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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資本主義積累的一般規律(一十二) 文 / 卡爾·馬克思

    居住狀況的惡劣次於倫敦而居第三位的,是布利斯托爾。

    「這裡,在這個歐洲最富的城市之一,赤貧現象和住房慘狀也極為嚴重。」應當規定所有的企業都要按照企業所在地周圍的房租水平,於工資之外,給企業僱員提供足夠面積的房租。

    (c)流動人口

    現在我們談談一個來自農村而大部分在工業中就業的居民階728層。他們是資本的輕步兵,資本按自己的需要把他們時而調到這裡,時而調到那裡。當不行軍的時候,他們就「露營」。這種流動的勞動被用在各種建築工程和排水工程、制磚、燒石灰、修鐵路等方面。這是一支流動的傳染病縱隊,他們把天花、傷寒、霍亂、猩紅熱等疾病帶到他們紮營的附近地區。在象鐵路建設等需要大量投資的企業中,通常由企業主本人為自己的軍隊提供一些木棚之類的住所,這種臨時性的村落,沒有任何衛生設備,不受地方當局監督,對承包人先生非常有利可圖,他把工人既當作產業士兵又當作房客進行著雙重剝削。今天中國的承包人還要再加上拖欠和逃廢工資。木棚裡各有1個、2個或3個洞穴,住戶即掘土工人等等按照洞穴數每週分別付房租2先令、3先令或4先令。舉一個例子就夠了。據西蒙醫生報告,1864年9月,內務大臣喬治·格雷爵士收到塞文諾克斯教區衛生警察委員會主席如下一份揭發報告:

    「大約12個月以前,這個教區根本沒聽說有天花病。在那以前不久,從留伊斯海姆到湯布裡季的鐵路工程開始了。主要工程就在這個城市附近進行,工程總部也設在這裡。因此有大量的人在這裡就業。由於小屋住不下所有的人,承包人傑伊先生就吩咐在鐵路沿線各點建造一些供工人居住的小棚。這些小棚既沒有通風設備,也沒有排水溝,而且必然擁擠不堪,因為每個房客不管自己家裡有多少人,而且儘管每個小棚只有兩個房間,也必須接納別的房客。根據我們所收到的醫生的報告說,結果是這些可憐的人夜裡為了躲避從窗前的臭水裡和廁所裡發出的惡臭,不得不忍受窒息的痛苦。最後,一位有機會參觀過這些小棚的醫生向我們委員會提出了控訴。這位醫生用極其沉痛的語調敘述了這些所謂住宅的狀況,他擔心倘若不採取一些衛生預防措施,就會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大約一年前,上面提到過的那位傑伊曾答應安排一所房子,以便他僱用的人在患傳染病時可以立即被隔離。今年7月底,他再729次許下了這個諾言,但是此後儘管發生了幾起天花,並且有兩人因此死亡,他仍然沒有採取任何步驟履行自己的諾言。9月9日凱爾桑醫生向我報告說,在這些小棚裡又發生了幾起天花,他把那裡的情況描繪得非常可怕。我還應當向閣下(大臣(補充報告一點。我們教區已有了一座隔離所,也就是所說的傳染病房,用來收容本教區傳染病患者。幾個月來,這個病房的病人總是擠得滿滿的。有一家5個孩子死於天花和熱病。今年4月1日至9月1日,死於天花的已不下10人,其中有4個人就是死在成為傳染病發源地的上述小棚中。由於遭難的家屬竭力保守秘密,患者的數目無法確定」。

    煤礦以及其他礦山的工人是屬於不列顛無產階級中報酬最優厚的一類工人。他們花了怎樣的代價才掙得自己的工資,這一點在前面已經說過了。在這裡我再略微談談他們的居住情況。礦山開採者,不管他是礦山的所有主還是承租人,通常要為自己的工人建造一定數量的小屋。工人「無代價地」得到小屋和燃料用煤,也就是說,這些小屋和煤構成工資中用實物支付的部分。靠這種辦法安置不了的人,每年可以領到4鎊作為補償。礦區很快就吸引來大批的居民,其中有礦業人口本身以及聚集在他們周圍的手工業者和小店主等等。這裡也像其他一切人口稠密的地方一樣,地租很高。因此,採礦業主力圖在井口附近的盡量狹小的建築地730段上,蓋起正好能塞下他的工人和工人家屬的必要數量的小屋。一旦附近又開鑿新礦井或者重新開採舊礦井,擁擠的程度就要增加。在建造小屋方面,唯一起作用的著眼點就是:凡是絕非必需的現金開支,資本家一概實行「禁慾」。朱利安·漢特醫生說:

    「除了蒙默思郡的一些類似的地區外,諾森伯蘭和德勒穆礦山的礦工以及其他工人的住宅,平均說來,大概是英國能夠大量見到的最壞的和最貴的住宅了。最糟糕的是:許多人擁擠在一間房裡;建築地段很狹小,卻胡亂蓋了許多房子;缺乏水並且沒有廁所;經常採取屋上架屋或者把屋子分成幾層的辦法(以致各種小屋都層層相疊(……企業主把整個移民團看成似乎只是露營,而不是駐紮。」

    斯蒂文斯醫生說:

    「我奉命視察了德勒穆聯合教區大部分的大礦山村落……除了極少數例外,可以說,所有的村落都沒有採取過任何措施來保障居民的健康……所有礦工都被束縛(《bound》這個詞和bondage〔依附〕一樣,都來源於農奴制時代(在與礦山承租人或礦山所有主簽訂的12個月的契約上。只要工人流露出不滿,或者在哪一方面得罪了監工,監工就在監督簿上他們的姓名下面作個記號或加個注,等到簽訂新的一年的契約時就把他們解雇……在我看來,再沒有別的實物工資制比這個人口稠密地區所流行的實物工資制更壞了。工人不得不接受處於傳染病影響下的住房,作為他的工資的一部分。他自己一點也無能為力。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是一個農奴。除了他的所有主以外,恐怕很難有別的什麼人能幫助他。但是所有主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收支表,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工人還從所有主那裡得到水的供應。不管供應好壞,不管有無,工人都要付水費,或者不如說,都要從工資中扣除。」

    在同「社會輿論」或甚至同衛生警察發生衝突時,資本總是恬不知恥地對工人不得不在其中勞動和居住的、既危險又使人墮落的條件進行「辯護」,說這是為了更有利地剝削工人所必需的。當731資本拒絕在工廠的危險機器上安裝防護設備,拒絕在礦山中安裝通風設備和採取安全措施,對此一概實行禁慾時,就是這樣說的。現在,在礦工的住宅方面,它也是這樣說的。樞密院的醫官西蒙醫生在他的正式報告中說:

    「人們替惡劣的房屋設備辯解,說礦山通常是以租賃方式開採的;租賃合同期限太短(煤礦大多是21年),所以礦山承租人認為不值得為企業所招來的工人、手工業者等等提供良好的房屋設備;即使承租人自己想在這方面慷慨一點,地主也會打消他的這種念頭。地主有一種傾向,就是當地面上一旦造起像樣而舒適的村莊供給那些開採地下財產的礦工們居住時,地主就會馬上利用這種特權來索取異常高的追加地租。這種禁令似的價格,即使不是一道直接的禁令,也會把另一些本想把房屋建造得好一些的人嚇回去……我不想進一步研究這種辯解的價值,也不想研究用來建造像樣的住宅的追加費用歸根到底應當由誰負擔,由地主、礦山承租人、工人還是由公眾負擔……但是,面對後面所附報告(漢特、斯蒂文斯等醫生的報告(中揭露出來的可恥事實,必須採取一個補救的辦法……土地所有權竟被利用來造成社會的極大不公平。地主以礦山所有主的身份把一個工業移民團召到自己的領地上來從事勞動,然後又以地面所有主的身份使他所招來的工人無法找到生活上必不可少的合適住宅。礦山承租人(資本主義的礦山開採者(沒有任何金錢上的利益要來反對交易上的這種劃分,因為他知道得很清楚,即使地主的條件很苛刻,後果也不由他承擔,而承擔這種後果的工人又沒有受過什麼教育,連自己的衛生權利也不認識,不論極端惡劣的住宅,還是污濁不堪的飲水,從來都沒有引起過罷工。」

    (d)危機對工人階級中報酬最優厚的部分的影響

    在談到真正的農業工人之前,我還要舉一個例子,說明危機甚732至對工人階級中報酬最優厚的部分即工人階級的貴族產生了怎樣的影響。我們記得,1857年發生了一次大危機——工業週期每一次都是以這種危機而告終。下一個週期是在1866年到期的。由於棉荒把許多資本從通常的投資領域趕到了貨幣市場的大中心,這次危機在真正的工廠區域已經打了折扣,因而主要帶有金融的性質。這次危機在1866年5月爆發,這是以倫敦一家大銀行的破產為信號的,繼這家銀行之後,無數在金融上進行欺詐的公司也接著倒閉了。遭殃的倫敦大生產部門之一是鐵船製造業。這一行業的巨頭們在繁榮時期不僅無限度地使生產過剩了,而且由於他們誤認為信用來源會照樣源源不絕,所以還接受了大宗的供貨合同。今天,一種可怕的反作用發生了,而且直到現在,1867年3月底,這種反作用還在倫敦其他工業部門繼續發生。為了說明工人的狀況,現在從1867年初採訪過主要受難地區的《晨星報》記者的詳細報道中摘引一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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