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0章 泉眼 文 / 錦馬超
於炎就那樣靜靜安坐堂上，靜靜地守護著床上靜靜睡著的千羽雪兒，寸步也不敢離去。
過了許久，他也倦意襲身，伏在桌子上邊，緩緩的睡了過去。
「嘔——」突然一聲嘔，於炎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卻見千羽雪兒伏在床沿上邊，大口大口地嘔吐著鮮血。
「雪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啊。」於炎將她抱在懷中，臉上一驚，「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冷，雪兒，雪兒，你沒事吧？」
「你的背又流血了，你告訴我，要該怎麼辦才能救你？」於炎雙手一片潮熱，卻見千羽雪兒背上傷口，又被掙裂了，鮮血開始在白布上邊擴散開來。
「這藥中毒性極強，流入了我的筋脈之中，只怕凶多吉少了。」千羽雪兒吐了一灘鮮血，掙扎著抬起了頭，面色比剛剛更加蒼白了許多。
「那我幫你把它取了。」於炎說著，緩緩解下了她背上的布條。但見背上傷口果然比先前還要更加糟糕。一片血肉模糊，看得於炎一陣心驚。
「你只用乾淨白布包紮便是了。」千羽雪兒氣息微弱，身子也十分癱軟，就那樣靜靜伏在於炎胸前。
於炎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幫她將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你了嗎？」於炎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千羽雪兒抬頭看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我小的時候，曾經聽我爹爹說過，司馬一族的換血體，若是血液被污染了，普天之下，只有一樣東西能救其性命。」
於炎聞言，眉頭一抖，說道：「那你剛剛為何說沒有其他辦法了。」臉上已然露出了絲絲笑意。
「是什麼東西啊？我們現在就去找！」於炎急急問道。
千羽雪兒淺淺一笑，緩緩說道：「若是我找到泉眼，就能借助泉眼之水清除我身體中的污血。可是話雖如此，不過族中之人，卻沒有人去過泉眼，在我之前，時常有換血體受污染而死去。」
於炎聞言，臉上剛剛綻放的笑意立時凍結了。
「所以，這也是我不抱希望的原因。換血體是司馬一族的寶貝，可是卻也是最讓他們頭疼的事情，一不小心便會被污染致死。」
於炎聞言，腦子已然有些凌亂了，雙手抱著腦袋，「慢著慢著，泉眼能救你，我們只要知道泉眼能救你就是了。」
「你告訴我，泉眼在什麼地方，我們現在就去尋找！」於炎冷靜下來，看著千羽雪兒問道。
「聽我爹娘所言，泉眼在東海之濱一個隱蔽的地方。世人少有知曉的。具體的位置，我也不得而知。」
於炎聞言，臉上一喜，拍手道：「那便好，那便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東海之濱！」說著便開始收拾行李。
千羽雪兒見他說做就做，微微一笑，卻也不阻止，就算生命只有最後的幾日，出去走走也總比躺著等死來的好。
於炎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走到床沿對著千羽雪兒說道：「來吧，我背你。」
「你不要跟他們道別嗎？」千羽雪兒見就要離去，問於炎道。
於炎愣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道什麼別，我們的存在也未必引起人家注意，道別了如何，不到別又如何。」
回頭看了千羽雪兒一眼，說道：「走吧，我們時間不多！」說著背起了她，提著包袱，直接出了天闕府。
於炎尋來一輛馬車，將千羽雪兒安放在其上，又買了些乾糧放在車上。架著馬車，一路朝東而去。
南雲國和東海之濱接壤，毗鄰相接。於炎更是快馬加鞭，只想早點奔到目的地。
趕了一天路，來到了一處楓林，漫山紅透，儘是通紅的楓樹葉。於炎勒馬停車。
「雪兒，快出來，這裡的風景好美啊！」於炎掀開簾子，將千羽雪兒扶下了馬車。兩人靜靜站在道上看著眼前如畫的風景。
「好紅的楓葉，如血一般。」千羽雪兒倚在於炎身上，髮絲輕飄在空中，一件白色的披風裹著她纖細的身體。
於炎背著吞噬大刀，攙扶著千羽雪兒，兩人寂靜無聲，聽著天籟的蟲鳴鳥叫。
「咳咳咳！」千羽雪兒突然咳了起來，嘴角一絲鮮血又浸了出來。
「雪兒，你沒事吧？快回車上去，我真該死，看什麼楓葉，你的病都還沒好。」於炎說著便將千羽雪兒扶回了馬車上邊，一躍上車，又是揮鞭狠抽面前駿馬，繼續朝前離去。但見一輛馬車通行在一片楓葉中間。
翻山越嶺，一路馬不停蹄，一日功夫，行了近百里。來到了一處小鎮，名叫荷葉村。這裡魚米之鄉，到處溪水蜿蜒盤旋在村子之中。
於炎帶著千羽雪兒找了間客棧住下。第二日又換了匹駿馬，繼續朝著東邊奔去。如此往複數日。
東海之濱少有高山，放眼千里，大多都是水陸相間的地形。
這天，兩人又來到了一處繁華小城。遠遠便見一個高聳入天的石佛立在遠處。於炎策馬而去，走到近處在看到，這是一尊石雕的觀世音菩薩像，不過卻是三個身體，昂然立於三面。雖是同人，可是姿勢卻不同相同。
於炎見了，一躍下馬，走到她面前噗通跪倒，雙掌合十抱於胸前，心中卻在默默為千羽雪兒祈福。
祈福罷，這才策馬朝著觀音佛像後邊數十米處的城門走去。
只見城門上邊，一面白色底子的牆上，寫著三個大字：紫東城！
下邊三尺地方，又有一面淺藍色底子的牆面，上邊寫著「紫氣東來」四個大字。而城門兩邊分別寫著：
右邊寫著，開門見日迎得東邊繁盛景；左邊寫著：瑤池西望，翩翩青鳥庭前降。
門口三三兩兩的來人經過。
於炎更不停步，策馬入城，找了一家名叫鴻運樓的客棧住下。
「雪兒，我們到東海了，只要找到早點找到泉眼，就能救你性命了。」於炎用毛巾擦拭著千羽雪兒的額頭，柔聲地對她說道。
千羽雪兒聞言，微微一笑。
「我從小隱居避世，對生死感觸也少，只覺命中注定，生死也不必強求。只不過看你這麼用心救我，我現在也不怎麼想死了。」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泉眼近在咫尺了。」
說話間，店小二端了剛剛於炎要好的酒菜進入屋中。
「客官，你的酒菜，你看，全都齊了。我給你放在桌上，要是有事，你就叫喚小的一聲。」說著就要離去。
「慢著，小二哥，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情。」於炎放下手中毛巾，走到他跟前。
「客官你請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小二哥咧嘴便笑，樣子十分和善。
「我朋友病了，需要到泉眼方能治癒，可是不知道這泉眼所在何處，不知道小二哥你知道嗎？若是知曉，還請務必告知一下。於炎感激不盡。」說著掏出了一錠銀子。
「哎喲，客官，你這是要去泉眼啊，這可不是個好去處。」
於炎聞言，哦了一聲，問道：「此話怎麼講？」
那店小二看著於炎手中白銀，雙手一撮。於炎知曉他的意思，將白銀塞到了他手中。
「還請將你所知，告知於我。」
「嘿嘿，好說好說。這泉眼啊，我也只是聽說過。據說在東海上邊某個隱蔽的小島上邊，公子若是要找泉眼，當真十分艱難，因為這東海之上，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島嶼。」那掉小二揣著銀子，果然乾脆了許多。
「什麼，你不知道？」於炎見他收了銀子，卻只能說出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有些不滿道。
「唉唉唉，這位公子。」那店小二急急拉下於炎抓在自己衣服領子上的手臂道：「不是我不說，是這泉眼確實少有人知道，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一樣不知道。你就是在這鴻運客棧中等個十天八天，也等不到知曉的。」
「照你這麼說，就沒有人知道泉眼所在了嗎？」於炎聽他這麼一說，臉上帶著焦灼的表情問道。
「這個，有是有，就怕公子問不到！」那店小二聞言，拉了拉肩頭上邊的白布，背對著於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