他把一個大隊的也派了出去,先搶佔那裡的地勢,過了河再說,至於安慶?還得好好偵察清楚再說。現在自己軍中只剩餘不到五千兵力,能否對付那數萬人的支那精兵還得好好考慮。

    他腦子裡正在思索著幾種進軍方案,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熱浪,就連那冰涼的雨水也澆之不滅,手下有人大叫:「敵襲——」牛島滿大驚:支那人沒走……卻給身邊的衛兵撲倒在泥濘地裡,而且緊緊地用身軀蓋在他的身上,好重!人給撲把倒地下,本來整齊的軍服都弄得一身的泥……然後他便聽見幾聲爆響,地面也開始顫動了,支那人的重炮又響了……

    同時離此三里多地的炮兵陣地在猝不及防之下,四門重炮給轟成了零件,幾十個累了大半天,正坐著休息的帝國炮兵,連躲避的時間也沒有撈到,也一齊給轟成了零碎!支那人的炮打得真準呀,帝**中剛才參與炮擊的四門105毫米的野戰炮瞬間給對方三門105毫米的野戰炮摧毀了。這可是自己軍中僅有的四門重炮啊,就這樣完了?躺在泥地裡的牛島滿聽著後面那傷心摧肺的爆炸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過他心裡還是慶幸,另外八門75毫米野戰炮都安置在側邊的山谷裡沒有參戰,否則……

    聞忠指揮著三門火炮全力狂轟,首先敲掉了剛才在肆虐著山石樹木的四門重炮陣地,這個可是他多次核實計算過的,兩輪過後,從對面升起的煙霧動靜來看,應該是擊中了目標。聞忠興奮之餘,立即讓炮火退縮,開始轟擊谷中的那些「清屍隊」了,這回效果好像差了一些,炮彈打在那「地氈」上威力難免減少了很多,殺傷力也差了不少。

    狂轟了五六輪,早已醒過來的梁宇算計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好,鬼子剛才的炮擊好像只動用了四門重炮,一個旅團應該不會就只有四門火炮吧?其它的呢?

    梁宇本著安全第一的宗旨,他立即大聲命令聞忠等迅速棄炮,趕緊退回山腳。這回聞忠不敢怠慢,連拉帶扯把正在過著癮,心有不甘的手下全部趕了回來。他們的人剛站定,對面便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炮響,炮彈呼天蓋地把這邊的炮兵陣地轟得一塌糊塗。望著張口結舌的手下,聞忠得意地教訓道:「團長可是個活神仙,聽他的絕對沒錯,你們這幫龜兒子知道了嗎?」

    有鬼子代勞,那炮也不用自己去炸了,幾炮下來都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鬼子可是不吝火力,把那堆破銅爛鐵轟成鐵碎,還不肯罷休。

    梁宇看了一陣,感覺沒什麼意思,便笑說道:「走吧,那邊方三他們應該也差不多要和鬼子接觸了,咱們趕緊去支援。」聞忠等立即把馬車上攜來的兩門迫及炮和炮彈扛了起來,跟著梁宇等沿著這邊山腰一路朝上遊走去,雨天濕滑,山路難行,不過方三他們早有了準備,不單把行軍路線設了梁宇教授的特種兵特有的標記,還在險要處設置了繩索。

    一行人很輕鬆地行著軍,後面還有陣陣轟鳴為他們送行。這一次的戰果真不小,梁宇等心情極好,聞忠笑道:「這炮打得過癮啊,就不知轟不轟得死那該死的牛島滿!」山虎笑道:「聞大哥,你們可不能把他的腦袋轟碎了,我們還要割他的頭呢。要不那什麼阪井老孤獨羅。」

    牛島滿沒死,只給他的衛士壓得喘不過氣來,鼻子也幾乎進水了。他心裡很氣憤,只想:「八嘎壓路,得選個體重輕的人才行……」起來清點的戰果,又讓他幾乎要放聲大哭了,四門重炮,八百個帝國勇士又沒了!還有一大堆的傷兵,其慘遭無比呀,這仗打得窩囊啊!連那支那人是高是矮,是肥是瘦都沒見著,就給弄沒了一半人馬,他的眼睛濕濕的,幸好有雨水在不斷地沖涮著,沒人看得見!

    梁宇一行攀冊越嶺,走不過三四里地,便聽前方已傳來陣陣槍聲,方三他們果然和鬼子接觸了。不過戰況不是很激烈,有一槍沒一槍的響著,很明顯方三他們是在玩打冷槍的遊戲。

    梁宇快步來到了一座山峰下,這山並不高,不過木石甚多,倒是打游擊的極佳場所。卻見峰頂方三等十二人正分得很開,各找隱蔽場所,時不時朝對面開上一槍。

    梁宇和山虎搶先快步衝了上去,來到方三身邊,卻見旁邊的劉家豪鋼盔下頭上纏著繃帶,嚇了他一跳,問道:「家豪,怎麼啦?傷得重不重?」劉家豪笑道:「沒什麼,只給擦傷了一點頭。幸好方老弟拉了我一把,不然還真夠愴!」卻是剛才戰鬥時,他心急之下,探出頭去,幸好方三,一把他揪了回來,但那鬼子的子彈還是擦傷了他的額角。

    梁宇見他沒事,放下心來,問了問方三這邊的情況,卻是有一個大隊規模的鬼子朝這邊湧了過來,他們偵察了一番,自認為沒事之後,便開始去忙活了,又是伐木,又是削竹,準備造橋渡河。後來有八個跳遠跳得好的鬼子,在岸邊比劃了半天,大著膽子還真的一步跳了過來。不過第九個卻是不甚失足掉進河裡,剎那間便給衝出幾丈遠,泡都不起一個,那場面實在是淒慘,之後便沒鬼子敢再試了。

    那八個鬼子,衝過了對岸,便手腳並用朝著山峰頂爬來。方三等不動聲色,直到那八個的手都伸到峰頂了,這才現身,槍打刺刀刺,把這八個「英勇」的鬼子全部解決掉,然後便是集體扔手雷,對面離這山頂直線距離不過二十餘米,高差卻地五十米左右,居高臨下,十餘顆手雷的威力絲毫不比一枚重磅炮彈,在岸邊忙活的或者休息的鬼子頓時遭了滅頂之災,好彩的給炸進了河裡面「游泳」去了,不好彩的便在岸邊成了一坨碎肉。

    然後聞大樹和崔東的機槍便是潑了過去,把現了形的鬼子全部掃倒……這一下大約已幹掉了近二百個鬼子。那些鬼子不甘心,便各找地方對射,劉家豪有點心急,便是給鬼子劃傷了額角。

    這時對面的山頂上突然傳來啾啾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顆迫擊炮彈在這邊山頂的稍下方炸開了,濺起的石屑砸在頭盔上噹噹作響。鬼子的炮兵上來了!梁宇擺擺手,讓所有人迅速撤離,拉到側邊山崖下休息,就讓鬼子先去折騰好了。

    山頂「沸騰」了,山石樹木在暴雨中到處飛舞,鬼子還真不惜火力,聽那聲音,應該有六門擲彈筒,四門迫及炮。

    這時聞忠的炮隊已到了山腰下,梁宇看了看地勢,立即命令聞忠的炮隊朝側邊三百米左右的一座稍矮的山頭走,他自己和方三跟了過去。爬上這小山峰,這裡有一個小缺口,在暴雨中勉強可以看見對面山頂上的鬼子的身影,那鬼子的炮兵陣地很好判斷,就在對面的矮峰後面。

    梁宇問道:「老聞,有把握嗎?」聞忠瞇起眼,豎起拇指朝著那邊比劃了幾下,笑道:「沒問題。」梁宇拍拍他的光膀子,笑道:「好,老聞,看你的羅!」

    聞忠咧嘴笑了起來,然後立即叱呼著讓手下用工兵薩薩開一塊空地,把兩門迫及炮佈置好。他嘴裡連連呦喝著一大堆數據,兩個熟練炮手不斷地調整著炮口,就緒之後,聞忠大喝道:「開炮……」兩門迫擊炮開火了,精準地落在了那疑似鬼子炮兵陣地上,便見那山峰上空有一些鋼鐵零碎,夾雜著一些紅肉飛了出來,中了!

    聞忠立即命令進行第二輪的炮擊,二輪過後,鬼子的炮兵已是啞火了。梁宇手一揮,方三等立即重新搶上了山頂,開始有一槍沒一槍的敲打著敢露頭的鬼子。聞忠轟了四五輪,見不著鬼子的身影,他望向梁宇。梁宇探頭看了下,便讓炮兵歇息。這樣亂轟,效果不會太好,白白浪費炮彈。

    鬼子們在損失了十幾個之後,也開始學精了,再不願露頭。方三等瞄了半天,見不著一個鬼頭,只好都縮了回來。整個戰場又沉寂了,不過那下遊方向,鬼子的野戰炮依然沒停沒歇地轟擊著,咚咚有聲,只是沒那麼密集罷了。

    現在的雨水還真是無休無止,伴隨著響雷,威勢更猛。呆在這荒山,真不好受,全身濕漉,很難受,幸好是七月天,氣溫高,尚能找出一絲清涼的感覺。不過相信那邊的鬼子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肯定都龜縮在叢林裡發著抖。

    這種形勢,對雙方也是艱難,退不能退,攻又沒法攻,躲也沒地方躲,雙方都在靜坐著給雨水澆。這種滋味還真不好受,有事幹還好說,沒事做,這雨澆就成了一種負擔,一種難受了。給澆了半天,梁宇有點不耐煩了,靜等可不是他的風格。他乾脆把所有人都召來合計,他說道:「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很容易會淋病嘛。咱們要麼打,要麼就撤。現在已是下午大約三點多了,鬼子就是過了河,進安慶也得到晚上。那時參謀長應該全部撤走,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劉家豪受了傷,雖然很輕,但是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他急道:「團座,鬼子們現在已成了驚弓之鳥,好打得很。他們不敢露頭,難道我們就不能打過去呀?狠狠揍他們一頓,再撤也不遲呀!」

    這可正合梁宇心意,他可是好戰分子。這樣打過去,有點冒險,作為一團之長,當然還得拿捏一番,開個民主會議,作作狀嘛。他說道:「鬼子可是一個大隊的規模,死了二三百個,那邊還有六七百個呢,這樣是不是冒險了點兒?嗯,大家合計合計,說說意見。」

    這班可都是些舐血的好戰分子,不用說全部主張主動出擊打過對面去,沒一人想撤退。梁宇卻扳起臉道:「打仗,我們人少,還不到鬼子的零頭,能依恃的只是地勢罷了。沒了地勢我們還打個屁呀?嗯,你們說說,對面山會是怎麼個地勢,那些鬼子會躲藏在哪裡?可別興沖沖的衝到鬼子窩裡去了,怎麼死也不知道!」

    劉家豪道:「團長,剛才聞兄炮擊了一輪,山頭上的鬼子又不敢露頭。那麼那些鬼子只有躲藏在這裡……」他一邊說一邊揀了根樹枝在地下劃著,指指點點了一番。又說道:「當然鬼子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大部隊在那邊歇息,炮擊完後,山頂肯定會有不下一個小隊的鬼子在警戒,鬼子那面山峰肯定也會佈置陣地,不過如果我們從這邊過去扔上幾顆手雷,那殺傷力肯定會很好的,鬼子太密集,山坡上也不好躲,肯定能炸死一大堆!」他滔滔不絕地分析著。

    梁宇暗暗點頭:「這傢伙是個將才!膽子大心卻細!要得。」合計了一番,梁宇便決定:干了!目標很明確,朝鬼子堆裡扔上十顆八顆手雷就立即撤退,再找地方躲雨去,給雨澆不好受呀!至於第六師團的鬼子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才懶得管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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