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荒原雪夜 文 / 天意
對於方青,張嶙早已將其當作了心頭肉。從那次客廳裡的纏綿、陳月的相告後開始--
他忽然覺得,雖然第一個席冰男已經永遠離他而去,可上天是彷彿垂憐他的悔意,送給自己第二個「冰男」:
除了同樣的有血有肉、生活中的很多喜厭相投,就連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那麼神似
當一聽說方青成為人質時,他產生的第一個不好預感,根本不是她的安全問題,而是這美人兒極有可能吃劉俊的虧!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往往是對立存在的--
當劉俊把他視同情敵之時,同樣的觀點,也在他的意念裡形成。
每每瞧到情敵虎背熊腰的身段,他就莫名的吃醋,因為席宅的傭人告訴他:方青被帶走的時候,只穿著一件睡衣
因此他完全相信劉俊動過他的心上人!
「給我拖到電椅上去!」他氣得快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了不起!」
「張嶙你是個孬種!」劉俊含笑著任憑手下的拖挪擺佈,「不就仗著你老子有錢嗎?有本事,咱們單挑!你敢嗎?哈哈哈!」
奇怪的是:劉俊面對著被「淨身」的危險了,還滿不在乎。
「給我閹了他我他媽倒想看看你沒了那玩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張嶙暴跳如雷。
劉俊很快被拔光褲子,背靠電椅被綁成一個「大」字。
一手下面無表情地摸出跳刀,慢慢蹲到他的**
「張大少爺,若是我沒看錯!大小姐還得吃藥吧?」劉俊不緊不慢瞟了他一眼。
「住手!」
張嶙立時冷靜下來,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見手下陸續離開後,他思忖著來在劉俊面前。
「你知道了些什麼?」他陰冷起臉。
「別擺得那麼酷,」劉俊高傲起來,「我現在想抽煙!」
張嶙雖然不吸煙,但身上還是隨時攜帶,掏出一支插到劉俊嘴裡,悻悻為他點燃。
「該說了吧?」
「我不喜歡不穿褲子和人說話。」劉俊刁著煙斜睨著他。
「你他媽別得寸進尺!」張嶙說著舉起手掌。
「撲!」劉俊滿不在乎地吐掉煙頭:「來呀真他媽鄙視你!自己沒過門的老婆都照看不好哈哈!」
「算你狠!」張嶙強忍心頭的怒火,默默提起他的外褲,伺候著穿上,還為對方草草繫上皮帶。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若你小子知道了方青的底細,我不會讓你活過一分鐘
他按捺捺住強烈的殺機,等待套出心上人的下落再做打算。
「現在總該說了吧?」
「我只知道她得吃藥,哈哈!」劉俊深沉而開心地大笑。
其實剛開始他心裡也沒底:萬一大小姐不是在依賴那袋裡的藥、而是在發作的時候才吃的呢?
直到不可一世的張大少爺居然低三下四給自己穿褲子,他心裡才慢慢塌實了。
劉俊書讀得少,可也並不傻:現在小姐的下落,可是自己唯一可能獲生的王牌
「你知道她吃的是什麼藥嗎?」張嶙的話中透出濃濃的寒氣,猶如一具從太平間裡逃出的殭屍。
劉俊沉默著微微閉上眼睛。
「老子耐性有限!」
「我要見席叔」劉俊覺得沒有席成達出面,此事是雙方都達不成協議的。
「少爺,老爺叫你馬上去碼頭老地方。」一手下匆匆跑來傳達命令。
張嶙極度氣餒地摀住額頭,咆哮道,「他不知道我在忙我老婆的事嗎?」
「我已經幫你說了,」手下為難地回答,「可老爺很生氣,他說」
他湊到張嶙耳邊唏噓起來。
半分鐘後,張嶙站直身體看看表--7:05分。
他略微心算了一下,繃起臉對劉俊道:「我兩個小時後回來,再跟你算帳!」
「你給我記好!」劉俊不卑不亢回頂,「席成達不來,你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一個字!」
「我靠!」張嶙又想出售,略一思忖後無奈地吩咐手下,「給他弄點吃的,放開他一隻手!」
走到門口時又不放心補充一句:
「他若是想跑,就做了他!」
黑夜籠罩大地。
天空飄灑著鵝毛大雪
木屋的一扇窗戶半掩,不時被風吹開又合上,合上後又被吹開--
孤單的聲音陪伴著孤單的方青
天氣更寒冷了。
她早已自己解開綁縛,把床挪到牆角,蜷縮在床頭瑟瑟發抖。
劉俊離開的時候,幸好沒把那救命的藥丸給擄走
這該死的傢伙,跑出去的時候就那麼放心,靠得住我跑不了嗎?
--她確實跑不了,儘管有了活動的自由,卻不識路。
腳一踏一出門,便是峰巒疊嶂的群山,往哪走?
她餓了
從早上懵懂地被拖出被窩,到現在黑夜來臨,就吃了那麼幾個漢堡包。
冷,除了冷,就是餓
雪地反射出朦朧的夜色,隱約看到窗外那排排積壓著厚厚雪層的蒼松,十分的淒美挺拔;彷彿自己從前的生命,蓬勃有力,不屈不撓
「阿俊,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好餓」
她輕聲嘀咕著,不停地呵氣暖手,一臉的期許。
嗚
忽地一陣肆虐的狂風,差點把那半開的窗戶給掀走。
她哆嗦著走去,剛要用力把窗戶關嚴實--
一道雪亮的車燈劃過她的眼簾!
回來了回來了!
方青眉開眼笑,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居然開心得差點蹦上一蹦。
她希望看到的:不是車裡的劉俊,而是那熱氣騰騰的可口飯菜
漸漸的,她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
席成達送給劉俊的是一輛「奧迪」,可風聲之後那由遠而近的引擎聲告訴她--
駛過來的,卻並非「奧迪」!
不好
方青此刻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無論車裡的人是專門來這裡的,還是路過的,自己都必須躲到木屋的背後去。
但她在即將跨出門的時候才發現:這木屋的唯一的一道門,建造的時候,偏偏是面向車來的方向而開--
而此刻,兩道雪亮的車燈將門外照得一片雪亮,毫髮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