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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不稱職的大夫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4-05

    展言安大半夜地回來就看見這麼一副恐怖片裡的場景,對神經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衝擊,她眼角一掃就瞄到了莫子何掉落在一邊的砍刀,皺皺眉,用腳尖把它踢到了一邊去,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莫子何身上的傷。

    還好,看來都是刀傷,這小子伶俐,應該知道怎麼讓追殺他的人不敢開槍,展言安拍了拍他的臉:「還活著嗎,活著的話就吱一聲。」

    莫子何好像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沒意識地盯著她看,忽然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孩子氣的笑容,聲音極低,極含糊地叫了一聲「父親」。

    展言安愣住了,再看,莫子何卻是徹底沒了意識。

    展言安歎了口氣,苦笑一聲,把地上的砍刀撿起來,裝進自己的背包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人給饞了起來:「父親?你能把性別給認清楚嗎。」

    她低頭掃了一眼一地的血跡,心裡琢磨著,不知道明天一早天亮了,得嚇壞多少無辜住戶——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莫子何再一次睜眼的時候,是被活生生疼醒的。他發現自己趴在一張乾淨並且十分整潔的床上,在地板上有一堆地圖,畫冊以及亂七八糟的書籍被堆在了一邊,背部不時傳來一陣一陣極其挑戰人神經的疼痛。

    莫子何費力地偏過頭去,看看究竟是哪個蒙古醫生麻藥都不打,就直接在自己身上下刀子。這一看不要緊,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起來:「……小公主?」

    他顫抖的原因無非兩個,一個是疼的,一個是嚇的。誰一睜開眼睛,發現那個讓自家老頭子高看一眼的女孩子,拿著把刀在自己背後割肉也得嚇著,總的來說莫子何現在神智還清醒,沒抽過去,就說明心理素質還不錯。

    「醒了?」展言安的語氣非常輕快,輕快地有點沒心沒肺,她甚至輕輕地笑了一下,「對了,我知道你這血流這麼多肯定渴,不過我這騰不出手來,一會兒把這點碎肉割完了再給你倒去,忍著點。」

    說話是說話,可是這姑娘手是一刻不停,她動作說不上快也說不上慢,好像週末自己一個人在家放鬆地切菜做飯一樣,有種特別的悠閒和熟練。莫子何心裡突然有點發寒,咬緊牙關,防著自己痛呼出聲。

    展言安到底是什麼人?她從哪裡找到的自己?她怎麼敢把這麼一個渾身是血、旁邊有刀的人扛到自己家裡?她又為什麼不通知任何人,自己動刀子?

    莫子何覺得大腦裡的那根神經線被這一下子湧進來的問題給堵住了,邏輯區間集體短路,只能咬著牙,緊緊地攥著床單,忍著這個隱藏在廣大人民中間的變態,一邊十分有閒情逸致地聽著歌劇選段,一邊不緊不慢地把他當死豬切。

    有人說,**的痛苦遠遠趕不上精神的痛苦。現在莫子何覺得這麼說的人完全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在那做西子捧心狀裝憂鬱,都應該發配到渣滓洞扎竹籤子去。

    那一下一下的鑽心似的疼痛好像在刮著他最後的神經和理智,「噗」一下,他把床單硬是抓破了,忍不住慘叫出聲,隨即他猛地反應過來,把手腕遞到嘴裡狠狠地咬住,不讓自己再有機會示弱。

    展言安聽見他慘叫頓了一下,半天,才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我說怎麼好像忘了點什麼事呢,忘了給你打麻藥了。」

    那一刻莫子何相信,自己連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展言安不是個蒙古醫生——她分明就是個獸醫都沒畢業的實習生!

    「還能再忍忍嗎?」展言安敲了敲他的腦袋,莫子何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見他不回答,展言安省事地自動把他的沉默歸為是認同,於是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這獸醫笑瞇瞇地說,「那我就繼續了,反正沒多少事了,打麻藥也挺麻煩的,再說我也知道托爾把麻藥放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子何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十八層地獄做蹦極運動,上去下來,再上去,再下來,在他聽來純粹是鬼哭狼嚎的歌劇是這詭異背景的伴奏,他的意識在疼痛至麻木後昏迷、和清醒中受難間徘徊,覺得滿清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

    多年以後莫子何回憶起這件事,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麼鬥不過自己的弟弟莫子揚,也鬥不過肖天逸翟海東這些人。因為這些男人都是瘋子,而其中瘋得最厲害的,就是那唯一一個姑娘,還有個聽上去不怎麼樣的外號的小公主——展言安。她以精湛的演技扮演了一個正常人,混跡在人類社會中,彷彿只要她願意,她能呈現出各種性格及身份氣質的人。

    他可以天真無邪,可以比刀鋒還要鋒利凜冽,甚至可以精確地操控好像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溫柔神色……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作為一個瘋子,或者她自己也不明白。

    然而他莫子何,卻偏偏栽在了這個瘋子手裡。

    展言安綁好了最後一條繃帶,完了工,一低頭就看見莫子何已經被自己折騰得慘兮兮的,意識不知道飄到哪個地方去了,忍不住站起來揉揉自己彎得時間有點長的腰,歎了一口氣:「就這,還好意思跟翟海東他們鬥狠?大棚裡長大的狗尾巴草。」

    她想了想,轉身出去找了個杯子,給莫子何到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他夠著不費勁的地方,以便他隨時醒隨時可以喝,然後把莫子何身上割下來的壞肉,那身血淋淋的衣服和砍刀弄出去毀屍滅跡了,這才把行李和自己收拾好。

    展言安瞄了一眼客房裡裡佔了整張床的莫子何,看了一眼掛鐘之後,毫無風度的低低用意大利語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才進屋睡覺去了。

    還不錯,凌晨四點半以前,總算能夠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莫子何有點低燒,這一宿他亂夢不斷,一會是顏離墨面無表情地站在肖天逸旁邊,手裡拿槍指著自己,一會是展言安拿著把小刀,笑得一副衣冠禽獸樣,穿著一身白衣服腳不沾地地向自己飄過來。

    原來人生中有這麼多的驚悚。

    莫子何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陣對話的聲音給弄醒的,他試著動了動,背上的傷口還是疼,全身上下軟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只是最簡單的抬手的動作,就讓他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喉嚨幹得難受,正瞥見床頭櫃上的水……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隔了夜,但是眼下也不是講究的時候,還是端起來慢慢地喝了進去。

    似乎是聽到了屋裡的動靜,展言安用一種極度懶散的方式走到了門口,挑了挑眉頭看著正在喝水的莫子何,靠在門框上繼續打她的電話。

    莫子何聽不懂展言安到底在說什麼,或者是和誰打電話,通過自己能模模糊糊聽出來的幾個單字,莫子何估計展言安是用的意大利語和別人交談,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展言安說自己最習慣的語言,莫子何有些失神得想,她平日裡說中文的時候總是那麼慢條斯理的,像極了新聞聯播的主持人,可沒想到……

    沒想到她說意大利語的時候聲音會這麼好聽。

    掛了電話的展言安依舊是保持著靠在門框上的姿態,在因為拉上了窗簾而有些陰暗的屋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那雙藍眼睛像是貓科動物一樣的耀眼奪目:「醒了?」

    莫子何點了點頭,就聽見展言安輕輕地笑聲:「怪不得敢拎著刀子和人鬥狠,這在中文裡有個什麼形容詞來著?我想起來了,金剛不壞之身,是不是?」

    被她說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莫子何只能尷尬的沉默,幾分鐘之後才開口:「你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展言安說得無比輕鬆,「我出去走了將近半個月,澳城這裡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但是展言安心裡卻有一張及其完善的網,現在鬧成這個地步,自從黑鷹來找過她以後她就猜了個**不離十,但是有些事情,展言安並不需要讓莫子何這個人知道。

    「那個顏離墨……是你男朋友吧?」莫子何身上的傷還是疼,讓這個男人臉色極其蒼白,說兩句就要停下來緩一緩,「真是個聰明人,他傍著的那個許老四死了,結果一群人圍他一個都弄不死他,硬是拖到了肖天逸那邊親自來人給他解圍,真是……」

    聽到他這麼說,展言安大概也知道了莫子何是怎麼攪和到了這個爛攤子裡了,她的臉上笑意絲毫不改,可是這笑意卻讓莫子何心裡發寒:「你說顏離墨是個聰明人,可是我看你也不差。莫蕭沒有對自己手下的權利到底交給誰這件事情鬆口,你就偷偷摸摸地和翟海東搭上了線,還親自幫他去處理四哥和顏離墨。只是莫子何,澳城的規矩我一個外來人不清楚,可你現在怎麼算也都還是昆圖家的人,家族的規矩,我可不能說我不清楚,否則要是被父親知道了,我可是要被罰抄家規的。」

    「這種——恩,用中文應該是吃裡扒外?——的行為,」展言安依舊用那種漫不經心地語氣來慢慢的說著這些話,彷彿她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不光是你,和你有關係的家人,朋友,甚至是你的那些情人們,都是要被清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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