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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你猜你再猜 文 / 萌吧啦

    賈赦翻臉叫小廝跟侍妾討回銀子時,其胞弟賈政正被林之孝捎來的消息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璉哥兒的話,當真?」

    「璉二爺不像是說笑。」林之孝道。

    賈政兩隻手微微發抖,他早知道自己的官做不得了,如今能叫賈珠子繼父業做了官就算祖宗保佑了,「大老爺可知道?」

    林之孝道:「小的琢磨著,璉二爺不會將此事告訴大老爺,若璉二爺告訴了,大老爺一准叫璉二爺去做官。」

    「……你去,問問璉二爺想要什麼?」賈政肯定賈璉推辭工部的官,必然有所圖謀。

    林之孝看賈政激動得滿臉緋紅,趕緊答應著退出去,沿著巷子一路去了西小院,聽人說賈璉正沐浴呢,就在門外等了一等,約莫等了兩刻,賈璉房門開了,才掀了簾子隨著幾個小ど一同進去,只見賈璉只穿著一身月白綾子衣褲斜躺在拔步床上對著一盞插燈看書,幾個小ど跪在床前腳踏上拿著帕子給他擦著黑油油的頭髮。

    「二爺,二老爺問,二爺想要什麼?」林之孝道。

    「叫他猜,猜對了,我好他也好,猜錯,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替二老爺去工部當差得了。」

    林之孝心道這算是什麼話,堆笑道:「二爺別為難小的,這話小的哪裡敢跟二老爺說?」

    「那就刪繁就簡,直接告訴他『你猜』。」

    「二爺又說玩笑話了。」林之孝等了又等,不見賈璉再言語,又不敢打攪他看書,只得拿著賈璉的話去跟賈政說。

    「我猜?!」賈政聽了那兩個字暴跳如雷,打發了林之孝出去,病歪歪地坐在書房更覺淒慘,扶著額頭向王夫人屋子去,過去了,聽見綵鸞、綵鳳兩個背對著他歎道「哎,原本是衝著聖旨來了,誰知那聖旨還不如不來」。賈政正在氣頭上,聽見這句,就疑心綵鸞、綵鳳兩個嘲笑他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立時喝道:「來人,快將這兩個打死。」

    綵鳳、綵鸞一個激靈,立時跪在地上求饒。

    王夫人被驚動,趕緊領著珍珠、彩霞、彩雲等從房裡出來,瞧見綵鸞、綵鳳兩個跪在地上,賈政氣得說不出話來,立時喝道:「將綵鸞、綵鳳領到屋後跪著。」三兩步行到賈政身邊,攙扶著賈政向房來去。

    賈政猶自憤憤不平,進了房中,喝了一口茶後,將小丫頭們全部攆了出去,才將賈璉的話說給王夫人聽,「你說,他到底要什麼?」

    「不管他要什麼,老爺只管給了吧。叫大老爺知道了,大老爺哪裡肯叫珠兒去做官?」王夫人急道,雖賈珠是定然會金榜題名的人,可若能省下那功夫直接去做官豈不好?

    「可他到底要什麼?」賈政坐立不安地氣道,怎會有人要挾人的時候,不說條件呢?

    王夫人也想不出賈璉想要什麼,看賈政為難,趕緊攙扶著賈政去床上躺著,又勸說賈政從賈珍帶來的人裡挑上一兩個令他們速速回京打探虛實。

    第二日夫婦二人依舊想著這事,聽說賈璉、迎春去薛家跟薛姨媽、薛蟠、薛寶釵告辭,王夫人訕訕地,賈政不見薛家來人與他們踐行,不免有些遷怒到王夫人頭上,只是到底與她夫妻多年,況且因賈母的緣故已經委屈了王夫人,便只對綵鸞幾個發了一通火,不敢對王夫人如何。

    轉眼到了出發那一日,一早賈政、王夫人便與賈璉等坐了馬車出了老宅,到了渡口邊,與王子勝一家匯合,又換了船。

    賈政為叫賈珍幫著試探賈璉口風,便將話說給賈珍聽了。

    賈珍思量一番,也覺賈璉從兩江總督府打聽來的話假不了——畢竟是賈代善當初替賈政求來的官,聖人看在賈代善面上不會將那官收回去,只能賞賜給賈家其他男子了——當著賈政的面,自然要滿口答應替他試探賈璉,可誰知許玉珩上了他們的船,日日與賈璉說些句讀等雲裡霧裡的話,賈珍要試探也沒時機,賈政卻是當他們正經讀書想指點他們一番,誰知進了船艙,望見他們在錦繡文章上添了些亂七八糟的墨團,心裡直說成何體統,也插不上話。

    虧得船行了兩日,遇上江蘇巡撫許家的船,許玉珩被叫去了自家船上,賈政、賈珍才趁著賈赦不留意,相約進了賈璉的艙中。

    「璉哥兒可知道鳳大妹妹也在咱們家女船上?」賈珍進來先是說了句廢話,隨後瞧見賈璉房內開著窗子,正對著窗子焚了兩支香,賈璉在窗邊搖頭背書,忙又笑道:「耽誤璉哥兒考狀元了。」

    賈璉回過頭來,望見賈珍、賈政雙雙過來,先放下書,隨後笑道:「王姑娘在不在,與我何干?珍大哥有意這麼說,實在是居心不良。」

    賈珍訕笑一聲,心道裝什麼正經讀書人,往外一瞥,果然瞥見窗外黎家的女船正慢慢駛過,回想起登船時黎家那邊的驚鴻一瞥,暗道賈璉好眼光,只是那麼個人配賈璉實在糟蹋了,「罷了罷了,我以後不再提了。」先請賈政在書桌前坐下,隨後叫全福關了門窗出去。

    全福看著賈璉的眼色,上了三盞茶進來,才關了門窗出去。

    「璉哥兒,聽我這大哥哥一句吧,大富之家,必先要以和為貴。左右你已經襲了大老爺的爵,二老爺的官讓給珠大兄弟吧。」賈珍充當和事老地道。

    賈璉背脊挺拔地坐在凳子上,兩隻手平平地伸開放在膝上,很是和氣地道:「這自是當然,不然我也不跟二老爺說了。」

    「可你到底要什麼?」賈政蹙眉道。

    「你猜。」

    「璉哥兒!」賈政怒道,那兩個字又冒出來氣得他頭昏腦漲。

    「二老爺連猜都不肯猜,未免太看不起聖人給的官了。」賈璉決心叫賈政先出價,如此他才能討價還價,不然,貿貿然要了一個價錢出來,不還價,他心裡不舒坦。

    「璉哥兒,又不是外人,一家人好好說話。權當賣我這大哥哥一點臉面。」賈珍有意嗔道。

    「當初父親沒死,大哥哥就替二老爺上了折子吧?大哥哥的臉面,豈是我能賣得起的?得叫聖人賣才行。」賈璉瞥了眼下頜上微微有些鬍鬚的賈珍,心笑賈珍莫非還以為他這族長有多大威風不成?

    賈珍變了臉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扶著發顫的賈政回去。

    賈璉嗤笑一聲,他不信賈政敢不給出高價,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恰望見對面船上簾子後露出半張面孔來,辨認出是王熙鳳,就裝作沒看見,重新點燃兩枝香,繼續拿著書本為自己的士大夫崛起之路發奮讀書。

    對面船上王熙鳳是因心知這邊是賈璉才撩開的簾子,見他正人君子地埋頭讀書並不看她,忍不住罵道:「真真是得志就猖狂的小人!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哪個忘恩負義了?」王子勝夫人正坐在一邊做針線,身邊還有個正拿著蜜蠟念珠唸經的王夫人。

    「沒哪個,我聽人說笑話才想起來的。」王熙鳳趕緊放下簾子,依舊靠著窗邊站著,原以為自己通風報信了,那賈璉會感激他,誰知那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裡嚥不下那口氣,又悄悄地撩開竹簾看,瞧見賈璉依舊在讀書,望著他俊秀臉龐不覺臉上發燙,記起黎家與賈璉這邊一路上互相送茶點送書本,疑心賈璉這麼讀書,是為了黎家那位滿是書卷氣的紅衣姑娘,心下不忿,瞧著兩船之間不過幾尺距離,便拿了手邊果餡餅向對面擲去,一連投了兩三次,終於將一枚海棠樣的栗子餅丟到賈璉書上。

    只是丟進去後,對面的窗子也就關上了。

    「鳳姐兒做什麼呢?」王夫人念著經,將王熙鳳的舉動看在眼中。

    王熙鳳心中悵然,勉強笑道:「丟水面上的白鳥呢。」離開窗邊與王子勝夫人一同拿了繡繃子做針線,只聽王夫人喟歎道:「那日瞧見的黎家姑娘好相貌,那麼艷的顏色也壓得住。」

    王熙鳳微微撇嘴,若不是看賈家有孝,她也不會穿這麼寡淡顏色的衣裳,「黎家三位姑娘呢,姑姑說的是哪一個?據我說,那年紀最小的挽著迎春妹子上船的生的最好。」

    王夫人道:「黎家三位個個都不錯,那房大奶奶也是個溫柔和順人。」這話說完了,又歎息道:「被我家老太太那麼一攪合,也不知道咱們王家的幾位姑娘能嫁了誰家?」

    王子勝夫人跟著深深地一歎,「其他姑娘還小就罷了,就只眼前這個最叫人著急。」

    王熙鳳一怔,望著手上繡著的紅紅綠綠鴛鴦,不覺暗暗發狠,又低頭繡著紅蓮,待過一會子脖子酸了起來,又去窗邊望了一望,見賈璉的船已經過去了,心裡若有所失,須臾思量著等晚上停靠到渡口,各家來往的時候,且去黎家拜會拜會那位黎大姑娘,先將那位的品性摸一摸。她既然這麼想,不等停船就已經在思量著穿什麼衣裳過去。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船才停下,一個還沒留頭的小ど兒過來給王夫人送信,王夫人看了信,氣得頭昏眼花,好半日說不出話來。

    這麼著,饒是已經不大肯搭理王夫人的王子勝夫人,也要忙著給她撫胸揉背。

    王熙鳳忙伺候王夫人吃了一丸天王保心丹,瞅了眼王夫人拿在手上的書信,望著一排排的豆大字跡,兩眼一抹黑,不知上頭寫的是什麼。

    「太太,老爺說,請太太看在珠大爺的面上,該讓一步的,就讓一步吧,鬧到大老爺都知道了,就什麼都成空了。」那小ど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

    王夫人昏沉沉地將信紙攥成一團,咬著牙,點了點頭,「……告訴老爺,我都依他。」說完,越發覺得身上不好。

    那小ど兒大著膽子望了王夫人一眼,趕緊下了女船,去男船上回話。

    賈家的三艘船高大的很,個個上頭都有十幾個船艙,小ど兒趕緊去跟賈政回話,待賈政點頭後,又躲著賈赦將賈政另寫給賈璉的信送過去。

    賈璉下了船後替賈赦往許家、黎家的船上送酒菜,又隨著許玉珩、黎碧舟見過了江蘇巡撫之妻袁氏、許玉珩寡嬸寧氏並許玉珩堂弟許玉瑒、許玉珩母親那邊的姑舅表兄如今在翰林院學習的袁靖風,幾人在一起說話很是投契,由著許玉珩提議,幾個年輕人便在渡口上設下香案,現寫了疏紙,洗手焚香對著天上滿月,結為異姓兄弟。

    黎碧舟年紀最長,為大哥;袁靖風次之,為二哥;許玉珩老三;許玉瑒與賈璉看了生辰,便以賈璉為四哥,略小上一月的許玉琚為五弟。

    五人結拜後,先去黎家船上給黎太太磕頭,見過大嫂房氏;又去許家船上給許太太、寧氏磕頭,見過袁靖風之妻,二嫂管氏,最後到了賈家男船上,因賈政、賈珍聽到消息過來,便連同賈赦將他們也一併見過了。

    眾人說笑間不知不覺將大半夜蹉跎過去,送走了義結金蘭的四位兄弟,賈璉又去看賈赦,看賈赦咳嗽不止,便提醒伺候著的全福夜裡警醒一些,別叫賈赦痰迷了心竅。

    賈赦恰也沒睡,聽了又反覆叮囑賈璉:「日後義氣一些,兄弟間互相扶持才好。」

    賈璉連連答應著是,略等了等才退了出去,回到自己船艙中,打了個哈欠,這才展開賈政的信看,見信上賈政提出三條:一,王夫人的陪房周瑞等人任憑賈璉處置;二,背著賈赦給賈璉六萬銀子;三,賈寶玉依著齒序,改成為寶三爺。

    賈璉提了筆,用短短時日在名師指點下便頗為遒勁的字跡,一一將這三條批改了,叫人送給賈政。

    賈政接到信,趕緊趴在床上叫人拿了燈來看,只見賈璉在信上寫著「周瑞等人罪惡滔天,原本便該由侄子處置;六萬銀子買聖人所賜之官,可見二老爺心不誠;寶玉便稱二爺便是,左右一牆之隔就是兩家,與侄子並無妨礙。」

    這原是賈政絞盡腦汁後所能想出來的,今見賈璉竟然逐條反駁了來,立時氣得呼吸粗重,彷彿被千斤的巨石壓在心頭,連著幾日閉門不出,卻見昔日但凡出京,一路上總有無數親朋前來拜見,如今竟然一個也無——便是有,也是來見賈璉的。

    轉眼到了十一月下旬,眼看離著京城近了,待見派去京城打聽的人來回說朝堂上已經有些迂腐的老臣要將他的官一併給了賈璉以作嘉獎,心知不能再拖延了,煎熬了一夜,不多時就聽聞岸上金雞報曉、雀鳥嘰喳,出了艙門,便見幾個小ど兒嬉笑著拿著點心丟在水面,引著水中魚兒唼喋;遠處挨著水邊的石磯上,寒風凜冽中,幾個女子早起浣紗,又有牧童騎著黃牛悠然遠處。

    賈政眉頭緊皺,靠著船舷,忽地一拳砸在欄杆上,心道賈珠才高八斗,若是他考試……只是,他做不得官了,賈珠何時才能熬出頭?滿腔郁氣無處開解,聽得對面船上一聲「四哥」,轉頭就見賈璉穿著一身水藍箭袖出了船艙。

    賈璉一聲五弟後,幾家船上陸陸續續傳出大哥、二哥、三弟等呼喚聲,聽著好不熱鬧,引著水邊的浣紗女羞澀又好奇地看過來。

    待船動了,賈珍打著哈欠出來,以眼神詢問賈政那三條賈璉答應了沒有,見賈政搖頭,也不敢替他去勸說賈璉,只覺賈璉如今是眼界高了,瞧不上他這老大哥了,未免再被捲進去得了沒趣,只叫了自己的兩個清俊小廝在艙中與他說笑逗趣。

    賈政苦思冥想了七八日,眼見一路上聽聞消息的賈家親戚趕來拜會賈璉被賈璉推辭不見後也不肯再來見他,不免又傷感了幾分,竟好似一夜白頭般,待眼瞅著快進了京都,才踉蹌著去賈璉艙中豁出去問賈璉:「璉哥兒到底要什麼,直說了吧。」

    「二老爺對分家怎麼看?」賈璉略問了人,原來那些祖產、祭田等不能分,如此,分的就是榮國府一房公中賬了。

    賈政躊躇道:「兩家原本就算分家了的。」

    「分得不夠徹底。二老爺再請族長開祠堂,老太太在,不好叫二老爺一家搬出去,那東邊花園子就歸了二老爺。但二老爺該自覺一些,大義凜然地不要榮國府公中錢財的一分一文,日後兒女聘禮、嫁妝,與我們榮國府再無干係。」

    賈政頭腦一昏,若不是坐在椅子中,幾乎仰倒過去,「璉哥兒,這麼著,我們如何度日……」

    「依著族裡的規矩,祭田、祖產這些不能分的,這裡頭的產出以後自然還會分給二老爺,至於其他的,二老爺回家後高風亮節地推辭不要了吧。」賈璉頗為悲天憫人地歎道:「原想拿著求情的折子來跟二老爺換這個的,但想想二老爺那也沒什麼我用得上的,就這麼著吧。」

    賈政兩眼發昏,幾乎看不清賈璉的模樣,渾身哆嗦起來,難怪他瞧不上那六萬銀子,竟然是……

    「進京之後,侄子就進宮謝恩,二老爺千萬不要以為侄子這進宮一次,就會將謝恩、求情、拒不受官三件事都辦了,為了多見聖人一面,侄子也會分三次去。是以,下船之前,二老爺最好寫下字據,給我個答覆。」

    「欺人太甚!」賈政憤怒地一拍桌子,隨後唯恐驚動了賈赦,又自己後悔起來,只得尋了賈珍來商議。

    那賈珍忙勸賈政道:「老爺仔細想想,咱們這樣的人家雖做官容易,但買的那些到底只是外頭瞧著好看,哪裡比得上聖人賞賜的?如今是入部學習做個主事,沒兩年就會升上去,日後前程遠大的很。若叫珠大兄弟熬燈油一樣慢慢煎熬,怕得要熬上十幾年呢……況且,爵、官都叫璉哥兒得去了,他能容得珠大兄弟出人頭地?便是不分家,公中也不過是給些嫁妝、聘禮、月錢,這些能值個什麼?況且老太太見了,心疼珠大兄弟兄妹,能不拿了梯己補貼二老爺?老太太的梯己,據我說定比公中的還多。公中錢財再多,二老爺也仔細想想以你如今的情形,若連官都沒了,還能護著公中錢財嗎?還不是每月被人拿著幾十兩銀子打發了?先忍下一時之辱,待珠大兄弟出息了,二老爺再重提分家不公一事,豈不就能翻了案?左右侄子這族長還能做個幾十年呢,侄子定會替二老爺做主。」

    一席話說得賈政連連點頭,當即忍痛叫賈珍寫下字據,他簽了字,按了手模,悄悄地交給賈璉,又叫賈璉也簽字畫押,聽賈璉說了一句「他從宮裡出來後,祠堂若不開,這字據就作廢」,便又在房中跺腳暗叫賈璉無恥。

    臘月初一,天還大黑著,賈赦、賈珍、賈政便同去幫賈璉穿官袍,細細叮囑他面聖時一言一行該如何才不逾越。

    賈璉對著趙天梁舉著鏡子照了照,有些遺憾自己這張臉龐生得不夠威嚴,將賈赦、賈政、賈珍交代的話一一聽進心裡,又叮囑賈珍道:「珍大哥,我去了,還請你好生護著老爺,大妹妹那,也叫人警醒一些,太太病了,日後還要請老太太操勞一些,代為管教。」

    「璉哥兒只管放心去吧,宮裡不是鬧著玩的,千萬小心謹慎。」賈珍雖襲的是三品爵將軍,但他又是族長又是族中大哥,此時叮囑賈璉的時候就很有些長兄風範。

    「二爺,船靠岸了,咱們家的轎子到了。」趙天棟來報道。

    「梁大哥隨著我去,棟二哥留下吧。」賈璉道。

    趙天棟心知賈璉要叫他留下看那兩筆錢財並押送周瑞等,忙答應了,又與賈赦等人一起簇擁著賈璉出了船艙。

    船靠了岸,果然瞧見渡口掛滿燈籠、人頭攢動,賈蓉、賈薔並馮紫等族裡族外的人前來接應,賈璉攙扶著賈赦下了船,在渡口上給賈赦磕了頭,又對其他人道聲少陪,便先上了轎子向皇宮裡去。

    賈政等一直瞅著趙天梁、朱龍等騎馬簇擁著賈璉的轎子消失不見了,才打發人趕緊將迎春接回來,自家人或坐車或乘轎子地往家趕,灰溜溜地上了轎子,賈政苦思他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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