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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你會作詩嗎? 文 / 石楠

    一壺碧螺春,幾盤精緻的茶點,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舒同很少搭話,只有在汪靜書或者金琳問起他時,他才淡淡地說上兩句。三個人裡,倒是汪靜書顯得最為健談,因為他之前一直是在外地為官,前些日子才調回京城,所以有不少的異地趣聞可講,他溫柔的語調和沉穩圓潤的嗓音,讓人聽著覺得心情舒暢,再加上他所講的事物正是金琳所喜歡聽的,所以金琳時不時地開懷大笑幾聲,又或者好奇地問東問西,氣氛十分融洽。

    一壺茶剛喝完,還不到續水的時候,掌櫃的便來敲門了,說是午膳已經送過來了。

    午膳的菜品並不算多,七盤八盞的恰好擺滿一桌。金琳出來的目的就是奢侈,消費消費再消費,所以點的菜都是香滿樓裡最貴的東西:鮑魚、龍蝦、熊掌、燕窩……這些東西,金琳可是見也沒見過的,只能眼饞地看電視裡別人吃,這回終於可以吃個夠了。

    汪靜書看到這麼大一桌子的奢侈品,驚愕了一下,然後笑道:「這頓飯還是在下來請吧,就當是給聶公子賠罪。」他本意也只是要和金琳一起喝點茶,聊下天,以辨別一下傳言的真偽,可沒想過訛人家這麼大一頓,所以心裡頓時有些愧疚。他自然不知道金琳點這麼多菜壓根就不是為他。

    金琳對汪靜書頗有好感,再加上她錢多的慌,正愁沒地方花,怎麼肯讓汪靜書來請。於是笑著擺手道:「這頓說好是我請的,要是你想請我,得提前預約,下次再請。」汪靜書也不與她爭,只笑著應了下來。

    吃過飯後,湖岸邊上的木樓裡陸續來人了,茶苑裡立即變得喧鬧起來,不復最初的寧靜。金琳吃得太撐了,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聽到外面隱約的人聲,聽來聽去也就那幾句「久仰久仰」「榮幸之至」「一表人才呀」之類的客套話。一陣喧鬧之後,外面開始傳來陣陣鼓聲,四周漸漸安靜下來,除了激盪人心的鼓聲以外,再無半點喧嘩。

    接著有茶童前來收拾桌子,整理好以後,將臨湖面的那面木牆放了下去,木牆與湖面平行,竟然成了一座小型的水上平台。茶童將桌椅搬到平台上,又將茶具點心等一併擺到了露天的平台上。金琳朝湖面上一望,發覺所有木樓都如同他們這邊一樣,放倒一面牆做平台,有不少平台已經擺放完畢,此刻坐滿了人。金琳覺得這位碧水茶苑的老闆簡直是太厲害了,這樣精巧的設計他是怎麼想出來的呀!

    湖對岸綠樹掩映,其上有一處寬大的平台,平台上立著一面大鼓,鼓面足有圓桌大小,一個上身**的壯漢在不停地敲打著鼓面,那種振奮人心的節奏讓人覺得心潮澎湃。掌櫃的笑盈盈地站在平台邊上,看到每個木樓的客人們都落座以後,開始念起了比賽的規則。奇怪的是,掌櫃的聲音並不高,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吼,就是那麼輕鬆的嘴皮一張一合,他的聲音卻能讓滿場的客人都聽清。

    舒同小聲地給金琳解說道:「這是用的內功,那掌櫃的內力十分深厚。」金琳有些訝然,一個茶苑的掌櫃也身懷武功,這個茶苑究竟是誰開的呀,好大的手筆。

    說話間,掌櫃的已經念完了比賽規則,然後開始展示獎品了。參賽人以樓為單位,勝利的那一樓將得到黃金千兩,如果不想要黃金,也可以從輸了的樓裡任選一樓出來,要求那一樓的一個人,做一件不違背道德不違背律法的事情。()如果有難言之隱的,不能願賭服輸的,現在可以撤場。掌櫃的說完後,掃視全場,然後說道:「嗯,沒有退場的人,那麼比賽現在開始了。」

    比賽規則很簡單。每個木樓派一個人上台去。抽一個簽。簽上有命題。這個木樓便以簽上地命題作詩。誰在規定地時間內做出地合格地詩作多。誰就勝了。不過。何不合格是由所有地木樓投票決定。過半地木樓投票通過。才能算是合格。

    金琳與汪靜書對看了一眼。兩人都懶洋洋地不想走那麼遠去取命題。於是都一同看向舒同。舒同無奈。只得上台去抽籤。因為金琳地緣故。舒同也算是汴京城地名人了。只要知道聶無恨地人。都知道他有一個很帥氣地護衛。所以舒同一上台。人們便知道聶無恨也在碧水茶苑。

    舒同抽到地命題是:竹。

    舒同把命題拿回來後。金琳吐了吐舌頭。將命題推給汪靜書。並嘿嘿地笑著看著他。她只是來看熱鬧地。作詩她可不會。整兩句打油歪詩還湊合。做律詩可就不專業了。汪靜書也笑著看著金琳。然後攤手道:「我們好像很吃虧呀。就算我們三人都是高人。但是也只有三人而已。聶公子你看其他地木樓。」

    金琳依言朝其他木樓一看。果然都是人才濟濟啊。人數最少地木樓也是六七人一組。只有他們這樓人丁如此單薄。金琳也不想要那千兩黃金。於是笑道:「那我們就看熱鬧吧。反正我們也贏不了。懶得受那個累。你覺得怎樣?」

    汪靜書笑著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位別人口中地紈褲子弟。越來越對他地胃口了。率性。坦誠。並且善良活潑。根本與傳言所說地是兩回事。

    看熱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金琳與汪靜書慢慢地喝著茶,看其他木樓的人心情澎湃的一邊吟詩,一邊抄錄,有錯了字塗塗改改的,有想不出來抓耳撓腮的,也有志得意滿興致勃勃的。總之,看別人忙碌,而自己悠閒,是一件很不厚道卻真是很愉快的事情。

    人群的喧囂與周圍的寧靜,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和諧。微風打破水面的平靜,枯黃的柳葉片片隨風飄落,濃郁的桂花香味時有時無的傳來,偶爾掠過水面卻被人聲驚飛的白鷺,岸上才子們搖頭晃腦的思索,以及桌上碧螺春飄蕩出來的清香,這些,都讓人為之忘俗。

    悠閒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一會大平台上的半裸壯漢又開始敲起鼓來,掌櫃渾厚的聲音宣佈比賽結束時間到了。寫好的詩作由每個木樓的茶童統一收起來,編上樓號交到平台上面去。金琳這座木樓的茶童空手上去交差時,掌櫃的驚訝地朝這邊看了一眼。同時看這桌的,還有離大平台最近的一座木樓上的一位年輕男子。

    那男子看向金琳的時候,金琳也正好看到了他。男子約莫二十歲上下,身穿紫色長袍,因為距離遙遠所以看不清楚相貌,但是從輪廓上看應該是個帥哥。金琳友好地朝他笑了笑,那紫衣男子則點頭回應。

    漫長的念詩時間到了,念詩的人選自然是內力高強的掌櫃,每念完一首詩,如果贊同該詩作過關,木樓的眾人便舉起一根樹枝,如果不同意則舉起茶杯。每念到一首好詩,眾人都鼓掌叫好,還有人吹口哨表示喝彩,自己的詩作被眾人認可的人,通常會站起身來,得意地朝每個木樓揮手致意。而念到歪詩的時候,眾人則會哄堂大笑,或者是不屑的切上一聲,而作出歪詩的人,則會羞窘得將身體盡量縮小,以免被眾人發現。

    金琳這一樓即沒有參與寫詩,也沒有參與評詩,三人純粹扮演了一個路過打醬油的角色。但是金琳與汪靜書卻非常愉快,當掌櫃念到歪詩時,他們這桌笑得比誰都誇張。汪靜書已經徹底的拋開了溫文爾雅的淑男形象,與金琳一起拍著桌子大笑。

    最後的勝利者,是紫衣男子那一樓。因為整個比賽的操作一直都很透明,而且大家也都高興了一把,所有沒有人對這個結果有任何異議。不過,當掌櫃的把一千兩黃金用七八個托盤裝好送去紫衣男子那一桌時,他卻拒絕了黃金的獎品。他低聲的說了句什麼,然後掌櫃的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這位公子想要其他的獎品,他想讓地二十號樓的一位公子答應他一件事情,不違背道德,也不違背律法。」

    金琳興致勃勃地趴在椅子上四下裡張望,想看看是哪一樓這麼倒霉被勝利者盯上了。可是她發現其他木樓的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這一樓。汪靜書無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想,我們大概就是二十號樓!」金琳猛然回頭,順著汪靜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桌上可不就是放著一塊大大的木牌嗎,木牌上用漢字寫著:二十!

    金琳看熱鬧的積極性立即被打消掉了,懨懨地縮了縮身體,心裡暗暗祈禱紫衣男子那一桌要找的人不是自己。

    紫衣男子對著掌櫃的又說了幾句,那掌櫃的愣了一下,然後大聲轉達道:「優勝者,想請聶無恨公子穿一次女裝。」這個要求剛宣佈,全場嘩然,每一樓的公子們都跟著起哄,吵鬧的聲音漸漸地匯成了同一個呼聲:「穿女裝!穿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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