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風流校醫 第八十三章 寫生風波（下） 文 / 泡麵批發商
老鬍子笑瞇瞇地注視著莫問時，直把莫問時看得心裡發毛，回頭又色悠悠地盯著林雙上下身來回轉了好幾個來回，唐可湊上前去，小聲問道：「丁教授，今天真的打算讓他們比嗎？對方可只是一個新手啊？」
老鬍子的眼光還沒離開林雙，笑道：「年輕人嘛，不來點競爭是不行的。就當作娛樂娛樂吧。」頓時全場就無語了，一下子莫問時的支持率就降低了不少。
風清興奮地說道：「教授！快出題目吧，別磨蹭了，我還要趕著回去玩電腦呢。」
口氣囂張至極，彷彿解決莫問時就是三下二下的事情。
莫問時當作沒聽見，照樣與旁邊的林雙談笑風生，倒是把風清給惹火了：「快點啊！我要快點解決他，我今天就不信我全國二等獎的水平也不上他！」
「年輕人，急什麼急嘛，做事要沉得住氣，難道你媽媽沒跟你說過嗎？」老鬍子一副欠扁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主角都還沒急呢，你急什麼。」莫問時白了一眼。
「你！……果然夠種，不愧是我風清的對手！」風清氣極反笑道。
「你真的沒問題嗎？」林雙有些擔憂地說道。
「呵呵，我倒是對老鬍子出的題目感興趣一些。」莫問時指著來回走著的老鬍子教授說道。
「老鬍子？教授嗎？哈哈……」林雙被逗笑了，肢體花展，甚是誘人，剎那間直把周圍男生的眼珠子給吸引了過去。
「誰叫我老鬍子呢！」老鬍子氣得鬍子都差點翹了起來，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都聽著，題目是《橋》！限定時間半個小時，這可要快點，不然大家可都餓著肚子呢！」老鬍子過了幾分鐘的思考，說道。
風清一聽就來勁了，喜上眉梢，這畫橋自己最為拿手，就在上次全國畫展參賽的時候，也是靠著一座寫生古橋給一舉奪得第二名的好成績，震驚了所有人，說起來自己畫得最多也是橋，而且已經做到速度飛快，在速畫上面也是他的優勢，可以說這場pk，他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怎能不開懷大笑呢？
「怎麼？有問題嗎？」老鬍子見風清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問道。
「如果有問題，立刻換一個也沒關係的。」
「沒有，沒有，這個主題實在是太好了。」風清連忙說道，生怕老鬍子還悔。
「唉，你有什麼問題麼？」老鬍子見著莫問時的表情更痛苦，順便問下。
「哦，沒有……反正哪對我都是一樣的。可以問下，我可以用毛筆畫麼？」莫問時說道。
「你要毛筆幹什麼？現在誰還用那個啊！這是西式繪畫。」風清咄咄逼人地說道。
「哦，你會毛筆作畫？還是只會那一種？」老鬍子問道。
「這個……用毛筆可以麼？用那個我習慣一些。」莫問時心中罵道：「到底能不能，你說下就是了，幹嘛這麼多廢話，老子可真不想丟臉。」
「還是用畫筆吧，你們比的是素描。」老鬍子眼中精光一閃，多留意了莫問時一眼轉身說道。
「開始吧！」唐可看了看表，話剛喊出，兩人都已拿起手中畫筆，互望了對方一眼，這時林雙在場外喊道：「莫問時，我相信你！」
莫問時擺了個勝利的「v」姿勢，埋頭暗道：「這老頭還真會拖人下水，看不出我畫的本意，只看到一點端倪就想再以此試出我的水平，真是夠絕的，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老狐狸。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其實莫問時自己呢？他要是老狐狸的話，那麼他就是老狐狸的祖宗了！
風清惡毒地看著林雙俏臉紅撲撲地對著莫問時拚命地喊著加油，心中暗道：「莫問時，今天我是跟你耗定了，上次你就和我們作對，想不到還敢搶老子的女人，論武功確實你比我高上一籌，可在繪畫上面不可能比我高？現在沒有橋的實物，我看你還怎麼一筆畫！」
想著想著風清也逐漸投入了繪畫的創作之中，老鬍子看著他一筆一筆飛速地畫著，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竟然以西方的構架，中式的橋面，再以微帶抽像的風格，不到十分鐘就大概畫出了模樣，確實是有天分，有天分，至少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學生好多了，就是心眼有點壞，做人偏激了……可惜，不然他可以做我——道畫派的傳人……」
而莫問時的表現可讓所有人都急了，原來他站在畫板上發呆著，一直發呆著，雙目無神，似乎在做很痛苦的掙扎，想必是思考得很矛盾。
林雙看著莫問時額頭上隱約出現汗珠了，連忙跑了進來，從帶子裡拿出一張衛生紙，幫他抹了抹汗，關心地說道：「怎麼了？畫不出嗎？不要勉強，還是算了吧，他畢竟學了這麼久了……」
旁邊的同學也議論紛紛：「不會吧？我們系的系花喜歡這個傻小子拉？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這小子站在這裡眼神呆滯，不會是被副社長的神速畫技給嚇糊塗了吧？」
「我原本還以為這小子還真有點能耐，會耍出點什麼名堂，哈哈，沒想到卻是個繡花枕頭啊，中看不中用……」
「是啊，連丁教授都說他的畫很有創意，我也覺得他不錯呢，沒想到……」
「你看他，畫筆握的姿勢都沒握標準呢，一看就是門外漢啊！……」
「什麼都不會還來繪畫社，這小子來這裡是想引誘林雙吧，臭小子，竟然也給他給得逞了！」
……
明顯風清也聽到這些言論，抬頭看著對面仍未動筆的莫問時，心中激動：「這傢伙果然是個門外漢，我的調查並沒有錯！一個窮困家庭怎麼可能會繪畫，就算會點，也沒什麼水平！林雙，你就看著我怎麼把莫問時踩在腳下吧！」想著，他越畫越有感覺，下筆有如神助，竟比以往更專注，畫得更好，也許這真的是自己發揮最好的一次……
還有十分鐘，莫問時依然未動，眼睛盯著空白的畫紙……
老鬍子早就發現了，雖然從外表看起來，莫問時的樣子像是舉手無措，無從下手，但是不知怎麼的這個年輕人的眼睛給他的感覺是蒼老的，是深邃的，他一定是在思考著該如何下筆，難道他還在構思著如何一筆畫出一坐橋來？
老鬍子，丁朋之，其實是以畫修真的道畫派的第八十九代傳人，該門派前身是一個修真小門派，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只是在第五十代的時候，在門派相爭中全軍覆滅，修真典籍全部銷毀，新進門派的童子也就是第五十一代掌門還未修真，那時正下山買物，才躲過一劫，後來回到道觀見師兄師傅俱已身亡大哭一場，只找到了殘缺的功法以及畫技筆札，卻也不離不棄，最後與世無爭，沉心於繪畫中，一直流傳至今，不過數千年他們都想再次找尋修真之道，可惜無緣……
說起來莫問時與他們門派還有很大的關聯，可以說他們門派的產生與他有莫大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
正是千年奇緣今日續，萬世輪迴總會遇！
莫問時看著老鬍子褲子上掛著的古玉搖晃著，有種淡淡的熟悉感覺，透過神念查探，不禁大驚失色，暗道：「我靠！不會吧……」
老鬍子見著莫問時看著自己的古玉露出古怪的神色，心中一緊，這時莫問時又恢復了正常，只見他心中想道：「他媽媽的，是自家人……看樣子這個門派又沒落了，現在都什麼世道啊，不能給他發現了，不然又是一大堆的人吵著嚷著叫祖宗……那樣活得也挺煩的……」
還有最後的五分鐘，莫問時依舊還是一動不動，眼睛都快鼓痛了……
橋？要不畫一個竹子橋吧？那樣更有意境，好像是這樣的，不過也挺俗的，這小子也真是的，幹嘛不出什麼竹子啊，山水，河流之類的圖，那樣老子更順手啊！
看那個風清囂張的樣子就知道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風清的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莫問時這邊就只有林雙一個人，這也沒辦法，莫問時三十分鐘都不動筆，叫別人怎麼看？
只見那邊傳來了陣陣歡呼聲，唐可也驚叫道：「風清，你小子今天超常發揮啊，什麼時候見你畫出這個神韻出來了，不愧是我們的副社長……各位新生，大家要注意了啊，只要努力學習，在繪畫協會好好練，總有一天也有這個水平的，想當初他也是什麼都不懂。」
新生們眼睛裡都充滿了光明的希望，彷彿幸福的大門在慢慢打開……
「誰說我哦超常發揮了，今天的狀態還不是很好呢，唉，竟然花了我二十六分鐘，失誤失誤啊……」吹牛皮不要打草稿，莫問時白了一眼。
「別聽他吵啊，快點畫啊……」林雙著急地看著莫問時說道。
只有二分鐘了，風清在那邊喝著飲料，得意地叫嚷道：「莫問時，不要掙扎了，畫不出就不要畫拉。這也沒什麼，輸給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老鬍子也盯著莫問時，暗道：「真想不通這小子在幹什麼？難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嗎？那個一筆畫的山水畫真是偶然嗎？還是根本就是亂畫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表，準備早點結束這無聊的決鬥，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莫問時的臉上突然露出悠閒的神色，彷彿做完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似的，整個人都看起來有生氣多了，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火花……
突然莫問時對著林雙輕鬆笑道：「你覺得我這麼點時間還能畫完嗎？」
「好像……不能……」林雙吱吱嗚嗚地說道。
「真的嗎？」莫問時抬起頭瞥了一眼風清，那眼神自信無比，瀟灑中帶著不屑……
「還有十秒！」唐可大聲說道。
這時莫問時提筆了，所有的人都驚訝極了……
難道他現在想作畫嗎？這不可能啊！只有十秒啊！
橋是什麼！最原初的是什麼？最本質是什麼？他的內涵是什麼？
直！直！直！平坦的直！
「八！」
「七！」
「六！」
「五！」
全部的同學都齊聲喊著……
莫問時的筆抬到了畫紙的左邊……
「四！」
「三！」
「二！」
「一！」
最後一秒！
最後一秒！莫問時狠地一動，好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氣用光似的！猛地一揮，從左邊筆直地畫了一筆！
頓時林雙驚呆了！眼中竟有了淚花，忍不住鼓起掌來……
所有人跑了過來，想要看看這最後一筆畫的是什麼？竟然讓林雙落淚……
每過來一個同學都驚呆了，都是一個表情，忍不住鼓掌起來！
最後，老鬍子慢慢地走了過來，看了以後，眼睛鼓圓，鬍子都飄起來了，目瞪口呆，連聲說道：「好！好！好！好！好！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坐橋！好……」他口中連續不停地說著十多個好字……
風清再也忍不住，顫抖著走了過來……
他，也驚呆了，他看見了莫問時的畫只有一筆！
一條筆直的直線！毫不歪曲的直線！
橋的真正含義也就是在此，可想而知，那最後一筆的堅決和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