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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血浪噴湧吻大旗(中) 文 / 烈血炎黃魂

    午後的右北平,沉寂中帶著無邊的壓抑,便似天邊沉沉的溫度都集聚在地上,慘白而令人心悸的光影中,騎兵縱馬飛馳而過,偶爾有幾匹馬衝出馳道,馬蹄濺起的嗆人塵土,也清清淡淡而又黏黏糊糊粘貼在空氣中,半晌不見落下抑或上升。

    「娘的,這老天,今年開春以來就不曾下過一場雨,不讓咱活啦!」周勃低頭策馬在前面帶路,卻似乎撲面而來他第一個便感受到的稍稍有些涼意的微風,還不能壓下他滿心的煩躁,嘟囔著便罵了一句。

    「你個老周,好嘛,把咱的風都擋住了,還兀自抱怨不夠!」彭越不知為什麼,跟周勃的關係很好,見得周勃埋怨,他便催馬快走兩步跟上來,揮手拭去額頭上的熱汗,嘿嘿笑道。

    「還不是一樣,中間的人有四面大夥兒馬蹄帶起的風,豈不是涼快至極?你這廝,怎生跑我這兒來?」周勃沒好氣瞪了一眼這個虯髯黑臉的大漢,那臉頰上的黑字,在彭越渾身血氣湧上頭的時候,便直欲微不可見。

    李寇心下驚奇,原來歷史上,英布是臉上受了黥刑而改名較黥布的,這個時空中,由於李寇的出現,他沒有給地方官逮住黥面,卻彭越這廝居然代替英布遭受了這刑罰。

    「莫非彭越看英布不爽,就是潛意識裡認為他臉上那幾個字本來應該是英布帶受的?」李寇忽然心裡升起這個奇怪的想法,忍不住向英布和彭越多看了兩眼,哈哈一笑催動小紅馬快奔,眨眼間便超過彭越與周勃兩人,英布一步也不肯落後,跟著李寇催馬奔出,周勃**也是從東胡一個萬夫長手中奪得的駿馬,勉強能跟得上他是領路的,不能落後了卻彭越騎的只是普通戰馬,當下沒好氣狠狠瞪了英布背影一眼,低聲道:「有什麼好得意的,老子馬上給搶一批寶馬良駒回來!」

    季布眼中有了戲謔的神采,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卻季心嘿嘿一笑,雙眼神采奕奕,想來也是羨慕前面三人的坐騎而贊同彭越的想法,只有成皋這個憨厚的漢子跟莊山虎很對路,默不作聲只看著銳士們前進,一點摻和進去的意思都沒有。

    奔走不過小半日,周勃神色忽然凝重下來,回頭向李寇和英布道:「前邊不遠,便是東胡人駐紮的樹林,這些一個個都是狗鼻子狗耳朵,相距十數里遠近,有咱們這麼多騎兵奔跑他們便能聽清楚,後面的行軍,要分散而且緩慢了,屬下與英布將軍先去探看一番,這些東胡人,屬下走的時候他們看樣子是要在這樹林裡休整,看他們砍伐樹木的樣子,可能是在給今晚可能要抵達的後續部隊作地盤,嘿,他們還真敢想,莫非在我大秦境內,他們便當我們都不存在麼?!」

    李寇一凜,馬上便回味過來,鄭重道:「不,他們為的就是我大秦大軍為了這一批以及今晚可能到達的東胡後續部隊而從埋伏處殺出來,從而將漁陽代郡甚至右北平遼西遼東的整個埋伏大軍**來,正好他們希望那個時候咱們忌憚在咱家裡打仗而不能放開手腳,他三十萬騎兵對陣咱哪怕六十萬步軍騎兵加上車士混合兵,也絕對佔據著優勢。不要忘了,前些年上將軍北逐匈奴,那也是六十萬大軍對陣四十萬匈奴人,而且那時候的大秦,也還是步步為營的戰法!」

    英布點頭,周勃一凜,顯然他還沒有想過這麼多問題,愣了一下急忙便問道:「那……將軍,咱揍這兩千不了?」

    李寇哈哈一笑:「揍他為啥嘴邊的肥肉就不吃?!他要引出咱大軍來,咱偏不讓他如意。嘿嘿,他東胡人這一次設下這個不甚高明只要實地來看一下便能明白的小把戲,少說,也要有兩三萬精銳騎兵作誘餌罷?咱八百人,趁著他們分批到來的時間差,吃一口算一口,小的肥肉塊兒,咱吃;大的肥肉團,咱吃不下,會給噎著,咱就放棄。嗯,現在還算早,咱靠近這幫五里,找一個好地方休息一下,日頭偏西咱開始突然襲擊,兩波衝殺,不管能弄死多少東胡人,咱就開始跑,向東跑,然後傍晚時候南下五里路,折頭返回這篇樹林,吃一口剩下駐守的,或者看駐守人多,咱扭頭去吃一口追擊咱的,然後,這一夜咱可就有得忙嘍!」

    英布補充道:「對樹林裡這些東胡人的攻擊發動之後,大夥兒要抽空每個人帶上最少一匹東胡戰馬,這樣跑起來便能將自以為得逞的而追擊的東胡人甩開!」

    周勃興奮摩拳擦掌,嘿嘿笑道:「將軍妙計,咱這麼一鬧,東胡人的圈套便能破開,給老蘇留下來埋伏的將領,想來沒有豬頭,見勢不妙決計不會有還跑出來暴露自己的傢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這個主意好,咱人少,隱藏的話也好辦,這裡樹林茂密又有山脈縱橫,休說東胡人要一時半會找到,便是咱藏起來誠心要躲開追兵,便是他三五萬人馬花上一夜,也是很難的!」

    李寇點點頭,心下直道:「後世這個游擊運動戰,那可是個好東西啊,這一回,咱先給東胡人用嘍!」

    當下便向兩人道:「那好,咱商定了的事情,若那些東胡人沒有從樹林裡撤走,也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便能碰上他們,便不用作改動了,你們兩個,小心一點,先去查看一下樹林裡的情況,順便,給咱找一個好地方作休息,我便帶著大夥兒,慢慢走著沿你們的去路後來。」

    英布周勃應諾,卻英布問道:「主上,你說的那個時間差,是什麼意思啊?」

    李寇一歎,只好向兩人解釋一番,兩人一臉讚歎的神色,催動戰馬小跑著便去了。

    卻說後面眾人,給前面李寇三人拉出好一段距離,他們卻也都是老兵,越往北便越是小心,雖然心想著要快一點,卻還只是中速前進,馬蹄震動地面的波動,有前面充當斥候的騎兵講說,也不會傳到東胡人駐紮的樹林裡去,待得他們趕上來時候,李寇正無聊坐在馬背上四面眺望,嘴裡一根草莖,也已經給他快要叼爛了。

    「將軍,可是要在這裡稍作休整?」英布與周勃不在,便莊山虎與李寇最是相熟,見李寇在這裡等待,英布兩人沒有蹤影,便明白定然這裡已接近那片小樹林,急忙約束眾人停下戰馬,跳下地去向李寇問道。

    「不,咱們慢慢走著,不用太快,周勃說距離東胡人現在的位置,這裡不過十數里,小心為上。」

    當下眾人便似踏青遊山一般,**戰馬慢悠悠向前走著,卻李寇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頭便向彭越道:「若咱們到了樹林左近時候,戰馬忽然嘶鳴,你卻有辦法止住?」

    彭越一呆:「老……屬下最熟悉水中作戰,這戰馬麼……」說著他抬頭看看李寇,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屬下還真沒辦法!」

    李寇看得清楚,自己昨日將這傢伙拉近陷陣營時候,他是桀驁,卻自己一天沒有跟他說過話,這時候英布兩人不在便問他的主意,便是這粗豪的漢子,眼中也閃過感激的神色。()

    「唉,草莽豪傑啊,不堪一擊的自尊心,卻永遠不能掩藏住你們需要人尊重需要人當人看的渴望!」李寇心下暗歎,這個時代,是貴族階層還沒有完全退出上層領導層的時代,秦始皇雖然一統**橫掃八荒,這時期也大概完成了對貴族宗族朝廷向封建朝廷過渡,但對於傳承近千年的社會來說,拔擢和當官對於底層民眾,至少對於彭越這樣既是六國舊人又是給逮捕起來正趕上「好時候」才參軍的人來說,起碼新舊變革中人們應接不暇的觀念在這樣那樣的衝擊下混沌一片,對這些「素有惡名」的傢伙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長此以往,便是英雄豪傑,也心理便有些脆弱了。

    「水戰?呵呵,可惜今天這兒沒有大的河水啊,不然,咱們定然要讓東胡人吃你一頓好招待!」李寇呵呵一笑,便將兩人關係拉近了一些。

    彭越赧然不肯多說,撓撓頭心下卻奇怪道:「他明明比咱小,為啥咱跟他說話就覺著咱要比他小?」

    李寇微笑不再多說,沉聲道:「季布彭越!」

    兩人神色一整,策馬奔出季布回馬抱拳道:「嗨!」

    「接下來的廝殺,乃是我陷陣營第一場戰鬥,只能勝利,不許失敗!戰馬隨時的響動,將來都有可能將我軍暴露出來,因此,命你二人領十人,快馬奔近五里,尋樹枝折了,製作八百短哨樣子樹棍回來,不容疏忽!」

    「嗨!」

    兩人應諾,季布疑惑道:「將軍,木棍要長短如何?要何木質?」

    李寇笑道:「此乃我無聊之時想到的一個小玩意兒,粗細與中指等同,長短嘛,便能叉住馬嘴便可!」

    季布明顯是能理解要這東西是做什麼用,想了想又跳下馬在自己戰馬嘴上一比,眼睛一亮讚道:「將軍提出的這個小玩意兒,可是用作塞進馬嘴裡面,壓住馬舌頭不使其發聲用?」

    「然也!我看咱大秦現在的戰馬,韁繩也不過是栓在馬鼻子上,若再加一根鐵棍,將馬韁繩延長一些,便可作為輕鬆勒住戰馬以及防止戰馬出聲的小訣竅存在!」這便是後世馬嚼子的雛形,這個時候,還不是拿出來大規模裝備其他部隊的時候,李寇自然不會獻給即將崩潰的大秦王朝。

    季布眼睛一瞇,閃過不易察覺的凜然來,卻他裝作低頭沉思的空間不給別人發現他神色的異樣,一邊彭越有些掩不住的興高采烈點起十個人來,便他拱手向李寇拜別,十二人策馬也先行一步走了。

    「沉悶,壓抑,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李寇微瞇眼睛抬頭向天空刺眼的太陽一望,輕聲嘀咕一句,卻身邊眼巴巴要等著李寇再「想出一個小玩意兒」讓他去做的季心一個寒顫,本能向後面便落了幾步。

    「收起大纛,成皋,你帶一百人馬,前前後後五里之內,不許有一人一騎從咱們眼皮子地下走過去,便是看著像大秦斥候的傢伙,也給我抓回來!」這時候,廝殺已是一步步降臨的時候,李寇不想有什麼差錯,再說東胡人能想出「誘敵出擊」的招數來,誰敢確定就這招數後面便沒有連環?小心一點,在兵家交戰中便會吃少一些的虧,李寇明白。

    「嗨!」成皋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是齊魯後人,身高力大,扛旗的任務便落在他的肩上,卻這大漢也了得,這一桿大旗雖然不比那真正的陷陣營大纛沉重,但少說也有百斤重量,一路走來,只見他額頭給太陽烤出的汗水滴落,卻豎直的旗桿半刻也沒有傾斜。這漢子憨厚,卻不比莊山虎那廝還有「中國農民式的狡黠」,便是季心看他辛苦去接替大旗,他也一笑搖搖頭不肯交出。

    「這是一個能令人放心的將領啊!」李寇看著那堅實高大的背影在將大旗交給興高采烈上前接過的季心之後,便眼睛滑過自己的那一個百人隊,「你,你,兩什正北;你,東北;你,西北……」南北四什,其餘散開在其餘六個方位上,不過呼吸之間,便任務清楚分配下去,不由得心下便歎道。

    再看那邊,季心雖然得了不能高舉的大旗,卻他扛在肩上樂的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左瞧右看,那樣子便似剛得了獎賞的小孩向同伴炫耀。

    「這傢伙!」這時候,李寇身邊便沒有一個將領,卻他這時候心下閒適,有能幹的手下工作,他這個上司,自然便可以偷懶了。

    ……

    斥候貓著腰,不斷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將李寇的命令與樹林中東胡人的狀況向同伴們交代,這裡已經屬於那一片樹林的邊緣地帶,沒有人敢大聲喧嘩,便是戰馬,也給木枚——就李寇「發明」出來的那小棍子——叉住嘴不能有一絲動靜,兩軍相距不過千步距離,林中東胡人肆意的打鬧聲與根本不去掩飾的哄笑聲,連著空氣中飄香的馬奶酒味道,使眾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洞察了他們的意圖——果真是引誘大秦伏兵殺出來的打算。

    「嘿,這幫傻鳥!」李寇整個人都潛伏在茂密的草叢中,這些東胡人也果真是小看了中原人的智慧,他們在樹林外圍根本沒有放一個哨兵,只有在樹林裡面距離將戰馬栓在書上喝水吃肉大部分東胡騎兵四五百步的地方,象徵性的安置了兩個直挺挺便似樹狀子異樣站在林蔭處的放風者。

    「嗯啊,難道他們就那麼想當然認為咱們大秦見得他們沒有多派出放哨人,便會果真讓人來襲擊麼?!」季心不屑將嘴裡的草根吐出,低聲罵了一句道。

    「呵呵,他們也有聰明人的,這一條道,不是大秦斥候走的道路,即便是他們這麼肆無忌憚意圖表示出一種『不小心給大秦斥候看見』的樣子,平鋼老蘇要知道再發佈伏兵殺出的軍令,也需要到今夜入更時候才可。咱們這麼碰巧便偵察到他們,也是一種運氣,若你不信,咱們打賭,便等會兒不用殺出去了,看傍晚時候這些東胡人是不是果真派出斥候和探子來!」李寇分析一遍,卻回頭向季心打趣,季心嘿嘿一笑,縮縮腦袋不說話了——笑話,廝殺都來不及呢,再說這個軍候大人本事很好,自己可犯不著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再過一會兒便要到傍晚時候了,回去,該是吃掉這些狂妄而愚蠢的傢伙了!」李寇狠狠盯了眼前不足一千米遠近毫無防備的東胡騎兵一眼,再看看給他們砍伐出掉樹木而現出來的通道,心下冷笑不止,「原本老子還擔心樹林之中馬匹奔跑不便呢,你們居然給老子騰開了道路,嘿嘿,好嘛!」

    「主上,會不會他們還會有什麼暗著?難道……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就這麼自負?」英布有些擔憂,皺著眉頭將四面地形又看了看,向李寇低聲道。

    李寇呵呵一笑,這片樹林正處在北高南低東西兩面是緩坡的位置上,自己與英布兩人在數里之外便仗著藏匿功夫騙過樹林裡的南面兩個哨兵潛伏過來,解決了這兩個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傢伙之後,周勃與彭越也悄悄從草叢中爬過來,東西兩面的哨兵,也給季心這傢伙搞掉,這時候那兩個方位上的哨兵,已經由季心帶著三個弟兄接管,這緩坡上東胡人砍掉樹木之後露出來的寬闊通道,按照尺寸正說明了他們果然設下的是一個陷阱,一個李寇已經看出來的陷阱。

    「樹林裡咱倆也進去看過了,除了這兩千騎兵外沒有任何動靜,便是咱們不能看得見樹林北面的情況,想來便應該十里左右駐紮了後續部隊。至於東西南三個方面,有成皋在,絕不會漏過什麼的。咱們悄悄靠近,到坡下三百步處,便才暴露在敵人的眼下,那時候,咱們快馬加鞭,一息之內便能趕到還來不及上馬的東胡人面前,三息左右,咱不管成績只管牽了東胡戰馬,跑他娘的便是!」李寇一遍仔細向坡下滑出,一遍對英布又分析了一次,「這傢伙,原來歷史上可是一個狠人呢,這輩子,倒是學了兵法之後謹慎的不行,哎,不知這事兒是好還是壞……」

    「你若不敢,便不用廝殺便了,囉囉嗦嗦作甚麼?」彭越便在李寇左邊,一邊羨慕李寇兩人的藏匿技術,學著他們兩人盡量向草叢稀疏但坑坑窪窪很容易藏身的地方溜滑,一邊卻忍不住向英布挑釁道。

    英布懶得理他,撇撇嘴不說話,卻李寇偷笑,因為他發現英布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終於原來歷史上那個殺人王狂徒暴徒英布,又回來了。

    三人潛回原來深草叢中時候,天邊正是顯出一抹玫瑰色晚霞的時候,李寇一揮手,季心四個扮作東胡哨兵的傢伙與周勃等留下作步兵的百人除外,其餘人神色都振奮起來,便是沉默如山的成皋,也將手中大旗平端起來。

    「走!」

    戰馬呼喇從臥倒草叢的狀態,給騎兵們輕輕一帶便躍身而起,三百步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簡直便可以無視,李寇在小紅馬起身的一剎那,雙腳一點,彈簧似便躍上馬背,再次大吼一聲走,休息好的戰馬便狂飆向山坡樹林中突進。

    東胡人顯然沒想到便在他們剛要分派探馬斥候時候,大秦銳士便已到了眼前,登時他們吃了一驚,有千夫長大聲怒喝問罪哨兵時候,樹林裡原本是東胡哨兵的地方上,嗖嗖羽箭破空而來,兩個頭上頂著雉尾象徵權力的千夫長,便與身邊手忙腳亂要去樹上解開馬韁繩的傢伙慘叫喪命。

    南邊坡下草叢中潛伏的周勃,在李寇暴喝出聲同時便躍身衝上坡頂樹林卻季心要比他快多,在周勃一劍刺死兩個要來阻攔自己的匈奴人時候,這傢伙已經快步衝進多時,**不知什麼時候搶的東胡人戰馬,縱橫間但見這年輕的銳士長劍如虹,一路經過處,東胡騎兵人仰馬翻。

    便在東胡騎兵好不容易有幾個人爬上戰馬的時候,樹葉簌簌颯颯,連連暴喝中,李寇一馬當先已殺到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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