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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3楚珠番外 (一) 文 / 盛世清歌

    「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省得污了眼!」一道近乎淒厲的女聲傳來,楚珠坐在檀木椅上,白嫩的玉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臉上的神色顯出了幾分猙獰。

    地面上跪著一個身懷六甲的美妾,此刻哭得梨花帶落雨。聽著楚珠如此說,立刻張嘴想要反駁,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已經走近,直接塞了一塊抹布進她的嘴裡,猛地托起她毫不憐惜地往外拉扯。

    「哎,珠兒,這話怎麼說?我侄女可是懷了大少爺的孩子,只比你晚上兩個月。那孩子實誠不敢告訴你,所以我才歡天喜地拉著她來,你怎麼這般——」另一邊坐著位年長的女子,衣著打扮盡顯富貴,身上的斜襟羅裙也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領口處用金絲一根根挑出來,甚是惹眼。

    「啪!」那個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楚珠已經伸手抄起桌上的茶盞扔了過去,其中的茶蓋兒堪堪從她的耳邊劃過,摔到牆上立刻粉碎,傳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珠兒?這名字何時輪得到你來叫了?你不過是公爹的一個妾,再得寵在我這裡連個小貓小狗都不算。聽著,這院子是我的地盤兒,你再多一句嘴,別怪我翻臉不客氣!」楚珠怒極反笑,她一身火紅色寬鬆的羅裳,布料是進貢的軟絲,針線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小腹高高的隆起,楚珠的坐姿有些困難,由於發怒使得臉色泛著幾分紅暈。她斜挑起眼角,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色。

    那幾個婆子見楚珠發了狠,根本不敢拖拉,大力猛拽。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個跪在地上的美妾,竟是被直接拖在地上往外拉,遇到門邊上高出來的門檻,身體與石頭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們幾個小心點兒,那肚子裡可是大少爺——」楚珠對面的女子雖然得了楚珠的警告,眼眸卻始終不敢離開那個被拖出去的美妾,瞧見被這樣粗魯地對待,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楚珠的眼眸輕輕瞇起,閃過幾道寒光。她冷哼了一聲,幽幽地道:「秦姨娘,你可真會說。整個蔡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大少爺屋裡頭的侍妾,只要侍寢的都要灌避子湯,灌了那藥的女人,即使是求子觀音再生,也懷不上。那是大少爺的孩子麼?若不是大少爺的孩子,又是誰的野種呢?」

    楚珠手裡把玩著新端上來的茶盞,食指和拇指輕輕捏著茶蓋兒,似乎隨時會投擲出去。秦姨娘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僵硬,凡事都要掂量著來。

    蔡家乃明國第一皇商,傳聞石頭縫裡都埋著真金白銀,那是真的有錢。商賈之家,最不缺銀子和美妾。偏生蔡老爺的原配也就是蔡儒錦的娘親早就心傷,屬於看破紅塵一類了,乾脆躲到山上的庵堂裡,任誰勸都不回府來。

    嫁到這裡快一年了,楚珠見自己這位慈和的婆母,不多於五次。可見蔡夫人對這個散發著銅臭味的金銀窩保持著一種深惡痛絕。不少世家看中了這個近乎沒有主母的蔡家,紛紛往蔡府送庶女。

    可惜了,蔡老爺硬是要上演一出不忘糟糠之妻的模樣,只要沒有大損害,美女一概收下,商賈之家所盛行的平妻也沒抬起來一個。這位秦姨娘不僅人長得美,娘家也算得上世家了,所以一向得寵,枕邊風吹得利索,蔡老爺興許是真睡出感情來了,最近竟是要鬆口扶她做平妻。

    「大少夫人,這話不好說得如此滿吧?大少爺年輕氣盛,興許一時激動了,事後那丫頭也忘了用藥。」秦姨娘掏出錦帕捂著嘴唇,臉上勉強露出幾分笑意,溫軟的語氣似乎想要安撫楚珠近乎狂暴的情緒。

    可惜,秦姨娘表現的越是柔軟可親,楚珠心底的火氣就越發旺盛。沒法子,她一瞧見這種弱質女流的樣子,心裡頭就直犯噁心。楚侯府裡加上她四位姑娘,即使平時使絆子,也都是真性情。哪像這種,直覺得是從妓院裡扒拉出來找恩客的。

    無奈,蔡府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女人,楚珠曾經就在心裡頭嘀咕過,這府裡最大的嫖客就是蔡儒錦和他爹。

    「少夫人,前頭的武婆子讓奴婢來問,如何處置翠香。」楚珠身旁的二等丫頭巧苒走了進來,低聲問了一句。

    「老規矩,灌藥!讓武婆子在旁邊看清楚了,落乾淨了才能離開。翠香就先關在她自己屋子裡,等爺回來處置!」楚珠一揚手,揚高了聲音吩咐道,臉上恢復了一片清冷不耐的神色。

    她最近比較嗜睡,若不是秦姨娘帶著人過來,興許她早就入夢鄉了。現在卻要挺著大肚子,在這裡又發火又讓人家滑胎的,竟是一些損陰德的事兒。

    「大少夫人,你好歹也是侯府出來的正經姑娘,怎生如此狠毒。翠香肚子那麼大,這樣小產豈不是要她的命了麼?」秦姨娘是再也憋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先前的恐慌全部都被急躁所取代。

    蔡老爺年歲漸大了,蔡儒錦又是人精兒一般,這蔡家日後肯定是蔡儒錦的。當時許多世家擠破了腦袋要和蔡家聯姻,並且都拍著胸脯保證是嫡姑娘。秦姨娘的娘家當然是奮力爭取了,眼看事情都要成了,卻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楚侯府來勢洶洶,蔡家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偏生蔡儒錦對這個蠻橫無理的少夫人,竟是極盡維護,想著法子縱著她作威作福。()不過這從小養成的*美人的習慣還是改不了,美人癮犯了便會和姬妾廝混在一起。

    「這句話你真猜對了,我要的就是她的狗命!來人呀,送秦姨娘離開!」楚珠不想再聽她囉嗦,手一揮便招呼巧苒送客。

    哪知秦姨娘聽了她的話,卻是一下子變得更加激動起來,直嚷嚷著不離開,更加不讓巧苒近身。

    「怎麼,秦姨娘是捨不得走了?旁人都知道我這裡避子湯最多,難不成姨娘是想喝上一碗再走?」楚珠下巴一揚,臉上帶出幾分不屑的神情。

    秦姨娘微微一怔,但是想到這位少夫人對於犯渾的事兒,一向是說到做到,也不管有多離譜。遂她也不敢多停留,連忙起身匆匆離開了。

    楚珠冷哼了一聲,她輕輕抬起一隻手,身邊的丫頭立刻走了過來攙扶著她躺倒床上了。貼身的大丫鬟妙凝看著她略顯疲憊的神色,不由得低歎了一口氣,柔聲勸道:「少夫人現在有了身孕,也該少生些氣,何苦與這些人一般見識。待爺回來了,交由他處置便得了。」

    楚珠躺在床上,眼睛半睜著,顯然是真的困了。對於每日都能聽到的這幾句話,不由得擺了擺手,低聲回道:「蔡儒錦這壞毛病一定得治,待我生完了,一定得好好地治!」

    她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但是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呼吸變得平緩舒暢,顯然是睡著了。守在床邊的妙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輕輕將錦被扯了扯,蓋住楚珠露在外面的玉臂。

    好在楚珠沒有嫁入世家大族,這刁蠻的性子,是越發攔不住。特別是有了喜之後,好在蔡儒錦一向會哄女人,每回不到三兩句話,便能讓楚珠的心情變好。

    楚珠這胎一向十分穩妥,讓比她晚了幾個月的楚惜寧艷羨不已。戲稱她是最佳准娘親,上躥下跳都不怕孩子出事兒。所以即使發了好一通火氣,她也只是覺得疲累。

    蔡儒錦前腳踏進後院,後腳就已經聽聞了今日楚珠處置人的事情了。臉上原本如沐春風的笑意,就有些變得冷了下來,大步走進了院子裡。

    妙凝等人瞧見他回來,便行了一禮退了下去。楚珠正坐在桌邊喝粥,各式各樣精緻的小菜擺滿了桌子,她的胃口極好。一抬眼瞧見蔡儒錦站在門邊上,也不招呼他進來,仍然津津有味地消滅著桌上的飯菜。

    「這是又生氣了?我回來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累了?」蔡儒錦撩起長袍下擺,大跨步地走了進來,坐在她旁邊,轉過頭看向她。兩人離得很近,他剛說話,熱氣就掃在了楚珠的側臉上。

    她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下意識地歪著身體,似乎想遠離他。不想那人竟是得寸進尺地湊得更近,鼻尖險些就抵在了她的臉上。

    楚珠放下喝粥的勺子,抬起手一把按在他的臉上,輕輕往旁邊推了推。冷聲道:「今兒睡了一個時辰,不累。只是看見你,我就感到鬧心!」

    蔡儒錦伸手拽下她的柔荑,輕輕納入掌中,柔聲道:「那你別看我,我看著你就成!」

    楚珠頓時覺得桌上的飯菜索然無味了,不由得轉過身,跟他面對面坐著,面上的神情極其嚴肅。

    「蔡儒錦,不需要我說,想來後院就有人巴巴地把事情告訴你了。你答應我什麼?為何今日卻有賤人挺著肚子到我跟前來,你是不是就想讓人氣的我不舒服?」楚珠很少如此板著一張臉,此刻語氣裡透著十足的質問,顯然是氣得狠了。

    蔡儒錦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長歎了一口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

    楚珠看著他一副不好說得樣子,對著他就開始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辟里啪啦」往下掉,而且生生不息。

    「蔡儒錦,你個混蛋、禽獸,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你*美人,我也不怪你,反正我也是美人。等我生完了孩子,不是就可以幫你治病了麼?」楚珠一邊嚎哭,一邊扯著蔡儒錦的衣袖擦眼淚,她真的感到十分委屈。

    其實原本蔡儒錦左右美人同房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在其他三位坐懷不亂的連襟對比之下,就顯得十分不正常!所以在楚珠的眼裡,他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得治!

    「你不是答應過我麼?在我生孩子之前,一定會為我守身如玉的麼?怎麼那個賤人就比我晚了兩個多月?這麼快就出爾反爾,你還是不是人啊?」楚珠繼續嚎哭著,十分委屈地控訴著。

    雖然當時她是拿著肚子裡的孩子,近乎威脅他答應的。但是蔡儒錦是同意的,就必須說到做到,一扭臉就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如何也不能輕饒了他。

    蔡儒錦原本鬱結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現如今瞧見楚珠哭得稀里嘩啦,又聽她振振有詞說自己有病。心裡頭頗為無語,不過至少沒跟他生悶氣,還是輕輕鬆了一口氣。蔡大少萬花叢中過,自然知道此時該如何做。立刻伸出手順勢就摟住她,抬起手輕輕地拍著楚珠的後背。

    「珠兒不哭,那只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你也知道,額,我有病,還挺重的。你還沒查出有喜的幾天,我不是有一晚喝多了被你攆出去睡的麼?」蔡儒錦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雖然他自己覺得這很像是個借口。為了讓楚珠好理解,他只有承認自己有病。

    楚珠哭嚎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猛地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一抬手便惡狠狠地抓住蔡儒錦的衣襟。

    「然後你就被那個小賤人給勾搭走了?竟然便宜那個賤人!」楚珠的臉上驚疑不定,懊悔的神色片刻便湧了上來,眼淚也顧不及擦乾淨,喃喃地念叨著。

    蔡儒錦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有更加輕柔地哄著她。

    「等會兒,讓我反應一下。」楚珠按住他亂摸的手,懊悔的臉上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似乎在認真地思索著什麼。

    「蔡儒錦,你這廝又耍我是不是?依你方纔的意思,就是說那個賤人懷孕,還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自己了?誰讓我把你這個色胚攆出去了,是吧?蔡儒錦,你真厲害,怪不得那些跟你做生意的人家會叫你死有錢的悶狐狸!你連我都誆!」楚珠掰扯了半晌,似乎才明白過來,立刻便提出反抗。

    柔荑直接伸出去,就想要扯男人的臉。蔡儒錦地輕握住她的手腕,連忙又是一陣安撫。

    「好吧,總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孩子生下來,你若還是病得這麼嚴重卻不曉得治療,那到時候我直接帶著孩子浪跡天涯!」楚珠直起腰,臉上帶著幾分寬宏大量饒過你的神情,語氣透著幾分警告威脅的意味。

    蔡儒錦不由得輕笑出聲,他抬起手輕輕摩挲著楚珠光潔的臉龐。楚珠似乎被他弄得很舒服,方才炸毛惱怒的狀態一下子就消散了。

    「今兒是秦姨娘帶著人來的?」他一直觀察著楚珠臉上的表情,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低聲問道。

    「嗯,那個有孕的應該是秦姨娘的侄女兒。」楚珠慢慢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很享受此刻的寧靜。

    不想蔡儒錦的眸光一暗,手便撤了回來,低聲道:「下回不要和那些人一般見識,省得累壞了自己!」

    楚珠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低聲應道:「知道了,日後再有這種破事兒,我絕對不會管的,直接抱著肚子出府!」

    夫妻倆鬧了一陣子,楚珠便又累了,她閉上眼趴在男人的懷裡就睡了過去。蔡儒錦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看著她捲翹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不禁再次長歎了一口氣。

    蔡儒錦替她蓋好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出了門,伸手招了招,眼瞧著巧苒走到跟前,他冷聲說了一句:「帶我去瞧瞧今日跟著秦姨娘一塊兒來的賤、人!」

    他一開口便順著楚珠的話喊了賤人,似乎又覺得不妥,語氣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人」這個字給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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