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重生貴女嫡妻

《》章 節目錄 182楚珍番外 (末篇 ) 文 / 盛世清歌

    產房裡一片血腥之氣,剛撩起簾子就能聞到。衛子林本想進去,無奈衛國公夫人死死拉住他。楚珍很快便傳來了答案,自然是只能相信衛子林了。

    楚珍嘴裡咬著布錦,牙齒用力過度彷彿就要脫落了一般,接生婆充滿鼓勵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她卻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感到腦子嗡嗡的像是一團亂麻。全身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了小腹上,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一陣一陣地困擾糾纏著她。

    接生婆的手放在她鼓起的肚子上輕輕往下推著,似乎要給她幾分助力。無奈那孩子彷彿羞於見人一般,怎麼都出不來。

    楚珍身上半蓋著的裡衣已經濕透了,一頭青絲披散幾乎要垂到地上,卻是被汗水弄得濕濕的。就在她精神變得恍惚間,一個丫頭手裡端著青花瓷碗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少夫人,這是二爺弄來的,您先吞下去!」那丫頭放緩了聲音,捏起碗裡的勺子舀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楚珍眼皮都沒抬,幾個接生婆輕輕扶起她的上身,剛剛移動了一下,她就疼得直吸氣。剛一湊近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此刻被疼痛所刺激著,只想快些解脫,也顧不得多少。

    乾裂的嘴唇剛張開一點,勺子就湊了過來,那丫頭手腕麻利地一抬,勺子裡黑乎乎的小球狀物體就被灌了進去,還帶著些許的溫酒。楚珍的眉頭皺得更緊,只覺得那東西雖然有酒味的遮掩,但是就這麼吞下去,並且是從衛子林那裡拿來的,心裡頭就不怎麼好受。滑溜溜的一下子便順著喉嚨滑了進去,舌尖上殘留著幾分腥味兒。

    此刻她也顧不上探究這東西是什麼了,小腹的墜痛感再次把她拉回到現實。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就在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週身忽然像是湧起了一股暖意,帶的小腹用力一頂。

    「哇——」一道稚嫩而細弱的孩子哭啼聲傳來,楚珍輕輕鬆了一口氣,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幾個經驗老道的婆子走過來替楚珍收拾,原本已經脫力的楚珍卻是沒有睡過去,相反還有些鬆了一口氣,略帶著幾分興奮的神色。

    「恭喜少夫人了,是個極俊的小少爺哩!」接生婆細細收拾了片刻,才用綿軟的紗被包著剛出生的孩子走了過來,見她精神還算好,便把孩子側放在她的身邊讓她細瞧。

    幾個婆子手腳麻利,屋裡的血腥氣漸漸退去,其中一個跟著陪嫁過來的婆子,走到楚珍的床邊,臉上帶著幾分欣喜的笑容。

    「三姑娘精神頭這樣好就算是度過劫難了,生了娃的女子一般都會因為高興而睡不著。不過說上幾句話,說不準就會累了!」那婆子替楚珍蓋好被子,瞧著她沒有大出血,心底也舒了一口氣。

    產房收拾乾淨了,衛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才走了進來。幾步走到床邊,見楚珍輕笑著向她們點頭,衛國公夫人臉上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些。她伸手抱起楚珍旁邊的小奶娃,當那團嬌笑柔軟的觸感偎貼在胸前時,心頭一陣舒爽。她那淘氣的小兒子總算是有後了,也不用怕日後會整日沉迷於毒物,而被餓死。

    「子林還在隔壁的屋子裡折騰毒物呢,快去把二爺叫過來看看孩子!」衛國公夫人小心翼翼地把小奶娃放回了楚珍的身邊,隨手指了一個丫頭吩咐她去找人。

    待衛子林匆匆走進來的時候,他的手上還拽著幾個籠子,一瞧見床邊紗被裡的小奶娃,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寶貝,快步就要往前衝。

    衛國公夫人瞧著他這副沒分沒寸的樣子,立刻站出身來擋住他。抬手替他理了理散亂的髮髻,柔聲道:「珍兒剛生過產身子虛,你別大呼小叫的,惹她心煩。已經當爹了,就該有些分寸。」

    她細細地替衛子林打理好髮髻和衣裳,才拉著世子夫人一同離開了,獨留他們夫妻倆。衛子林似乎受到了親娘的話的極大鼓舞,自己低頭看看四周,覺得一切妥當,才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楚珍一直盯著他,見他難得一臉莊重的神色,竟是沒忍住輕笑出聲。她伸出一隻手,和衛子林的手相握,男人便慢慢地坐到了床邊,盯著紗被裡包著的小奶娃,一臉的深沉。

    「你方才讓丫頭給我吃的是什麼鬼東西,還放在酒裡面?如果我因為你的藥沒了,可是一屍兩命。」楚珍忽然覺得此刻認真嚴肅的衛二十分俊俏,怎麼看心底怎麼舒服,劫後餘生,話語裡帶著幾分輕鬆的調侃。

    衛子林眼神有些戀戀不捨地從孩子的身上,移到楚珍身上,轉而更加嚴肅深沉地回復道:「娘子在我在,現在多加一句,娘子閨女在,我在!」

    男人伸出食指輕輕指了指襁褓裡的孩子,一副高大偉岸的男人形象。楚珍被他逗笑了,擺了擺手口氣無奈地道:「沒人告訴你,我生的是個男娃麼?他是你兒子,不是閨女!」

    楚珍邊說還邊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臉上的神色還是一副哭笑不得。說句心裡話,她生了兒子傍身,心底還頗為興奮呢!衛子林始終都是一副脫線的狀況,連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搞清楚。

    衛子林愣了一下,竟是渾身顫抖了幾下,然後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楚珍,那表情如喪考妣一般。楚珍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忽然柔荑被衛子林反手緊緊握住了,臉上的神色越發沉痛。

    「娘子,怎麼辦?我前幾日就弄了幾條銀環蛇的蛇膽泡在酒裡,那可是大補。今兒我讓人去燙酒的時候,就想了好久,最後拿了個雌蛇的蛇膽給你吃了。總之我不管,這就是我閨女!」衛子林抬起另一隻手,用袖子摀住半張臉做心痛狀,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瞥向襁褓裡睡得安穩的小奶娃,眼神裡冒出幾分幽怨。

    楚珍明明十分好的心情,一下子全被擊得煙消雲散。雖然心底早就猜出來方才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竟然是蛇膽,還分得那麼清楚雌雄!渾身皆因為他這句話,而充滿了無力感。京都的貴婦圈子裡,幾乎都知道衛家二爺這奇葩貨,有相熟的貴婦人遇到楚珍總會這麼勸她。

    每家的爺兒都有胡鬧的一面,等他們當了爹之後,就慢慢好起來了。好什麼好,衛子林不僅沒好,還病得更嚴重了好麼?

    「他是個男的,你怎麼能說他是女的。兒子比姑娘家多個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珍深吸了一口氣,好容易才平復下來狂躁的心情,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由於過於激動,此刻所說的話就有些口無遮攔。

    衛子林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啊,娘子好可怕。又變成喝醉酒那一晚了,比無敵還可怕。最終他心底的糾結,戰勝了此刻對楚珍的恐懼,低聲問道:「那個東西,我能找變戲法的來,把它變沒了麼?」

    楚珍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暈厥過去,她剛生完產,本以為勞苦功高。衛子林這廝能開竅了抱住她狠哭了異常,感謝她替他生個兒子。現在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奇葩貨想要個姑娘!

    「你先把自己的變沒了去,兒子你不要我一個人養,滾出去!」楚珍忍著氣,下/身又開始疼起來了,伸出食指指著門,厲聲讓他出去。

    衛子林看了她一眼,察覺到她面色有些蒼白,立刻知道自己又無辜地惹惱了娘子。臉上立刻露出哀求巴結的神情,低聲下氣地道:「娘子,你別發火。兒子就兒子嘛,我一定會疼他的。」

    無奈這回楚珍是鐵了心地不想聽,依然怒瞪著一雙杏目。衛子林撅起一張紅唇,滿臉的委屈,邊小聲安撫著邊後退著出去了。

    「你攆我出去了,我方才說的話就不算哦。還是我閨女!」明明兩隻腳都已經邁出門檻了,衛子林又轉過身勾著頭對著楚珍說了一句,然後撒開丫子就跑了。

    楚珍深吸了幾口氣,旁邊伺候的丫頭在心底無力地歎氣,二爺惹怒二少夫人的本事兒,真是越發的見長。丫頭連忙遞了個參片讓她含在嘴裡,才慢慢地消了火氣。

    衛國公府二房得了個少爺,衛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氣洋洋。衛國公期盼著這個孫子,能夠耳聰目明,別跟他那混賬爹一般玩物喪志,為此取了小名兒叫明哥兒。

    當衛國公府的明哥兒擺滿月酒的時候,那叫一個熱鬧。京都不少貴公子看在衛國公和衛世子的面子上,來參加二房嫡子的滿月酒。許多人早就聽聞了衛子林*毒物這特性,只敢遠觀不敢深交也。又有小霸王沈修銘記在心底的滿月酒的仇,再加上衛子林另外兩位連襟都是腹黑,專門等著看他笑話。

    三個連襟湊在一處合計了一番,拉著一大幫軍中貴族子弟,一人一個酒罈子拉著衛子林就在裡間湊了一桌。衛國公和衛世子一瞧,心裡雖然心疼,但是也耐不住那些強盜一般的搶人,只有忍痛放人了。

    「來來來,三妹夫,上回她們那些女子竟然都喝開了,我們這回一定要回敬一番。不喝醉都不是男人!」沈修銘見到他,往日裡總*露出凶相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彷彿見到了親人一般。

    衛子林一走進來就嚇了一跳,任他自認為是見過大場面的真男人,此刻看著這一屋子雄性荷爾蒙過剩的男人,都有些腿發軟。再一看他們一個個身穿錦衣華服,手裡卻抓著個大酒罈子,分明就在上演衣冠禽獸的戲碼。

    李雅筠和蔡儒錦一見他沉默的模樣,紛紛對視了一眼。衛子林這小子果然是怕了吧?

    「嘿,衛子林,你不會是怕了吧?這裡可都是真男人啊,你家小少爺過滿月酒,你這個當爹的不應該做個男子漢的表率麼?」李雅筠先行走上前去,一把搭住衛子林的肩膀,不讓他有退出去的可能性。

    其他人紛紛跟著起哄,要衛子林做出真男人的表率。

    衛子林一下子就急紅眼了,他冷哼了一聲,從李雅筠的鉗制裡掙扎了出來,抬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那些哄笑的人都停了下來,有些驚詫地看著他。

    「那是我閨女,誰說他是個泥猴兒子的?誰說我跟誰急!不就是喝酒麼,為了我們家姑娘,我也能喝!」衛子林瞪大了眼睛,眼神四處掃了掃,帶著幾分瞪視的感覺。

    圍在桌子邊兒的,皆以為他要發火,沒想到竟說出了這般驚世駭俗的話來。哄笑聲再也止不住了,這一桌子的人自然都是沈修銘他們三個湊出來的人,各自都有相熟的好友在。

    「哎喲,修銘,你家這三妹夫有意思啊!不愧是娶了一家的姑娘,都有意思!」其中一個嘴巴厲害的,一句話就把另外三個都帶進去了,滿桌子的人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少說廢話,來喝酒!」沈修銘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明明是想整蠱衛子林的,為什麼最後丟臉的卻是他自己!

    這句話一出來,桌上的男人都是豪爽的性子,不再多說廢話,拿起酒來就開始拼。衛子林自然是重點對待,滿桌子人都找他一人喝。無奈這小子外不強內更弱,一罈子下去就開始舌頭打結了。

    說起來楚家四位姑爺中,沈修銘是燒刀子都不紅臉的人,李雅筠屬於迂迴戰術,往往他沒喝幾杯其他人就被他哄得醉倒了,蔡儒錦從小就是在酒桌上長大的,酒桌相當於他第二個家,什麼酒都是來者不拒,而且喝得異常斯文有韻味。唯有衛子林不善喝酒,又不善巧言令色,最終被灌得暈乎乎的。

    「今兒真高興,各位都是好兄弟,我得拿出我們衛家的傳家之寶給你們瞧瞧!」衛子林滿臉通紅,一張口說話就帶著幾分酒氣,雙眼也變得迷離,不過臉上那一副神秘的表情倒是絲毫不打折扣。

    原本就是專門為了灌醉他的,此刻聽他這麼一說,哪有不好的,紛紛鼓掌。

    衛子林踉蹌著摸了出去,立刻就有小廝前來攙扶他。留在屋子裡的男人,瞧著他的狼狽樣兒,紛紛笑得沒心沒肺。

    過了半晌,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眾人嚷嚷著怎麼去了這麼久。沒想到根本沒見到衛子林的身影,倒是先竄進來幾條蛇,瞧那五顏六色的表皮,紅信不斷地吞吐著,就知道有劇毒。緊接著各種蟲子也進來了,黑色的大蜘蛛、吊著尾鉤的蠍子。悉悉索索的聲音,弄得人心頭發顫。

    眾人都是頭一回見到這副場景,竟是嚇得腿發軟,再也笑不出了。衛子林打著酒嗝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滿臉帶著興奮的笑意,高聲喊道:「這是我以後留給,嗝,我閨女的,傳家寶吧?」

    他歪著頭,雙眼迷離顯然是醉得不輕。那些毒物都停了下來,似乎在等他的命令一般。在場方才鬧得凶的公子哥兒們,現如今一個個低頭沉默,紛紛在心底回憶著方才灌了他多少酒,此刻衛子林是不是要報復?一口酒被一隻毒物咬一口,他們還有命活麼?

    前院鬧得沸沸揚揚,好在衛子林這桌鬧得凶,衛國公和衛世子一開始就料到了,單獨把他們開在一個院子裡,此刻這些毒物的凶殘場景並沒有嚇到旁的人。倒是有小廝瞧見情形不對,立刻去找了衛國公。

    最後這場鬧劇,還是沒法子請了楚珍過來,把衛子林拉扯著走了。那些毒物也就跟著跑了,剩下幾個大男人癱坐在椅子上,身體僵硬,半天站不起來。

    最後有人這樣總結道:「衛子林,非常人也!」

    衛國公府辦過滿月酒之後,衛子林就徹底被京都貴族圈子知道了。為此他的名聲大噪,總有那好奇心重的,想要一窺究竟。衛子林向來便是熱情好客的人,二話不說拍著胸脯帶人走進了毒物的屋子,每回都把客人嚇得面無人色奪路而逃。

    似乎是受了親爹的遺傳,明個兒從小就不怕這些毒物。半歲大的時候,看見毒物爬過來,嘴裡就拖著半里長的口水,歡快地拍著手。第一個會說的話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毒毒」,衛子林教了老半天才學會。

    自此,這位小少爺跟毒物結下不解之緣。學走路的時候,每日都拉著周圍人的手追著毒物跑。衛子林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帶著兒子瘋玩兒毒物。嚴重的時候,院子裡能爬上數十隻毒物,專供明哥兒追著跑。衛子林美其名曰:讓閨女學走路。

    楚珍為了讓衛子林扭過來兒子的性別,拿毒物作威脅,最後衛子林才不情不願地改成:讓兒子學走路!

    明哥兒抓周的時候,衛國公府還是那樣熱鬧,這回是再沒人敢灌衛子林酒了。主屋的地上擺滿了物件,應用盡有。衛家搜羅了世間奇珍異寶放在上面,楚珍多長了幾個心眼兒,把那些寓意好的東西都盡量換成會發光的東西,這樣容易引起明哥兒的注意。

    沒想到那粉嫩的小娃娃放到上面,來回地爬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卻是一樣都不抓。最後停了下來,扭過身看著守在不遠處的衛子林,小小的紅唇微張,口水再次拖了多長,吐出兩個字:「毒毒。」

    柔嫩的嗓音,冒著水光的大眼睛裡裝滿了天真,大多數客人都不知道這小少爺要的是什麼。倒是沈修銘他們幾個心底一清二楚,衛子林都快把他兒子誇成仙兒了,滿嘴的毒物的確夠成仙了!

    衛國公和衛世子就守在旁邊,早就下了命令一條毒物都不許放進來。此刻聽明哥兒這麼喊,臉色黑如鐵鍋般。得,玩物喪志的老子生出來的娃注定還是要玩物喪志。當然衛國公根本沒有考慮,為何他會生出衛子林這樣的奇葩貨。

    明哥兒又爬了幾圈,見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爹站在那裡又不敢吭聲。小腦袋四處晃了晃,似乎在找他娘,偏生周圍都是老大三粗的男人,哪裡還有他娘的影子。立刻就仰起頭,張開嘴開始嚎啕大哭。

    「毒毒,毒毒!」他邊哭嚎邊一聲聲喊著,粉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和鼻涕,口水也來湊趣,哭得好不可憐。

    「哎喲,乖閨——」衛子林趁機撥開人群,下意識地就把閨女喊出口,硬生生地嚥了下去,臨時改口道:「乖兒子不哭啊。」

    他邊說邊背對著衛國公和衛世子,麻利地撩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纏著的一條小蛇。連忙解開立刻塞到明個兒的手裡,麻利地又站了起來。

    一件冰涼的東西碰到了自己,明個兒立刻不哭了。下意識地低下頭,淚眼朦朧間就看到了放在腿上的小蛇,立刻破涕為笑。伸出雙手就去抓那條紅蛇,認真而專注地玩了起來。兩隻小手像是有了魔力一般,死命地勒住蛇的身體,周圍的賓客們都已經瞧見那蛇整個尾巴都甩了起來,卻像是失去了攻擊能力一般,根本不咬他。

    眾人都已經石化了,屋子裡一片鴉雀無聲。衛國公和衛世子一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已經習慣了,早就料到是這個坑人的結果。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到明哥兒身上,明明就是粉粉嫩嫩極其標緻的奶娃娃,那白裡透紅的小臉好想讓人咬一口。偏生手裡抓著蛇玩得不亦樂乎,還學著衛子林的模樣,把蛇一圈圈纏在自己的手腕上,因為手腕太細,導致蛇的身體呈現異常詭異的扭曲程度。

    「毒毒!」正當明哥兒玩得哈哈大笑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舉著舌頭衝著眾人口齒清楚地說了一句。所有的人身上都冷汗涔涔,毒毒就是毒物。

    在內院招待女眷的楚珍收到了消息,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依然是得體大方,只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她早就料到了,衛子林那個大奇葩把她的寶貝兒子,弄成了小奇葩。

    明哥兒抓周之後,立刻就紅遍了京都上流圈兒。至於比他先出生的初姐兒、好姐兒,立刻顯得名聲不響亮。而楚婉玉的孩子才半歲大,自然更沒有這個*毒的表哥出名了。

    從*毒這一點兒上,眾人就判定這位明少爺和衛子林定是十分相像的。越長大越像,這體現在對楚珍的執著上,衛子林是三步離不開娘子,明哥兒則更誇張,只要清醒著就一定得瞧見楚珍,否則就哭。

    衛子林表示很困擾,楚珍都沒時間陪他在床上廝磨了,為此他想出了個法子。每當想要盡興的時候,就去找些新奇的毒物送給兒子,那臭小子就可以暫時把娘丟到一邊,專心對付著毒物。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明哥兒見過的毒物越來越多,對於楚珍的執著勁兒也越來越大。三歲的時候,話已經說得十分利索了,每日陪著老爹去看毒物的時候,兩人好的跟一人似的,若是去屋子裡見楚珍,父子倆立刻反目成仇。

    「娘子,今兒說好要留在家裡陪我玩兒的!」衛子林拉扯住楚珍的衣袖,就差哭給她看了。

    「不行,娘,你答應了四姨媽,要帶我去找笙表哥玩兒的!」明哥兒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到了衛子林的話,立刻邁著小短腿走了過來,手裡正玩著的蜘蛛也被他丟到一邊了。

    一大一小使盡渾身解數,楚珍站在原地長歎了一口氣,只感到腦袋突突地跳著痛。沒想到這父子倆爭奪楚珍大戰倒是越演越烈,竟是一人抱著楚珍的一條腿,開始哼哼唧唧地哭鬧。

    「衛子林,你就讓著點兒子,明日我再陪你留守家中。」楚珍最終沒法子,明哥兒那麼小,自然只有當爹的衛子林讓步了。

    「不成,作為他爹,我已經讓了他六回了!你每次都食言,都被這個小混蛋給拐跑了!」衛子林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是痛徹心扉的神色,嘴裡不停地控訴著。

    無奈楚珍根本不搭理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衛子林停下了控訴,破罐子破摔道:「好吧好吧,你就帶著他去吧,我現在就離家出走!反正娘子也不要我了,有這個小混蛋就有了全世界,根本不容我插足!」

    衛子林邊委屈地哭嚎著,邊扭頭就走,楚珍眼瞧著他進了屋,心底再次長歎了一口氣。她蹲□,對著露出勝利笑容的明哥兒道:「小壞蛋,看把你爹氣得!」

    她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明哥兒的鼻尖,臉上露出幾分歡喜的神色。兒子長得好看,總也狠不下心呵斥,每當明哥兒不玩兒毒物,只一心纏著她的時候,楚珍就覺得她的兒子是最可*的。

    母子倆正在互動,就見衛子林急匆匆地出來了,肩膀上跨著一個包裹。

    「你倆過吧,我離家出走了!」衛子林大手一揮,異常豪邁地說了一句,走到楚珍母子倆身邊的時候,還停下了腳步,扭過頭惡狠狠地衝著他們冷哼了一聲,再次往院子外面沖。

    「衛子林,你站住!出息,大不了我帶著兒子留下來便是了。你拿著這東西出去,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楚珍被他氣得臉色發白,連忙出聲挽留。

    這件事兒若是讓外人知道了,父子倆在她面前爭寵,估計不僅衛子林父子倆紅遍京都,外加她也不能倖免了。雖然楚珍這個名字,因為奇葩的夫君和兒子,已經被眾人所周知,但是她還在自欺欺人。

    「啊,不行,娘,你騙我,我哭給你看!」楚珍的話還沒說完,明哥兒的抗議聲就傳來了,他的兩隻小胳膊立刻使勁兒,抱緊了楚珍的大腿。

    話音剛落,也不管楚珍的反應,直接扯開嗓子開始嚎。反正他是小孩子,他怕誰,哭就是王道!

    衛子林冷眼瞧了一下哭嚎的明哥兒,再次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就走。

    丈夫要離家出走,兒子在嚎啕大哭,楚珍已經心力憔悴了。她揚高了聲音,猛地喊道:「夠了,都不許鬧!誰再給我鬧,今兒就陪著無敵睡!」

    楚珍這一句威脅的話語,極其有震懾力,立刻院子裡鴉雀無聲。明哥兒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似乎被人摀住了嘴巴,生生地停止了所有的哭聲。他站起身來,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抹了抹淚,低聲哼了一句:「好吧,娘,你果然最*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明哥兒邊說邊鬆開手,直接扭著小腿往毒物的屋子裡走去。果然還是他的毒物最可*,不會像娘那般偏心。明哥兒這些耍寶的話,一多半是跟著衛子林學來的,此刻用起來順手得緊。往往能把衛子林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也能把楚珍氣得七竅生煙。

    衛子林冷哼了一聲,把肩膀上的包袱猛地扯了下來朝地上一摔,嘟著嘴念叨著:「什麼玩意兒,娘子,你跟我認識好幾年了,大家這麼熟了。你跟那個小混蛋才認識三年,竟然就向著他不幫我這個熟人,真是看錯你了!」

    他邊絮絮叨叨地碎碎念著,邊邁開大步子,緊跟著明哥兒就鑽進了毒物的屋子。不到片刻,父子倆逗弄毒物的笑聲再次傳來,嘻嘻哈哈的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只留下欲哭無淚的楚珍,她哄夫君養兒子的是為哪般?難不成只為了給自己找氣受!

    當然,這個答案楚珍的心裡最清楚,她這輩子,最感謝老天爺給她兩個男人,一個是大奇葩夫君,另一個是小奇葩兒子。兩個男人都是討債鬼,注定這輩子他們三個不能分開,永遠開心地相*相殺下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